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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 傅家之尊

  柳絮悠悠一笑,“姐姐,想什麽呢,失魂落魄的。”


  “啊,沒什麽。”柳君眉回過神來。


  柳絮坐了下來,“姐姐,我告訴你,我已經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在姐姐這裏我什麽都告訴姐姐。可是呢,姐姐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任何想法,我不問,你就不說。我問,你都不說。對我有什麽顧及?”


  柳君眉看著柳絮,“絮兒,你不覺得姐姐是個薄命之人?在哪裏哪裏就有危險。這幾日來,我想了好多事情,思前想後,得出的結論就是你那天說的,無論是效釋被人追殺,在玉木林中遇刺,向陽山上擅闖假酒地,我柳家滿門遭到殺虐,連累你和伊眉出事,所有的事情皆由我而起。你們知道的越多,就越有危險。現在事情一點頭緒沒有,我說出去你們都會有麻煩的。”


  柳絮笑了笑,“姐姐,你覺得你是世上最薄命之人,我覺得我才是薄命之人呢。爹娘雙亡,大仇未報,我倒是覺得姐姐的所有悲慘全部都是我惹的禍。說出來聽聽吧,姐姐考慮問題不覺得有的時候不如我柳絮考慮的周全?”


  柳君眉歎氣,這話確實不吐不快。不能告訴袁效儒,自己和他情分已斷,再說昨夜似乎都是藥酒什麽惹的禍。他自己發生了什麽不知道,而自己也記不得,不說也罷。而柳絮是唯一可以告訴的人。


  柳絮才聽君眉說完話,就不住地笑了,“你失身了?姐姐,你在開玩笑吧?你是一個已嫁之人,不是處子之身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絮兒,不準笑。我以前沒有說過自己和效儒隻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嗎?”柳君眉羞紅了臉,不住的解釋。


  “我以為那是你們曾經有過,但是那時候就沒有了呢。你的意思是昨夜?”柳絮早就發現君眉這一天所有的反常了。


  柳君眉點了點頭,“算了,已經成為了袁夫人,如果還是黃花閨女反而可笑了。”君眉揉了揉眼角。


  “姐姐是不是想把自己交給那個氣宇軒昂的傅公子?在姐姐最孤單的時候陪著姐姐的那個人?”


  傅天翔?算了,都打定主意要安心思考報仇雪恨,還想什麽兒女情長?現在的線索就是傅天翔曾經畫給自己的一副刺青模樣,和他們所要做酒秘籍。喬影是否相關還不好說,但是他要找的荷包還在自己手裏。


  柳君眉在白紙上寫了幾個字:喬影、荷包、釀酒的秘方、內線、神秘人。這幾個人到底有什麽關聯?他們要做酒的秘方有什麽用?目標是自己還是袁家?


  “姐姐,快來看,這裏有做墳墓。”柳絮跑進來。


  這秋山上不是袁家的產業?而他家的祖墳也統一在別處放著。這秋山之上的會是何人?


  柳君眉走出去,發現秋山小夙的背陰處有一座墳,看樣子年代也有幾年了,但是打掃的卻格外幹淨,墓碑前還擺放著幾束小花,


  走上前,墓碑上刻著“寧荷香之墓”,別的再也沒有鐫刻了。荷香?柳君眉眉頭微蹙,這個女人的名字不就是傅天翔和袁效儒屢屢提到的名字,怎麽會在這裏?


  “姐姐,先回屋裏吧。山上風大,小心涼到。”柳絮說道。君眉點點頭,滿腹心事的離開。


  袁效儒總覺得有些不對,自己有些不對,君眉也有不對,但是君眉已經去了秋山小夙,問是問不出來的。


  站在窗前看著外麵,葉蘭兒撅著嘴粘過來。對效儒說:“相公,你真是的,說好昨夜在我這裏的,結果又沒有回來。我還讓後廚備好了特別的酒呢,結果也沒有用了,今晚喝吧。我已經讓小丫頭去拿了。”


  話音未落,小丫頭跑過來稟告:“夫人,廚娘說昨夜已經送給少爺了。”


  “什麽?昨夜已經用了?誰端走的?”葉蘭兒吊著眉毛厲聲問道。“不是說我準備的?”


  “廚娘說是昨夜少爺的仆人端走的。說是擺在敬儒院了。”


  葉蘭兒臉色一變看著袁效儒,“相公,昨夜你喝酒了嗎?就是仆人從廚房端走的?”


  袁效儒心裏咯噔一下,酒怎麽了?裝著如無其事的樣子問道:“什麽酒?我怎麽不知道?”


  葉蘭兒焦急的說:“哎呀,那是我拜托百草堂的郎中給配的藥酒,說是這藥可以增進夫妻床底間的情趣,還說喝了這酒,女方受孕的可能性大一點。夫人老是說我沒有孩子,你說我要懷上一個,多好,說不定……”葉蘭兒把“扶正”這兩個字蒙在心裏。


  袁效儒驚了一下,怎麽會是這樣子,現在倒是可以解釋今天君眉的不自在,和那些奇怪的舉動了。難道自己昨天和君眉……


  “相公,怎麽了?那酒你們喝了?”葉蘭兒警惕的問道。


  “沒有,沒有!君眉雖然釀酒不錯,但是藥酒是滴酒不沾的,昨夜隻是吃了一些菜,什麽都沒有喝,那酒我聞了一下味道,覺得不對。害怕壞了就直接倒了!”


  葉蘭兒鬆了一口氣,“啊,那我今天讓他們再去配一點今夜我們一起喝。還有,什麽時候我們才能回到敬儒院去住呢。我喜歡那裏。正好姐姐也走了,我們搬過去吧。”葉蘭兒整個身子黏了過去。


  袁效儒拍了拍葉蘭兒的臉頰,“那邊是我和君眉的院子,留著吧。她就是出去住幾天,順便散散心,說不定過兩天就回來了。你就呆著吧,這邊也好啊,有那麽多的花草什麽的。”


  葉蘭兒賭氣說,“你就是想著她,秋山小夙我說了多少次你都不帶我去,她一難受了就過去了。我說要去敬儒院,你也不讓去,就想著她。你今天走吧,我不讓你進來了。”


  袁效儒站起身來,“那我就走了,你別纏我。”話還沒有說完,葉蘭兒就摟住他了。


  袁效儒即使摟著葉蘭兒卻第一次這般心猿意馬,昨夜真的和君眉在一起,為什麽君眉一句話都沒有說?而且自己怎麽可以就讓君眉那麽走了?自己為什麽卻什麽都記不得了?


  袁效儒用心回想昨夜發生了什麽,頭疼的卻無法思考,而葉蘭兒也賴在了自己身上,袁效儒想著柳君眉卻什麽都沒有表示。


  在秋山小夙的日子過得十分愜意,沒有多餘的人,沒有多餘的事,有大把的時間去靜靜地思考以前發生過的所有事情。自己家裏的事情,自己的感情糾葛。


  柳君眉清早都會給柳家的亡魂上香,之後練練自己的拳腳,這一年,自己深知拳腳功夫不能荒廢,誰知道那日就會保命。順便做做女紅,給自己和柳絮,時而也會象征性地給袁母孝敬些東西,然後就是等柳絮回來。


  柳絮隔三差五就會出去置辦一些生活用品,也會回袁府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自己知曉的。柳絮每次回來都會給君眉講講故事,給她解悶。隻是從來不說袁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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