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 紅娘牽線
“嗬嗬,女娃見過世麵。還有呢。”
柳君眉發現酒壇裏還有四隻酒杯,裏麵的顏色不一,有白色、紫色、黃色、紅色。每一個杯子都雕刻精致,各有千秋。
“這是波斯國進貢前朝的皇帝的貢品,當時禮官十分喜歡,便給留下了。我又順出來,他自然也不敢報官。”傅三爺頗為得意,“好器當然要配好人。你這女娃這麽好酒,就送給你了。”
“三爺……這……太貴重了。”柳君眉雖愛不釋手,但此物太過貴重,自己實在不敢收。
“留著就好留著就好。我留著也是擺設,等我入土了,都被我那敗家兒孫禍害了?你是好姑娘,值得的。”
柳君眉被傅三爺表揚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慌忙擺手,“哎呀,這事情不用的,……哎呀,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傅三爺哈哈大笑,“真羨慕你爹娘和你公婆,有這樣好的女娃子在身邊。你爹娘可都還好。”
傅三爺發現君眉的臉上有了些難色,頓了頓,隻見君眉的眼睛濕了,整個人也從剛才的興奮一下落到難過。“女娃,怎麽了?三爺什麽話說錯了?”
君眉搖了搖頭,“沒有的,沒事情。我娘早就去了。我爹和其他家人在幾個月前被歹人血洗了。全家都被燒了,我家現在隻有我一個人了。”
地宮裏好一陣沉寂,三爺發出重重的歎息,“女娃好是命苦啊!是老爺子我不好,讓你想起傷心事了。”
三爺著急著換另外的話題,“對了,今晚在這裏好好吃點東西。你這晚上不回去,袁本中不會說什麽吧,你相公出去處理事情,你一個人出來不怕有事?”
君眉笑了,“三爺,你不用急,我和我認的妹妹在外麵單過,安全的很。他們都不知道的,不知道我來您這裏。”
“為什麽要搬出來?和你那夫婿關係不好?”這個家人還都是心直口快。
“我搬出來以後,他就能和二房過的更好些。我也想安心查一下我們家的被殺的事情。對了,我今天過來就是要找三爺您商量點事請。”柳君眉試了試眼角的淚。
“我想問問您,您覺得盞春和泉盅下毒的事情是誰做的?還有,可曾見過這個?”柳君眉掏出一張白紙,上麵大概畫著一個麒麟的模樣。“還有薛霸王是誰?”君眉也想幫幫柳絮。
“這個是啥?”三爺搖搖頭,沒有見過。“泉盅的案子我會留意的,多半和陷害盞春的是一家的。我若找到什麽蛛絲馬跡,和你說。薛霸王的事情,我一會和你細說。”
柳君眉展開笑顏,“那君眉在這裏替盞春謝謝您了。”
“我說你,他們袁家這麽對你,你還替他們想?我家怎麽沒有這福氣。我可要好好數落數落我那笨蛋孫兒。我傅家的大兒媳婦,就得是你這樣。別隨便找個人就娶過來。”
君眉見提到傅天翔,有些不自在,低頭笑而不語。傅三爺眼睛一直停在君眉身上,看到君眉這般光景,心中明白了幾分。
“爺爺,幹嘛還有另找啊,這話說的,另找就能找到?您不就是想把她娶回咱家去?”一個男聲從地宮一側傳出。
爺爺?難道傅天翔也在這裏?君眉有些慌神,忙站起來,眼睛盯著聲音的來源。三爺被君眉窘迫的樣子逗笑了。
傅天翼從門中走出,“爺爺。怎麽樣?今天的飯吃的還可口?”
君眉一看不是傅天翔,心中現實鬆了一口氣,卻稍微有些低落,說不出原因。
“柳姑娘,那日順走你的包裹真是冒昧了。現在道個歉還不算遲吧?”傅天翔拱手。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都快忘了。”君眉說。
傅天翼抿著嘴打量著柳君眉。這個女子到底有多大的魅力會讓自己那風流成性的大哥念念不忘呢?
他好幾次發現傅天翔,晚上回來的很晚,這一陣才不那麽走的。也不是忙生意,以前還以為又在風月場流連了。
後來一打聽,傅天翔已經好久不去了,弄得院子裏的媽媽都還奇怪這風流的傅家大少爺怎麽突然間和消失了一樣,又沒有娶親,又沒有出遠門。
天翼擔心他出什麽事,就來找三爺。三爺點撥他,讓他跟著傅天翔出去一次,不就真相大白了?
結果發現傅天翔竟然到了君眉家的院子裏每天陪著人家說話呢。想不到自己大哥居然還有這種小兒女的態勢?隻是不知道這位讓大哥動心的女子哪家的小姐。
飛出院牆後,院門前赫然寫著“袁府”兩字,可袁府並無小姐呀。後來知道了,這家院落居然是袁效儒的院子。這裏麵和大哥閑言碎語的女子居然是柳君眉,袁家的兒媳婦,這下可不得了,這事要是傳出去豈不亂了套?
傅天翼幾次三番想問個清楚,但自己跟了大哥兩天,發現他們倆隻是閑聊,並無越矩之事,但這也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情。一直盤算著怎麽把這事再沒弄大之前了結了。忽然,傅天翔不再每天往出跑了。
天翼還奇怪,以為大哥出了什麽新的狀況,又或者兩人鬧了別扭。原來是柳君眉從袁家搬出去了。
“爺爺,您若真喜歡她,讓我大哥娶回來算了。”傅天翼再次說。
傅三爺打了一下他,“你這小子就是混蛋,瞎說什麽。”然後朝著柳君眉說:“他就是滿嘴沒有個準話,你現在在什麽地方住著啊?害怕不?”
“不怕,袁家還有一處房產,我就住在那邊,還有幾個丫頭陪著我呢,所以一點都不怕。”
“要是怕遇到歹人,就搬進林子裏吧,我一個人也悶的慌。”傅三爺說道。
“不用了,那裏挺好的好了,而且我那妹妹武功好的很,我也會點三腳貓的功夫。我也不能總是麻煩您老人家。”
柳君眉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三爺,您為什麽不讓別人知道您在這裏呢?就任憑他們把玉木林說的那麽可怖?”
“你是不知道,我這爺爺啊,早兩年才辦了喪事,這要讓人知道了,還不以為是詐屍?”傅天翼說。
柳君眉一頭霧水,茫然看著傅三爺。
“嗬嗬,我本不是做酒的人,但天翔是個人才。我要不死,盞春就輪不到他們處理。總不能看著盞春毀在我手裏吧?這事隻有天翔和天翼知道。我那兒子嘴封不嚴,和他一說,全城的人都知道。所以還是保密的好。”
柳君眉點頭,這傅家人還真有意思。
“來來來,快點坐下來,吃點東西,天翼做的菜可是一等一的好,有什麽事情,吃飽了再說。薛霸王?這故事可就長了。”
看來這事情一時半會是處理不好了,反正也餓了,不如吃點東西。柳君眉拿起竹著吃了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