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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 再回袁府

  “姐姐,你要幹什麽?”柳絮問道,回頭看了一眼,傅天翔並未跟上來。


  “你沒聽到吧?去藥店,給我買藏紅花!話怎麽這麽多?”柳君眉厲聲說道。


  柳絮從未見過柳君眉這樣生氣,她歎氣,隻好離開前往醫館。


  柳君眉站在樹蔭下,靠著樹幹,想要歇著,她閉著雙目,任由淚水橫流。


  她拂過平坦的小腹,天意弄人,自己和他在一起隻一次,這個生命就降臨了,想要的要不上,不想要的偏偏來,原來的所有計劃全部打亂。


  想起袁效儒的臉,那樣冰冷的臉如果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會融化嗎?會離開葉蘭兒和自己在一起嘛?


  葉蘭兒一直想要個孩子,卻一直沒有。而自己無心插柳,這孩子如果生下了,或母以子貴,或被人屢屢算計,哪樣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更要命的是,袁效儒根本不知道曾經和自己發生過關係,在那樣一個荒唐的時候,在這樣一個不合時宜的時節,孩子就這樣有了。萬一袁效儒不承認怎麽辦?自己毀了,孩子也毀了。倒不如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現在看來,這是最好的辦法。


  還過了還不到一刻鍾,就聽見柳絮的聲音:“姐姐!”


  柳君眉依然閉著眼睛說,“藥拿回來了?讓我歇會,我這就會秋山去。”


  “沒!”柳君眉睜開雙眼,就看見柳絮拉著臉,後麵跟著傅天翔,傅天翔陰著臉,手裏拿著藥,用力捏著,“君眉,別再讓我知道你買這種藥。”話音剛落,他就將藥捏碎,仍在地上。粉末撒了一地,一陣嗆人的藥味傳來。


  柳君眉斜著眼睛,歪著頭不願看他,“你不要管我,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女子用這種藥什麽後果?會打胎的。”傅天翔咬著嘴唇低聲說著話,像是不願觸碰這個讓人傷心的話題。


  “我就是要把孩子打下來,他不需要那個孩子,生下來就是活受罪。我也不能要那個孩子。”柳君眉拚命眨著眼睛,不願讓淚流下來。


  “你傻啊,犯得著為了他糟踐自己身子?知不知道你用這藥多傷自己身子嗎?你知不知道?”傅天翔衝過去,雙手搖著君眉的肩膀。


  “我不在乎了。”柳君眉沿著樹幹慢慢的蹲下身子,歇斯底裏的喊道,惹的周圍的人都把目光全部投過來了。


  “我什麽都不在乎了。袁效儒和我沒有感情,這孩子出生隻會讓更多人受罪。我在乎的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我在乎自己,自己丟了。我在乎奶娘,奶娘走了。我還有什麽可以在乎的?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柳絮垂著淚,抱著君眉,“姐姐,你別說了。絮兒守著你守著你。”


  傅天翔心痛的連自己眼角有淚滴也不知道,他俯下身子,把君眉扶了起來,把君眉扶在他的肩頭。


  “君眉,你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我在乎你。記住,有一天我會娶你的。不管你怎麽樣。如果你在乎我,你就替我好好保護自己,不要傷害自己。這藥以後別買,安心回袁家養好身子。袁效儒不放棄你,我就上門求他,求他把你給我。不要怕我的名聲,我們可以離開。君眉,聽話!你先回袁家好不好,養好了身體!”傅天翔用心暖著君眉,“等我,等你好了,我就娶你。我不在乎你帶著他的孩子。我隻要你快樂健康的在我身邊。”


  柳君眉搖了搖頭,“我想先安靜安靜,我先回秋山,絮兒和我走吧。”看了看傅天翔,“天翔,我先回去,你別擔心!我不會辦傻事情了。”


  在泉盅的內室,傅言不知道喝了多少壺茶了,就是等著自己兒子傅天翔回來,好給他解釋解釋這是發生了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


  傅天翔遊蕩著回到了泉盅,剛走進屋子,傅言隻是覺得自己的兒子突然間蒼老了很多,本來想要大罵的,可是看到這樣子就舍不得罵了,“天翔,怎麽了?到底怎麽了,看你這個樣子。那女姑娘呢?”


  天翔沒有說話,進後堂拿了一大壇子烈酒,揚著脖子咕咚咕咚的開始喝,擦了擦嘴角的酒,坐在椅子上,“爹,你說孩兒為什麽這麽命苦啊。”


  “怎麽了?不就是自己的心上人懷了孩子?沒事的,我們把她娶過來就可以了。”傅言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有什麽值得掛慮的。


  “娶過來?娶過來?談何容易?”傅天翔苦笑著,“爹,您不知道吧,她是袁家的兒媳婦,是袁效儒的媳婦,肚子裏的孩子是袁效儒的,和我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為什麽人家在咱店裏的櫃子裏?為什麽人家暈倒了,為什麽人家懷孕了,你哭的那麽厲害?知不知道什麽叫做男兒有淚不輕彈?”傅言實在不理解這個解釋。


  傅天翔擦了擦眼角的淚,“我沒有哭,我和她沒有關係那是假的,我喜歡她,我想把她變成您的兒媳婦。”


  傅言聽到這裏算是知道眉目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兒子居然看上了死對頭的兒媳婦。他拍著桌子說,“什麽?你要袁本中那老家夥的兒媳婦?”傅言聽到袁家就窩火了。


  “我傅某人的兒子缺胳膊瘸腿?憑什麽找一個別人的媳婦?你也是,怎麽就喜歡上那樣的人了?”


  “告訴你!傅天翔,你不能娶她!你就是給我娶回來院子裏的姑娘做小,也不能娶她。我傅言丟不起這人!”


  傅天翔苦笑著說,“爹,別說這話,君眉的好處您不知道的。我就是相中她了。你也別再說君眉的壞話了。反正我有一句話和您說,別再提相親的事情了,這輩子我非她不娶了。”


  傅言見兒子說的堅決,且今天又遭此事,態度先軟了下來,“天翔,不是爹說你。咱是要人有人要才有才,太原府的小姐們哪個不是你想選誰就選誰?怎麽偏要她呢?”


  傅天翔搖搖頭,拿起一壇酒,一仰而盡,酒水落在臉上,看不出是淚是酒,隻不過一樣都是火辣辣的,辣到臉上,辣到心裏。


  這幾日秋山小夙一片死寂,就如蕭瑟的秋風一般淒涼。柳君眉看著牆上自己畫的梅花,淡淡的說:“絮兒,去買藥吧。”


  柳絮站在柳君眉的旁邊,一臉的不理解,“姐姐,為什麽?不是說了不再讓我買那種藥了嗎?”


  君眉回頭,這幾日顯得愈加憔悴。她坐下來對著柳絮說:“絮兒,這孩子生下來對誰都不好,知道嗎?袁效儒並不知道我們已經……已經在一起過,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個孩子,孩子會委屈,效儒也不會認的。葉蘭兒是妾室,她一直都想生個孩子,這樣子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扶正,這個孩子如果是個女孩還好說,如果是個男的,他一輩子都會受到葉蘭兒的算計。所以這孩子就不應該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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