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回 節外生枝
柳君眉開始後悔自己當時在和袁效儒圓房之後，沒有留下一絲證據，鬧到現在似乎都是自己的罪責。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和你爭論什麽了。沒那個必要。不管你信不信，我隻和你說，傅天翔在秋山隻見過我一次，我們是清白的。”君眉指了指肚子，“這裏的孩子，是我的。”柳君眉轉過臉去。
袁效儒冷笑，他伸手碰柳君眉的臉，君眉甩開他。袁效儒怒道：“照你這麽說，我去秋山那天，剛好碰到你們，那一次也是你們唯一一次見麵？”
他果然是去了秋山，隻是專門去祭拜那個寧荷香的。
“你說話啊！”袁效儒吼道。
“你走吧。”
“你就不打算和我說清楚？效墨、傅天翔、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袁效儒被柳君眉的冷漠激怒了，她以前從不這樣的。
柳君眉站起身來，“袁效墨的事情，你去問袁效墨，和我有什麽關係？他說他動了我，你就信了。那你和他發脾氣去啊。傅天翔的事情，你去問寧荷香啊。你們三個人本來不就是舊相識？知道去拜祭她，怎麽不問問她怎麽說？”
“你！不許提荷香！”袁效儒惱羞成怒。
“怎麽？就因為我和她相像？哼，我還想著我柳君眉何德何能，會讓傅袁兩家的公子垂青呢，原來不過是替代品。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不管。我現在也不陪你們玩了。”
柳君眉慘白的臉上一絲怒氣，走到這一步，處處忍讓，處處替旁人著想，到頭來，自己落到這般地步。也該換換世道了。
“柳君眉，我錯看你了！我一直說你通情達理，秀外慧中，原來這般……”袁效儒冰冷的臉，今天似乎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額頭上的青筋，咬著發抖的牙齒，緊抿的嘴唇，都在昭示著，他很生氣。
“這般什麽？”柳君眉說，“我現在一無所有，你愛怎麽說怎麽說。我不是又被你死對頭睡過，又和你兄弟亂搞？快走吧，沒的髒了你袁大公子的鞋。”
柳君眉走過去用力推他，把他推出大門。反鎖。鎖門卡擦一響的瞬間，柳君眉眼淚滑落，她將屋子裏所有的東西摔了一遍，放聲大哭，直至手上鮮血淋漓，眼睛裏再流不出淚水。
袁效儒走出嚴慈堂，走到敬儒院，大門上落滿了灰塵，自從柳君眉走後，這裏就在無人踏入。推開門，一切還如常，透過窗戶，袁效儒似乎還能看到柳君眉在裏屋忙前忙後的場景，還能聽得到自己爽朗的笑聲。
沒想到這物是人非。袁效儒腳下不想險些被一枯木絆倒，他怒起飛腳，木頭被摔在牆上。就連這枯木也和我作對！袁效儒大口的呼吸，似乎再多的空氣也無法熄滅他胸中的怒火。
“啊……”袁效儒對著高牆大喊，整個空間裏除了自己的怒吼別無其他，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麽急躁，為什麽看到君眉那般憔悴明明很心疼卻仍然冷嘲熱諷。
之前和傅天翔因為君眉的去留大打出手，十分生氣。結果那天，他去祭拜寧荷香，原想著見完她去看君眉，沒想到居然看到君眉和傅天翔一起出門。這不就是明白的紅杏出牆，他多想跟著她去一看究竟，但是卻怕看到自己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自從那天開始，自己整個心都丟了，不再笑，但卻無法控製自己想著她的心。一想到她和傅天翔……就不知道氣從哪裏來。這下倒好，孩子都有了！
“大哥！”袁效墨的聲音傳來。
袁效儒一轉身，效墨跪在麵前，“大哥，我對不住你！對不住我嫂子啊。”
“你心裏還有你嫂子？哼，當然有啊效墨，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對你嫂子是多大的傷害？”
效墨沒有說話。
“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做了對不起我和你嫂子的事情？”袁效儒腦子裏麵有點迷糊，是真是假都已經不清楚。目前需要一點一滴的來理頭緒。
“是！”效墨說的異常堅定。
袁效儒盯著他的眼睛，是焦慮，還有慌亂。眼神的不定告訴效儒，他在說謊，但是卻說的這麽堅定，是有什麽苦衷吧。
“效墨，大哥問你另外一句話，你既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就不怕大哥問你這話。”袁效儒仔細定了定，“效墨，你那時候君眉有沒有什麽異常？”
袁效墨臉通紅，一句話也不說，搖了搖頭。
“現在臉紅什麽？你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當時就沒有臉紅？問你話，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袁效儒皺著眉頭，看到袁效墨的臉紅心裏的火就不打一處來。
“沒有什麽不對！”袁效墨肯定地說。
柳君眉從來沒有和自己園過房！如果真是效墨做的，他肯定會知道君眉那是第一次，他說沒有異常反而不對。
沒有園過房？袁效儒猛然響起自己在君眉走的前一天晚上，自己似乎做了一些事情，如果自己那晚和君眉做了什麽，君眉有了身孕是正常的。如果是和自己，這就太多可能了。
但是時間長了，兩個月前的事情，自己還要好好想想。現在君眉的事情倒是沒有什麽了，畢竟在那邊有人看著。現在是袁效墨有點問題。效墨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今天極其的反常。
袁效墨雖然說和君眉的關係好，自己的弟弟自己清楚，他即使有那個心也不會做出這種出格的事情。“效墨，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讓人抓住了，被人威脅你這麽做的？”
袁效墨閉了一下眼睛，說，“是我自己做的，真的是我對嫂子一直有想法，趁著大哥和嫂子分開。我給嫂子酒裏下的藥，嫂子吃了藥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所以我……”
“啪”一聲，袁效墨臉上挨了一巴掌，袁效儒站著說，“袁效墨，你……”效儒喝了一口水，看著效墨還在那裏跪著。
“你這瞎話編的還真是糟糕。考了功名的人也會說這種話？我問你，你嫂子平時吃飯都是自己和柳絮一起吃，自己單獨開灶，你從哪裏下的藥？而且，你那時候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不是還在考科舉，你還有這個閑心？告訴你，我知道你有苦衷，我等著你，過兩天自己來找我，不要逼我！”袁效儒出了門。
袁效墨攤開手掌，露出裏麵鳳羽的玉佩，用力攥住，“天翎……你千萬要安全啊。”
“天翎是誰？”沒想到袁效儒沒有走，反而又轉回來了，問了個措手不及。
“大哥，”袁效墨搖頭，“求你別問，這事讓別人知道了就麻煩了。”
袁效儒點頭，“那好。我問你，為什麽選擇君眉？你就不怕我一一氣之下真的對君眉做出傻事？”他今天真有這個想法。
“不會的！”袁效墨篤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