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零回 荷包妙計
柳君眉回到家中,更換了衣服,收拾妥當,出來後發現傅天翔正坐在那裏。
“我聽說你去薛霸王那裏打鬧了一場!”傅天翔淡淡地說。
“你不會是來說我的吧?”
“不會!隻是你不該帶著孩子們出去,應該告訴我。”傅天翔說,“薛道亭心狠手辣的,如果真要……”
“傅天翔!我現在不需要你告訴我應該做什麽怎麽做!”柳君眉突然向傅天翔大吼。
傅天翔一愣,沒有說話,承思和念兒也被柳君眉的聲音嚇了一跳,傅天翔看到兩個孩子嘴一撇,他馬上把兩個孩子抱起來,“走,和二爹走。”他退出房門,輕輕關門。
那悄悄地關門聲讓君眉那股無名之火澆滅了,她歎了一口氣,自己這是怎麽了,四年了,她沒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然而第一個得到的居然就是他的死訊。但她不該對傅天翔發火的。
君眉打開房門,傅天翔正在一板一眼地教兩個孩子練拳。“承思,我聽說今天你保護了娘親和妹妹了?”
承思點點頭,念兒拉著傅天翔的袖子,“哥哥可勇敢了,二爹,我也想學,也教我吧。”
“好!二爹教你!”傅天翔說。
“二爹,我爹他怎麽了?是不是以後再也回不來了?”念兒說,“娘親說爹死了。”
傅天翔無奈地說,“二爹不是在你們身邊,這兩天你們要乖,不要惹娘生氣,好不好?娘親現在很傷心,所以承思答應二爹,好好保護娘親。恩?”
兩個孩子點點頭。
“天翔……對不起!”柳君眉抿著嘴,“我不該對你發火,而且你是對的。我不應該帶著孩子去找薛道亭,太冒險了。”
傅天翔站起神啦,雙手扶著君眉的肩膀,“君眉,我知道你現在很亂,這些天你也過得很艱難。我知道效儒的離開對你打擊很大……但是”
“我沒有!”柳君眉矢口否認。
“噓噓……”傅天翔將食指放在唇邊,“聽我說,君眉。你這麽想很正常,但是我要你記得,你還有承思還有念兒,你還要報仇的,你還有我。但是,慢慢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所以我們等你。”
傅天翔體己的話讓君眉格外感動,她此時除了點頭答應,別的什麽都做不了。
“天翔,我想……我想給效儒辦一場法事,他走的太慘。”
“恩,他在天有靈會知道的。”傅天翔說。
柳君眉把袁效儒曾經的一些東西整理出來,賬本,衣服,佩飾還有一些他喜歡的玩物,這些都是柳君眉走的那天帶回來的。但是隻想著自己帶著隻想留些念想,沒想到會做這樣的用處。
“君眉……”傅天翔走過來,“東西準備的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隻有這些了。”
傅天翔遞過一個東西,“君眉,我想你可能需要這個。”
荷包,袁效儒送給柳君眉的信物。柳君眉有些詫異,“你怎麽會有這個?這個荷包明明就是在我的梳妝台裏啊。”
柳君眉從自己梳妝台中取出,一模一樣的,“這個才是我的啊。你這個從哪裏來的?”
“我從喬影那裏順來的,好像是葉蘭兒給他的。我當時在你身上見過,害怕對你不利,就拿來了。”
“荷包上的中縫處有我的名字,君眉……”柳君眉突然不說話了。
“怎麽了?”
柳君眉拿著荷包,“這個上麵沒有!被掉包了!”
這荷包究竟有怎樣的魔力讓喬影鍥而不舍。兩個人盯著荷包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什麽玄機。
傅天翔看著君眉兩個字,忽然問道:“你拆開過裏麵嗎?”
柳君眉搖搖頭,傅天翔遞過一把剪子。
她拿起剪子,一下下剪開,順著君眉兩個字把這個曾經載滿袁效儒心意的荷包一點點剪開。這個荷包和別的有點不同,它是由一整片縫合而成的,展開後就是一方形的長布。但是這裏麵依舊空無一物。
傅天翔撇撇嘴,“這東西看來就是個普通荷包呀。”
柳君眉也點點頭,她拿起那方布,忽然食指有一些粗糙的觸感,這上麵似乎還有別的什麽東西。
柳君眉展開方布,布的外麵是荷包圖案,裏麵卻是拿著繡線細細密密地縫了好多針,好像是寫的什麽字:取容器密封,高溫蒸煮……
“寫的是什麽?”柳君眉把東西遞給他。
傅天翔仔細一看,“這好像是做酒的方子。字太小了,我得一一認出來給你寫出來。”
“你是說這是做酒的方子?”柳君眉問,“喬影為這荷包可是花了不少時間的。”
“九成是,但我現在說不好。”傅天翔說,“等我全部寫出來,咱們一起商量。”
傅天翔在書房內就著油燈仔細看著荷包裏麵繡的字,很快他的眼睛花了,隻得閉上眼睛休息片刻。柳君眉帶著孩子吃完晚飯看他還在房間裏操勞,他為了她這麽辛苦,自己也該做些才是。
“大哥,還忙著呢?”傅天翎走了進來。
“丫頭,怎麽過來了?”傅天翔看到自己的小妹一臉心事地問。
傅天翎閃著大眼睛問道:“大哥,效墨已經一個月沒給我信了,他是不是變心了?”
“你怎麽會這麽想?”天翔笑著摸了摸寶貝妹妹的頭。
“戲文裏說有了功名的人,皇帝就會把他女兒嫁過去。效墨是不是也被皇帝選上了?”傅天翎說。
“效墨那個呆子,除了你誰都不會喜歡上的。”天翔開著玩笑,“別瞎想了。”
“大哥,袁效儒也已經死了,君眉姐會跟你在一起嗎?”
傅天翔搖搖頭,“依據君眉的脾氣,除非薛家徹底垮台了,她是不會和我在一起的。”
“你不怕君眉姐變心?”
“變不變又能怎麽樣?我隻要用心對她,隻要她好也就值得了。”傅天翔想到君眉發自肺腑的一笑。
門口傳來敲門聲,“天翔,是我,君眉!”
兄妹倆聽到聲音後笑了,“進來吧。”
柳君眉端著餐盤走了進來,“看你又熬夜了,做點東西……天翎也在啊。”
天翎點點頭,“哥我先走了!”說完就跑,關門的時候還做了個鬼臉。
兩個人都被她逗笑了,“怎麽樣?這荷包上麵寫的什麽?”
傅天翔將寫好的一疊紙,遞給她,“就是做酒的方子,看來咱們這酒坊是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