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事有異變人未還
第二百六十章 事有異變人未還
代越看了他一眼,沒有直接往餘懷因那邊走,而是先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喝,然後才轉過身來,握著茶杯沒放,他看著餘懷因,然後突然開口,說:“我們三日後走。”
餘懷因有些驚訝,道:“這麽急?”
“嗯。”代越應了一聲,沒有立即解釋,他轉過身去,從倒扣的茶盤裏又取了個杯子,提壺倒滿,然後端起那杯茶,起身,向餘懷因走來。
他把茶遞給餘懷因,餘懷因接過去後,他在床邊坐下,先和餘懷因對視了一眼,然後在餘懷因沒反應過來之前又移開了,最後落在餘懷因的胸口上。
“你的傷……”代越的聲音略有遲緩,像是在猶豫什麽。
餘懷因抿了口茶,聽見他說話,也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地方,然後滿不在乎的“哦”了一聲,說:“放心,不會妨礙皇上的計劃。”
哪知代越聽了,竟然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置信的話,猛地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餘懷因看,脫口而出一句:“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餘懷因被他這一聲吼的直接呆住。
“……算了。”代越挫敗般的垂下頭去,然後站起身來,背對著餘懷因,聲音小了幾分,說:“你好好休息。”
餘懷因看著他的背影,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有多歧義,他在心裏罵了一句髒話,然後忙開口叫住代越:“代……”
才剛說了一個字,就被門外傳來的聲音打斷了,“相爺,屬下有事稟報。”
代越此刻距離大門還有幾步,聽見門外傳來的護衛聲音,他腳下步子一頓,然後回頭看了一眼餘懷因,正巧對上餘懷因的視線。
餘懷因想跟他解釋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不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剛張開嘴,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見代越轉過身來去了。
代越前行幾步,打開大門,看著門外的護衛,冷聲問:“什麽事?”
護衛沒想到代越也在裏麵,呆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忙單膝下跪,回答道:“屬下見過……”想起不能暴露代越的身份,護衛卡了一下。
好在很快就接上了,他接著道:“公子,回公子,屬下奉命去後廚尋亓公子,但是沒見到人,隻在假山處找到了這個。”
他將在假山找到的那塊碎瓷片和手帕雙手呈上。
代越目光一凜。
身後傳來餘懷因的問聲:“晚書怎麽了?”
……
鍾洲帶走了他從長謠帶來的所有護衛,還有代越從禁軍處給他調的二十餘位禁軍,秦英秦川作為鍾洲的貼身護衛,自然是隨他走的。
趙奢留了下來,其實餘懷因的本意是想請他保護沈青衣的,畢竟,對外的消息,他還是和鍾洲等人隨行,要是這中途,有人衝著他來,那隨行的沈青衣不可謂不危險。
沈青衣身在江湖,本就與朝廷無關,而且別的先不論,他此行是去救人的,餘懷因不想讓他因為自己出什麽差錯,否則,他恐怕此生難安。
但是這話一出口,就遭到了三方的拒絕。
鍾洲第一個發言,他看起來有些生氣,低著頭,連聲音也不如往日平緩,說道:“皇上讓我把此行從京都帶出來的隨行侍從以及護衛,包括調予我的禁軍,都一並帶走……”
說著,他像是突然卡了殼,於是抬頭看了一眼餘懷因,接著說:“他們一走,屆時皇上和相爺身邊的護衛不足三十,若是連趙護衛都不在,豈不是太過危險?”
“其實……”餘懷因想告訴他,還有個辜時雨在呢。
但是鍾洲沒給他往下說的機會,鍾洲打斷他的話,繼續道:“相爺擔心沈大夫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請恕我不能苟同相爺的做法。”
話說到這,他側身麵向沈青衣這邊,先看了他一眼,然後突然拱手,朝沈青衣躬身一拜,行了個大禮,這一舉動把一旁的餘懷因和沈青衣都驚呆了。
就連代越都看了一眼鍾洲一眼,以此來表示自己的反應。
而後鍾洲直起身,對沈青衣說道:“此話或許冒犯了沈大夫,鍾某先向沈大夫賠罪。”
鍾洲這一拜太過突然,沈青衣沒能來得及避開,在一臉驚愕中受了這一禮,回過神來後忙擺手,“不不不,鍾大人不必如此。大人的話在理,青衣和大人的看法是一樣。”
說著,沈青衣看向餘懷因,語調平和,比鍾洲多了份冷靜,他道:“鍾大人說的沒錯,相爺,您現在有傷在身,身邊沒個護衛,實在太過危險。”
鍾洲見有人和自己統一戰線,而且這個人還是沈青衣,他立時像戰場上聽到了衝鋒號角聲的士兵,鬥誌昂揚起來,也對沈青衣也多了份欽佩。
有了戰友,鍾洲信心更足,沈青衣話音一落,他忙加上一句,說:“相爺若是擔心沈大夫,那這一路我可以和沈大夫同吃同住同騎(ji),我身邊有秦英和秦川,還有這麽多的護衛,安全問題可以保證,您放心,我絕不會讓沈大夫有事!”
餘懷因並非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他主觀上不想讓沈青衣的這一個念頭,蓋過了客觀的事實,此刻見鍾洲和沈青衣都擺明了自己的態度,他其實已經開始動容。
他隻好看向代越,試圖向他求救。
哪知代越恍若未聞,還順勢點了點頭,看著鍾洲和沈青衣,說:“我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而後一錘定音,“那就這樣吧,趙奢留下來。”
餘懷因沉默了一下,說:“……但是,趙奢隨我出城,京都城裏很多人都知道,要是隨行隊伍中,不見趙奢,不會讓人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