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會向瑤台月下逢(修)
第五百二十八章 這種話以後別說
窗外夜色寂寂,明月高懸於天穹之上,灰蒙蒙的烏雲緊追著明月不放,月華如水,輕紗一般籠罩人間九州,清冷與天地同色。
亓晚書看著對麵的餘懷因,目光一瞬不錯,他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幻聽了,不然的話,他怎麽聽見餘懷因說信他?
他抬手,捂住臉,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有些想笑,沒由來的想笑,就像是聽見了讓人忍不住發笑的笑話,事實也確實如此
他輕笑出聲,隻是笑聲裏摻雜了些許不為人知的苦澀。
“相爺……”亓晚書想叫餘懷因別說這樣容易讓自己誤會的話,可是他張了張嘴,發現喉嚨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
……明明有那麽多話,但就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餘懷因看著亓晚書,內心出乎意料的平靜,他本以為自己撒謊,肯定會因為繃不住表情,而露餡,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他甚至有些納悶,自己什麽時候能怎麽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謊了。
餘懷因並不是第一次撒謊,但卻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局麵,他很不想承認,自己在把話說出口的瞬間,就後悔了。
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了,這如同把箭搭上了弦,隻待手一鬆,這支箭就無可挽回了,他總不能現在又立馬出賣剛才的自己吧。
心口處,向來愛亂撞的小鹿此刻竟也出乎意料的進行著正常頻率內的跳動,餘懷因後知後覺的感覺自己這副狀態明顯不對勁。
他下意識的抬手,按著自己的心髒位置,想看看是不是心髒跳的太快,反而感覺不到。
亓晚書也沒說話,他抵著額,不知道在想什麽。
餘懷因看著這副模樣的亓晚書,很想說點什麽緩解一下自己此時明顯不對勁的狀態,他喊:“晚書……”
哪知才說了兩個字,就對上了亓晚書看向自己的眼睛,兩人的目光相撞的那一刻,餘懷因突然間就什麽說不出來了。
亓晚書臉上沒有笑意,就連表情也說不上溫和,桃花眼裏的水光瀲灩也沒了,他看著餘懷因,停了停,然後他張開嘴,可卻沒有聲音。
餘懷因心下一緊,莫名的,心跳加劇,然後他看見亓晚書轉身,作勢要離去,餘懷因一急,想也沒想,開口就喊:“晚書!”
才走兩步的亓晚書聞聲駐步,然後他側頭,用眼角餘光看著亓晚書,語氣毫無起伏,隻是聲音有些沙啞,他說:“這種話,相爺以後就不要再說了。”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大步離去。
……
話分兩頭,蘇長鶴被護衛從餘懷因的院子拽出來後,就被帶回了他暫時居住的西院。
所謂的西院,其實就在蘇長鶴被帶回來的那天晚上,護衛用來臨時關押他的那間破屋的隔壁,離得不遠,但兩間屋舍的環境和陳設卻是雲泥之別
——一個是破落的下人居所,一個是待客用的院子,兩者沒法比較。
這院子是李義和在蘇長鶴試圖刺殺亓晚書的第二天,特意遣人給他換的,李義和能在李虹身邊這麽久,自然也不是什麽繡花枕頭。
亓晚書甚至都不用明說,看到蘇長鶴從亓晚書的房間裏安然無恙的走出來後,他就能從中琢磨出亓晚書對蘇長鶴是個什麽態度,然後大致明白亓晚書打的什麽主意。
所以在請示過亓晚書後,李義和就把蘇長鶴從那間破屋子裏挪到了隔壁的院子裏,拿他當個特殊點的客人招待著。
也正是因為這樣,蘇長鶴在李府才能暢通無阻,進出幾乎不受限製,而這,也碰巧給了他今晚闖入餘懷因院子的契機。
雖然蘇長鶴說自己原本是想找亓晚書的,隻不過找錯了院子,才誤闖了餘懷因的屋子,但是這個理由不可能騙得過亓晚書。
所以蘇長鶴一被帶到西院,就被押解他到此的黑衣護衛點了穴,以免他再用輕功逃跑,然後就被關進了屋子,還有人門前窗後的守著。
蘇長鶴對此倒是沒什麽表示,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關他的事了,按皇上的計劃,他隻要好好呆著就行。
至於他自己,蘇長鶴並不是很在意,左右等明天天一亮,亓晚書發現於相不見了之後,李府上下必定大亂,要是到時候亓晚書拿他開刀泄憤,他就跑。
他是說了自己要守信,不食言,但如果亓晚書要殺他,那就是亓晚書先破壞了兩人之間的諾言,是亓晚書食言在先,不關他的事。
這樣想著,蘇長鶴不由開心起來,但是緊接著,心裏又湧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來,很細微的存在,但就是讓人無法忽略掉。
尤其到了後半夜,蘇長鶴也不知道自己是激動於代越和餘懷因就要見麵了,還是被那一絲細微的愁緒所擾,他竟是一夜未睡。
直到寅時二刻,被門外的一陣騷亂打斷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