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竟是舊識再重逢
第五百五十三章 竟是舊識再重逢
餘懷因直覺少昊最後說的這句話別有深意,他皺了皺眉,看向少昊,和他對視,問:“什麽意思?”
少昊當然不會回答他,他挑挑眉,看著餘懷因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變化,大有掰回一局的勝利感,他比餘懷因要矮上幾分,得微微揚頭,才能和他平視。
這讓他有些不滿,於是他走到桌邊坐下,自己提起桌上的白玉酒壺給自己倒酒,又指了指對麵的位置,對餘懷因說:“丞相大人坐啊,站著幹嘛。”
他對餘懷因興趣不大,這個是實話,哪怕是在見到了餘懷因、顛覆了自己的想象之後,他對餘懷因的興趣還是不大。
要不是亓晚書強迫他喝的那杯酒,激起了他心底的那一絲好奇心,今天乃至以後,他恐怕都不會踏進這間屋子,當然,前提是餘懷因不會礙到他的事。
但既然來都來了,也不能就這麽轉頭走了,不然顯得他多怕亓晚書似的。
餘懷因轉過身來,看著他,聞言也沒動,隻說:“閣下來找於某,總不是路過討杯水喝吧?有話不妨直說,於某洗耳恭聽。”
他不想過去,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別的不說,光憑這人能在這山莊裏來去自由,想來,也不是什麽普通人。
這座山莊是亓晚書的據點,他能踏足此地,說明他得亓晚書信賴,或者說,他幹脆就是亓晚書的人,知曉亓晚書的計劃,甚至就參與其中。
之前卻又一直未曾露麵,可見,這人藏得極深。
餘懷因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個人,他在長謠見過的每一個人都記得,大多能和於淮音的記憶對上號,可關於這個人,他很確定,於淮音的記憶中也沒有。
他忍不住想:如果他是亓晚書的人,那他和亓晚書會是什麽關係?
這些問題縈繞在餘懷因的心頭,讓他忍不住對眼前的這個人越發戒備起來。
少昊見他站在原地不動,頓生不滿,臉上才展開的那一絲還算和善的笑容也變了樣,明明還是那個笑,可就是無端端多了幾分瘮人的寒意,看得人極度不舒服。
他道:“我覺得於丞相還是不要挑戰在下的耐心,亓晚書拿你當寶,磕不得、碰不得的,我可沒那麽仁慈,等下要是動起手來,你不好受,我也麻煩不是。”
他生性不拘一格,又長在飛沙走石的大漠,從小到大崇尚以力量為尊,和學禮知禮、滿嘴天地君親師的中原人本就不是一個路子,從來就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麽寫,對亓晚書尚且如此,更何況是餘懷因。
——一個他最看不上的文人。
況且,餘懷因還占了一個他最討厭的身份,西乾丞相。要不是楚映笑,他們蠻夷一百零八部,何至於落得今天這個局麵。
哦,對,他都差點忘了,夏驚秋那小子的上位,還多虧了這位西乾的當朝丞相。
想到這,少昊便更討厭眼前這個人了。
要不是怕亓晚書生氣,事後可能還會找自己的麻煩,他真想把人給一掌劈死,不過……少昊將餘懷因上下一陣打量,然後真誠的想:他看著風一吹就倒,怕是我的一掌都撐不住吧?
餘懷因知道此人突然到來,不達目的怕是不會輕易離開,隻得輕歎一聲,上前,在他對麵坐下。
少昊見他坐下,頓覺滿意,暗中手裏聚起的內力也悄悄散了,不為人知,他又恢複那副笑嘻嘻的無害模樣,仿佛剛才還計劃著要人命的不是他一樣。
他目光一瞬不錯的看著餘懷因,看也沒看,端著手裏的酒杯湊近嘴邊就飲了一口,卻在沒想到酒一入口,就被他扭頭吐了出來。
餘懷因也被他的舉動驚到了,一臉詫異的看著他。
少昊猝不及防,自己把自己給嗆著了,因為他驚訝的發現,這白玉酒壺中的裝的根本就不是什麽酒,而是普通的白水!
他忙放下酒杯,擦了擦嘴邊的水漬,指著桌上的白玉酒壺,一臉的不可置信,他道:“這、這怎麽是白水啊?!亓晚書嘴上說多在意你,到頭來連一壺酒都不給你喝?!還往裏頭灌白水,這是騙誰啊他!”
餘懷因:“……”
餘懷因沒想到是這個理由,聽著少昊對亓晚書的指責,一時有些汗顏,他看了看還在咳嗽的少昊,忍不住替亓晚書解釋道:“我不喝酒,所以備的是白水。”
少昊聞言,愣了一下,連咳嗽都顧不上了,扭過頭來,盯著餘懷因,也不說話,就這麽看著,那眼裏分明寫著“這世上還有人不喝酒”幾個大字。
餘懷因意外的看懂了,他被少昊這眼神盯得有些別扭,大概也覺得一個男人不喝酒多少有點說不過去,但不喝酒的是於淮音本尊,自己隻是維持人設啊,這鍋不該自己背。
他試圖解釋一下,於是磕磕絆絆的道:“其實也不是不喝,就是不怎麽喝,多少還是能喝點的……”
一句話說到最後,餘懷因自己都覺得這解釋太過蒼白無力了,他幹脆放棄,自暴自棄道:好吧,我不喝酒,也沒誰規定男人就一定要喝酒吧。
他被自己安慰到了。
少昊還是無法理解,看著餘懷因時那眼裏的驚訝就沒減少一絲半點,好半晌,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神誌,漸漸冷靜下來,然後他盯著餘懷因,滿臉猶疑的說:“亓晚書也不怎麽喝酒,這一點,該不會也是跟你學的吧?”
餘懷因沒說話,因為他不知道,雖然在於淮音的記憶中,倒是沒有明確的說不許亓晚書喝酒,但說不準亓晚書就是學的他呢?
和其他人不一樣,於淮音愛喝茶,以前和亓晚書在相府的時候,也多是烹茶,喝酒多集中在隆冬時節,暖身用,而且喝的多是采蓮用各種果子和花瓣釀的酒。
少昊卻把他的沉默當做了默認,他當即恍然,似乎想通了什麽一直以來都沒想通的謎題,他嘀咕道:“難怪呢,我就說他和以前變了好多,變得越來越讓人討厭了,他以前明明很喜歡喝酒的,這次見麵,居然這也不要,那也不喝,原來是和你呆久了。”
“以前?”餘懷因聽到這兩個字,心裏咯噔了一下,他不解的看向對麵少昊,問:“你們以前就認識?”
……怎麽從來沒聽亓晚書說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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