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一報還一報
寧鶴盛裝的出現在這裏,而且手裏麵還拿著食盒,這肯定是代表著有事要發生。
寧鶴讓獄卒打開了淩蕭的牢門,躲在角落裏的淩蕭立刻抬起了頭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寧鶴,分不清臉上到底是什麽表情。
寧鶴就好像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一樣,自顧自的把飯菜還有酒全部都擺到了桌子上。
淩蕭看到桌子上的這些東西,冷笑了一聲。
“淩蕭,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有一位姑娘和一位公子,他們兩個人從小青梅竹馬,家世相當,男的簡直可以說是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他的父親在朝堂中占據了主要位置,可以算得上是說一不二。”
淩淵在一旁聽著,越往下聽,眉頭皺的越緊。
如果自己沒有聽錯的話,寧鶴這應該是說的他們兩個人。
“這個姑娘是這個國家的公主,當時的她真的是不諳世事,不管那位公子說什麽,她都會相信,就算是知道他在背後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她也會給他找借口,說他這是為了國家,所以才這麽做的。”
“兩個人慢慢的長大,姑娘和公子都長成了非常好看的大人,而且也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於是這個國家的皇上就做主,讓他們兩個人成了親,可是你知道就在大婚當夜發生了什麽嗎?”
寧鶴本來以為自己早就已經不在乎了,可是當這道傷疤重新揭開的時候,她的心又再次痛了起來。
其實她在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
因為他沒有辦法,她必須要這麽做才行,隻有這麽做,把這道疤重新揭開,再讓它長出新肉來,這件事情才能永永遠遠的過去,不會再困擾她的後半輩子。
“就在大婚當夜,新郎,她青梅竹馬的好哥哥,用一杯毒酒把她送上了西天,殺了她的父王,殺了她的德妃,然後屠殺了整個皇族,沒有一個人幸免。”
寧鶴說完了之後,便把目光放到了那杯毒酒的上。
一報還一報,不是不到時候未到。
現在,時候終於是到了。
淩蕭覺得這個故事非常的耳熟,跟他們兩個人的情況,有很多重合的地方,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對於最後的結局。
淩蕭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他並不想死。
寧鶴緩緩的把毒酒拿了起來,朝著他那邊走過去。
淩蕭一邊苦笑著一邊往後退,“清河,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我是愛你的,我的心裏麵一直都有,你如果沒有的話,這麽多年我為什麽要一直對你這麽好呢?”
“一起慢慢的長大,不管是在功課上還是在平時的生活上,我不知道幫了你多少忙,你別忘了我是誰,我可是我們良安國最受喜歡的公子,平常的這些世家小姐妹來找我,我根本就沒有搭理過他們。”
“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淩蕭看著她離著自己越來越近,不死心的又繼續補充道。
“我是真的愛你,可是我也是真的沒有辦法,我為了我們家族不得不這麽做的,如果真的拋開了這些國仇家恨,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我會成為一個合格的丈夫,也會讓你成為一位幸福的妻子。”
“可是現在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呀。”
寧鶴隻覺得好笑,這個人就連死的時候都不願意說一句真話,好啊,既然他這麽執著,那就讓他帶著這些謊話下地獄吧。
淩蕭,我要你生生世世都伴隨著這些謊言和虛偽活著,永遠都隻能做那些陰溝裏的爬蟲。
寧鶴走到了他的麵前,用手抓住了他的下巴,掰開了他的嘴,狠狠的把這杯酒幹了進去,“淩蕭,這杯酒是你欠我的。”
你欠我的已經還了,可是你們宰相府欠我的還沒有完全償還,不過沒有關係,我們一點一點的來,反正我有的是時間,我一定會讓你們連本加利的還回來。
淩蕭把手伸到了喉嚨裏麵,想要讓自己把這些酒給吐出來,再加上他剛剛猛烈的掙紮,有很多一部分撒了出去,淩蕭現在的想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活著。
這杯毒酒是由胡太醫調配的,效果立竿見影,滑入了他的喉嚨之後,淩蕭就立刻傳出了撕心裂肺的叫聲,吐出了一口又一口的鮮血,隨後直接倒到了一邊去。
淩淵看到淩蕭倒到了一邊去,崩潰的大喊大叫了起來。
他甚至自暴自棄的對寧鶴說,“殺了我,殺了我,我要跟我的兒子一起死。”
淩蕭看著他這副樣子,心裏麵別提有多麽的暢快了,上一世,他們宰相府虧欠自己的,終於是一點一點的還了回來。
淩蕭,當年你殺了我的父王母後,然後告訴我,他們所有人都是因為我而死的,現在我又殺了你,也讓你的父親好好的嚐一嚐,這喪子之痛究竟是什麽滋味?
看著原來那些有跟自己有關係的人,一個個消失在自己的麵前,他們全部都變成了回憶,這種感覺既是震撼的優勢,難以置信的。
淩淵,你一定要好好的嚐嚐這股滋味,他一定會讓你永生難忘的。
寧鶴走出監獄的時候,便吩咐了一下獄卒,一定要好吃好喝的待著他,淩淵現在所有的生活都要按照清河公主的生活製度去辦理。
他要讓淩淵還有一種自己是丞相的感覺,不斷的勾起他的回憶,然後不斷的碾壓他的理智,一遍一遍的告訴他,你現在依舊是錦衣玉食,隻不過這些錦衣玉食,全部都是用你兒子的生命換回來的。
寧鶴回到了皇宮裏麵,看著他們這一對對的,也終於團聚了,心裏麵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她朝著他們笑了起來,寧成嬰知道寧碧草懷孕了之後,心裏麵別提有多開心了,雖然他這一次在戰場上受了一點傷,臉色也有一點蒼白,但是沒有關係,依舊掩飾不住他心中的喜悅。
秦羽炔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療養之後,也終於可以自由活動了,隻不過他一直沒有回禦史府,還是住在太醫院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