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便相識?
一覺睡醒的時候,窗外已經暗了下來,遙遠的地方一座燈塔發出黯淡的光。聶鳶爬起來,聞到了晚飯的香味。她打開窗戶,雨已經停了下來,新鮮的雨後空氣撲入鼻子,夾雜而來的風吹拂起她的發,煩亂的心情稍微緩解了些。
當她下樓的時候,老婆婆正在擺碗筷,老爺爺開了取暖器對著飯桌。“來得正好,正準備去叫你呢!”老爺爺招呼著聶鳶入座,老婆婆打著熱騰騰的湯放到她麵前:“這是雞湯,你嚐嚐看吧!”
聶鳶喝了一口,鮮嫩的雞湯漫過唇齒間:“好喝!”見她滿意了,老婆婆坐下來夾了一塊排骨給她:“這個雖然是紅燒的排骨,可是吃起來味道很清淡哦!”咬一口排骨肉,入口即化的滑爽感是聶鳶從未吃過的。
“真的好好吃。”她笑起來的模樣,讓老爺爺和老婆婆也笑了起來。老爺爺吃著菜說:“這老婆子想著要做出一頓有幸福感的飯菜,來逗你開心。看來她成功了啊!”老婆婆拿著筷子敲打著老爺爺:“要你多嘴!吃你的飯菜!”
聶鳶大快朵頤地吃著飯菜,拚命忍住眼眶裏的眼淚。這個夜晚她吃著平生最好吃的飯菜,和這對老夫妻擁坐在這個小小的空間,感受著這份溫情。
“我不知道。”秦風如實地回答塗筠啋:“我不知道女人到底是怎麽想的,而且我很多年沒怎麽跟女性接觸了。”“隻要你想知道,你就一定能知道的。”塗筠啋將車子停下來,指著外麵那棟兩層小洋房說:“是這兒吧?”
秦風下了車說:“謝謝啊!”塗筠啋搖下窗戶喊:“哎,秦風,你有時候。。。。。。”她欲言又止地停頓下來,秦風不明所以地問:“什麽有時候?”塗筠啋無奈地擺了擺手:“你有時候能不能懂點事啊?!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望著絕塵而去的車,秦風伸了個懶腰:“莫名其妙!”
深夜,聶鳶偷偷摸摸地下了樓,走出了民宿。天空中一輪明月,掛在高高的枝頭,發出皎潔的光芒。她朝著迷宮村走去,每走一步,腳下的氣流開始強烈起來,時空的風不斷呼嘯地吹來。時空裂開的口子,將聶鳶帶離了這裏,空留一地白月光。
“嗨!阿布!”秦風打開院子門喊道,一條金毛狗撒著歡跑起來抱住他,舔著他的臉,一臉開心的模樣。秦風摸著它的腦袋:“對不起,今天這麽晚才回來。我現在就給你喂飯啊!”
他走進房子拿出一包狗糧,倒入阿布的碗裏。阿布吧唧吧唧地大口吃著狗糧,秦風撐著下巴掃了一眼手機:“還沒有回音啊?!”他靠著牆壁坐下來問:“阿布,我是不是太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了?”阿布忙著吃飯,連頭也沒有抬。
秦風搖了搖頭,摸著黑走到沙發旁,一頭紮入沙發裏,不久就睡了過去。吃完飯的阿布,走到沙發旁的地毯上,趴在地上小憩起來。庭院裏滴答滴答的雨水聲,風拂過小院,呼呼的風聲吹入屋內,熟睡中的秦風打了個噴嚏。阿布連忙站起來,跑到玄關前,用爪子關上了玻璃窗。
刺眼的光令聶鳶不適地眯起了眼睛,此刻她正站在去民宿的路上。這條小路是被人為踩出來的,周邊的雜草叢生。她細細瞧了瞧,發現雜草有清理過的痕跡,以至於沒有長得那麽瘋狂。
放眼望去能夠看到民宿,與十幾年後不同的是,它現在沒有那麽殘破,牆壁都是剛刷過的白漆,後院都種滿了新鮮的蔬菜。在她發呆之際,幾個人從她身邊路過,其中一個人撞了她一下。她回過神來,正巧與撞她的人眼神接觸。
“啊,不好意思啊!”白淨的一張臉,眼眸裏盛滿了清冷神色,一種天生的高貴感,令她又增色不少。聶鳶在記憶中搜索著,這眉眼在腦海裏是模糊的,她尷尬地回道:“沒關係。”“原原,走了啦!新鮮的瓜果不吃了嗎?”一個略顯吐氣的短發女人,過來拉住女人的胳膊。
“李原原?你是李原原嗎?”聶鳶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漂亮的女人,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與記憶裏的李原原重合。那個初見神經質,皮膚黝黑,滿臉褶子眼窩深陷的女人,居然是擁有著這樣一副攝人心魄的模樣。
清冷的一雙眼,隨意的一個眼神,都讓人覺得美得不可言說。李原原微皺起眉頭,嗓子是清泉般的幹淨怡人:“我認識你嗎?”聶鳶連忙搖頭:“不認識。”李原原狐疑地將她打量打量:“我們是一個學校的嗎?”
一個男人走上前來,笑著說:“原原的人氣那麽高,學校誰不認識啊!”聶鳶看著這個滿臉還帶著青澀的男人,想到他十幾年後的精英模樣,不免有點恍如隔世感。時間真是可怕的東西,一個失去動人美貌和聲音,一個變成商業精英。
對於猶誌鵬的吹捧,李原原冷哼了一句道:“我沒要你說話。”吃癟的猶誌鵬尷尬地跟旁邊的短發女人搭話:“明閬,你的畢業作品完成了嗎?聽說要參加全國大賽的評比啊!”被喚作明閬的女人,擔憂地答:“沒有呢!老師給的壓力也很大,這屆的選手能力都很強。”
明閬?原來他們之間的糾葛,早就開始了。聶鳶偷瞄著明閬的著裝,未免樸素過了頭,與穿著時尚的李原原,相差不止十萬八千裏。她的一舉一動沒有逃過李原原的眼睛,李原原對著她偷瞄的動作,不屑地在她麵前揮動著胳膊道:“喂,你這個女的怎麽回事啊?一直在偷偷看我們?”
聶鳶不得不解釋道:“我確實是你們學校的,這次來旅遊是因為失戀了。沒想到遇到了同校的人。”猶誌鵬和明閬接受了聶鳶的理由,李原原卻瞥了她一眼,雖然沒說話,但那眼神分明在告訴她,你可別瞎胡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