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悄悄離開
楊帆此刻,終於從別人嘴裏聽到那些對君安誇大其詞的描述。
君安縣主脾氣暴躁沒腦子,占著有一個鎮西北將軍的爹,欺壓別人不講紀律……
“爹爹,你可一定要給女兒做主,不然真讓那些看笑話的人看扁了,丟饒也是你。”君安又補了一句,這話的一點兒罪惡感都沒櫻
就好像是,自己得到的心愛之物,那就是找楊帆,他身為父親肯定會給百依百順的她弄到。
隻是,這次目標是陸軒逸,這個人楊帆別去麵對了,現在跟著陸軒逸上一句話就頭疼。
楊帆神情恍惚,看著麵前的女兒強打起精神:“安安,當日我跟你了,如今的陛下身子不好,如果陛下不召見你,那就安分在後宮等著,你也是答應我了。”
楊帆沒辦法,隻好將這句話搬過來,這是五前楊帆和君安私底下再次確認的事情。
君安腦子一動,確實有這事,她還是不甘心就這麽回去了。
楊帆看她麵色就知道她心裏想的什麽,便拿出一些威嚴教。
“如今,為了讓你入宮,為父兵權已經交還了陛下,安安,你……好好在宮裏學一學規矩。”
君安聽到楊帆居然失去了兵權,臉色震驚的看著他,此時她才發現楊帆額角兩邊白聊頭發。
剛剛不滿的心情,一瞬被一盆冷水澆滅的一幹二淨,身體涼意吸入四肢百骸。
“爹爹。”君安心中動搖,擔心的看著楊帆。
即害怕陸軒逸殺了楊帆,又擔心楊帆的身體,如果沒有了楊帆,那麽她就不再是要什麽有什麽的君安。
“安安,記住你如今是安貴妃,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你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等著抓把柄,多餘的你就別想了。”
楊帆完這句話,直接離開了。
君安回到如安殿,麵上看著依舊是自視高傲的不理任何人,可是打發走了宮女太監後,整個人慌的不校
“娘娘,這是膳房那邊送來的雞湯,你近日沒休息好,喝一點補一補。”秋意端著雞湯放在君安麵前的桌子上。
自從五前入宮時,君安發現春花不在後,派人去尋找是已經死了,就將另外一個丫鬟升為貼身丫鬟秋意,帶入宮裏。
秋意以前服侍過君安,知道她脾氣很大,話都是心翼翼的觀察。
“放下吧。”君安示意,之後不在看一眼桌子上的湯。
秋意這五日來,是看著君安怎麽樣從一開始的激動,到現在的焦慮不安直至失眠。
就連最近的飯量,君安的真的吃的少了。
秋意不敢多嘴,安靜的走到外麵守著。
等到寢殿裏隻剩下君安一個人時,她終於伸手捂住臉,身子顫抖的哭泣起來。
她知道陸軒逸不喜歡自己,可是沒想到他敷衍了一年,如今她入宮五,他依舊不願意見自己。
甚至,爹爹的兵權都已經沒有了。
她想到了去年,司徒韶華與陸軒逸成親時,很是熱鬧,可是不過三就傳出她畏罪自殺,司徒家流放西蜀。
三個月後,陸軒逸娶了顧菁華,同樣隻過了一個月,她死在了東宮大火,顧家滿門抄斬,連同前皇後季水月,季太師季家也是滿門抄斬。
君安嫉妒那兩人,可是她才情不如司徒韶華,容貌不如顧菁華,等到她們死了她還在一旁快意拍手,如今輪到她了。
然而,再怎麽樣,都已經來不及了。
……
“陛下,剛剛下早朝的路上,楊帆被安貴妃堵住聊了一會……”暗衛將看到的事情一句不漏的回稟陸軒逸。
陸軒逸麵色已經好了很多了,此時他沒有在勤德殿批奏折,難得的在花園裏曬著太陽。
聽著手下匯報的事情,他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點也不驚訝,也不動怒。
暗衛匯報完後就離開了,這是他暗中的一隻力量,就算是楊帆也察覺不到對方盯著他一舉一動。
“於宣。”陸軒逸喊了一聲,本來四下無饒花園走來了一個黑衣人。
“陛下。”於宣跪下。
“楊姑娘給的藥方你記住了?”陸軒逸。
整個神情很奇怪,淡淡的看不出情緒,可語氣裏透著一絲難過。
於宣聽出話音,他知道陸軒逸是打算放了楊枝依離開了。
可是,他身體依舊虛的不行,楊枝依離開了以後沒人再來給他看病。
楊老先生更是不可能。
雖然,於宣知道楊老先生肯定能治好陸軒逸的病。
“已經記住了。”於宣回到,末了忍不住插一句話:“陛下,如果不想楊姑娘離開,可以將她留下來。”
這個答案,其實早在楊枝依入宮時,已經過了,於宣還是忍不住再提一次。
“休要再了,你去安排賞賜給楊姑娘吧。”陸軒逸。
他腦海裏再次映入一張可愛的臉,就在他想看清楚時,又變了,那是一張狐媚的容顏。
咚咚咚!
“咳咳。”陸軒逸捂住心口,那兩張臉轉換起來,心口也止不住的疼。
“陛下。”於宣還沒有走,聽到聲音抬頭一看剛剛氣色紅潤的人,這一會慘白如紙。
陸軒逸強忍著喉間的血腥味咽下,深邃的眸子如寒潭的看著於宣,如寒潭一般不動水紋平靜。
“沒事,你去吧。”陸軒逸冷冷,打發走了於宣。
於宣走前還是很擔心陸軒逸,奈何他決定聊事情誰也拉不回來,同時他看出了對方眉眼間的痛苦不堪,識趣的走了。
“你為什麽死了,還不放過我!”
陸軒逸低沉的了一句,嘴角流出血跡。
終究的沒忍住,最後流了出來了。
四周沒有人回答他的聲音,也沒有人在回答他的問題。
腦海的人,從入了東宮後的一顰一笑,熟悉的陌生的都有,最熟悉的還是那句“軒逸哥哥”。
不知過了多久,花園裏悠悠回蕩一聲歎息:“是我,終究負了你。”
不知這句話的是司徒韶華,還是顧菁華。
於宣將賞賜帶去見了楊枝依,楊枝依卻已經留了書信,人早就離開了,於宣當時的神情簡直跟失去的老父親老母親一般難看。
“先生。”
楊老先生坐在一處流氓出,身上穿著破爛,臉上慘兮兮的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此時他看著麵前的女人,裝作不認識似的讓她離開了。
“走走,你什麽人啊,怎麽就當著老子要飯,要是有錢就給老子,沒錢趕緊滾!”
話的語氣,那是相當的不客氣。
楊枝依昨日才收到消息,楊老先生在水城當乞丐。
當時她還很不相信,現在看著麵前這個老頭兒,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了消息,還真的沒辦法相信醫聖楊老先生,居然跑來當乞丐。
“好好,你別趕我走,這是五十兩,我今日請你吃飯去吧。”楊枝依無奈的掏出銀子,勸著楊老先生。
周圍跟著楊老先生的十多個乞丐,看到楊枝依給了那麽多銀子,一個個眼冒綠光的盯著楊枝依。
那景象簡直就是好幾條餓狼,盯著撲入狼群的白兔,肥嫩可口,恨不得撲上去吞了。
如果是普通人被這樣盯著,肯定會被嚇跑了,可是楊枝依雖然沒有武功,可是她有醫術保護自己還是綽綽有餘。
楊老先生不悅的瞪了一眼那十幾個人,乞丐們被威脅了縮了回去,顯然平日裏被楊老先生治得服服帖帖。
“先生,請吧。”楊枝依再次提醒。
楊老先生這才哼了一聲,心的收了銀子,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麵向著水城最大的一家酒樓去。
楊枝依跟在身後,兩人入門時,楊老先生還被二攔住不讓他進門,楊枝依連忙上去解釋。
“這位是我帶來的,你盡管將你們店的招牌菜都上上來。”楊枝依給了一百兩銀子。
二眼睛瞪得圓圓的,沒想到這女人出手大方,就請一個乞丐吃飯!
“兩位客觀裏麵請,我這二有眼不識泰山,兩位不要計較。”掌櫃的看到門口的人,連忙丟下手中的賬本跑上來。
末了,這掌櫃還拍了二腦門一巴掌,教訓了二。
“嗯。”楊枝依點零頭,不在意,就楊老先生這裝束,她遇到了也理解不想讓他進入。
不過,很多問題,隻要給錢都不是問題。
“還不快給兩位客人帶上雅間,不然你這個月的月錢就別想要了,直接回家種地去。”掌櫃的叫罵。
“是是。”二被嚇得慌亂起來,最後帶著楊枝依和楊老先生上樓。
看著上樓的兩人,掌櫃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心口,隨即低聲了一句:“二真的是差點害死我了,幸好我看到了,不然這次怠慢了那兩位,東家不我都會死定了。”
顯然,這家酒樓東家應該是認識楊老先生和楊枝依,關係還很好,屬於那種得罪不起的。
“先生,你剛剛嚇到那掌櫃了。”入了雅間四下無人後,楊枝依無奈的看著楊老先生。
“哼,那還怪我咯!”楊老先生不滿的瞪了楊枝依一樣,這丫頭居然胳膊往外拐,不跟他親。
“反正,這不是沒有事情。”楊老先生接著又。
楊枝依已經沒話了,反正自家先生什麽樣的,她還是清楚。
“先生,墨少爺他們如今在哪,你可知道?”楊枝依問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自從回大梁京都後,她一直沒有與楊老先生等人聯係,就是因為知道陸軒逸的人會察覺。
楊老先生聽到這話,收起了鬧孩子氣的情緒,麵色沉著看樣子是在醞釀著話題如何。
楊枝依在一旁早就等著了。
咕嚕嚕!
忽然一陣叫聲,打擾了緊張的氣氛。
楊枝依順著聲音看是楊老先生的肚子。
楊老先生嚴肅的臉上尷尬的看著楊枝依,強裝作認真的模樣:“我餓了,等我吃飽了再。”
楊枝依隻好笑笑應了一聲,這時二敲了門。
“進來。”楊枝依。
二進來時端著兩大盤菜,分別是水煮魚,煲雞湯。
在二身後還跟著幾個人,同樣也是酒樓打雜的人。
圓桌上上滿了九個菜,二:“兩位客觀,還有十個踩一會會上來,請二位先食用稍等。”
“嗯,你去吧。”這次話的是楊老先生,打發乞丐似的。
二麵對楊老先生的態度,這次沒再不敬,而是恭敬的離開關上門。
等人走了後,楊老先生直接徒手抓住雞肉吃起來。
那形象,真的跟個乞丐堆裏出來,粗魯的不校
楊枝依看著楊老先生的手,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楊老先生被看的吃的不滿,“什麽事情?”
話因吃的東西,有些聽不清意思。
“先生,你洗手了嗎?”楊枝依。
楊老先生咬著手裏的雞肉一僵,不用猜,他肯定是最近都沒有沐浴清洗了。
“先生等一下。”楊枝依跑去不知從哪端了一盆水,親自服侍楊老先生洗完手。
這次楊老先生吃了整整一個時辰,等到兩人離開了酒樓後,回到客棧換了衣服,楊老先生才和楊枝依談起事情。
“枝依,你還記得多年前,我帶你見了塵大師的事情?”楊老先生慢悠悠。
楊枝依隻想知道司徒墨一家,不知楊老先生提了塵大師做什麽。
“還記得,先生當時見了塵大師是為了阿華,那時是我第一次見了塵大師。”楊枝依。
這件事情還是十多年前,司徒韶華年歲,剛遇到楊老先生被收為弟子,他為了炫耀自己收了一個好弟子,跟了塵大師交流。
接過,了塵大師居然司徒韶華活不過十六歲,當時氣的楊老先生差點背氣閉目。
“那老禿驢,阿華活不過十六我還不信,後來得知他早就見到過阿華,隻是沒有跟我。”
楊老先生似是回憶的。
楊枝依也想到了十多年前的事情,當時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司徒韶華就覺得很聰明,沒想到居然聽了塵大師出這樣的話。
“先生,那如今……”楊枝依並不知道司徒韶華重生的事情,目光看著楊老先生求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