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召見李謙和
“哎,你這性子急什麽,又不是要死的事情。”於宣隨意說。
李謙和皺眉看向於宣,實在是不知道這人話裏什麽意思。
於宣見李謙和居然還真的不問,就說:“關乎你自己的前程,你真的不想聽?”
“什麽意思?”李謙和疑惑不相信的看向於宣說。
他父親今日剛被陛下罵了一頓,讓回家修養,現在陛下身邊的大紅人卻跑過來說他今日來,和他李謙和的前程有關!
李謙和一直知道自己能力普通,雖然他剛入官場在偏遠縣城做的政績很不錯,可比起那些和他一樣被分派去了的官員,真的不夠看。
回京後,被安排了一個五品官員閑職,他也無怨無悔。
“意思不就是字麵上意思,陛下有意培養你接班你父親的職位,隻是你現在也知道自己隻是一個五品閑職官員,要接替禮部侍郎,很難服眾,陛下有意考考你。”
於宣目光炯炯的看向李謙和說,一字一句深深落入對方耳中。
李謙和被突茹砸來的消息差點砸暈了過去,實在是沒想到居然還能有這樣的反轉!
如果這是真的,誰說李家被陛下放棄了!
這明明是暗中培養提升!
於宣也不說話,而是靜靜等待李謙和情緒平靜,有丫鬟進來倒茶,於宣自顧自的坐下來。
小半個鍾後,李謙和便說:“不知陛下什麽時候見我?”
於宣看著好友,倒是詫異了一下:“我還以為你要緩和小半個時辰才想到這個?”
李謙和尷尬的笑了笑,小時候的事情……他真的不想提!
“現在就去。”於宣笑了一聲,也不在逗李謙和朗聲說。
“那我去換一身衣服。”李謙和說。
於宣點了點頭,進宮麵見陛下,官員不能隨便穿常服,必須是官服。
於宣帶著人回到宮裏時,已經是下午將近晚上了,由於他出宮時間也晚,不過在李家耗費的時間很短,還是趕得上最後麵見陸軒逸。
於宣帶著李謙和走去了勤德殿,禁衛軍看到於宣連忙見禮:“於將軍。”
“陛下可在勤德殿?”於宣說。
“沒有,陛下早在一刻鍾前剛剛離開,蘇公公陪著陛下去了禦花園。”禁衛軍說,目光看向跟隨在於宣身後的五品官員,麵生級別低不夠看。
李謙和微笑儒雅的向著禁衛軍投去善意的目光。
於宣點了點頭,帶著李謙和走去了禦花園。
“等會見到陛下,可要鎮住了!”於宣擔心李謙和第一次麵見陸軒逸,被陸軒逸嚇得說不出話那就沒機會了。
李謙和溫和的點了點頭,任由於宣說教。
“於大人,你回來了。”蘇公公遠遠的就眼尖,跑了過來和於宣說,目光還看向李謙和。
他並不知道這個小小的五品官員是誰,但是蘇公公知道於宣進去見了陸軒逸,後來說是要見一個官員,隻是不知道是誰。
“嗯。”於宣點了點頭,目光瞥向陸軒逸那邊試問蘇公公。
“現在好了,於大人盡管去吧。”蘇公公笑眯眯說。
他的話說,陸軒逸現在心情還不錯,即使是於宣現在帶著這五品官員犯錯也不會太生氣。
“多謝蘇公公。”於宣臉上緊繃的神色送了兩分,便向前走去。
李謙和跟著於宣身後,見到蘇公公還在看他,他抬起連對著蘇公公溫和的投去和善的目光。
李謙和雖然不知道於宣為什麽問蘇公公這一句話,但他不是他父親李宣,他聽明了幾分意思,感激蘇公公提示的話。
蘇公公目送兩人進去,目光看著李謙和忍不住低聲說:“這個小家夥不錯,看來又得出一個於宣了!”
……
禦花園裏種植了不少的牡丹花,現在已經長出來很多花苞,有些已經開了,之前在晉國給司華做的那一次桃花,是在三月份,距離隔了差不多兩個月了。
“眨眼睛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了!”陸軒逸看著麵前花枝招展的牡丹花輕聲說。
他在的地方有一座亭子,亭子邊上種著一棵老桃樹,已經長了葉子結了青綠色的桃子。
“臣參見陛下。”
“臣參見陛下。”
於宣走到陸軒逸亭子跪拜行禮,李謙和跟著於宣做。
陸軒逸呆呆看著牡丹花,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二人。
於宣沒有起來,李謙和更是不敢起來。
陸軒逸靜靜看著這片花園,他還記得當初他第一次和司徒韶華來禦花園觀賞時,司徒韶華指著一朵純白的牡丹花說她喜歡。
後來又見到了一朵嫣紅的牡丹花,層層疊疊如蓮花,她見了一眼也說喜愛。
再後來見到了一株墨黑色的牡丹花,也說喜歡……
當時他就知道司徒韶華什麽都喜歡,就連他說的一句情話: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
“桃灼。”陸軒逸柔聲呢喃。
聲音很輕,可於宣和李謙和還是聽到了,隻是二人更是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不敢多探聽下去。
“於愛卿來了,都起來吧。”陸軒逸目光一轉,像是才看到於宣二人一樣說。
於宣可不相信陸軒逸才發現,他可是真的陸軒逸武功很高,早在他見到蘇公公時,對方可能已經知道了自己回來了。
“謝陛下。”於宣說。
“謝陛下。”李謙和跟著說。
陸軒逸目光冷冷的看向李謙和,對方供著身子低著頭,看不到臉不好做評價。
“你就是李謙和?”陸軒逸說。
李謙和初聽到陸軒逸的聲音,就覺得這人不愧是大梁的傳說,也是大梁的新帝,百姓傳著的暴君!
這聲音冷的不行,目光看向自己更是覺得自己要被凍住了。
“正是。”李謙和恭敬說。
他終於明白了父親為什麽每次提這位新帝,就嚇得臉色發白不敢多說,實在是氣場太強了。
“抬起頭來。”陸軒逸說。
李謙和聽著陸軒逸的話,聽起來頭,看到了亭子裏那張俊美的臉,很年輕,比他小了好幾歲,身上卻有著帝王貴氣,就算是不說話光目光看向他,都讓他忍不住膜拜。
“聽說你對治理百姓有獨特的一套方法,能快速處理人與人之間的磁場?”陸軒逸說。
李謙和不敢掉以輕心,聽到陛下口中的話,雖然覺得可能誇大了,還是將自己的見解說了出來。
“回陛下,這也不是什麽獨特方法,而是看多了就猜到了一些,人與人之間都是相互相成,站在不同的角度所考慮的都不一樣……”
李謙和謙虛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心卻緊張的不行,沒說一個字他就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陸軒逸靜靜的聽著,並不說話。
於宣站在一旁,垂手聽著,更是不會插話,畢竟這可是陛下召見提問。
一個時辰後,陸軒逸走出了禦花園,蘇公公早就提著燈籠等著,見到陸軒逸就連忙上前照路。
蘇公公沒看到於宣和那個五品官員,雖然好奇這三人聊了什麽,不過也不會真的過問。
等到陸軒逸離開後,於宣帶著李謙和慢悠悠走了出來。
李謙和拿著絲娟拿了額頭的汗水,到現在他手還在顫抖。
“咱們的陛下真的是真龍天子,這龍威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李謙和感歎說,目光看向毫無知覺的於宣。
看看人家於宣,見到陛下都沒有嚇到出汗水,哪像他……
於宣目光閃著笑意,臉上靜靜的說:“所以,讓你不用害怕,其實陛下不殺人的。”
“哎,這也是你才有的福分。”李謙和還是感歎說。
要是他天天跟著陸軒逸身邊,他還真的指不定會嚇出心髒病!
“我忽然覺得父親其實比我厲害多了。”李謙和忍不住連帶著李宣也誇了起來。
雖然隻見了陸軒逸一個時辰,可他想到今日早朝李宣在朝堂上被陸軒逸罵,還被對方很不客氣的反駁提議,讓回家休養,沒有被當場吐血很不錯了。
於宣奇怪的看著李謙和,他總覺得這小子誇讚李宣,可不是真心的誇讚那種!
“元仲,今日謝謝你。”李謙和接著說。
於宣目光一閃,有些不自然,他好多年沒有聽到有人喊他的字了。
“嗯,不客氣,好好孝敬大梁。”於宣說。
“還是要謝謝你,今日還有事情嗎?”李謙和收了絲娟,感激的看著於宣說。
“沒有了。”
“不如今日到我府裏,請你吃一頓,好久沒有和你一起吃酒了。”李謙和想了想說。
李宣今日剛被陛下罵,他又和陛下身邊紅人接近,還是不要出去吃了,不如回家。
於宣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了。
……
陸軒逸離開了花園,回了寢宮看向空蕩蕩的宮殿,隻覺得無盡的孤寂襲來。
這就是孤家寡人,誰坐上這個位置再也沒有親人,摯愛陪伴。
不,陸軒逸覺得自己其實應該可以擁有摯愛……隻是一開始就被他將人提了。
“主子,晉國那邊有消息傳來。”一個黑衣人到了陸軒逸麵前跪下說。
“嗯。”陸軒逸淡淡抬起下班示意對方繼續。
“衡陽太子和司華太子妃已經確定了在十四天後舉行大婚,到時來的人會很多,如今司華太子妃的病情已經穩定了……”
“還不是太子妃,別說這個名稱。”陸軒逸反感的冷聲說。
暗衛嚇得一驚,小心翼翼的看向陸軒逸。
“繼續。”陸軒逸冷聲說。
“是。”暗衛雖然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主子這喜怒來的太快了。
“司徒墨被一個皇子糾纏,司華氣的差點帶著司徒墨離開,衡陽太子隻好連忙入宮請求皇帝做主……最後發了天樞皇子關禁足一年。”
暗衛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感受著陸軒逸會不會發怒。
陸軒逸聽到司華的消息很煩,可聽到了司徒墨的消息,特別是還被一個男人看上,就覺得心情稍微好了一丟丟。
“查查楚淮,順便讓人給司徒墨牽個紅線,讓司華那邊鬧騰一些。”陸軒逸眯眼,幽深的寒潭透著詭異說。
他不開心,那楚楓就別想好好過這一場親事!
“是。”暗衛聽著覺得這裏頭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但也不敢多問。
“主子,於大人送了李謙和回李府,還在李府吃了晚膳。”暗衛將於宣的事情也稟報了出來。
陸軒逸揮了揮手,這事情他是清楚,於宣和李謙和據說還是發小,吃一頓飯喝一頓酒他不介意。
次日早朝,兩道聖旨驚起了不少浪花。
一道是科舉提前,讓禮部整理通知今年八月份開始。
第二道,將李謙和提拔進了禮部,雖然不是侍郎,但官職隻在侍郎之下,類似於助理之類。
“這昨日不是才說……”有官員小聲說了李宣。
“這李謙和我好像有印象……這不是李宣的兒子!把老的放回家休息,將小的提拔進來,陛下這招真是高!”
“我昨日還聽說了陛下召見了一個五品官員,沒想到是李宣的兒子!”
“這小兒隻是一個閑職五品官員,憑什麽能爬上禮部這個位置,老夫心裏早就有了人選,比這不知名的李謙和好多了!”
“……”
不少人吵吵鬧鬧的說個不停,比巷子裏八卦的婆娘不逞多讓。
鄧夏目光看向姚淩史,實在是不理解這一騷操作什麽情況。
姚淩史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諸位大人,現在已經下了早朝,有些話還是注意言辭,萬一傳到了陛下耳中,可就能見到陛下了。”姚淩史目光冷冷的掃向了那些不服氣的官員。
由於姚淩史是掌管刑部,名聲可比陸軒逸還凶,那些不服氣的官員被姚淩史盯上個個立馬閉上嘴,匆匆離開了。
“哼,一群庸俗鼠輩!”姚淩史鄙視的說了一句。
鄧夏麵上和順的迎著姚淩史那張臭臉說:“其實他們這樣說也能理解,畢竟我也恨不能理解陛下這舉動,這李謙和我也知道一些,聽說十年前科舉還是得了探花郎。”
“說是這樣,李謙和比他父親圓滑多了。”姚淩史難得的誇讚說。
鄧夏詫異的看著姚淩史:“你見過李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