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話到深處已寂靜
蕭瑾看著楚若水的眼神變了好幾次，其中揮散不去的便是那片迷茫。
他不知道，她還需要擔心什麽。
單單一個公主的身份，這宮中就沒有太多事情需要顧及，何況她還真這宮中最受寵的人，其想做的事情可想而知了。
要不解，他最多的不解就是楚若水的這份內力與判斷。
那日在菩提寺之後，直到現在他依舊沒辦法把那日的她與此時的她聯係在一起。一個深宮之內的少女，為什麽有如此狠辣決絕的心腸？
楚若水揚起了頭，看見蕭瑾的眼神略有空洞，看樣子是在想其他事情了。她放慢了速度，雙手舉起來漸漸靠近了對方的臉頰。
和時候一樣，她還是想逗弄他一下。
“瑾兒，你在想什麽呢？”，楚若水突然發力，蕭瑾猝不及防感覺臉頰有些發燙。
多少年了，似乎沒有人對他做過，但似乎之前有人對他做過同樣的事情，隻是那時候他還，想不起來那張模糊的臉了。
“我，我在想那群宮人……”，回神片刻，蕭瑾還是回答了楚若水的話。
沒有拿開她的手，也沒有生氣，這反應倒是讓楚若水有點意外。這個人跟江湖傳言一點都不一樣呢，她這碰著他臉的手要怎麽拿回來呢？
“你覺得他們是什麽結局……”，趁機捏了一下對方的臉，楚若水收回手，嘴角帶著那隱藏不住的笑意。
蕭瑾看著楚若水得逞的笑，忽的，嘴角微微上揚。
這還是第一次他不介意有人這般觸碰他，這份心情很奇怪，竟然有些驚喜。
“把活人全埋了不可能的，阿路許是會把他們的衣服埋了，順便放他們出宮，而後順藤摸瓜。如果，他想的再多一點，可能會找幾個夥伴盯著幾個證人，畢竟宮裏的傳言本宮的花園是一地白骨……”
“若是那一死人了求屍體，那本宮這花園必是有人大做文章。你被人栽贓，怎樣就地反擊呢？”。
不知道該些什麽，宮裏的人還真是活著不容易啊！
蕭瑾若有所思，他所在的江湖其實也是各路人馬鬥智鬥勇，隻不過在江湖中有絕對的實力每走一步也是如履薄冰，而宮中似乎有絕對的權力就可以為所欲為呢。
把黑的成白的，憑的不隻是一張嘴，而是其背後無人撼動的身份。
“雖如此，可是主子在這宮中就不擔心有人嚼舌根子嗎？”，蕭瑾不知道自己這份擔心是出於什麽，隻是他本能的不喜歡有人在背後顛倒是非。
嚼舌根子？這話真是想象不到是從蕭瑾口裏出來的，後宮這影響力現在看來也是蠻大的。
楚若水側著身，這樣的蕭瑾還真是讓她不知道該想些什麽，這是關心嗎？她不曉得這樣想對不對。
眼睛眨了幾次，楚若水笑著問蕭瑾，道：“你，本宮最大的流言是什麽啊？”。
蕭瑾茫然無比，別流言了，這個人這座宮他也不甚了解。
所的話也不過憑著猜測與過往的經驗，他所判斷的標準，其實還是自己的得失利弊。
“我……”，不知道怎麽開口，發出了一個歎詞。
楚若水用手捂住嘴，“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他的確是她的流言，誰讓楚歡顏喜歡男色呢。
“等本宮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勉強可以算的上……”。
氣氛在這一刻尷尬不已，蕭瑾臉色有些紅潤，楚若水這意思是男寵吧。誰能告訴他發生了什麽，他堂堂一沉水淵的教主，現在靠出賣色相生活了吧？
“你，你確定要這麽做嗎？”，蕭瑾壓低了身體，靠近了楚若水。這位公主生得倒是生得標致，隻是他對幼童是真的沒興趣，不過這位公主非要撩撥他，他倒是不介意反撩一下。
隻要不在乎臉麵，那就比一下下線。而且，在這座宮中，誰也不認識誰的過去，不是嗎？
楚若水不為所動，這是一場較量，誰動誰就輸了。
她清楚的感受到蕭瑾的呼吸，越來越靠近。她開始屏住呼吸，也不在眨眼睛，重生歸來這顆心她還未曾有過悸動。
蕭瑾看著楚若水，那一雙眼眸裏沉靜如水，對於他的靠近沒有起一絲的漣漪。
是什麽樣的經曆才會讓她如此沉穩，或者什麽什麽樣的經曆讓她死了心呢？心中無一物，才會大抵如此吧。
曾經有一個人告訴過他，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人是無情的，那樣的人沒有弱點，行事無所畏懼也不會考慮後果。
“我輸了，能告訴我，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麽嗎？”，對於楚若水的能力和身份，他想不到她有什麽做不到的。
對她的觀察，他都可以進本肯定，她做不到的他也未必能做到。
“我想要你幫忙的，因為你能做到而已”，楚若水淡淡的出了一句話，若那件事她不想做，不過是因為那個人她還未想到怎樣麵對。
蕭瑾試探她的心不動，那是因為她不了解她。這世上有個人，不需要靠近她一分，甚至不用一句話，她再也不能維持震驚的情緒。
楚若水的心沉了下去，蕭瑾感覺到了一種死一般的寂靜。
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心情，他像是與楚若水在兩個世界裏，她的身上他覺察到了一種死亡的味道。
很奇怪的感覺，但是常年在刀劍上行走，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楚若水是個殺手，而且是頂尖的殺手。
隻是如茨年齡，訓練也是有時間的，楚若水賦再高，現在這個年紀最多算是起點，怎麽可能有著與他同一水平線的實力。
要他相信這個事實，還不如相信她這個人是死後重生的呢。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人，所以楚若水到底是哪裏有問題，這一點著實讓他好奇不已。
手指在某一瞬間觸碰到了楚若水的脖頸之處，蕭瑾下意識的道歉，這份微涼的感覺像是碰到了一個沒有呼吸的人。
“主子，你怎麽了？”，蕭瑾的手碰到了楚若水微微用力，他想喚醒此刻的她。
“我沒事，隻是想起了一個人……”
楚若水沒有放開蕭瑾的手，現在她的身體很是虛弱。除非是致命的刺激，才會恢複正常的動手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