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以劍為心盡漠然
楚若水揉了一下眼睛，她看著蕭瑾用手擋了下嘴，打著哈欠。
兩雙眼睛相互對視，楚若水開口問道：“什麽時辰了？你醒的是不是過於早了……”。
蕭瑾抬頭看了一下窗外，已是白色，道：“不早了，再磨蹭一會，就快晌午了”。
楚若水雙手抓著被子，而後慢慢的往上移動，道：“晌午的時候，外麵的人大概就會敲門的，我還不想起，我還想繼續磨蹭一會”。
一開口就是不想起，那一開始為什麽還要讓他叫她起床呢？
蕭瑾伸手貼在楚若水的耳邊，而後慢慢把對方移動了一段距離，道：“你還是快起來吧，一會要是有人進來，看見你躺在這裏，還不知道會傳出什麽呢”。
“愛傳什麽，就傳什麽吧。反正是受罰，也是你受罰……”，楚若水用手擋了一下蕭瑾的手，這種像拔蘿卜的方式，她很是不喜歡。
“你好像個孩子……”，蕭瑾收回了手，而後低下了頭，不自覺的親吻了一下對方的額頭。
楚若水紅了一下臉，身體蜷縮成一團，雙手又揉著臉頰，聲如蚊蠅，道：“我要是像孩子，你就是戀童”。
越來越想靠近，蕭瑾溫熱的呼吸噴薄在楚若水的臉上，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做出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之後，楚若水會是什麽反應。
這個清早好像有些過於刺激了，楚若水眼睛眨也不眨，靜靜的看著蕭瑾的臉蕭瑾的唇向她靠近。
這個地方，他們很久之前就來過。
這世間好像真的有緣分這麽一，久別會重逢。
“你知道我要做什麽嗎？你可以躲一下嗎？”，蕭瑾咬唇問道。
“我才不要呢”，楚若水撒嬌道。
想要任性一番，順從自己的心意，會是什麽樣的結局呢？
十指交纏，發絲融合在一起，一大一的肩膀微微碰撞。楚若水聽見了自己要命的心跳聲，從剛才到現在她的身體一點的排斥都沒有，相反的還有一些眷戀。
如果沒有兒時的記憶，她會對蕭瑾沒有一絲防備嗎？
不過是幾個月的相處，就已經抵得上過去那份放不下的感情了嗎？楚若水閉上了眼睛，慢慢進入了回憶。
拋開身份，對於楚瀲她是一種什麽情分呢？
蕭瑾輕吻著楚若水的嘴唇，像羽毛輕撫一樣。楚若水沒有將他推開，就是表明已經接受了他，可是她卻是沒有回應他，在她的心底應該還是不能完全接納他。
“若水，你醒醒了……”，蕭瑾依附在楚若水的胸前，聲問候。
楚若水抬手劃過眉眼，她不知道自己因何哭泣，那種複雜的情緒她倍感糾結，卻是理不清楚什麽思緒。
蕭瑾與楚瀲，給她的感覺完全的不一樣。
或許，她真的不懂愛。
“我，我……”，楚若水胸口起伏不已，聲音卻是很快沒了源頭。
蕭瑾推著楚若水的手，伸手對方的眼前，道：“不用著急給我一個答案，我會等著你想明白的”。
“我，好像一點都不討厭你。相反，我很想膩歪在你身邊”
“我呀，沒想過你的身份，因為我覺得我的條件哪個都能與你相配，而且我也不會成為你的累贅”
“我，就是好奇怪呀！我好像對你有情，但是我卻分辨不出來，那是份什麽樣的感情……”，楚若水斷斷續續著一切，突然回想起來，她的世界就是一片灰白，她習慣了與刀劍為伍的日子。
她知道自己出劍，能不能一擊致命。
看見敵人痛苦的求饒，她的內心毫無波瀾，沒有憐憫也沒有喜悅。這一路走來，她好像就是一把會動的劍，楚瀲要取誰的首級，她的劍下一刻就會穿透誰的心髒。
這種日子，無悲無喜，無愛無恨，然那顆冷的心更是麻木了幾分。
日子久了，楚若水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最初的目的。她成立了煙雨樓，有一部分原因是提醒自己，勿忘初心。
她本可不必過這樣的生活，隻是不甘心也看不透這一牽
弱又無助，可憐又可悲，其實才是她的本質吧。
喜歡就是想要獨占啊，蕭瑾看不明白楚若水的迷茫。明明他們兩個人都有那麽個意思，可是越是靠近，越是感覺他們之間還有一道無形的壁壘。
不管他做什麽，都不能打破、
“咳咳~”，蕭瑾輕聲咳嗽，胸口處傳來一陣巨痛，他下意識的握緊了一下拳頭。
楚若水起身抱起蕭瑾，揭開了胸口處的外衣，道：“好像沒有血滲出來，我拆開換個藥看看，恢複效果吧”。
不管同意還是不同意，蕭瑾看著楚若水認真的為他處理傷口。這一點他真的有些佩服對方，心情不會影響要做的事情。
如果讓他給一個欺負了他的人換藥，那他的動作必是粗魯無比，恨不得對方疼的大劍
如果讓他給一個喜歡的人換藥，那他的眉宇大概會擰在一起，擔心的不行，手上動作會輕柔無比。
可是，楚若水越是認真，他就越是看不出對方的想法。到底，他的傷在她的心裏，算不算重要的事情呢？
楚若水跪著身子，為蕭瑾擦拭身體的手也隻是微微用力。
“疼嗎？實話……”，楚若水問道。
“不疼，隻要想到這一劍是替你擋的，就不疼……”，蕭瑾笑眯眯的道。
有些話出來和存在心裏是不一樣的，楚若水的心很冷，他就不能也讓自己冷冷的。兩塊冰塊在一起，等融化那要多長時間？
“哎，你……”，楚若水歎氣。
蕭瑾的話她不是不明白什麽意思，的事情和做的事情，她會自行判斷的。
就算這種俏皮的話不，這事她也不會忘記。
“我又不是沒受過傷，這點體會還是有的。你不用刻意好話，該感動我還是會感動的，至少在你之前除了我娘，也就是我的母妃，沒有一個人豁出去性命救過我……”
那一雙傷感有落寞的眼神，蕭瑾看了心中一窒。
楚若水用著最平淡的語氣，著心底最悲贍話。
作為殺手，他知道一路走來會經曆什麽，胸口的一劍其實也是常見。不常見的事是，你受了致命的傷，周邊還有一個拚命醫治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