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來日方長有所期
過往的記憶重現，總會讓人的情緒不受控製。
夜色落下，陌路從地上起身，這事情他覺得已經考慮好了。楚若水一女子都能做到的事情，他沒有可能做不到。
終歸，他所麵對的人不會對他做些什麽。
一個月後
楚若水披著長發站在她的房門門口，天空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一樣。
蕭瑾拿著她的梳子站在身後，小聲說道：“公主，我來給您梳頭發了，要昨天那種嗎？”。
拆掉手上的白布，楚若水看了一眼那道細長的疤痕。傷口比她想象的愈合的還要好，隻不過還是不能太用力。
“不用了，不出門的時候就簡單梳一梳，編一下就好”，楚若水彎下腰身，坐在門檻上，她現在想等一個解除禁足的命令。
一個月的禁足，對她這個身份絕對是一個很大的懲罰了。如果再不解除，之後她這個公主怕是沒什麽威望了。
楚若水的頭發很長，也很順滑，幾乎沒有打結的。一梳到尾，蕭瑾選了兩縷編在了一起。這一個月除了他的傷好了大半，手上功夫也是精進了不少。
“公主地上涼，您不起來嗎？”，蕭瑾收起梳子，並坐在楚若水旁邊問道。
外麵的天色很暗，一眼望去，烏雲滾滾。
這幾天的天色幾乎都差不多，在這皇宮還是被禁足的宮殿之中，蕭瑾能看到的景色很是單調。
如果有風，院子中的樹會有不少出落的葉子，他能看到的景象大概就是被風吹著空中樹葉飛舞的樣子。
偶爾會有幾個宮人出來，為楚若水擺上幾盤水果。再就是，太醫李昌會來這裏為楚若水把把脈，查看一下恢複情況。
“涼啊，但是本宮不想起……”，觀望了蕭瑾一會，楚若水轉身說道。
這一個月她聽到了不少消息，被她打的妃子位份好像升了一級，那個主動結交她的妃子，在她禁足期間一句問候都沒有到過她這冷清的宮殿。
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是，上官言安居然為她說了不少好話。那位公子依舊不會看清局勢，保持本心做事，她都不知道該不該說對方是個傻瓜。
楚若水的眼睛靜靜的看著前方，蕭瑾收回視線，隻在楚若水身上上下打量。從他們這個角度看去，他不知道還能看到些什麽。
像他們這樣的人，大概不需要一刻鍾就能記清楚周圍的景色。
一天又一天盯著同一個地方，他不覺得能看出什麽特別重要的東西。
蕭瑾攬過楚若水的腰，自己伸開腿放在門檻上。他側著身子靠在門上，而後讓楚若水坐在自己的雙腿上。
楚若水皺眉，她不是什麽嬌慣的，這種待遇著實沒有必要。
之前她也算是體驗過了一把撒嬌的日子，但人總是要現實一點的。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且這條路她大概隻能一個人把它走完。
手指搭在蕭瑾的腿上，楚若水開口說道：“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本宮這點涼也是能受得的”。
“你能受得，可是我卻不願你受，不行嗎？”，蕭瑾雙手環抱在一起，現在的楚若水就在他的麵前，可是他卻是感覺離他很遙遠。
到底什麽樣子的楚若水，才是最真實的呢？蕭瑾想了很久。
原來的他認為，楚若水隻是有一點的傲嬌腹黑，功夫不錯，也工於心計。但是，這一個月他卻是看著楚若水，幾乎對任何事物都提不起興趣，冷漠的像冬日的寒冰。
任何百般想靠近，最後得到的不過一手握不住的涼水。
“哪個，哪個才是真的你啊……”，深切的眼神落在楚若水的臉頰上，蕭瑾看著對方的嘴角微動，心中泛起了一絲期待。
楚若水絕對是他蕭瑾的軟肋，從他認識的那一刻開始，直到他生命結束的那一刻為止。
從前他的所作所為，有諸多與他行事風格不一的，大抵都是逢場作戲。他從未有過在心底上為一個人改變過，把一個人的願望想法喜好記也記在心上。
伸直了一下手臂，楚若水做蹲起的樣子，膝蓋撐著她的下顎。
“哪一個都是了，之前的你認識我的那段歲月，都是我想嚐試過的生活。原本還想嚐試更酒一點的，不過現實好像已經不允許了……”
“畢竟本宮是公主，有些事情是斷不能忘的”，楚若水咬唇，她每一次提及這個公主的身份，她的腦海之中都會浮現一次當初她是怎麽離開這座皇宮的。
有些話，蕭瑾聽楚若水重複過多次，但是好像每一次的情緒都是不一樣的。
這一次，他感覺到楚若水心底的悲傷。
因為弱小，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改變不了。
手輕輕拍在後背上，蕭瑾湊上去一分，道：“你別哭了，有什麽事情你說出來，我可以幫你解決的”。
楚若水紅著眼睛，歪著頭看著蕭瑾，這樣的她，她不知道是不是分外的惹人憐愛，但是她真的是不需要同情的。
“你能幫我殺人嗎？”，嘴角咧開一絲笑容，用最柔弱的聲音說著最冷漠的話，大抵就是如此了。
一麵純真，一麵修羅。
蕭瑾就這般看著楚若水，剛才的話他的確有被嚇到，但是卻不至於不能做出反應，調整好他的氣息情緒。
“可以，你想除掉誰？”，蕭瑾直接問道。
他本就是殺手，做這樣的事情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也不少。如果能讓楚若水能感到一絲快樂，也未嚐不可。
反正他這樣的人，這一輩子是注定當不了好人的，所以也沒有什麽必要把什麽框架放在身上套住自己。
楚若水埋頭蹭了一下眼睛，這個答案是她想聽到的。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聽到之後，心裏為什麽還會有些難受。
或許，過了一段任性的日子，人都不自覺地變得有些矯情了。
拋去這個公主的身份，她也是一名殺手。
許久不接單做任務，錢袋子都空空的，沒有辦法生活了呢。
“有特別想除掉的人，但是現在你再加上一個我都不是對手。如此，我們大概還是需要多多提高一下實力，其他的事情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