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意外來客心難靜
煙雨樓
酒還尚溫，喝酒的人卻是不在了。
風紫陌雙手抱著酒杯，靜靜的坐在長椅上等待著。煙雨樓的門口，她已經打開了。離顏斐出去已是已經有一個時辰了，她的心也是不受控製的擔憂起來。
雨沒有轉晴，反而越下越大，是不是說明了一下事情呢？
是不是，剛才她不應該讓顏斐出去？這下雨天，如果發生了什麽事情可好？她到底要不要派人出去尋找呢？
說好的互相信任，可是他們都是殺手。行走在生死之間，不知道哪一場道別就是一場生死離別。
如果當初一塊金盆洗手，現在他們是不是就是一對平凡的酒樓夫妻呢？
每天，她就在廚房忙忙，做幾個小菜，顏斐負責招攬顧客記賬。雨天這種時候，他們可以互相抱怨一下。
手遮擋住了雙眼，一杯酒入喉嚨，身體都要燃燒起來了。
“哈~”
“誰特麽換了酒，這酒好烈啊！”
風紫陌紅著臉，吐了一下舌頭。這事她日後必要好好察看一下，不會放過這種馬虎的人。
如果不是她酒量可以，現在大概就趴在桌子上。顏斐不在酒樓裏，出了事情，豈不是連個拿主意的都沒有？
“掌櫃的，吃飯，可有空安排一下……”
“呼~呼~”
風紫陌拚命壓製住自己的呼吸，不敢回頭看撐傘說話的客人。這個聲音太過熟悉，太過讓人恐懼。
由心間傳來的顫動，酒杯都快要拿不住了。一瞬之間，風紫陌腦海中閃過好多念頭，如果剛才她能跟顏斐多說幾句話就好了。
這一次顏斐出去，大概就是她與他的永別了。
命數如此，誰讓她今天碰見了閻王呢？
“楚，楚閣主……”
“好久不見……”
風紫陌起身看著楚瀲，不知道今天哪裏不對，在這裏她居然碰上了楚瀲。
是他們最近表現的太活躍了嗎？楚瀲一個人前來解決他們，是不是對自己實力太過自信了呢？
楚瀲大步踏進了煙雨樓，本來他不想提早來這裏，不過路上碰上了幾個有趣的人，不得不讓他改變了計劃。
反正遲早都要打交道的人，現在問候一下也沒什麽不好。
铩影劍放在桌子上，楚瀲直著腰身，俊俏的臉沒有絲毫的表情，隨後也不過是冷冷的開口問道：“我見煙雨樓開著門，便進來了。不曉得煙雨樓原來是這樣做生意的，怎麽我做這般久了，都不能上壺熱茶嗎？”。
沒有挑事，也沒有讓人窒息的殺氣。風紫陌懷疑不已，這樣的楚瀲真讓人捉摸不透，難道對方真的是來吃飯的？
她怎麽就不信呢，這天下的酒樓這般多，為何楚瀲就偏偏選了煙雨樓呢？
“稍等……”，風紫陌轉身離去，酒樓開了門，就沒有拒客的道理，更何況對方還是楚瀲。
這樣的人，既然來到這裏，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他想留下，什麽都能變成理由。
楚瀲細細的打量周圍，一樓看上去很是古樸，沒有太多的桌椅，看上去不會顯得擁擠。他很喜歡這樣的布局，即便是有人鬧事的董事，似乎損壞的東西也不會太多。
“茶水來了……”，風紫陌小聲說道。
楚瀲接過茶壺，自己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而後開口問道：“顏斐是不是不在？前些日子交手覺得，最近長進了不少……”
“顏斐倒是能幹，白天能做掌櫃，晚上還能重回本行”。
風紫陌尷尬的笑，那日顏斐也是跟她說了也漸遇上楚瀲的事情。不過事情已經過去許久了，她以為已經算是過去了。楚瀲若是真計較，想必當夜就會來煙雨樓鬧事，他沒有這樣做，如今舊事重提，到底是為何？
“阿斐再能幹，也不及楚閣主。楚閣主，您這是妄自菲薄嗎？真是讓人吃驚呢”，風紫陌開口帶著諷刺的意味。
如果楚瀲動手，她斷不會有跑出去這煙雨樓的可能。她不是楚若水，楚瀲是絕對不會對她手下留情的。
做最壞的結果，她是不是可以逞幾句口舌之快呢？
楚瀲放下茶杯，風紫陌不愧是楚若水身邊的人。這說話的語氣，果真有幾分相似。
“原來，本閣主在風小姐眼裏，竟是如此優秀，這點倒是讓本閣主受寵若驚呢”，楚瀲回擊道。
就風紫陌的身世經曆，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這樣的人，在他麵前講話，可討不得什麽便宜的。
“楚閣主，您今天到底來是做什麽的？”，風紫陌咬牙問道。
看著楚瀲，風紫陌就會想起楚若水這一路受過的苦。她，作為楚若水最好的朋友，這樣的人在她眼前，她也是有動手除掉的心情的。
薄情寡義之人，就不該存在這世上。
從竹筒裏拿出一雙筷子，楚瀲拿著一側敲打著桌子，道：“風小姐，本閣主說了，今日單純就是來吃飯的？怎麽，煙雨樓不是一座酒樓嗎？本閣主來，還吃不得菜不成？”。
句句帶刺，而你又無可奈何。風紫陌雙手握成拳頭，但凡楚瀲武功弱一點，她一定不會讓對方好過。
“稍等，我去讓人做幾道小菜……”。
楚瀲在倒著茶水，風紫陌給他的茶葉還算不錯。他以為他來這裏，會和茶葉沫子呢。看樣子是他多想了，即便對方看他再不順眼，也不得不顧及他的實力勢力。
這一點當然也可以換成另外一種說法，這樓裏的人很多，作為店主她不得不考慮其他人。
責任？義務？楚瀲轉動著筷子而後拍在桌子上。他也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人，所以，他極少讓人光顧他的铩羽閣。
一般來說，都是他帶著铩影與夕顏，去其他地方占據地盤。
“若水啊，這就是你的煙雨樓吧。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你放心，你喜歡的東西，我是不會碰得……”，楚瀲低語。
顏斐出去，有他在的煙雨樓，大概是不會有人再踏進。
他撐著傘而來，這一路上應該是有人注意到他。铩影劍在手，應是不用多說什麽的。
“楚閣主慢用，雨天招待不周，還望多多包涵……”，風紫陌直白的說道。
楚瀲從竹筒裏又拿出一雙筷子，他也是什麽樣的飯都吃過，山珍海味未必比粗茶淡飯好。
“多謝風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