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莫愁前路無知己
古代想抓人太難了,靠一張身份證還有不作為的衙役,稍微懂點化妝術的就能逃過。
快十天了,嶽州那邊沒有消息,崔文昊擔心他們抓不住靈虛道長,自己恢複的差不多了,便讓彭湃回去,有他在錢莊,碰見殺手也有人製得住。
下午嶽州的縣令派人來向請示處置假道士的意見,這種事是他最頭疼的,唐朝的法律他懂的又不多。
崔文昊看著公文,為難的向李白問道:“太白兄,你看這事該怎麽辦?”
李白說道:“崔兄,說實在的,這事是讓縣令頭疼了,主犯不是他們,詐騙罪不能頂;若定通奸,沒有女犯,如何定罪?按照一般情況,打五十大板這事就過去了,他現在知道你的官職,才不敢擅自做主。”
“你也沒說該怎麽解決啊!”
李白說道:“我又沒當過縣令,現在縣令是想請你定奪!”
“老公,你不是正發愁怎麽安置這些女人嗎?”顏語窈說到這兒,直衝他眨眼睛。
崔文昊不明白,問道:“你想說什麽?”
顏語窈笑道:“這些女人回家也嫁不了好人家,那些道士都有錢,反正都已經那啥了,嫁給他們不算吃虧。他們不是想通過女子修煉嗎?娶了她們更方便,想怎麽修煉就怎麽修煉。”
李白附和道:“哈哈哈,夫人這個辦法不錯,我看行。”
崔文昊心想嶽州衙門都快窮瘋了,還不如以罰款了事。便說道:“那就這樣吧,他們家不是有錢嗎?一人罰金二十兩,語窈,你去問問那些女子,如果她們沒什麽意見,就按你的意思辦。”
“嗯,我去問問。”
女孩們聽到顏語窈的意見,喜憂參半,喜的是好歹能嫁一個富戶,憂的是從此隻能當妾室。可是又有什麽辦法,自從長生的夢被打碎,顏語窈的提議算是最好的安排。
眾人跪下向顏語窈道謝,她指指翟晶笑道:“大姐,你不用謝,這裏邊不包括你。”
翟晶抬頭怔了一下,心想也是,自己三十歲了,哪裏還能有人要。萬萬沒想到顏語窈後來的話,把她嚇得心驚肉跳。
“我老公說你跟她們不一樣,她們是受害者,而你是犯罪的,你是負責給色老道拉皮條的,這些女孩子都是因為受了你的欺騙才落到這個田地,所以你必須受到懲罰。”
“夫人開恩。”翟晶磕頭說道:“夫人,我也是受人蒙蔽,夫人饒命啊!”
“你少裝無辜,我差點被你害了,沒要你的命已經是開恩了。”顏語窈冷笑道:“要不是看你還有癮,早把你送官府了。”
顏語窈說完,扭頭出去。這種結果算是替崔文昊了了心事,他給縣令寫了一封信讓衙役帶回去。
“我們好像應該回去了。”崔文昊說道:“她們在這兒有吃有喝,這兩天她們好多了,留十個人應該沒什麽問題了。”
顏語窈擔心崔文昊的身體,心疼的說道:“還是等你好了再走吧,騎一天馬,我怕你累著。”
“不行,錢莊已經開張了,我得回去看看。”
李白說道:“崔兄,我到現在沒明白,你的錢莊自己不管,交給外人都這麽放心?你現在擔心什麽?”
“這有什麽,呂家算是職業經理人,我隻出錢,交給他們打理,所得利潤有一個分紅。每個人都有利的事不會出大事,頂多是有一些貪汙現象,哎,買賣大了,不過分就糊塗的過吧。”
“哈哈哈。”李白可算是服氣了,說道:“怪不得你能發財,我看你處事公正原以為你不知道徇私舞弊這些事,看來你門清,水至清則無魚這句話被你玩出花兒了。”
“我是難得糊塗,時代已經是這樣了,我不想再有一些煩心事計較。”崔文昊說到這兒,臉一變說道:“你可別告訴別人,這事傳開了,我沒法兒收拾。”
“這是自然,崔兄能把此事告之看得出沒拿我當外人。這樣吧,你怕老道再跑了,我去幫彭湃,你在這兒修養幾天,我心裏也好受些。”
“這事不商量了,明天一塊走,我坐馬車行不?”
“哈哈哈。不勸了。”
靈虛道長攢下的黃金白銀,價值一千多兩,崔文昊給一個女子發了十兩黃金,戰死的兄弟五十兩。到了嶽州,給縣衙上交了二百兩,剩下的就讓侍衛分了。
翟晶被打了三十下屁股,貶為奴婢,去做苦役,說到底還不是到官家去當姬女。她的處罰讓崔文昊覺得有點輕,又不想幹預朝廷,也就不再過問。
嶽州的情況不如揚州和幽州,雖說是重鎮,但是對銀票的使用知之甚少,開業幾天,除了換錢的業務,一單存取的都沒有。
不打開這個業務,崔文昊不敢離開。他想做廣告,銀票不比吃得喝的,大街上免費品嚐就能起轟動。
一連幾天崔文昊都沒有想到好辦法。
晚上,李白帶著高適來了,崔文昊聽到高適的名字,趕緊上前迎接。崔文昊的名字高適聽的太多了,見他如此親近,自己有些不自在了,恭手道:“在下寂寂無名,將軍為何如此待我?”
“你沒名氣?怎麽可能?”崔文昊哈哈大笑:“我可是從小背你的詩長大的,你跟王之渙,岑參還有王昌齡都愛寫邊塞詩。”
高適尷尬的笑笑說道:“兩位王兄,我自然知曉,隻是不曾跟岑參有過交集,崔兄隻怕是搞錯了。”
“哈哈哈。”李白笑道:“達夫,是你糊塗了,我不是說過崔兄神技嗎?他已經把你的未來說了出來。多少達官貴人想要崔兄一言都不太好辦。”
“多謝將軍賜言。”
崔文昊是多想告訴高適你將來的詩成了心靈雞湯。那句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不僅道盡了送別人的悲傷,更讓離別人心裏充滿了希望。當高適說自己寂寂無名時,崔文昊知道他還沒有發跡,那句詞他實在不敢提出來。
崔文昊熱情款待,很可惜,高適的很多詩是崔文昊不知道的,簡直成了古詩本人給他上課。
酒喝的多了,高適心裏的那種好奇終於按捺不住,抬手向崔文昊說道:“將軍如此待我,在下誠惶誠恐,將軍即是神人,還請指點迷津,我後世有無凶險?”
崔文昊笑笑不知如何作答,隻是知道他的詩,又怎麽能知道他未來的事,糊弄那些大臣也就算了,高適可不能糊弄。他想了個辦法,朝顏語窈說道:“去拿紙筆來。”
待顏語窈拿來紙筆,崔文昊在紙上寫下四個字:“千,北,莫,天。”
他遞給高適說道:“等你什麽時候參透這四個字,就不用朝我問未來之事了。”
李白湊過去看著這幾字問道:“千北莫天?這是何意?”
“哈哈哈。”高適不禁大笑起來,崔文昊隨即笑了起來,李白被蒙在鼓裏扯住他問道:“高兄,你倆這是什麽意思?”
“太白兄,將軍真乃神人也。”他拿起桌上的筆在字後填寫:“千裏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李白念了一遍,大讚:“好詩!”
說罷,兩人又笑了起來,李白問道:“高兄參透了?”
“參透了!這是將軍在用我的詩激勵我。”高適興奮道:“這是我去年冬天在睢陽送別崔大時所作,都不曾與你提起,將軍自然更不知道。”
“哈哈哈。”崔文昊笑道:“高兄,你有此胸懷,還怕沒有未來?”
高適放下紙筆,端起酒碗說道:“我敬將軍一碗,多謝將軍賜言。”
“別太客氣,太客氣我受不了。”
兩人飲罷,李白還有疑惑,問道:“如此好詩,為何不曾聽你提起過?”
高適無奈的苦笑,拿起筆寫下了後麵的詩:“六翮飄颻私自憐,一離京洛十餘年。丈夫貧踐應未足,今日相逢無酒錢。”
李白瞬間明白了其中原因,兩個好友離別,居然連頓酒錢都沒有,這種事怎麽能在別人麵前提起。
崔文昊看了心酸,怪不得後麵的詩他沒學過,原來詩人並不像詩中表述的那麽瀟灑,他拍拍高適的肩膀說道:“都過去了,喝酒!”
“對,喝酒。”李白打著圓場說道:“就憑你的兩句詩,今天也要一醉。”
喝著喝著就多了,崔文昊問高適:“你來這兒的時間長,有錢的有權的大多在哪兒吃飯?”
“將軍問這些作甚?你的官職在嶽州頂天了,還不知道這個?”
崔文昊很無辜,李白笑道:“崔兄這不是明知故問。”他朝顏語窈伸了下頭說道:“看到沒,崔兄要是敢去,夫人敢把他閹了。”
“哈哈哈,這是真的?”
顏語窈怒道:“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我頂多打他一頓。哼!”
“這也夠狠的,哈哈哈。”高適笑完說道:“西門懷玉家是最好的姬館,將軍有意可以去看看。”
“西門?那不能去。”崔文昊的驚訝讓他倆不知所以。“誒,不過也對,姓西門的開姬館不算冤枉。”
“哈哈哈,將軍,那假母不姓西門。”高適笑著說道:“我的意思是城西的懷玉家。”
“嗐,我還以為假母姓西門呢。”
顏語窈扭著崔文昊說道:“為什麽姓西門的開姬館不冤枉,肯定有貓膩,趕緊說。”
“別胡鬧,等你圓了房,我就給你講《金瓶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