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姬館糾纏
兩人商量之後,柳縣丞帶著禮品去看崔文昊。崔文昊本想好好休息一下,姥爺相請,他隻好答應明天晚上赴約。
他一醒,顏語窈就不放了:“你趕緊跟我說說,色老頭就那麽死了?”
“那不咋的?”
“剩下的十幾個人不追了?”
崔文昊說道:“追不了,他們掌握了火藥,已經有幾個兄弟被炸傷了,再追下去可能會一網打盡,可是我們的人也會受到重創。我不讓人追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他們是殺手,不會對普通百姓造成傷害,我隻是想不明白他們怎麽跟老道扯上關係的。”
“管他呢,色老頭死了就行,殺手和壞人多了,靠你又不能全給抓了。你姥爺找你什麽事?”
“還能有什麽事,感謝唄。”崔文昊說道:“你自己玩,我再睡會兒,耽擱了這麽久,趕緊把這兒的事清一下,咱該走了。”
“你睡,我就在旁邊看著。”
崔文昊把她抱起來說:“那你也上來睡吧。”
————————————————
晚上崔文昊到了懷玉家,假母別提多高興了,前番她可是掙了大錢。“公子一個人來的?”
“對,你的花魁有空嗎?”
假母略一遲疑笑道:“有空,公子隨我去房間等候吧。”
崔文昊這次是來看月珂跳舞的,她的舞技要是過不了關,崔文昊送她去也是受罪。大堂雖然熱鬧,小屋更好,便點頭跟她去了。
沒一會兒工夫,月珂笑著進來,幾個小女孩忙著布菜。等她們退下,崔文昊說道:“我來看你跳舞的,如果過不了我的眼,你去教坊可是要吃大虧的。”
月珂喜道:“奴家知道,我這就讓樂師來。”
崔文昊等了一小會兒,假母帶著采兒進來了,陪著笑臉說道:“怠慢公子了,讓采兒陪公子坐會兒。”
“好,那天沒問姑娘,你的特長是什麽?”
采兒施禮道:“奴家琴棋書畫,最擅長棋。”
“哎呀,我最討厭下棋了。”
假母看倆人聊上,趕緊退下。月珂帶著樂師回來,看到采兒在房間,還有些不悅,礙於崔文昊在此,沒怎麽表示,忙著幫樂師安排位置。
崔文昊跟兩人接觸後,發現采兒性格放浪,頗能逗人開心;月珂卻是內斂少語,我見猶憐;可能是因為月珂心懷夢想,才與眾不同吧。
月珂讓樂師調好音後,正欲起舞,門外一陣喧囂。屋門直接被撞開,嚇得幾個樂師緊躲一邊。月珂退到崔文昊身邊,隻見他麵不改色,還在緩緩喝著杯中酒。
擠進來七八個圓滾滾的人,采兒一看,笑了,迎上去對一個胖子說道:“你這是幹什麽?”
這胖子滿身怒火,撥拉開采兒喝道:“起開,我就是想見識一下能讓我滾一邊去的人是誰?”
“大人,你這是幹什麽?”
那人不理采兒,衝崔文昊喝道:“你小子,哪裏來的?”
崔文昊被整的一頭霧水,想來是因為采兒是這胖子的相好,來服侍他不高興了,崔文昊本就沒有那個心思,笑道:“這可能是個誤會,我跟她沒什麽,采兒,你過去吧,我這兒不需要。”
胖子更火了:“嗬!你的意思是我的女人你都看不上?”
“不是,你誤會了。”崔文昊解釋道:“假母帶她來的,不過是見個禮,我跟她就是說了幾句話。耽誤了你的好事,我給你賠罪了。”
“原來是這老鴇子不把我放在眼裏,給我砸!”
現在社會都有在酒吧鬧事的,在這兒更不算什麽,崔文昊看的很淡,凡事退一步,基本不找事。可是因為自己的話讓姬館受了損失,他心裏過不去。
屋裏站著十幾個人,空間狹窄,那些個五大三粗的人抓起身邊的桌椅板凳就扔。有倆去搶樂師手中的樂器,她們都是芊芊女子,嚇得四散躲避,崔文昊一步上前,扭住一人的胳膊一腳就踹了出去。
房子是木製的,這人肥碩的身子靠上牆壁就把整麵牆撞了個大洞。其餘的人還在驚訝之中,崔文昊如法重試,連著幾個人被摔出門去。
假母在外嚇得大叫,也不敢進門。
剩下三個人看崔文昊手上功夫了得,拔出腰裏短刀就刺。
崔文昊閃到一邊喝道:“這也太狠了吧?不就是個誤會嗎?”
他們幾個作威作福慣了,哪管那些,迎著崔文昊就刺。再出手就是殺招,崔文昊想躲閃幾下,收了他們。那假母一看動了刀,要是崔文昊出了事,這買賣就完了,一著急昏倒了。門外看熱鬧的多,敢進來的少。
月珂靠在牆邊端起花盆砸向崔文昊身後的人。隨後聽到房頂咚咚兩聲,緊接著一聲巨響,瓦片,泥土,草結西裏咣當掉了下來,隨著它們下來的還有一人。
伴隨著眾人的尖叫,他手中長槍一掃,唰唰唰,刺出幾槍,全都紮在他們的大腿上。這還不夠,倒地的人又被他一腳一個踹到房外。
一時間慘叫連連,血噴如柱。
“別太緊張,幾個廢物,我還收拾不了?”崔文昊出口製止了他。
“我以為殺手埋伏到裏邊了。”
“看你弄的這一身土,趕緊洗洗去。”崔文昊說完,回頭看到她們還沒有回神,出聲喊醒她們,說道:“帶我兄弟去洗洗。”
“是,好。”
彭湃遲疑說道:“真沒事?”
“沒事,誒,你難得來一趟,看上哪個跟我說。哈哈哈。”
彭湃白了他一眼,跟著女子離開。
崔文昊朝驚魂未定的月珂笑道:“沒事,我兄弟,那胖子是誰?有話不能好好說?”
“市監劉大人。”
“哦,怪不得,一直是他包著采兒的是吧?”
月珂點了點頭。崔文昊朝外看去,除了幾個人在地上打滾,假母還被幾個女子圍著呼喊。他走過去一看,暈了,扶起她在人中一掐。
“呃。”一聲,假母緩了過來。她看到周圍的人倒了一地,大哭不止。
“你哭什麽?不就是砸爛點東西嗎?我賠!”崔文昊摸出兩個十兩的牌子說道:“這是恒通錢莊的二十兩黃金兌票,你看夠嗎?”
“不敢,我是沒法交待啊。”假母說完,拍地大哭。
崔文昊看她欲言又止,對周圍的人說道:“大家都散了吧,好好玩,今天讓你們免費看了一場戲,你們的酒錢我也包了。”
這可有得樂了,眾人歡笑著道謝,狎著懷裏的女子又到大堂去玩樂。
他們剛散,白捕頭又帶人衝了進來。縣令是越發覺得崔文昊身份特殊,跑了十幾個殺手,若不好好保護,頭上的帽子就到頭了,便派白捕頭帶著衙役暗中保護崔文昊。還沒等他說話,劉胖子大叫:“白捕頭,趕緊把他抓起來,還有一個小子,哎呦呦。”突然看到白捕頭朝崔文昊施禮,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崔文昊回頭罵道:“你一個小小的從六品市監,怎麽比縣令還霸道?他媽的巴子的沒人管得了你?我好言好語,你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白捕頭平常也得市監賞錢,看到他們還在流血,問道:“公子,這是怎麽回事?流了這麽多血?”
崔文昊揮揮手說道:“趕緊抬走治傷,屁大點事,非得鬧上天。”
“是。”
衙役們上前,七手八腳的抬起他們就走。
崔文昊看看滿地狼藉,說道:“換個屋子,你算一下該賠多少,我給你補上。”
把市監都打成那樣了,白捕頭一句話沒說,這後邊的事隻能自己想了。假母哪敢怠慢,趕緊張羅給崔文昊換房間。月珂回複心情,帶著樂師一起離開,隻剩下采兒一人不知如何自處。
————————————————
市監被人抬著,每走一步都得疼一下,他哭喊著問道:“白捕頭,那小子是什麽人?你怎麽不抓?”
崔文昊的身份連縣令都不敢提,別說他一個捕頭了,這時候沒好氣的說道:“不知道,大人還是少惹他,一百個你也惹不起。”
“天王老子不成?”
“大人還不聽勸?”白捕頭說道:“若不是我知道他心善,張口提了你的傷勢,隻怕現在你還出不來。”
白捕頭不願說,他也不再問,便說道:“如此,多謝了,等我好了,請弟兄們喝酒。”
白捕頭不再說話,他跟縣令沾親。劉市監別看官不大,他手裏有錢,縣令有時候還要跟他那兒借錢周轉,平常雖受他點賞賜,可沒少挨白眼。看他受折磨,心裏也痛快。
縣令大晚上聽到這個消息,徹夜難眠。不知死活的劉市監得到教訓也好,這兩年來,朝廷用兵,縣衙都沒有保障,一下子讓他壓了過去,嶽州都快成了他做主。
他就恨朝廷怎麽不想著拿市監開刀,凡是財政情況都要縣上供給。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想法。隻因為古代打仗靠的是糧草,分派下來多少糧草,如果不夠,隻能去購買。市監一大部分的錢都是灰色收入,繳稅納不到他頭上。
————————————————
崔文昊是見過大場麵的,雖說不懂舞蹈,美不美能看出來。月珂算是及格,他看後說道:“你去拿筆墨,我給謝阿蠻寫封信,你帶上。”
馮月珂別提多高興了,這事算是成了,謝都來不及說,忙著去磨墨。
崔文昊寫罷,馮月珂把信封好,跪下說道:“公子的大恩大德,奴家銘記於心,隻是不知如何報答公子。”
“是福是禍你都不知,談什麽報答。”崔文昊扶起她說道:“你是一個上進的女孩,懂得抓住時機,所以我幫你,以後靠你自己了。”
馮月珂激動的想以身報答,剛撲到崔文昊懷裏便被推開,他笑道:“我上次說的是真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