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難言之隱
權勢在任何時代都是通行證,盡管他們被壓迫,有崔文昊的名聲,他們的生意比起別人並不吃力。今天除了歡迎崔文昊回來,再有的事他們都明白。有很多都是本地人,不願意帶著家人往成都去。
盡管他苦口婆心的勸,依然有不少人想留下。在他們看來,安祿山離這兒有一千多裏地,一路上有多少城池,即便打到洛陽至少也要一年半載。
這種形勢下,他也不好強加於人,跟他們一起喝了點酒就回家了。路上他就覺得自己沒什麽能力了,已經勸說不動這些人了。
孩子都睡了,李幼南走過來對他說:“去騰空屋裏睡吧,她第一天回家,不能讓她獨守空房。”
“我今天想跟你睡?”
李幼南聽慣了這種謊話,心裏依然覺得很美,她笑道:“我都不稀罕你了,行了,快去吧。”
“那我送你回房。”崔文昊說完,抱起她往屋裏走:“我說的沒錯吧,你們幾個要是吃成那種大胖子,我還怎麽這樣抱你?”
“嗬,你不是吹牛能抱起四百斤嗎?”
“那我也不想抱一個四百斤的大胖子。”崔文昊說道:“用公主抱這種姿勢抱一個大胖子,誒,不敢想。”
“咯咯咯。”
最尷尬的就是李騰空的房間,她把門插上了,崔文昊敲了好一會兒才開。看到他嬉皮笑臉李騰空就氣:“你就不怕別人笑話?一直敲什麽?”
“自己家怕什麽,你就不能自然一點?”
“別廢話了,趕緊進來。”李騰空把讓進來,崔文昊就鑽到了被窩。
“今天不許動,否則明天我沒臉見人。”
“好,我們說會兒話。”
李騰空說道:“行,說吧,什麽事?”
等她上了炕,崔文昊才說:“我現在說話怎麽沒人聽了?”
“發生什麽事了?”
崔文昊把酒店裏大部分人不願意離開的事告知後,李騰空說道:“這能怪誰?都是你性格惹的禍。”
“我性格?”
李騰空說道:“你這個人我也想不明白,一點威嚴都沒有,對誰都能嬉皮笑臉,如果剛接觸可能會有一些好感,一年後呢?十年後呢?”
李騰空把話說到了點兒上,十幾年了,誰都知道他的脾氣,凡事好商量,錢上不計較,權上不計較,跟普通百姓都能打成一片。他身邊的人潛移默化的覺得崔文昊是自己的家人,有些事可以商量。
特別是這兩年,很多事他都不管了,除了十八騎和一些經常跟著的侍衛,都成了各個生意的掌櫃,權力對於他們跟崔文昊不一樣,帶給他們太多的便利。有些事他們會聽從安排,有些事自己心裏也有打算,失去了這些生意,他們就什麽都不是了,跟那種下場相比,打仗算什麽。
比如這次搬家,都相信安祿山會造反,戰爭對他們不陌生,這些年不是一直在打仗嗎?什麽時候中原能出事?要他們放下手上的事等於是放下權力,這種事一定要跟他商量。
想明白這點後,崔文昊苦笑著說道:“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董事長,今天才發現,我就是個屁,一點手段都不會,現在要救他們,幾乎要求他們,真是笑話。”
“你能救多少人?為什麽不讓整個洛陽的人跟你一起走?”
崔文昊知道李騰空什麽意思,真要那樣做,皇帝非得用蠱惑人心,是安祿山一黨這個罪名砍了他的腦袋。可是至少他不能讓認識的人被戰爭摧殘。
李騰空不懂什麽是董事長,看到他有些失神,伏在他胸口說道:“老公,你要心疼他們,就讓他們分批撤離,你這些人帶上家眷也得有幾千人,一起走?朝廷會怎麽想?”
崔文昊一下開朗了,古代的事還得靠他幾個媳婦兒,李騰空最聰明,捏了一下她說道:“是我太急了,也許是對安祿山的恐懼,也許是對戰爭的恐懼。”
“別想那些。”李騰空說道:“你出去後,我們商量了,王可兒臨盆在即,我們先到長安住一段日子,等她出了月子再去成都好嗎?”
“啊?長安?”崔文昊有些不願意,說道:“我反正是不去。”
“你為什麽不去?我還想去拜祭一下我爹。”
一提這事崔文昊更上頭,倒不是怕去給李林甫上墳,關鍵是救李騰空姐姐的時候動用了謝阿蠻,然後被她威逼利誘弄上了炕,現在想想難為情。他要是到了長安,謝阿蠻一準知道,那時候怎麽相處?
“去不去?”李騰空打斷了他的思路。
崔文昊忙說:“去,肯定去,他是我的嶽父,生前不能盡孝,現在得讓他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