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大理寺監牢

  崔文昊被召進宮，看到果然有人打了小報告，便實話實說。這下把李隆基氣壞了，當著竇宏深的麵想包庇都沒台階下。


  “你，你好大膽，你眼裏還有律法嗎？”李隆基情緒激動，嘴角顫抖道：“來人呐，給我拿下押入天牢。”


  左右千牛衛上前就把崔文昊架上了，他喊道：“皇上，請聽臣一言。”


  崔文昊辦的這幾件事甚合李隆基心意，架上玉真的麵子，本就有心袒護，現在看他犯了罪，生怕他再胡言亂語弄得無法收場，不容他多說，擺手讓千牛衛把崔文昊拉下去。


  這下好了，原來準備的那套說辭用不上了。崔文昊倒不擔心這個，不可能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被定罪，隻要有人把他的想法告訴皇上，從輕處置的問題不大。


  “皇上，請斬崔文昊為我兒報仇雪恨。”


  “報仇？”李隆基冷哼一聲說道：“你剛才聽的不清楚？跟你說的可不太一樣啊。”


  竇宏深心裏一緊，他報仇心切，把崔文昊濫用職權著重描述，對竇開顏的罪過根本沒提，大意了，他隻能磕頭說道：“皇上，我兒罪不至死，崔文昊分明是以權謀私，借我兒的命殺雞儆猴，鬧得人心浮動，不斬難安眾將的心。”


  “放肆！”陳玄禮大喝一聲，他現在看出來了，李隆基有意偏袒崔文昊，再加上事出有因，在兩軍陣前這都不算事，現如今竇宏深抓著不放，他不能讓皇上表明態度，喝道：“六衛何時用得著你來多事？莫不是要頂替我這個將軍？”


  竇宏深聽罷，把頭磕得咚咚響，六衛是皇上直接領導的，他隻有勳爵，沒有實權，對六衛的事別說插手，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隻因聽了向他告密士兵的嘮叨，隨口說了出來：“臣不敢，臣不敢。”


  “人也抓了，怎麽處置容我思後再定，退下吧。”


  竇宏深還能說什麽？三拜之後退出皇宮。


  李隆基大喝道：“你去問問他怎麽這麽放肆，龍武衛說殺就殺，還有另外那三個是不是也是冤死的？”


  “遵旨。”


  陳玄禮沒有先去天牢，崔文昊這種不長腦子的人就應該吃點苦。現在要弄清楚事情經過，就得去龍武衛衙門一趟。


  陳玄禮到了龍武衛衙門，讓前幾天出差的所有人到校場集合。大半天的時間，隻到了一半，陳玄禮氣不打一處來，難怪崔文昊要殺人立威，他馬上都要指揮不動了。


  從李達，朱順，範疆的表情中，陳玄禮覺得意外，不像以前那麽氣質昂昂，反而有些倦意，再看校場的眾軍士，似乎有一小半都是萎靡不振的樣子。


  “你們都怎麽了？兩個時辰才集合一半！”


  三人都清楚內情，隻是不知道該不該說，陳玄禮看到他們欲言又止，眼一瞪，李達心虛上前說道：“沒來的侍衛被崔將軍派出去公幹了。”


  這不是胡扯嗎？崔文昊膽子再大也沒到派龍武衛出去辦差的地步。陳玄禮揚鞭抽了下去，大喝道：“竇開顏是白死了？”


  三人大驚，事瞞不住了，他們才跪下說了實情。


  這次出去辦差，三路之中各有不少人搶劫了民財，崔文昊進京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他們還回去，犯罪的加上監督的便用了不少人。


  剩下的這些人，包括出差的大小校尉全都打了二十軍棍以示懲戒，這才過了幾天能有士氣才怪。聽到了實情，陳玄禮更加理解崔文昊，龍武衛不是普通的士兵，出京成了土匪，被皇上知道真相不氣死才怪。


  “姚永望，鍾康守，謝子車三人是怎麽死的？”


  李達回道：“他們三人俱是在圍捕安郡馬時戰死的。”


  “不是崔將軍所為？”


  “不是，將軍把他們屍體送回去後還自掏腰包給了五十兩黃金。”


  “為何兩天的路程延誤了三日？”


  聽了那幾天的事，陳玄禮心裏直想笑，崔文昊太奇怪了，搶了東西再雙倍還回去的事都能做出來，真是不可思議。礙於他們在眼前，陳玄禮說道：“依我看打的輕了，既然崔將軍已經處罰過了，我不便再做處罰，你們好自為之吧。”


  離開龍武衛衙門，陳玄禮心裏有點底了，崔文昊雖然在這件事處理上有點過失，在他看來沒什麽大事，隻要竇家人不再追究，皇上才懶得管這種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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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文昊被抓起來的事傳進崔府，李騰空無所謂，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出，等晚點去送些東西，天牢又不是沒去過，反倒是讓她想起了十幾年前的事兒。


  謝阿蠻不同，她聽到消息就從教坊往天牢去了。


  崔文昊進過大牢，可那是刑部的，天牢屬於大理寺，關押的都是犯罪的百官，住宿條件不是刑部大牢能比的。


  大理寺監丞親自帶著謝阿蠻走進了關押崔文昊的地方。獄吏在身後手拿大包小包的跟著謝阿蠻走進來，她都沒顧上看崔文昊，一手掩著鼻子另一隻手在牢房裏指指點點：“這兒，這兒，你們就不能好好打掃一下？你也不聞聞這些都是什麽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