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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老資格的李鍪

  孫英看著一副忠實狗腿模樣的陳二,臉皮抽動了一下,頗有些揶揄的道,“你這是打算叛出黃龍寨,準備棄暗投明麽?”


  陳二聽到孫英的話愣了一下,他本來隻是客氣客氣,誰知道這個家夥好像當真了,不過做為黃龍寨的老油條,陳二別的能力一般,但是這胡八道張嘴就來的本事那可不是吹噓的,“的還是覺得,在這黃龍寨給各位英雄當個內應更加的有用一些.……嘿嘿”


  看著低眉順眼的陳二,孫英無所謂的笑了笑,也不再搭理他推著板車帶著劉複便下了山,至於這件事陳二該怎麽解釋,那便是他的事情了,若是自己再不走,等嚴顏老兒回來了,他便不是那麽容易走了。


  陳二看孫英帶著劉複離開了,心中大鬆一口氣的同時,臉上也變的十分糾結,他是將性命保住了,但是若是不能有個合理的解釋,恐怕自己的下場依舊好不了多少。


  “哎,人的命,注定!”陳二在那裏哀歎了一會兒,便彎腰撿起自己之前扔到地上的砍刀,在自己身前好生一頓比劃,最後眼睛一閉,牙一咬對著自己身上幾處肉多的地方,刷刷就是兩刀。


  “嗷嗚”雖然早就有所準備了,但是當砍刀砍傷自己身體的時候,那種疼痛還是讓陳二忍不住嚎叫了一聲,然後看看四周確定沒人,眼睛再度緊緊的閉上,對著那堅實的地麵,直接倒了過去!


  這次,陳二是真的暈了過去,他眼睛閉得太緊了,沒有看見地麵上有一塊不大不的石頭,陳二的鼻子和那塊石頭直接碰撞了過去,最終的結果就是陳二滿臉鮮血的暈死了過去。


  嚴顏一臉灰黑的從自己的房間裏跑了出來,人手實在是太少了些,被劉複這麽一鬧,本就不足的人手更加的短缺了,本來並不算多大的火勢,在他們這群人的努力之下,終於燒光了半個寨子,就連自己的房屋都被燒毀了大半,若非是自己見事已不可違,衝進去將自己的東西搶了出來,恐怕現在後悔都找不到方向。


  想著這些,嚴顏伸手在胸口撫了一下,懷裏那是他衝進火海槍出來的地圖,即便如此,地圖也燒毀了一個角,嚴顏輕輕的撫著胸口,就像是安慰那張地圖一般,同時看著周圍一片焦黑的殘骸,本就灰黑的臉龐變得更加的陰沉。


  “無緣無故的,寨子裏怎麽會走水?”嚴顏轉身看著七扭八歪躺了一地的山賊,“誰能告訴某,這是怎麽回事?”


  沒有人可以回答嚴顏這個問題,或許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那個時候他們光想著逃,逃得越遠越好,哪裏曉得寨子裏怎麽就突然起火了,火勢起來的時候,他們自己都嚇懵了,現在還發愁今晚上怎麽睡覺呢。


  嚴顏掃視了他們一圈,幾乎所有人都沉默著低下了頭,不敢抬頭看他,這個時候岑森一身的灰塵,滿臉的灰黑著回來了,“老將軍,已經查清楚了,的確是有人蓄意縱火,而且手法很嫻熟!”著話岑森便伸出手將兩個已經燒成黑色的火石拿了出來。


  “確定不是自己人麽?”嚴顏淡淡的問了一句,眼睛看向周圍人的時候,已然是一片冰冷,哪怕這隻是臨時歇個腳,但是讓別人這麽來去自如的玩得不亦樂乎,實在是太過於丟人了些。


  “應該不是.……”岑森想要解釋,但是張了張最還是沒出剩下的話來。


  嚴顏見他這副模樣,心裏火氣更大,嘴上一塊連家鄉土話都了出來,“有話就,有屁就放,成磨磨唧唧的幹啥子!”


  岑森一件嚴顏發怒,也顧不得什麽隱瞞了,隻能硬著頭皮到,“咱們的人,辦不到這麽幹淨利索的放火!”


  本來已經很是憤怒的嚴顏被他這句話生生的給氣笑了,“你的意思是,不但這黃龍寨人家來去自如,就連殺人放火這些本事,你們這群山賊土匪都比不上人家麽?”


  岑森沒有回答,隻是沉默的低著頭一聲不吭,任憑嚴顏對自己唾液橫飛的怒罵,不過也就是因為他這一副認打認罵的樣子反倒是讓嚴顏慢慢的罵不出口了。


  “罷了罷了”嚴顏實在是無奈了,早就聽聞幽州乃是百戰之地,兵驕將勇,怎的到了自己手裏,一個個的都仿若廢物一般,隻能是無奈的揮了揮手讓他們趕緊從自己眼前消失,“快滾蛋,別在這礙著老夫的眼。”


  一群因為救火而累的都快站不起來的家夥們,誰也不敢觸嚴顏的黴頭,互相攙扶著趕緊離開這裏,也省的他將怒火撒到自己身上,就連岑森也偷偷的招呼一聲,帶著他的伴當們往遠處走去。


  這不過剛剛走出去沒兩步,岑森就聽見嚴顏在喊自己的名字,便有趕忙跑了回去。


  “你那個叫陳.……陳什麽的伴當哪兒去了?這火都撲滅了,他這個人還沒出現,他想幹什麽?”嚴顏語氣依舊很衝,而且大腿內側的鮮血依舊還是流個不停,這就讓他更加的憤怒了,“去將他找來,莫不成殺死一個重傷頻死的家夥還能讓他這般費勁了不成!”


  岑森不敢多趕緊應諾去尋陳二,同時心裏也在大罵陳二這個家夥不爭氣。


  等岑森找到陳二的時候,他已經顧不上罵他了,這個倒黴的家夥給自己身上開了兩個口子不,還真把自己給弄暈了,岑森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像是倒在血泊裏一般,那殷紅的鮮血還在不停的流淌,岑森差點以為陳二是已經死了呢,幸虧他習慣性的去探了探鼻息才沒將他直接給埋了。


  而此時的孫英,已經帶著重傷到昏迷的劉複回到了他們那個簡陋的聚集地,當蒯蒙和黃敢看到這副模樣的劉複之後,也是大吃一驚。


  黃敢一看劉複那血淋淋的樣子嘴一下子就癟了,大眼睛裏立刻就變得水汪汪的了,趕緊跑回去從自己的包裹裏找各種金瘡藥,幹淨的布條等等要從新給他包紮,生怕劉複出個什麽意外。


  與黃敢的擔憂完全不同的是當蒯蒙這個家夥,當他確定這個叫劉複的玩意已經不會再血流不止,也就是性命姑且算是保住了之後,卷起隨身帶著的竹簡對著劉複的腦袋就是一頓抽,一邊抽還一邊不停的怒罵,“不長腦子,不長腦子,你那麽大個的腦袋瓜子裏裝的全都是狗屎麽,非要,非要玩死自己才痛快麽!”


  若非是孫英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將他抱開,就算劉複活了過來,恐怕劉複的腦袋真就被他打傻了,“莫打了,莫打了,再打就真傻了。”


  “再打就傻了,他現在不傻麽,自己幾斤幾兩他自己不知道還是怎的,讓他去叫陣沒讓他去送死,就這麽個玩意傻不傻的有什麽區別麽!”


  看著暴怒不止的蒯蒙,孫英也知道他這是擔心的狠了,否則平日裏那麽和善的一人兒,怎麽會如此的失態,“莫要擔心了,他這不是活著回來了麽,你再這麽打下去,萬一他再崩裂了傷口怎麽辦?”


  “擔心他?”蒯蒙冷冷的一笑,用書簡直接趴在板車上的劉複陰陽怪氣的到,“某會擔心他?讓他趕緊死,死的趕緊點,死遠點,別在這影響著某家的心情,就這麽個玩意.……”


  孫英就這麽平平淡淡的看著一臉暴怒的蒯蒙對著劉複不停的喝罵,罵著罵著眼淚就留下來了,伸手抹了一把眼淚,啐了一口,“娘咧,這幽州的風也太大了。”


  不提劉複被嚴顏弄的渾身是傷,還差點直接進了鬼門關,但李鍪騎著他那匹比毛驢快不了多少的劣馬,晃晃悠悠的來到了這黃龍寨附近最好的一個鎮子上,一進鎮子就直奔著鎮子裏最好的酒肆過去,隻不過這個最好的酒肆現在卻是連一個人都沒有,這個大堂都是冷冷清清的,而且地上還有著不少灰塵。


  “二,上茶湯!”李鍪一屁股做到了矮胡床上,一隻腳還直接掛在了桌子上,手臂往腿上一搭,遠遠的這麽一瞧,和街邊的潑皮無賴絕對沒有半分區別。


  掌櫃的一見他這副架勢就知道來者不善,但是秉著來者是客的原則,而且看李鍪年紀不大還是笑著臉走了過來“嗬嗬,哥,咱這裏是酒肆,不賣茶湯的,那玩意是文雅人喝的,咱們這裏沒人喝那個,店有上好的女兒紅,要不您嚐嚐?”


  李鍪斜著眼睛看著來到自己身邊的掌櫃的,手指規律而又快速的在自己麵前的桌案上敲擊著,“弄上來嚐嚐。”


  “得嘞,您稍等!”掌櫃的笑嗬嗬的應了一聲,便親自去後廚弄酒,然後親自給李鍪端了上來。


  李鍪看著殷勤伺候的掌櫃的,以及雙手捧到自己麵前的酒碗,“你知道我今是來幹嘛的?”


  “知道,您是來砸場子的。”


  “怎麽,這種事經常有?”李鍪摸著自己屁股下麵已經快要散架了的胡床,抬頭看了看掌櫃眼角的淤青,“看你這架勢,過的也不怎麽樣啊。”


  “嗬嗬.……”掌櫃的尷尬的笑了笑,“您笑了。”


  李鍪伸手接過麵前的酒碗,一口喝進了肚兒,然後起身就要往外走,“打今兒開始,你們這裏該做什麽繼續做什麽,姓楊的死了不要緊,還有大首領呢,飛虎寨倒不了,你們也不會任人欺負,但是下次再有逾期不報消息的事情,某就親自來取了你的性命。”


  掌櫃的被他這句話給驚得目瞪口呆,但還是趕在李鍪走出去之前喊出來了一句話,“大首領,不是故去了麽?”


  “那某就是大首領,趙師.……趙老兒的!”完這句話,李鍪已經消失不見了。


  鎮子裏最大的賭坊,榮盛賭坊。


  無論什麽時候,無論這個世道多麽艱難,賭坊這種地方絕對是不會清靜的,門口站著兩個身強力壯的門子,李鍪剛剛到門口還沒有來得及往裏走呢,就看見緊閉的大門從裏麵哐的一下打開了,李鍪還以為是來接待自己呢,結果剛剛要聲講究,就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從門裏被兩個人抬著扔了出來,扔出來的時候渾身各種的青腫,人都已經昏迷不醒了。


  李鍪看著自己腳下的這個家夥,就這麽沉默無語的看著,然後抬腳一步從他的身上垮了過去走進了賭坊,至於門口的兩個門子在他亮出一吊錢的時候便露出了一臉的笑容。


  準確來,這還是李鍪第一次進賭坊這種地方,他之前聽老頭子張琛師兄特別喜歡賭,還專門去找他賭過幾次,不過最後的結果就是輸光了全部的家當以外,順帶還要答應他從王越那裏偷出來五壇子美酒。


  當然,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轉頭就去找王越打賭,自己回去偷他的酒,然後賭注是十壇美酒,最後的結果就是自己去偷酒,然後早已等待在那裏的王越一臉獰笑的將他打了個半死,最後看著張琛從自己麵前將酒搬走,還一臉得意的告訴自己,這就是賭的真諦。


  “買斷離手,買斷離手啊”


  “放錢了,放錢了啊,什麽都可以壓,什麽都可以當!”


  “鬥雞,鬥雞,一本萬利啊!”


  “放錢回本啦,需要本錢的,快速回本了啊。”


  一進到賭坊裏麵就是各種的叫賣嘈雜聲,除了花各式各樣的賭法,還有各種典當,放水錢的,甚至後麵還有專門買賣婦女房產的地方,畢竟這種地方有人當,就得有人收,一時間竟讓李鍪感覺到好不熱鬧。


  “客官可是第一次來?”一個廝見李鍪年紀不大,而且進來之後便開始左顧右盼的,便知道這是來了雛兒,這種雛兒在他們賭坊的行話來,那就是來了大肥羊啊。


  李鍪看著在自己麵前點頭哈腰的廝,無所謂的笑了笑,“第一次來怎麽個法?”


  “嘿嘿,人是這個賭坊的夥計,專門給您這種貴客引路的,還有介紹各種玩法的,當然,若是尊客贏了的話,一開心,多少賞的一點零碎,嘿嘿。”


  “好,那就介紹介紹吧!”李鍪也不嫌棄,有個熟悉的人引路,很多事至少不露怯。


  “好嘞”廝一看李鍪同意了,頓時樂不可支,知道這隻肥羊上鉤了,“那爺,咱們這邊請,咱們先從骰子開始,一般來咱們賭坊的都是先從骰子開始玩的,而且簡單易懂。”


  “好,帶路。”


  廝引著李鍪來到搖骰子的地方,果然如他所,這裏是賭坊最熱鬧的地方,所有人都在不停的大喊,“大”“”“豹子”之類的話。


  “爺,您來看,這骰子一共三個,每個六個麵,若是搖出來一至九那便是,若是搖出剩下的十至十八那便是大,您在啟骰鍾之前,往大或者的上麵壓上就行了,隻要壓中了便有兩倍的回報,這還不止啊,若是僥幸搖出三個一樣的,還被您給壓中了,那整張台子上的錢都是您的。”


  “看這樣子,很好玩?”李鍪仿佛是被他動了心思,眼中那躍躍欲試的光芒經久不去,但是臉上還有一絲猶豫。


  “爺要是喜歡,那就玩兩手,試試水唄。”


  “最……最低,下多少錢的?”


  “咱們賭坊沒有高低多少之分,一文錢也能下,萬貫銅錢也能壓。”


  “那……那玩兩手,少下兩手看看,輸了我也不心疼。”李鍪著就從懷裏掏出兩吊錢來,而且可能是太過興奮了些,手裏用力過猛愣是拽出來一大把的銅錢,趕緊一臉尷尬的把多餘的銅錢塞了回去。


  李鍪一臉的尷尬,沒有看見一旁伺候的廝已經兩眼冒光了,等到李鍪手忙腳亂的收拾完了,那廝變得更加的殷勤了,直接將賭桌前麵人都巴拉開,將李鍪引了進去。


  李鍪站在前麵看著賭桌上的各種數字和,“大”“”兩個大圈,一時之間竟然是不知道該怎麽辦,那廝也是看著著急,便對李鍪到,“爺,您今兒絕對的福星高照,無論您下哪個,定然能贏啊!”


  “真的能贏?”李鍪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爺,您看別人都下好了,若是再不下的話,這局可就開始了,那可就不能再下注了。”廝又不敢催促的太明顯,所以心裏變得更加著急了。


  “那就下!”李鍪使勁兒咬咬牙,拿著錢的手往寫著“大”的那裏,用力的一拍,用了足足的兩吊錢,那廝看他下了注,也頓時出了一口氣,然後不動聲色的向著搖骰子的那人使了一個眼色。


  那人心領神會,默契的一笑證明自己看到了,對著周圍的賭徒大喊一聲“買定離手了啊”然後大手一拍桌案,另一隻手快速的打開了骰鍾,露出了裏麵的骰子,“三四六,大!恭喜各位客官!”


  那廝一看這架勢,也趕緊的配合到,“爺您看,您贏了!”然後主動將屬於他的本錢和贏得錢收攏了,雙手將那些銅錢捧到樂的已經傻了的李鍪麵前,“爺,再來一把?”


  “這.……這.……真的可以再來一把麽,萬一都輸光了怎麽辦?”李鍪臉上有些猶豫,似乎感覺可以見好就收了。


  “哎呀,爺!”廝一個白白淨淨的大老爺們,拖著尾音出這句話,差點將李鍪給惡心吐了,但是廝依舊滔滔不絕的勸導著“您看您可是剛贏了啊,這賭場啊,福氣都是要看人的,您看看您,這一看就是有福氣的,要不然哪兒能一上來就贏啊,在賭場,贏了就要一直玩,因為你無論怎麽玩,他都會贏的。”


  廝的話應該是將李鍪打動了,他最後咬了咬牙,再次將手中所有的銅錢都壓倒了桌子上,還是那個地方,還是那個“大”字。


  “買定離手啦,開!”搖骰子的人看李鍪下了注,再快速的撇了一眼李鍪旁邊的廝,露出會心一笑,故技從施大手一開,“四五五,大!恭喜各位客官!”


  廝一看李鍪又贏了,頓時變得比李鍪還要興奮,這次將桌子上近乎三成的錢財都拿了回去,和之前一樣雙手捧到了李鍪的麵前,滿臉的笑意就如同那盛開的鮮花,“爺您看啊,這些都是您的了,您要趁熱打鐵啊!”


  李鍪就像傻了一樣,雙手哆哆嗦嗦的將廝手裏的銅錢都拿了起來,臉上慢慢的變得有些癡狂了,“這些……這些……這些都是我的了麽?”


  “爺,這些當然都是您的了啊,的就嘛,您今兒個福星高照,您今兒個怎麽下注怎麽贏啊!”廝臉上的笑容更甚了,“您還不趕緊的趁熱打鐵,幹脆一點,多下一些這樣您贏得也就更多了呀!”


  李鍪這次卻是什麽也不下注了,手伸進懷裏半不拿出來,廝在一旁不停的勸,可是李鍪就是不為所動,最後周圍的賭客看那搖骰子半沒動靜都要急了,那人沒辦法隻能先把李鍪那邊拋開,先開上一局再。


  最後李鍪在廝的不停的勸中,還是將懷裏的錢都掏了出來,那是足足的數貫錢財,還有幾塊看著就很名貴的玉石,當這些東西一露出來,那一旁剛剛露出一絲疲態的廝瞬間便精神了起來,甚至比之剛才還要精神百倍。


  偷偷注意到這一幕的李鍪,心中感到好笑,而且這個時候李鍪就不得不感謝那個已經故去的趙奇大首領了,李鍪跟著他學習了不算太久,但是趙奇大首領教導的李鍪的確十分的用心,而且的最多的幾句話就是。


  “這個人世間最好用的便是錢財,最能勾動人心的也是錢財,你不要抗拒錢財更不要抗拒人心,你要善於利用他們,隻有將他們利用好了,你才算的上真正的融進了這個人世間。”


  李鍪跟隨趙奇學習的那段時間,與其是去學習如何在這個世間更好的生存,倒不如是跟隨趙奇首領在學習如何辨別人心以及,如果了解這人心詭譎,以及如何玩弄這世間人心,現在看來,至少李鍪算是入了門。


  “爺,您看看”廝見到這麽多錢財,那精神頭立刻就起來了,“的和您啊,照您今兒個那福氣,您下一把就該全部都下了,我和您啊隻要您今贏了這把,您看見那夥計麵前的銀錢了沒有,那就是補漏的,隻要您贏了這把,這桌兒的錢財,以及他麵前的那一堆錢山,還不都是您的了麽。”


  李鍪已經將錢都拿出來了,但就是遲遲不下注,仿佛還在猶豫什麽,廝看他這樣子,心中也是著急,再次催了起來,“爺啊,您要知道,賭場這福氣不等人啊,若是您再這麽猶猶豫豫的,福氣可就全都跑了啊!”


  李鍪這一刻應該是被他動了,抬起手就要下重注,結果可能是動作太大了,手一抬起來剛要落下去的時候,一枚銅錢便從把他張開的那個指縫中掉落了下去,然後再桌子上滾了一圈,最後停在了“豹子三”的位置。


  因為這個變故,李鍪那本來已經馬上就要落下的雙手停了下來,死死的看著那枚銅錢。


  “爺,您怎的還不放下啊,再不放下可就要開鍾了啊,到了那時候,您可就下不了注了,那福氣,可就要溜走了!”


  李鍪非但沒有落下,反而將手慢慢的收了回來,對著那廝到,“你看啊,剛剛那銅錢自己就跑到那去了,是不是老在預示某,一定要下在那個地方,那裏肯定能贏!”


  廝也順著他的目光那麽一看,跟著他到,“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爺您還不趕緊順從意!”


  “不對不對”這個時候李鍪反倒有些動搖了,“這或許是因為老告訴不不能再玩下去了呢,你看,三三三,這不就是讓我趕緊散麽,這或許才是意,不行,我得趕緊走, 不走得出事兒!”李鍪完之後趕緊把手裏的錢往自己懷裏裝,生怕裝慢了,那些錢就不屬於自己一樣。


  廝一見這個樣子,頓時就急了,也不顧什麽身份了,一把就將他的手臂給拽住了,“爺,萬一這是老爺給您指明的財路呢。你若是現在走了,那可才真的是違了命呢,這可是.……這樣可是要出大事的!”


  李鍪被廝到動作一頓,臉上頓時糾結了起來,手裏的錢也不知道是該放回去還是該掏出來了。


  就在他們僵持的時候,四周久等不開的賭徒們開始了喧鬧,“到底還玩不玩啊,若是不玩就趕緊賠錢我們走了啊!”


  “就是,今兒怎麽這麽墨跡啊,到底能不能玩了,你們賭場還敢不敢了!”


  一群人的喧鬧也讓那負責搖骰子的夥計有些著急,不停的往李鍪那個方向看去,那廝被這寫嘈雜擾的心煩,但是同樣是托這群吵鬧的賭徒的福氣,讓他突然想到了好的注意,趕緊對猶豫不決的李鍪到,“爺您看這樣行不行,您既然不知道那枚銅錢是什麽意思,便用他試試水,您再看上這一把,若是真的贏了,那您這贏了何止百倍,若是沒贏,您再走不遲啊,對不對!”


  李鍪一聽,感覺很有道理,便又將那些銅錢和精美的把玩玉器拿了出來,就放在自己的麵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賭桌上的那枚銅錢,廝見此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忙不迭的給那個開鍾的夥計使眼色。


  那夥計也是十分的猶豫,手掌摁在骰鍾上遲遲不敢打開,這一幕,讓周圍的賭徒更加的喧鬧,若非這裏是鎮子上出了名的大賭坊,李鍪的打手一個個的都年輕力壯,彪悍異常,這群已經等的不耐煩的賭徒早就掀了桌子了。


  那廝看那夥計遲遲不敢下決定,便再次對他使了一個眼色,大概意思就是,盡管按照我的辦,出了問題,我來負責。


  那夥計見此,才終於下了決心,“諸位,買定離手啦!”同時手腕用力快速的將骰鍾從後麵打開,右手拇指快速的帶過骰子,然後骰鍾離桌將裏麵的三個骰子漏了出,同時飛快的低頭撇了一眼,看到沒問題才偷偷的喘了一口氣。


  那桌子上的骰子正是三個三,李鍪的一文錢,通殺了所有。


  這一刻廝差點沒蹦起來,看樣子比真正贏了錢的李鍪還要開心,趕緊撲了過去將桌子上所有的錢財都攬了過來,然後全都堆積到李鍪身前,一臉的興奮和開心,“爺您看,這些,這些都是您的了!您就用了一文錢將這些全部都拿回來了,您還等什麽啊,您快繼續,將這些,再壓下去,肯定還能贏,今兒您就是福星高照啊!”


  李鍪撫摸著身前的這一堆錢,雖然都是銅錢,但是愣是給堆成了一座山一般,粗略的一看至少有兩三貫之多,若是一個平常之家也足夠用上大半年的了。


  廝看李鍪還在撫摸著錢財,以為他還在興奮之中,趕緊催促道,“爺啊,您還等什麽呢,趕緊的下注啊,一會兒福氣可全跑了啊!”


  “不玩了!”李鍪揮了揮手,同時拿起一把銅錢往那廝懷裏一塞,“這些都是你的,你很好,不玩了,贏夠了下次再來!”


  “什麽?”廝被他的動作給驚住了,然後再聽到他的話,給愣在了那裏,一時之間完全不知道該什麽了。“爺……您剛剛了……了什麽話麽?”


  “某不玩了,今已經贏了太多了,再玩下去就不行了,”李鍪一邊著話,一邊將這些錢財收攏起來,還從寬大的袖子裏掏出來一個不的布囊,將錢往裏麵裝了進去,“今你很好,謝謝你啊,下次我來,我一定還找你!”


  廝似乎是還沒有緩過神兒來,愣愣的不知所措,知道李鍪將麵前的銀錢全都收攏了起來之後,他才一個激靈緩了過來,一把將馬上就要走了的李鍪給拽住,“爺,您今可是鴻運當頭啊,現在您可是逢賭必贏的啊!”


  廝著話,那臉上的急切還真不是裝的,話的語氣中都帶著哭腔了,他心中有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但是還是不肯認命,一定要對著李鍪這頭“肥羊”再努力一把,否則自己若是任憑他這麽走了,他敢保證自己絕對見不到明的太陽。


  李鍪這次卻是完全不為所動,任憑廝如何的勸乃至哭求,就是不為所動堅持要走,甚至拖著死不撒手的廝衝出了人群,隨著賭桌離自己越來越遠,廝的臉上已經完全變成了焦急,起話來的那股哭腔也越來越明顯了。


  “好了,你被這子給耍了!”就在廝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一個陰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這子從一開始就是來這裏找茬的,你這個蠢貨還傻乎乎的給人家送上門去。”


  廝回頭一看,見到一個臉上帶著兩道猙獰的傷疤的男子,穿著一身的精悍短打的精裝漢子出現在他的眼睛裏,那個馬上要哭出來的廝僅僅看了一眼就被嚇得一個激靈,甚至剛剛還口吐蓮花的那張嘴已經開始哆哆嗦嗦了,“許……許爺”


  “還不鬆開,心把你手給砍下來!”許爺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個廝,便一腳將他踹出去老遠,“自己去後麵領家法,聽見沒有!”


  廝被踹倒在地,卻是不敢有絲毫耽擱,強忍著疼痛爬了起來,應了一聲便一路跑去了後堂。


  等那個礙事的家夥走了之後,許爺才扭過頭去,繼續頂著李鍪,“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好漢,又是為了什麽敢來我們這個賭坊裏麵砸堂?”


  李鍪對方才那一幕一直冷眼旁觀,一言不發,直到現在都是不急不慌的,先是伸出食指輕輕的在自己額頭上撓了撓,然後看著盛氣淩人的這個所謂的“許爺”,眨巴了眨巴眼睛對他道,“怎麽,這麽大的一個榮盛賭坊,還不讓別人賭錢了麽?”


  “我榮盛賭坊開門做生意,做的就是這賭錢的買賣,當然不會不讓了。”


  “哦~”李鍪長長的哦了一聲,“那就是不讓別人贏錢了!”


  許爺一聲冷笑,“子,莫要和某家在這裏油腔滑調的,賭桌之上輸贏本是常事,贏了錢沒關係,但是沒有你這麽個贏法!”


  李鍪聽完他的話,無奈的攤開了雙手,“某這個贏法?某這是哪一種贏法啊?某一沒有舞弊出千,而沒有串通他人,某就是正正常常的下注賭錢,但是誰讓某今福星高照呢,怎麽賭怎麽贏,對吧,剛剛那個夥計可以作證的!”


  “你休要再提那個被你欺騙的蠢貨了!”許爺冷哼了一聲,“那個蠢貨自然會受到他應有的懲罰,至於你這個子,看在你年幼無知的份兒上,隨某去一趟後堂,把話清楚了先!”


  許爺完就要伸手抓向李鍪,而一旁有一些想要看熱鬧的賭徒一看這位許爺要動手了,便趕忙將頭低了下去繼續做自己的事情,生怕一不心引火燒身,至於那個可憐的孩子,全當沒看見罷了。


  李鍪看許爺一言不合便動起了手,也跟著冷笑一聲,右手以更快的速度打了出去,一拳打在了“許爺”的手腕內側,隻聽見“哢吧”一聲,許爺那緊握著的拳頭一下子就耷拉了下來,然後雙目圓瞪還沒來的及慘叫,李鍪速度不減再次擊中了“許爺”的手肘,這又是“哢吧”一聲,他這個臂都耷拉了下來,然後李鍪順勢手掌一張開,就將那“許爺”張開的大嘴給捂住了,連同他的慘叫都給堵了回去。


  “後堂可以去,但是得我自己走著去!”李鍪湊到許爺的耳邊輕輕的著,“前麵帶路吧,若是在這裏丟了麵子,那你”許爺“的這塊招牌也就保不住了。”


  許爺一聽李鍪這話,愣是頂著滿頭細密的冷汗,咬緊了牙關將所有的慘叫和哀嚎都給憋了回去,然後耷拉著臂和手掌扭頭就往後堂走去,李鍪也拍了拍手掌,右手還在自己身上抹了抹,這才一臉嫌棄的跟了上去。


  “哎,哎,別玩了!”一個賭徒偷眼看去,見許爺和李鍪都已經走了,趕緊伸出手肘頂了頂一旁的朋友,“趕緊走,看這架勢一會兒估計要出事兒啊!”


  “出個屁的事兒!”那朋友正賭的開心,哪裏肯離開,“這麽多年覬覦這個榮盛賭坊的還少麽,哪個翻起一點浪花了?這可不是幽州的某一個郡裏的縣鎮,這裏可是塞外!”


  那人見朋友已經賭紅了眼完全聽不進自己的話了,便一咬牙到,“某不管你這個,就問一句,你走不走!”


  “要走你走,某還要翻本呢!”


  “你……你這個爛鬼,你幹脆死在這裏算逑了!”那人見朋友死活不走,便也放棄了勸,直接自己離開了,他總感覺這個地方,今日算是不會穩當了!

  這樣的場景,不僅僅隻有這一幕,很多還沒有賭紅了眼的家夥同時又看到了剛剛的場景的他們,略一思索,便招呼這自己的朋友離開了,不管朋友聽不聽話,至少他們是要離開了,當然也還有那麽一些人,明明看了出來,卻是仍然不走,隻不過慢慢的將自己的錢財收了回來,不再繼續參與賭錢了,他們也在等,等看看有沒有渾水摸魚的機會。


  許爺耷拉著半個胳膊將李鍪給帶到了後堂,這一路上,李鍪也算的上是真正開了眼界,前麵賭錢的正廳和所謂的後堂隔著一個好大的院子,而那個院子裏則是擺著一個個的大籠子,裏麵關著各種各樣的女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


  眼神空洞,麵如死灰,渾身赤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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