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曹氏換天(三)
韓龍冰冷的聲音傳到了劉淵和拓跋豪他們兩個人的耳中。
也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韓龍那一張陰沉似水的麵容也出現在他們所有人的眼中。
“你是何人!”拓跋豪也是匈奴悍將,於夫羅麾下第一猛將並不是浪得虛名。
剛剛韓龍雖然一刀將拓跋豪的彎刀給攔了下來,但是雙方都知道,這是取了巧勁!
雖然看上去韓龍這一下子威武不凡,一人化解兩人的爭鬥。
但是在內行人看來,確是對韓龍的這種行為頗為不恥!
拓跋豪的這一刀攻擊的並不是韓龍,劉淵也已經氣勢不足了。
韓龍剛剛一刀過去,拓跋豪是力道未曾完全發力,而劉淵更是順水推舟,這才讓韓龍做出了驚世之舉一般的威武。
不過作為當事人的拓跋豪,依然是不允許自己這般被人當做墊腳石一樣。
看到韓龍這般作態,雖然知道就算真發,自己喝這個坡腳的年輕人也未必就能分出一個高下來,但是他仍然要和他戰上一場!
聽到拓跋豪這般鄭重的質問自己乃是何人。
韓龍的心中一時之間也是感慨頗深,他現在都還記得,當初於夫羅帶領的匈奴騎兵衝進了他們駐守的雁門關之中。
然後一陣殺伐之後,他認識的鄉親,剛剛認可他的朋友,還有那個剛剛和他有了朦朧感情的女孩子,以及他的母親,都死在了那些該千刀萬剮的匈奴騎兵的手中。
而在牽昭的幫助下,自己也終於有了報仇的機會,但是就是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
一刀將自己所有報仇的希望都給斬碎了!
就連自己母親的骨灰,也被這一刀給劈成了漫的飛灰。
讓他對自己母親的最後一丁點的念想,都沒有了!
就是麵前的這個男人,韓龍記得分外清楚。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他的名字還不叫韓龍,他還叫李鍪。
“如果你再執迷不悟,我就是殺你們的人!”
韓龍很想告訴他,自己乃是李鍪,當初讓他看都懶得多看一眼的那個李鍪。
但是他忍住了,隻是了一句屬於校事府韓龍的話語。
“哈哈哈哈!”或許是被韓龍的這句話給逗笑了一樣,拓跋豪將手中的彎刀收了回去,但是他的氣勢卻越發的濃重了!
“我叫拓跋豪,匈奴單於於夫羅麾下大將,你叫什麽,來於我廝殺,看看你能不能殺我!”
拓跋豪的話語算不得猖狂,但是他的邀戰確是十分的鄭重,也成功的再次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去!
拓跋豪,北疆曾經的戰神,和田豫的百戰百勝不一樣。
拓跋豪的戰神是他一刀一槍拚殺出來的,是他一條人命一條人命堆積出來的。
是他這麽多年不停的為於夫羅廝殺,生生劈砍出來的!
雖然現在拓跋豪已經從青年變成了一個頗有些頹廢之氣中年。
但是拓跋豪的勇武之名從來沒有褪去!
雖然現在鮮卑有了很多的勇將,烏桓也有了新的首領。
軻比能,彌加,素立的勇武也頗為厲害。
骨進作為烏桓的頭頸在某種程度是也是勇武過人!
就連軻比能麾下的大將鎖頭,現在都有一種名聲大噪的樣子。
不過拓跋豪依舊還是整個北疆都赫赫有名的勇將,都是整個北疆都頗有名氣的人物!
現在拓跋豪正在對著一個漢人邀戰,那麽他們自然是要好生的看一看,看看漢人到底還有多少實力!
韓龍目光不善的盯著拓跋豪,看著這個家夥真的就像是看一個死人一樣。
就在拓跋豪等的快要不耐煩的時候,就在韓龍要答應他的時候。
一個還有一些稚嫩的聲音從蒯蒙等人的身後傳了出來。
“就憑你一個混血的匈奴人,也配和我們大漢的中郎將比試麽!”隨著話音一落,一個長相頗為清秀的青年從蒯蒙等人的身後走了出來。
正是跟隨豔姬夫人一共回到洛陽,來到韓龍身邊的毌丘儉!
身為武威太守毌丘興的兒子,從卻是活的頗為困苦,想要讀書都要看賒臉去借閱!
也正是因為如此,毌丘儉從也是看著頗有一些少年老成的感覺!
“你又是何人!”拓跋豪看著一個少年郎都敢這般對自己無理,那更是十分的憤怒!
“某家毌丘儉,年紀沒有什麽過人的身份地位,不過就是韓龍大人身邊一隨從罷了!”
毌丘儉先是十分和善的了自己的身份,然後話音一轉,語氣變得頗為狂傲。
“雖然隻是韓龍大人麾下一親隨,但是對付你這個倚老賣老的老家夥想來是足夠了!”
本來聽到毌丘儉隻不過是一個隨從,拓跋豪剛剛想要出言嘲諷,然後就聽到了毌丘儉這般狂傲的侮辱自己,頓時感覺火氣就上來了。
“混賬東西,年紀口出狂言,快快過來與某家一戰!一戰!”
或許是真的被毌丘儉給氣著了,拓跋豪直接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話朝著毌丘儉怒罵了起來。
“一介區區混血胡人蠻夷之輩,也好在這裏大放厥詞!”毌丘儉先是朝著拓跋豪冷冷的嘲笑了一番,然後看向了身邊那些已經圍上來的眾多士卒。
“諸位兄弟,哪位兄弟可以將手中長槍借給弟一用,讓弟好生教訓一番這個不懂朝規矩的蠻夷之輩!”
一群本來隻是給韓龍等人壯聲勢的士卒沒有想到還能看到這麽精彩的一幕。
當他們聽到毌丘儉的那些話以後,更是群情激憤,一個個的將自己手中的長槍高高的舉了起來。
“兄弟用某家這個!”
“兄弟,某家這杆長槍已經跟隨了某家十餘年了,殺敵無數!”
“兄弟莫要聽他的,他那杆長槍都已經生鏽了,還是用某家這杆,嶄新的!”
“兄弟,我的,我的!”
“兄弟…”
無數虎衛軍的士卒將自己手中的兵器高高舉起或者幹脆伸了過去,他們不管這個孩子能不能打贏,他們就是喜歡這種孩子,這個孩子,代表了我大漢的希望!
“就這個吧!”最後毌丘儉在仔細的挑選了一番之後,選定了一杆自己用著份量正好的。
“諸位大哥請稍等,某家去去就回!”毌丘儉拿了長槍,然後朝著眾多虎衛軍的士卒拱了拱手。
之後毌丘儉也走到拓跋豪的麵前,韓龍的身邊。
“大人,剛剛人自作主張,還望…”
毌丘儉的請罪都還沒有完,韓龍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
“心一些,等你回來了,晚上某家請你喝好酒!”
軍中禁止飲酒,校事府之中更是如此,但凡有任務在身,飲酒者死!
但是現在韓龍大庭廣眾的出這句話,沒有任何人覺得這句話不對!
因為若是毌丘儉這個孩子真的和拓跋豪這種老牌大將交上了手,隻要他活著回來,不管輸贏勝負,他都是大漢的英雄!
對於英雄,必須要有家鄉的美酒!
而毌丘儉也是十分認真十分鄭重得朝著韓龍點了點頭。
“大人放心。您的美酒,人一定要痛飲!”
完之後,毌丘儉便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拓跋豪。
“來呀!”做好準備的毌丘儉看向了一臉猙獰笑容的拓跋豪,一聲大吼以後就擺出了一個架勢,長槍的槍尖隱隱的對著拓跋豪。
“哈哈哈!”本來還有些些許擔心,這個叫做毌丘儉的是不是扮豬吃老虎!
但是放他看到毌丘儉的這個架勢之後他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到不是毌丘儉的這個架勢有什麽問題。
恰恰相反,在場所有上過戰場的人就能看出來,現在毌丘儉的這個動作就是標準的戰場士卒的動作!
並不是,這個動作,這種戰場殺伐之氣的架勢就不好!
這不是因為這種殺伐之法不是靠著賦就能夠可以的!
這裏麵更重要的就是廝殺!
真真正正的廝殺!
隻有經曆了無數次的廝殺,才能真正的做到去蕪存菁,簡單殺戮!
但是看看現在,毌丘儉得這個年紀,他不應該是如此的樣子!
就算他從娘胎裏開始練武,這麽的年紀他也做不到廝殺過多少次。
所以他現在的這個架勢…有貨,但是恐怕沒有什麽太多的經驗!
“真是可惜了,隻是希望那個孩子能夠多堅持一陣子!”這幾乎是這裏所有士卒心裏的想法!
“哈哈哈…”拓跋豪看著一板一眼的毌丘儉還是忍不住大笑著,“你這無知的子,現在跪地求饒,某家給你一條生路!”
毌丘儉看著拓跋豪,臉色也是越來越冷,臉色也是越來越嚴肅,但是沒有哪怕一句話一個字。
拓跋豪看著毌丘儉這般的“不知好歹”,臉色也是變得越發的猙獰了起來。
“不知好歹的子!”拓跋豪一聲獰笑,然後大步的朝著毌丘儉衝了過去,要將這個不知所謂的家夥斬殺當場!
而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是露出了一副關心的表情。
隻不過有人是在關心毌丘儉能否勝利,有人是在關心毌丘儉性命會不會有危險,有人就是關心看戲罷了!
“哈!”拓跋豪已經衝到了毌丘儉的麵前,然後手中的彎刀也高高的舉了起來,要直接一刀將這個孩子砍成兩半!
而毌丘儉在這一刻,仍然沒有任何的動作,就像是嚇傻了一樣。
“嘿嘿,找死!”臉上越發猙獰的拓跋豪看著近在咫尺的長槍沒有選擇常規的躲閃,然後欺身而上。
他選擇了最為狂妄的跳起來,直接一刀劈了下來,要將這個孩子直接一刀劈成兩半!
這種動作看似勇武過人,實則分外危險,隻有在極為自信的時候,他才會做這種動作!
現在,拓跋豪就極為自信!
可是再拓跋豪高高躍起的那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一直靜止不動的毌丘儉,眼中仿佛閃過了一道光芒!
就在拓跋豪糾結剛剛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的時候,一直靜止不動的毌丘儉動了!
右腳後撤,左腳跟上,然後手中長槍先是回縮,然後猛地衝了出去。
“哈!”毌丘儉的吼聲還是十分的稚嫩,但是這吼聲伴隨的卻是行雲流水一般的攻擊!
毌丘儉手中的長槍直接對準了半空中拓跋豪的心口。
速度之快,力度之大,雙手之穩,讓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哈!”毌丘儉的長槍衝刺,也就是拓跋豪這種久經沙場的老將,在關鍵時刻拚命的扭身躲過了這要命的一槍!
但是作為自大的代價,拓跋豪的左臂上出現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哈!”還是這麽稚嫩的吼聲,在拓跋豪落到地上,立足不穩的時候,長槍再次衝了過來。
拓跋豪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有一會被一個孩子給逼到這個地步。
毌丘儉的槍法隻有一個字,那就是刺!
簡簡單單的刺,隻不過他的手足夠的穩,他的速度足夠的快,他的角度足夠的準!
現在在拓跋豪的眼中,毌丘儉已經不是什麽狗屁不懂的孩子了。
在拓跋豪的眼中,這個叫做毌丘儉的家夥就是一個百戰沙場的悍卒!
雖然他的槍法很單調,單調到可以是簡陋了!
但是就是這麽簡單到簡陋的槍法,將他這個匈奴單於麾下的猛將拓跋豪逼得手忙腳亂。
“毌丘儉,武威太守毌丘興之子,長兄年幼夭折,早年家中貧寒,想要看書都需要看自己去找朋友和同鄉之中的大戶人家求情借閱!
常年生活在雍涼之地,殺伐果斷,從在那種環境之下和同鄉的長輩練就了一身戰場殺伐的本事!
十二歲馬賊突襲家鄉,毌丘儉第一次暴起殺人,身受重傷!
十三歲開始外出遊曆,一路上殺伐不斷,兩年之間手中染血無數!
十五歲隨同自己的父親毌丘興前往武威郡之中,倍受顏家的欺淩。
這些年一直幫助他父親毌丘興在武威立足,可謂是功勞甚多!
覆滅顏家和張掖和鸞的兩次戰鬥,毌丘儉更是作為其父親毌丘興麾下唯一的大將,帶頭衝鋒,斬將殺敵!”
隨著他們不斷的廝殺,韓龍也在一旁解釋著毌丘儉的過去!
作為校事府裏有頭有臉的人物,韓龍對於這件事哪裏能夠查不到,若是查不到毌丘儉的所有消息,他又怎麽會將這麽一個家夥貼身帶在身邊!
雖然韓龍是十分平淡的出了這些話,但是韓龍身邊的這些人可是被韓龍的這些話給震驚了!
尤其是將他帶到洛陽的豔姬夫人,此時兩隻眼睛瞪的老大。
“這個家夥竟然這般厲害?”
也難怪豔姬夫人不敢相信,這一路上毌丘儉這個家夥一直不聲不響的,甚至是一直任打任罵!
在豔姬夫人和郭彿的“鬥爭”之中,他沒少被折騰。
但是今聽到韓龍這麽一,豔姬夫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韓龍聽到她這話,頗為沒好氣的看了豔姬夫人劉燊一眼。
“你這廝的臭毛病能不能改一改,你這一路幹的事情莫要以為我不知道!”
豔姬夫人聽到韓龍這般話,老臉也是不由得一紅,嘴裏諾諾的了半,沒有有真的出來一句什麽話來。
隨著韓龍的話,毌丘儉已經一路穩紮穩打的將拓跋豪這個匈奴單於於夫羅麾下的大將給逼退了不知道多遠了。
不過隨著時間的變化,拓跋豪雖然在不停的後退!
但是他也在不停的扭轉著自己的頹勢!
隨著他的不斷後退,也隨著毌丘儉的不斷進攻,拓跋豪從最開始的不斷閃躲變成了偶爾也能反抗一二!
並且慢慢的他反抗的頻率也在加大!
“漢隆!”這個時候,蒯蒙走到了韓龍的身邊輕聲到,“毌丘儉這個家夥雖然一時之間占了便宜,但是恐怕不能持久!”
蒯蒙雖然不懂什麽武藝,但是他也能看出來毌丘儉之前那是取了巧了,而現在他的優勢也在慢慢的消失!
“放心吧,相信他!”連蒯蒙都能看出來的東西,韓龍自然不會看不出來。
但是就算看出來了那又能如何。
現在是毌丘儉和拓跋豪兩個人的戰鬥,其他人無權幹涉!
就在拓跋豪感覺自己已經可以正式開始反擊了的時候。
毌丘儉停手了!
毌丘儉就這麽十分突然的停手了!
毌丘儉手中的長槍要比拓跋豪手中的彎刀長很多,當他突然停手的時候,拓跋豪就算想要搶攻都做不到!
“拓跋豪將軍,今日就到這裏吧,我等便當做平手如何?”
毌丘儉完這句話的時候周圍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雖然到現在為止,毌丘儉一直是占據著上風的,但是現在能夠看出來的人也不少了,拓跋豪馬上就要翻身了。
可是現在毌丘儉突然這般大氣的出了這麽一句話,讓拓跋豪頓時是一口氣卡在了胸膛之中。
而且不管怎麽,毌丘儉都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罷了!
和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拓跋豪難不成還有糾纏不休麽?
拓跋豪看著一臉風輕雲淡的毌丘儉,隻感覺自己的胸口發悶,眼睛也有些發暈,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搖搖晃晃了起來。
“噗!”突然身體一直搖搖晃晃的拓跋豪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然後整個人眼睛發黑,然後就這麽昏迷了過去!
“謔!”在一群人將拓跋豪抬回房間並且在呼喚大夫的空閑裏,蒯蒙是真的忍不住了,朝著韓龍嘴裏嘖嘖稱奇。
“你手底下的這人還真是厲害啊,殺人都不見血的啊,如今拓跋豪被氣的吐了血,隻要他繼續這麽折騰下去的話,就算他清醒過來了,這也是一道暗傷!”
蒯蒙沒有瞎,拓跋豪這一口老血從嘴裏吐出來,直接將拓跋豪的元氣給傷了不,日後若是臨陣的話,這件事也是完全可以利用的。
韓龍看著躺在床榻之上,麵色蒼白無比,嘴裏血腥味十分濃鬱的拓跋豪。
再看看現在拓跋豪身邊,臉上一片關心責愛模樣的毌丘儉。
韓龍總感覺,若是不加以控製的話,恐怕這個可憐的拓跋豪在清醒過來的那一刻,應該就是他再次昏迷的那一!
“毌丘儉!”韓龍輕聲呼喊了一句,“你暫且回去休息吧!”
韓龍都已經可以命令,毌丘儉也不敢不聽。
雖然他真的很想知道,當拓跋豪剛剛清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毌丘儉這張大臉的時候,他會是什麽樣子的感受。
隻不過他的這個想法最後還是隻能失望了,因為韓龍不允許。
畢竟若是好好的一個匈奴單於麾下大將就這麽在洛陽別宮裏活活的被氣死了,這事兒出去也太難聽了一些!
因此當韓龍發話之後,毌丘儉還是一臉落寞的走了出去。
看到毌丘儉這副模樣之後,眾人這才回想了起來,這個家夥,也不過就是一個孩子罷了。
韓龍在大夫來了以後,確定這個倒黴的拓跋豪不會死了之後就離開了!
囑咐麾下要好生“照顧”著這個家夥以後,韓龍也帶著各種心情離開。
而這裏的事情也被人快速的傳到了校事府李昊和史阿的手中。
同時也快速的傳到了某一座宮殿之中。
正在批閱奏章的曹丕看著許褚剛剛弄出來的消息之後,臉色也不由得變得精彩了起來。
“這個判官的手中,還真是有些不少能人異士存在的!”
曹丕這話將這份兒上了,許褚也就明白了曹丕的意思。
“大王稍等!”許褚完之後就跑了出去,很快許褚就再次跑了回來,這次手中還有一卷竹簡!
“大王,這是毌丘儉的所有消息!”作為大漢的丞相,魏國的魏王!
沒有理由校事府能夠找到的東西,他大漢的魏王卻找不到啊!
曹丕看著許褚,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將竹簡拿到了自己的手中,打開看了起來。
“這…”曹丕越看臉上的神采越精彩。
“武威太守的公子,武威太守的大將,武威太守的謀士…那為什麽不幹脆讓他當這個武威郡的太守!”
曹丕滿臉的不滿意,這麽一個有才華的孩子卻是差點就浪費了!
當初他的父王曹操下令誅殺荊州神通周不疑的時候,他就苦苦的哀求了很多次!
但是他的父王覺得曹丕自己的智商不夠,不能駕馭的了這位遠近聞名的神童!
而現在,曹丕再次看到了一個十分年輕的孩子啊,雖然比不上當初的周不疑,但是同樣是無比的聰慧,讓曹丕心動不已!
“叡兒!”曹丕想到了這些之後,直接開口呼喚起了自己的兒子,“叡兒看看這個,剛剛校事府傳來的消息!”
完了話,曹丕就將手中的這份兒東西交給了不遠處的曹叡!
不過此時的曹叡確是滿臉都是迷茫,很明顯他剛剛的心思不但沒有在政務上,也沒有在曹丕話上!
“曹叡!”曹丕看著自己兒子這般模樣,不由得臉色一沉,“剛剛你在想什麽!”
曹叡是曹丕的兒子,也是曹丕和甄宓兩個人的兒子。
正經兒八百的嫡長子,但是這個嫡長子在曹丕的眼中,實在是有些過分!
先不能力如何,也暫且不曹叡的本事如何!
就是這個性子,就能將曹丕活活的氣死了!
在曹丕的眼中,這個兒子和他那個性格柔弱的母親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他母親甄宓當初就是這種柔柔弱弱的性子深深的吸引了他。
但是曹丕沒有想到,和甄宓生了一個兒子,竟然也是這般的性格!
一個女人柔弱會讓人憐惜,但是一個男人柔弱,尤其是這個男人還是他的兒子,還是他魏王的兒子,這是致命的!
“曹叡!”曹丕想到這些之後就不由得再次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他弟弟曹植寫的那名聲赫赫的千古名篇,《洛神賦》。
想到了這些之後,曹丕的心情就變得十分不好了!
曹叡聽到自己父王這麽嚴厲的呼喊自己,也知道剛剛自己做錯了,趕緊跪在了自己父王的麵前認錯。
曹丕看著不反駁,不辯解,就這麽跪在自己麵前的兒子,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
“混賬東西,混賬東西!”曹丕從來沒有這般的憤怒過,伸手抄起了手邊的硯台,直接朝著曹叡就飛了過去。
最後曹丕還是有這一絲絲的理智,沒有真的將硯台砸在自己兒子的額頭上!
“滾蛋,從孤王的眼睛中消失,消失!”憤怒的曹丕隻能讓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滾蛋,這樣才能讓自己忍住不將他活活的打死!
而曹叡也是知道了自己是真的惹怒了自己的這個父王,趕緊告罪之後選擇離開。
而依舊憤怒不止的曹丕則是在大殿中大口的喘著粗氣。
“仲康!”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憤怒的曹丕將目光看向了許褚,“去找韓龍,告訴他,毌丘儉這個孩子孤王要了,讓他來見孤王!”
“諾!”許褚看了一眼臉色依舊有些鐵青的曹丕,不由得有些擔心了起來,不過他此時也沒有多什麽,快速的離去了。
而另一個方向,已經走出大殿的曹叡並沒有著急回自己的寢宮,他也是剛剛從鄴城搬到洛陽這裏來。
在進城的時候,他好奇的朝著大街上看了一看,就這麽一看,驚悚一瞥,讓他徹底的難以忘懷!
直到剛才,他的腦子裏都還是那個女人的身影,雖然因為這個女人,他惹怒了自己的父王曹丕,但是他不後悔。
如果還有機會,他願意放棄自己所有的身份和地位,和那個女人日日廝守!
而在曹叡心心念念某個女人的時候,曹丕也等來了那個叫做毌丘儉的孩子。
“你就是武威太守毌丘興的兒子毌丘儉?現在多大了,可有表字?”
曹丕對待毌丘儉的態度要比對待自己孩子的態度好太多太多了。
若是現在這副情形讓曹叡看到了,也不知道這孩子心裏會是一個什麽滋味。
“回魏王,人如今十八,家父已經給人取了表字,某家表字仲恭!”
“仲恭?很好,很好!”曹丕聽著這個平平無奇的表字,不斷的點著頭,“你這子倒是有一副好麵孔,英武非常啊!”
曹丕一見到毌丘儉就十分的喜歡這個孩子,或許是和自己的而已曹叡作比較以後吧,讓曹丕覺得這個孩子更加的英武!
而毌丘儉又十分的謙虛,聽到了曹丕的誇獎仍然是不卑不亢。
這副謙遜有禮的樣子,讓曹丕更加的喜歡。
和毌丘儉聊了一會兒,也算是對毌丘儉好生的考校了一番。
最後對毌丘儉十分滿意的曹丕沒有給他什麽官職高位,隻是給了他一個文學櫞!
屬於他的嫡長子曹叡的文學櫞,也就是給自己的嫡長子當伴讀!
這次封賞也是讓毌丘儉正式進入了仕途,而且一進入就帶上了曹叡的烙印!
不過對於這件事,他沒有任何的反感,反而是對曹丕萬分感謝!
或許是因為從韓龍的手中拿走了毌丘儉,曹丕對韓龍有些不好意思。
為了回報韓龍,他不但正式將雍涼之地的校事府事情托付給了他,更是讓他全權負責西域諸國!
而且對於蒯蒙孫英黃敢三個人,曹丕也是直接同意了韓龍的封賞請求!
這件事再次在洛陽掀起了軒然大波!
很多人在感慨韓龍的好運氣之時,也在感慨韓龍的用人之道。
毌丘儉這種人不但敢用,而且還敢推薦給魏王,這就是一種氣度!
為此,韓龍在洛陽的威望再次強盛了幾分。
或許也是因為這一點,韓龍威望更加昌盛的同時,他負責的洛陽別宮也十分的老實起來。
莫其他人,便是劉淵和拓跋豪這兩個生死冤家現在都老實的很!
當然他們現在這般模樣並不是他們真的想開了什麽,他們就是單純的等待著,等待著朝拜的開始,等待著到了那時候,再給曹氏和中原難看!
作為大漢的魏王,主動讓各個勢力前來朝拜他,這種完全不顧劉協感受的行為,讓所有的人都有些心頭滋味千回百轉!
不過不管眾人如何想,這次的朝拜終於還是如約而至了!
“諸位使者,覲見魏王!”在太監尖銳的聲音之中,洛陽別宮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了。
曹丕一身蟒袍玉帶端坐於正殿之上,下麵是魏國的文武重臣,分列兩排,每一個人都是氣宇軒昂!
而那些前來的各個勢力的使者,也是分成兩排緩緩的走了進來。
“我等,見過魏王殿下!”不管他們心中是怎麽想的,也不管他們現在的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至少現在他們這時候十分的恭謹!
“免禮!”曹丕也知道這群人都是一群什麽東西,不過他也給這群家夥準備了一次大的驚喜,希望他們不要太過於驚訝!
“人劉淵,謹代表家父匈奴左賢王劉豹拜見大漢的魏王殿下!”
“人拓跋豪,謹代表我主匈奴單於於夫羅拜見大漢的魏王殿下!”
“人鎖頭,謹代表我主鮮卑左部大人軻比能拜見大漢的魏王殿下!”
“人…”
“人…”
“末將步度根,拜見魏王!”
所有的勢力使者都依次來拜見大漢的魏王殿下,絕大多數都是各個勢力首領麾下的大將或者重臣。
隻有步度根絲毫不害怕自己會不會被大漢朝廷或者曹魏之人給軟禁了,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這裏!
雖然他的態度最為隨意,但是在這麽一群使者之中,步度根的存在卻又最為特殊,讓人最為難忘!
“步度根首領,有心了!”果然如同步度根自己預計的那樣,曹丕對他的出現,十分的恩寵有加!
“臣步度根,多謝魏王殿下!”步度根直接一個跪拜,再次謝恩,這種行為讓曹丕也是更為欣喜。
為了步度根這般的態度,曹丕決定了,一會兒和他們話的時候,對步度根的態度也稍微溫和一些。
想到這個,曹丕也不由得再次開心了起來。
“諸位使者,今日能夠來我大魏,乃是我大魏的無上榮光!”
曹丕一聲輕笑,也算是揭開了這次博弈的開始!
果然就在曹丕話音一落的時候,鮮卑軻比能麾下大將鎖頭直接站了出來。
“啟稟魏王,如今我等已經朝拜了魏王殿下您了,不知我等何時可以朝拜子!”
鎖頭這句話一出來,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顏色,至於角落裏的步多根也是嘴角帶出了一抹微笑。
曹丕乃是大魏國的王,但也是大漢的魏王罷了!
如今這麽堂而皇之得,他們什麽時候朝拜子,這種合情合理的問題卻是實打實的在打大魏的臉,打曹丕的臉!
鎖頭已經做好了承受曹丕怒火的準備!
但是曹丕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怒火衝,甚至都沒有任何動怒的跡象!
曹丕看著軻比能的這個叫做鎖頭的大將,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雖是一介蠻夷,不通我大漢的禮數,但是現在還是很知道輕重的!”
鎖頭看著曹丕到現在都不忘笑著挖苦自己兩句,心中也是冷笑連連。
曹丕如何話都沒有關係,曹丕如何做也都沒有關係,他要的就是忍到大漢的皇帝陛下麵前!
來之前他的首領軻比能,幾次三番的叮囑了自己。
告誡自己一定要去麵見大漢的皇帝陛下,現在曹氏和大漢的皇室幾乎已經是完全的撕破了臉皮,這個時候那個叫做劉協的漢人皇帝難不成還會幫助曹氏好話麽!
這樣就能將矛盾放在曹氏和大漢的身上,在中原有一句話。
那就是名不正則言不順!
隻要曹氏和大漢的皇帝鬧僵,他們就會內亂不止,而這個時候,他們鮮卑人也就再次有了崛起的機會!
不過曹丕看著一副胸有成竹模樣的鎖頭,還有一群“我們就是看戲”模樣的使者,他的嘴角也帶起了一絲笑容。
他既然敢在這個時候,敢在這種情況下將他們這麽一群玩意請過來,他焉能沒有幾手準備在身麽!
“諸位,朝拜子那是情理之中,但是除了朝拜先祖之外,在我們大漢,我們還要拜祭自己的祖先和地!
就在不久之前,孤王找到了禹皇當年鑄造的九鼎之一,現在,我等應該先去朝拜禹皇!”
一群連漢話都不利索的異族蠻夷,哪裏知道禹皇是誰。
最後還是負責接待他們的官員給他們詳細的解釋了一番,這才讓他們知道了禹皇是誰,九鼎又是什麽!
對於這個朝拜九鼎之一,朝拜禹皇的事情諸多異族使者到還真是沒什麽意見。
畢竟他們自己也有長生,這種事情他們也是十分理解的!
“既然如此,那就先拜祭你們的那個…禹皇和九鼎,然後我等再去朝拜大漢子!”
鎖頭不能拒絕曹丕的這個要求,就像他們鮮卑人不能拒絕拜祭長生一樣!
所以鎖頭同意了祭拜,也同意了先去看一看那禹皇九鼎!
然後曹丕就帶著文武百官自己那些各個勢力的使者就這麽朝著文華殿走了去!
文華殿雖然翻新過,但是仍然顯得有些狹了。
尤其是現在,一座古樸的青銅大鼎就這麽矗立在文華殿之中。
再加上各路使者還有數不清的文武大臣頓時將這個不大的文華殿弄得滿滿當當的。
看著這般擁擠的文華殿,曹丕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十分的難看了。
“這祭拜用的宮殿怎能如此狹,速去將這九鼎之一轉移走!”
曹丕著就要護衛們上前,將那重達萬斤的九鼎給從文華殿之中挪開。
但是上百名的護衛上前都沒有能夠撼動這青銅大鼎分毫。
最後看著一群麵紅耳赤的士卒守衛,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很精彩!
曹丕以及麾下的文武重臣臉色都有些陰沉,也都有些難看。
至於各個勢力的使者,他們現在那真的是在看好戲了!
“早就聽大漢的男人身體淳弱,隻能依仗著兵甲的鋒利堅固來和我們抗衡!
如今這麽一見啊,果然是名不虛傳,名不虛傳啊,哈哈哈哈!”
鎖頭這個愣子和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看戲那就是安安靜靜的看戲,不多,也不多做。
鎖頭隻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一樣,那張破嘴起來沒完沒了的,而且的話還十分的難聽!
曹丕等人聽到了這句話,那更是心中怒火升騰不已,眼中甚至帶了些許陰沉。
“鎖頭將軍!”曹丕看著一臉不屑模樣的軻比能麾下大將鎖頭,臉上的笑容早就已經都消失不見了!
“久聞鎖頭將軍勇武非凡,力大無窮,不知道鎖頭將軍能不能幫幫我等這些身體孱弱的大漢士卒啊!”
曹丕的話十分的冷清,不過鎖頭也是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懼怕。
“既然魏王這麽誠懇的邀請,那我鎖頭也不是這麽不講理的人,便幫魏王一下!”
鎖頭哈哈大笑著完以後,便一步三晃的來到了那碩大的青銅大鼎的麵前,一臉不屑的笑容看著麵前的大鼎。
他看著這碩大的大鼎,雖然還沒有真正的上手,但是鎖頭可不會相信這座青銅大鼎會是真的有上萬斤!
若是上萬斤,憑著這群孱弱的漢人,怎麽可能將這座大鼎放到這件屋子裏。
在鎖頭滿臉的不屑和不相信之中,他伸出了雙手抱住了青銅大鼎!
然後大吼一聲,雙臂用力就要將那青銅大鼎給舉起來。
但是…鎖頭失敗了!
鎖頭得對,這座青銅大鼎的確是假的,下九鼎要是這麽容易被找到,那還能成為傳麽!
而且鎖頭猜的也很正確,這座青銅大鼎沒有一萬斤,這也沒有辦法,給曹丕的時間還是太短了,一萬斤哪裏能夠這麽容易湊出來!
不過…有句話叫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這座青銅大鼎就是這個樣子,沒有一萬斤,但是絕不會比八千斤少!
八千斤是什麽概念,別一個鮮卑的大將鎖頭,就是軻比能,彌加,素立三個人一起來都不能撼動這大鼎分毫!
看著鎖頭如同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樣,漲紅著臉龐,可是無論多麽用力,那座青銅大鼎都分毫不動!
看著鎖頭如同一隻醜一樣,就在那裏和一隻青銅大鼎較勁。
但是看著他麵紅耳赤,看著那古樸的青銅大鼎紋絲不動,這鎖頭便更加可笑了!
曹丕現在也是滿臉的冷笑,看著鎖頭這副樣子之後,曹丕也是幽幽的了一聲。
“看來鎖頭將軍也是一樣的孱弱啊,是不是各位和我們漢人一樣…孱弱呢!”
聽到曹丕這種話,一群使者臉色蹭的一下就變了!
不管他們現在是什麽身份,不管他們現在是什麽抱著什麽目的。
他們都有自己榮譽,那就是他們自認為自己的實力比那些可笑的漢人更加的勇武。
但是現在他們仿佛是受到了屈辱一樣!
“大漢的魏王!”還是最為衝動的拓跋豪,不顧自己身上還有著傷勢,直接衝了出來,“鎖頭這個自大的廢物,還是某家來吧!”
完以後他都不給曹丕話的機會,直接朝著青銅大鼎飛奔了過去,然後伸出雙手,直接朝著青銅大鼎抱了起來!
但是拓跋豪和鎖頭一樣,抱了!但是一樣也沒有起來!
甚至兩個人一起行動,這座青銅大鼎也如同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
“該死的…吼…吼…吼…”
拓跋豪和鎖頭不一樣,他一聲聲的大吼,但是無論他變成了多麽的麵紅耳赤,他嘶吼成什麽模樣。
但是對於這座青銅大鼎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該死!”一直沉默不語的劉淵來著拓跋豪這般的動作,也是感覺給匈奴丟人了!
他們現在也看到了,這座青銅大鼎可不是什麽假貨,那可是實打實的物件!
就算不是真的九鼎之一,那也不是他們兩個人能夠抱得動的。
“爾等難不成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我等部族的見麵都丟幹淨麽!”
劉淵不愧是劉淵,這份兒拉人上賊船的本事是真的高!
他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都想了起來,他們這些人句難聽的都是漢人嘴裏的異族!
若是今鮮卑的鎖頭和匈奴的拓跋豪都丟了麵子的話,漢人會更加的看不起他們這群異族的!
“魏王,得罪了!”劉淵完之後,直接走到了拓跋豪的身邊,也不顧和拓跋豪之前的那些恩恩怨怨了,直接伸出雙手,和拓跋豪一起用力!
今日就算他們所有人都一起上還是失敗了,那也不能讓這群漢人看了笑話!
劉淵的話和動作讓他們這些使者都清醒了。
數十個使者加上些許的隨從,足足上百人名異族之人都一一走了出去,然後朝著魏王曹丕拱手行禮。
然後一個個的走到了文華殿中,然後伸出自己的雙手,開始齊齊發力重要撼動這座古樸沉重的青銅大鼎!
他們依舊無法撼動這個大鼎,依舊無法奈何這座青銅大鼎。
但是這群人這麽齊心協力的動作,也是讓曹丕等人臉色有些凝重!
就在文武重臣臉色越來越凝重的時候,曹丕的嘴角突然帶出了一個笑容,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他等待許久的一個人終於來了!
“鄢陵侯曹彰前來朝拜!”
這一聲是大魏的虎候許褚親自喊出來的,虎候雖老,虎威猶在!
許褚的一聲大吼,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去,便是那些正在和青銅大鼎較勁兒的異族人,也都看了過去。
“鄢陵侯…”
“曹彰那廝怎麽啦了?”
“世子大人?”
“什麽世子大人,他是誰的世子!”
曹彰的到來引發了一陣又一陣的驚呼,也引發了一陣又一陣的喧鬧。
不過對於這些喧鬧和吵鬧,曹彰全然視若無睹,一丁點都不關心,眼睛看都不看他們這群人一眼!
“三弟!”曹丕看到曹彰走到自己的麵前,沒有任何的驚慌和害怕,甚至他的開心都是肉眼可見得表露了出來!
“大哥!”相比於曹丕,曹彰的態度要清冷很多了!
“三弟也來朝拜禹皇神鼎?”曹丕一副笑眯眯得樣子,看的眾人不停的撇嘴。
曹彰點了點頭,還是那樣的清冷,“這還是別人告訴我,大哥得到了九鼎之一,某家這才來看看,瞻仰一下禹皇的風範!”
“三弟請!”曹丕和曹彰隻稱兄弟,不提爵位和官職。
曹丕最後又是直接一把拉住了自己的三弟曹彰,就這麽拉著他朝著文華殿走去。
他這個動作可是把所有的文武大臣還有虎衛軍的衛士嚇了一大跳。
藏在暗處的校事府探子更是一個個的屏住了呼吸。
現在文華殿之中可都是一群有些狼子野心的異族,而現在虎衛軍和校事府的人卻又不知道發了什麽瘋,一個都沒有跟上去。
“將軍,魏王獨自前行恐有危險啊!”一名虎衛軍的副將看著自己的將軍許褚,臉上焦急的神色已經展露無遺了。
另一邊,校事府的一群人也都已經是緊張到了極致!
剛剛得到三輔掌事官的施環現在恨不得衝到曹丕的麵前,然後表現出一場忠心護主的樣子來!
但是他所有的動作都被那位校事府的判官給阻止了!
“大人,如今文華殿之中都是異族,他們一個個的狼子野心,每一個都可能對大王不軌啊!”
施環也問出了和虎衛軍副將幾乎一模一樣的問題,他得到的答案和虎衛軍的副將,也是一樣的!
“他們不敢,又那個人在,他們也不能!”
許褚和韓龍沒有約定過什麽,但是他們確是異口同聲的在兩個地方了同樣的話!
而這個時候,曹丕已經拉著曹彰走進了文華殿之中!
文華殿裏麵的那些異族,無論是剛剛正在幹什麽,現在想要什麽。
當他們看到和大漢的魏王曹丕一起走進來的那個人之時,他們退縮了,他們的腿也已經都軟了!
曹彰在中原的時候,他的名聲隻是有些大,單純的有些大!
中原的名將更多,勇將更多,曹彰雖然也是非同一般的勇猛,但是他帶兵一直不多,又一直在邊疆之地。
所以中原對於曹彰在邊疆的盛名到底有多麽大,他們並不了解!
此時曹彰出現在文華殿之中,所有的異族都是不由自主的退了幾步。
“三弟的威風,還真是讓我這個當哥哥的羨慕啊!”曹丕看到這些異族對自己的這個三弟那種從心底裏的敬畏,他哪裏能夠不去羨慕。
這群人在他的麵前冷嘲熱諷,一副毫不畏懼的模樣,讓自己心中怒火滔,也不能對他們發怒!
可是現在他的三弟就這麽隨意的出現在他們的麵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深深的吸引了。
甚至很多之前對曹丕看都懶得看的人,比如那個鮮卑軻比能麾下的大將鎖頭。
這個莽夫見到了曹彰之後,曹丕看的分明,這廝渾身都顫抖了,那種仇恨,但是卻不敢有絲毫表露出來的模樣,真是讓曹丕感覺到了痛快,相當的痛快!
不過對於曹丕的誇讚,曹彰隻是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
“若是某家的威望真的這麽大,他們這群廢物現在還敢給你惹麻煩?”
曹彰的冷笑也是讓曹丕心中感慨,看著自己這個威猛的三弟,這次曹丕有些衝動了。
“你…回來吧,有三弟威震北疆,很多事情都容易多了!”
完之後,曹丕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但是讓他驚訝的是,自己完以後有很多感覺,但是沒有一種感覺是後悔!
曹彰看著自己的大哥,雖然這麽多年,這個大哥從來沒有怎麽和他交過心,還經常坑自己一頓。
但是曹彰還是能夠聽得出來,這次他的大哥是真心的!
“怎麽了,難不成田國讓和牽昭解俊三個人都不能讓你放心麽?”
曹家的兩兄弟就這麽旁若無人的著話,那群近百名的異族使者現在已經縮成了一團,全都躲在角落之中。
“田國讓等人的確都是悍將,牽昭解俊也是一對良臣,但是他們能夠守住北疆,若是想要真正的震懾北疆的話,恐怕隻有一個田國讓勉強能夠做到!
但是…但是他的身份卻又實在是…唉!”
曹丕沒有完,但是那意思表達的確是很明白了,曹丕實話還是更喜歡用自己家裏的宗親大將!
曹休,曹真,夏侯尚,夏侯儒等等等等。
曹彰作為曹氏二代之中的第一大將,也是唯一的一個能夠和曹家一代大將相比較的人,曹丕對他越來越可惜。
不過曹丕鬆口了,曹彰卻是沒有同意。
“你先好好的當你的大王和陛下吧,等你所有的事情都弄完了,所有的事情都穩定下來之後了,咱們再吧!”
曹彰沒有同意,不過也沒有拒絕,這樣讓曹丕也開心了起來。
“那大哥可就要加快速度了,十年…不,多則八年,短則五年,孤王便能穩定自己的局勢和自己的地位!
到了那時候…”
“到了那時候,我等再!”曹彰一句話打斷了曹丕的話。
然後活動了活動自己的身子,讓自己的身子也更加輕快一些。
“大哥你且退到我的身後,也省的一會兒他們這群人生出了不好的心思!”
曹彰嘴角帶起了一抹冷笑,看著麵前的這一座青銅大鼎。
他早就已經知道了,不過對於這個斤兩來還真是有些挑戰!
而一邊的那些異族使者,看著這位災星也想要對這座青銅大鼎做些什麽,不由得眼神有些變了!
他們不是不相信這個男人,但是這個男人再如何強大那也是一個人啊!
這座數千斤的青銅大鼎,哪裏人力可以…
那群使者都還沒有想要,都還沒有來得及露出笑容,就吃驚的發現,那座他們費勁無數次的青銅大鼎就這麽動了!
他們一群人都無法撼動分毫的青銅大鼎,就這麽緩緩的動了!
“吼!”文華殿之中突然傳出來一聲巨大的吼聲,然後就是一陣陣的驚呼!
就在所有人都在驚訝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
他們的大王,魏王曹丕從文華殿裏麵緩緩的退了出來。
就在他們所有人都感覺自己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的時候。
他們再次驚訝了起來。
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個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忘懷的事情!
那座號稱禹皇九鼎之一,重達萬斤的青銅大鼎,就這麽被人給抬起來了,然後還被人給抬出來了!
這不是最讓他們吃驚的。
最讓他們吃驚的是,將這座青銅大鼎舉起來的並不是那近百名的異族之人,將這座大鼎舉起來的乃是一個人,僅僅是一個人!
“鄢陵侯曹彰!”
“曹彰…”
“鄢陵侯!”
看著曹彰雖然有些吃力,但是仍然一步一步堅定不移的走了出來。
所有的人,無論是文武百官,無論是虎衛軍的將校士卒,亦或是那些遠道而來的各個勢力的使者。
他們都滿臉震驚的看著這個一步一步走到外麵的人…或許還能稱之為人吧!
曹彰雖不輕鬆,但是仍然淡然的看著麵前那名已經完全呆傻的官員。
“喂,這玩意要放到哪兒?”曹彰的話語傳到這人的耳中,就像是炸雷一樣,將他震的手腳發麻!
“鄢陵侯…鄢陵…世子大人…這…這東西…它要放在…放在…要…”
看著已經手足無措的官員,最後還是曹丕張嘴到。
“前麵已經修好了祭壇,去那裏就好!”
曹彰沒有回頭,隻是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著麵前那個口舌發硬的官員到。
“帶路!”
那官員這個時候才清醒過來了,然後朝著曹彰快速的點了點頭,就飛快的點這頭,然後在前麵給曹彰領路。
而曹彰也是慢慢的跟在那官員的身後,亦步亦趨的走著!
看著那堅定的步伐,所有人都慢慢的自主的跟在他們的身後。
這一刻,曹丕看著走在自己旁邊的三弟曹彰曹子文,他的心中無比的安全!
“三弟…”曹丕有些忍不住的想要些什麽,但是曹彰直接撇了他一樣。
“閉嘴!事情還沒有結束!”
曹彰的話讓曹丕閉上了嘴,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有這麽一個弟弟,或許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而後,眾人看到了一座偏殿,以及早就收拾好的祭壇。
他們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家的這位魏王到底駐馬店多久!
這哪裏是什麽朝拜,這就是立威!
曹丕在用自己的弟弟,名震北疆的鄢陵侯曹彰曹子文,震懾這一群慢慢變得不穩當的邊疆異族!
而現在,看著那一群異族老老實實的跟在曹彰的後麵,甚至一個個極力隱藏自己的恐懼和顫抖。
眾人知道,曹丕的手段是成功了!
曹彰再次震懾住了這一群狼子野心之輩!
“砰!”曹彰雙臂用力,將偌大的古樸青銅大鼎就這麽放在了祭壇之上!
舉目四望,看著這群文武百官還有這一群異族的使者!
“爾等,還不拜祭!”曹彰突然一聲大吼,一個一直心驚膽顫的羌氐胡人,突然聽到這個聲音之後。
“啊…”一聲驚叫,那羌氐胡人倒是沒有被嚇死或者如何,但是看他腳下的那一灘水漬,眾人不由得主動離他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