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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沒事吧?過來我看看。”


  紫檀風風火火地來, 風風火火地走之後,童少懸看唐見微扶著腰瞪她,也不怕被揍, 主動上前要求檢查一番。


  “沒事,隻不過你一緊張擰到我皮肉了。你說你緊張什麽?”唐見微沒揍她, 但是嘴上過過癮還是沒忘記, “咱們在這兒正經案杌呢,又不是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唔……”


  “再說了,在別人看來,咱們是成了親的正經的兩口子!就算真做什麽你也沒必要慌啊。”


  “噢。”


  童少懸低著頭,不小心捏了她一把就乖乖挨訓, 一張巧嘴也不反駁,弄得唐見微訓起來都不得勁。


  “你怎麽不說話?”


  “我這不是虛心接受夫人的教育麽?”


  “我看你都在心裏反駁,不說出來罷了。”


  “夫人英明。”童少懸的確在心裏過了一遍唐見微關於“姐姐妹妹”的論調。


  “……”


  “夫人還要按按嗎?”


  “嗯,再來一次吧,我也不能待太長時間,不然後廚得忙成一團麵糊了。”


  其實這會兒唐見微就應該出去了, 但她實在很貪戀童少懸的懷抱。


  想要不費力氣地依靠在她懷裏, 被她多抱一會兒。


  “好,來吧。”


  同樣樂在其中的童少懸再次張開手臂,唐見微靠上來, 這回沒等唐見微說, 童少懸主動將她衣衫撩了起來, 力道也從小慢慢變大……


  “好舒服啊,阿念……”


  唐見微嗅著她身上的柑橘香味, 拉著她的裙邊, 痛處被慢慢緩解, 幾乎要在她懷中睡著了。


  童少懸心跳得極快,有點兒怕兩人疊得這麽近,會被唐見微發現她平靜的語氣之下其實很緊張:


  “這間屋子朝北,太陰冷了,回頭我來添個炭盆子。再加個小浴房吧,讓你隨時都能洗個舒服的澡。”


  “真的?”


  “真的啊,就和咱們家澡房一樣的那種。你不是挺喜歡麽?”


  “嗯,我特別喜歡。”


  ……


  猛吸了童少懸的香味一頓,就算舍不得,唐見微也要回去了。


  童少懸跟在她身邊,一副堅決守護到底的模樣,跟她商量著繼續招工的事兒。


  “後廚不能隻有你一個人。就你一個人忙活還不得把你累死。”


  “我也想收徒,可是徒弟這玩意兒不是那麽好收的。特別是我阿娘傳給我的裏記載的食譜,全都非當世之人能做出的菜肴。若是不小心招了個劣徒,從我這兒將手藝都學走之後,自個兒另起門戶,到時候咱們的生意都得被搶完了。”


  童少懸聽她所說特別在理,認同地點頭,順便將她需要的配菜拿來。


  唐見微熱油下鍋翻炒:“我也很想收徒,但是得好好選個良人。”
.

  宋橋和童少潛來了,童家一大家子在鋪子裏幫忙,勉強算是應付了第一日的生意。


  “咱們這個媳婦啊是真厲害。”宋橋忙得發髻都歪了,“瞧瞧這人!一晚上得多少銀子進賬啊?”


  童長廷幫她把發髻扶正:“你瞧瞧你,看到銀子頭發都亂了。之前是誰說阿慎會花錢,蓋個茅廁比咱們前廳都氣派來著?這會賺自然會花。銀子不是省出來的,都是賺出來的嘛。”


  “噓!”宋橋看了一眼,見沒人聽到他們的對話之後,擰了童長廷一把,“你在外麵瞎說什麽呢!給人聽見了還以為咱們倆貪媳婦的銀子!”


  “……還不是你先說的。”


  “頂嘴是不是?哎,阿慎這腰還沒好清楚就為了鋪子忙裏忙外的,咱們不能袖手旁觀。明個兒一早我就去請吳大夫上門來給她看看腰,腰這方麵的問題可不能含糊。鋪子這邊咱們沒事就多過來幫幫忙,該招工繼續招工,總不能讓阿慎一個人累垮了。”


  “好好好,一切聽夫人安排。”


  宋橋看唐見微又回後廚了,心裏有點急,想要去幫忙可自己完全不懂庖廚之事,童長廷也是從未進過庖廚之人,甚至阿照一手可怕的廚藝有可能是承自他處,反正宋橋自認做不了美食,也不至於做出一桌子豬食。


  怎麽辦呢?


  宋橋正著急的時候,童少潛挽起袖子說:


  “我去後廚幫幫忙吧。”


  正坐在包廂內的大夥兒的目光立即齊刷刷地轉向她:“你?!”


  “……你們這是何意?為何我不能去幫忙?”


  童長廷納悶:“從來都沒見過你做菜啊,怎麽突然心血來潮?”


  葛尋晴和石如琢手裏拿著根烤串都忘了吃:“阿深姐姐和做菜,似乎不太搭……”


  童博夷嘿嘿笑:“做菜麽我不知道,但說起吃你是真的第一名。你不會是打定注意去庖廚偷吃的吧?”


  童少臨也阻止她:“別鬧了阿深,好好待在這兒,別去給阿慎添亂了。”


  “嘿!”童少潛叉著腰站在包廂門口,“原來在你們心裏,我就是個除了吃什麽也不會的爛泥?”


  大夥兒異口同聲道:“是啊。”


  童少潛:“……”


  角落裏拿著一杯煎飲的白二娘小聲道:“那個,我覺得阿深姐姐可以試一試啊。阿深姐姐其實很聰明的,應該沒問題。”


  童少潛哈哈一笑,指著白二娘道:“隻有阿白有眼光!看到沒?你們這些姓童的一個個都沒良心,還是我幹妹妹懂我!我這就去了!”


  葛尋晴好奇地看向白二娘:“幹妹妹?什麽時候認的?”


  白二娘聽到這個稱呼心都涼了:“我沒答應過啊?!”


  難道這就是把她親娘撞到水溝裏的懲罰?!


  童少潛到了後廚,唐見微和童少懸都忙得沒有發現她,等她倆回過神時,發現童少潛已經炒好了一盤火爆羊肉了。


  童少潛用箸夾了一片羊肉入口,抬了抬眉,回頭喂唐見微:

  “來阿慎,你嚐嚐看,嚐完之後替我正名。”


  唐見微往後一躲,沒敢直接吃:“這是你做的?”


  “……是啊。”


  “你廚藝和你大姐比起來誰更好一些?”


  “拿我的廚藝和大姐相比,這是看不起誰……真的很好吃,和你做的沒有區別,你吃一下就知道了!”


  唐見微從來沒有想過童少潛居然會做菜,看了一眼盤中火爆羊肉的品相,油光發亮,起碼顏色看上去正常,似乎還挺像那麽一回事的。


  但有童少臨給的深刻印象在前,她還是有點兒怵。


  童少潛看天不怕地不怕的唐見微居然不敢吃一口菜她做的菜,也不知道是該得意還是該難過……


  “我吃吃看。”童少懸上來一口將羊肉吞了,邊吃邊說,“如果沒有唐見微做的好吃,下個月阿娘給你的零花可就全部歸我了。”


  “誰說的?!我可不答應!”


  童少懸得意地嘿嘿笑,吃著吃著,表情慢慢變得不太對勁。


  童少潛見她這副模樣,急忙將手伸到她嘴下方:“行了行了,如果真的不好吃的話趕緊吐出來,可別吃壞了肚子。”


  唐見微也有點擔心:“怎麽啦阿念?別嚇我!”


  童少懸在愣了半晌之後,忽然回過了神,將童少潛手裏的箸拿過來,又吃了一口。


  “喂!”


  吃完之後算是確定了:“好吃……”


  “……”


  童少懸回頭對唐見微說:“真的好吃,真的和你做的口味差不多。”


  唐見微“咦”了一聲,也去嚐了一口。


  童少懸沒有胡說,這盤火爆羊肉口感柔嫩,火候極佳,而且用料精準,完完全全是可以直接上桌的傑作。


  唐見微震驚不已:“也太好吃了,三姐,你什麽時候學會做菜?!”


  “以前我也沒發現自己會做菜,不過前段時間不是老吃你做的菜嗎?這會兒你忙著外麵的事情,沒空在家,我又饞得要命,就試著自己做了做,發現吃起來還行。其實我還挺有做菜天賦的,可惜啊,從來沒被挖掘過。”


  童少潛沒有被誰這樣當麵直接誇獎過,而且還是被唐見微這種廚藝上登峰造極的人誇獎,她有點兒不好意思,便說著自誇的話,想要化解害羞之意。


  唐見微一把握住她的手:“太好啦,之前我和阿念還在為後廚的事情發愁,我一個人忙活不過來,可是在外麵招人的話又怕知人知麵不知心,沒想到咱們家裏就有一位神廚!”


  唐見微真情實感地猛誇,羞赧的神情這會兒直接浮在童少潛的臉上:

  “神廚不至於……我就是依葫蘆畫瓢模仿了一下而已……”


  “太好了,以後咱們後廚有能人相助了!”


  “等一下,阿慎,你是想讓我直接到後廚來幫忙嗎?”


  “三姐有何顧慮?”


  “這個,我得跟耶娘商量一下,畢竟我現在還要去書院。”


  聽到童少潛“書院”這兩個字,唐見微更驚訝了:“三姐你有在讀書?”


  “……我在讀書這事兒有這麽讓你吃驚嗎?”


  唐見微想到童少潛轉眼忘記的“仲尼曰”,陪笑道:“不不,一點都不驚訝。”


  有童少潛幫忙,唐見微輕鬆多了,食客們也感覺上菜速度快了許多,但是口味上卻沒什麽太大的差異,至少紫檀在收銀時聽到的都是讚美聲,沒有任何惡評。


  本來還在包廂裏吃喝的童家人以及童少懸的同窗們,聽說童少潛居然真的在後廚做起菜,一個個下巴都要驚掉了。


  宋橋和白二娘同時激動往後廚的方向去一探究竟,白二娘差點又將她老人家給撞飛,趕緊緩了腳步,讓宋橋先走……


  宋橋和童長廷看著三女兒不太熟練,卻一心一意掌勺的英姿,雙雙落淚。


  蒼天有眼啊,沒想到他們女兒居然還有這麽厲害的一技之長!


  大夥兒圍觀起哄,笑著鬧著,石如琢站在人群最外麵,雖然看不到裏麵的景象,但隻是聽著大家歡聲笑語,她就開心得不想離開。


  石如琢身後站著一個人,她一開始沒太留意,直到手腕上纏上了一個事物,她才莫名地回頭看了一眼。


  一根絲帶不知何時將她的手腕綁了起來,而絲帶的另一頭,纏在另一個人的手腕上。


  “咦?”石如琢抬頭看向那人,待她看清了那人的臉時,臉色巨變。


  “你……為何!”


  “繼續喊啊,如果你想讓你的小夥伴們都知道我來夙縣的話,盡管叫好了。我倒是想看看童家妹妹今晚能不能安然入睡。”


  身後那人比石如琢高上一頭,前胸緊貼著石如琢,手環在她細細的腰上。


  若是別人看見那人的舉動,沒有聽見兩人的對話,隻會覺得這是一對恩愛的戀人。


  石如琢不再往後看,慘白的臉麵對著前方,雙唇顫了顫,用幾乎消失的聲音低聲道:“你想做什麽……”


  呂瀾心在她的耳尖上用力咬了一口。


  石如琢忍著痛,沒有吭聲。


  “乖。”呂瀾心摸了摸她的下巴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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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亥時,店裏的人才漸漸少了,童少潛做菜的興致還沒過,讓唐見微出去歇會兒。


  唐見微出來喝茶,跟大家聊聊天,童少懸也跟著撈口水喝。


  卻見葛尋晴在店裏來來回回地轉悠,似乎在找什麽。


  “怎麽了?”童少懸上前問她。


  “攻玉人不見了。”葛尋晴納悶道,“剛才還一直在我身邊呢。”


  “是不是回家了?這麽晚了。”


  “有可能吧。”葛尋晴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對勁,“她要是回家的話肯定會說一聲,她不會一聲不響就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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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市有熱鬧的主街,也有很少人來往的暗門。


  石如琢身後這扇木門已經許久沒人開過了,呂瀾心將石如琢的雙手壓在身後,和木門門把綁在一起。


  時不時有一些腳步聲和談話聲從十多步之外的主街傳來,從遠及近,又遠去。


  照亮她們這兒的隻有一些遠處的燈火,以及安靜無言的月色。


  “這麽冷淡啊,我還以為千裏迢迢來找你,你見到我會開心呢。”


  呂瀾心今日穿著一身簡練的胡服,襆頭束得端端正正,但妝也上得很美,一身華貴的長袍,看上去就不像是夙縣本地人。


  石如琢臉色如冰,看著別的地方,一個字都不說。


  呂瀾心的目光落在她被自己咬紅的耳尖上,抬手摸了摸,問道:


  “疼不疼?”


  石如琢依舊沒吭聲,整個人就像是一座沒有魂魄的石雕。


  呂瀾心解她束裙子的腰帶,胡作非為,她也沒反應。


  “哎,真是沒意思。”呂瀾心將手抽了出來,“我去找少懸妹妹玩玩好了。”


  還沒等呂瀾心走,石如琢就開口了:

  “你答應過我不會來夙縣,也不會再找童少懸的麻煩,你沒有遵守承諾。”


  “對呀,我就是食言而肥的人。”呂瀾心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像一隻狡猾的貓,“以後你會越來越了解我的。”


  石如琢冷笑:“厚顏無恥的豬狗之輩。”


  “嗯,這才像是那日在雲遙山拿石頭砸我的小英雄嘛。其實我這趟來不為別的,就是想知道你的小字叫什麽。看在我這麽勞苦的份上,告訴我好不好?”


  “你有病。”


  “還不是你讓我害了相思病,你自然要負責。”


  短短的對話過後,石如琢再次陷入了沉默。


  呂瀾心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強硬地啟開她的唇吻她。


  石如琢用力一口咬在她的嘴上,她“哎喲”一聲,停下了強吻的動作。


  “這麽粗暴做什麽?又不是沒親過。上次在雲遙山你都沒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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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在雲遙山的某夜,石如琢趁著天黑獨自去洗冷水澡出來的時候,被呂瀾心攔了下來,在她腰間一點,她隻覺得半邊身子都麻了,喊也喊不出聲,毫無反抗的力氣,被呂瀾心虜走。


  這個女人居然會點穴之術?


  石如琢被呂瀾心抱入了她的房間,她也沒做什麽,就靜靜地看著石如琢的臉,等她慢慢能夠活動。


  “你想幹什麽!”石如琢能說話之後立即遠離她,想要開門逃走,發現門被鎖死,根本沒有逃走的可能。


  “我想你了。”呂瀾心額頭上的傷口鮮豔醒目,“每次傷口發痛的時候,我都會想到你,我發現呐我這顆心被你占據了,特別想跟你說說話。”


  石如琢像看怪物一般看著她。


  “你過來嘛。”


  “……”


  “你不過來的話,我可要跟著你們回夙縣嘍。”


  “你,去夙縣就去夙縣,難道你還能在夙縣為非作歹?”


  “別說這種話,我可是朝廷命官,怎麽可能為非作歹?但是你們書院的院長倒是和我很聊得來,之前還問我對白鹿書院今年貢生人選有沒有想法。我對白鹿書院這屆的學子不太熟悉,但是少懸妹妹呢……應該是兩年後應考吧?到時候我會記得回來跟院長提提意見的。”


  聽到她這番話,石如琢憤怒不已,上前拽住她:

  “你要阻礙長思仕途?!”


  看著石如琢氣得發紅的眼睛,呂瀾心開心地說: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誰知道決定自己命運的那個轉折點會在什麽時候發生呢?”


  石如琢氣得發抖,指節握得青白:“你做不到!”


  呂瀾心哈哈笑:“不信的話盡管試試好了。反正最近博陵已經沒什麽樂子了,閑得我發慌,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呂瀾心可以拿童少懸的仕途開玩笑,但石如琢不敢。


  她知道童家甚至整個夙縣對童少懸都給予了厚望,若是因為自己一時衝動毀了童少懸的人生,石如琢便是恩將仇報的禍星,她會恨死自己。


  “你,想要做什麽?”石如琢猶猶豫豫地問道。


  呂瀾心沉下眼眸,雙唇突然靠近。


  石如琢驚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麽做,立即後退。


  呂瀾心有滋有味地看著她躲開,而她也沒有再逃走,而是站在原地緊握雙拳,沉默了半天才問:


  “你要的就是這個?”


  呂瀾心抬了抬眉,算是回答。


  “如果,我,配合……你是不是不會再找童少懸的麻煩?不會去夙縣?”


  呂瀾心想了想說:“是吧。”


  石如琢咬緊牙關,站定了。


  “過來。”


  她挪著步子緩緩走到呂瀾心麵前,呂瀾心拍了拍自己的腿,讓她坐下。


  石如琢隻能照辦。


  那夜是她的初吻,以前想都沒想過這種事,卻來得這麽突然和莫名。


  自那之後,呂瀾心的確沒再找她們麻煩,回夙縣的一路石如琢比童少懸還關注呂瀾心是否有跟在身後。


  如今想來,石如琢恨自己居然會相信這人渣的話!.

  呂瀾心摸了摸嘴唇上的血,歎氣道:“為什麽你每次都這麽粗暴?看看,又讓我見血了。”


  石如琢雙臂用力掙紮,惡狠狠地說:“你再靠近我,我會咬斷你的喉嚨。”


  呂瀾心絲毫不怕她,從懷裏拿出了一樣事物。


  那是一塊符牌,上麵寫著“夙縣”二字。


  石如琢目光被那符牌吸引去了片刻。


  “我真傻啊,看你為少懸妹妹出頭,就以為你喜歡她。”


  “……你不可胡言亂語!長思對我有恩且已經成親,我隻是將她當做恩人!”


  “是啊,我現在知道了,你喜歡的不是她,而是另有他人。”


  石如琢疑惑地看著她。


  “葛尋晴,是叫這個名字嗎?”


  呂瀾心的話讓石如琢心裏一震,匆忙低下頭:“我不知道你在說誰。”


  “葛尋晴,葛仰光,縣丞家的女兒,你的同窗。之前被她摟一下那嬌羞又幸福的模樣,和我眼前的這是一個人嗎?我可羨慕壞了。”


  石如琢徹底慌了,用力掙紮,甚至想要叫喊。


  呂瀾心上前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阻止她開口,將符牌拍在她臉上:

  “知道你這種鄉下人不知道這是什麽,我好心告訴你,這是你們夙縣縣令的符牌。我隻不過隨便找了個借口,他就親自將符牌送到我手裏,我也很為難啊。有它在手,現在整個夙縣都是我的,你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嗎?那個葛尋晴的縣丞父親,我可以隨意找個禍事給他背著,全家流放充軍。再給你解釋一下流放充軍的意思。縣丞一家男的去幹苦力或者上前線當替死鬼。女的呢,也可以幹苦力,但是更有可能會充入軍中成為軍妓。軍妓你總該明白了吧,那日子你可以想象一下。每日迎來送往起碼三十個人以上,正常人大概一個月就廢了吧。嗯?這就哭了?哎,我隻是說一下可能性罷了,又不是真的已經這麽做了,居然把你嚇成這樣,看得出來你是很喜歡她了。”


  “是我的錯……是我招惹的你,你想要怎麽做盡管向我來。”石如琢眼淚流到呂瀾心的手背上,順著她的手背往下滑,“不要傷害她……”


  呂瀾心凝視了她哭泣的臉龐片刻,吻了下來。


  這次石如琢沒躲也沒敢再咬她,因為哭泣的緣故呼吸變得十分困難,嘴又被堵著,快要窒息的感覺讓她萬分難受。


  “你的小字?”


  “小字……”石如琢脖子被咬得發痛,深吸了一口氣,“小字是,阿器。”


  “哦?比我想象的還可愛。你說你何必呢,早點告訴我又何必受這種罪?看看這唇上的胭脂,一點都不適合你。我幫你擦掉了。”


  石如琢壓低著聲音抽泣,被折磨著,還要分出一絲精力注意外街的動靜,不敢出聲,害怕會被出來找她的葛尋晴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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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瀾心會是從夙縣到博陵主線上的一個重要反派。


  本文總體是輕鬆的,但是少女們總有到博陵,進入官場的一日,算是一個預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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