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出事
經過一周左右的嚴酷訓練,我終於適應了穿高跟鞋走路,也漸漸的放開膽子,打心底裏喜歡上這些稍顯大膽開放的漂亮衣服,珍妮佛十分滿意,不斷幫我調整心態,慢慢的我也無所畏懼起來,以更好的狀態迎接未來。
李景之前曾說過,等我恢複的差不多了,便幫我找個工作,近日我跟她提起這件事,她也不含糊,打了個電話給李然,等了兩天李然給了我回複,說是他公司的設計部缺一個部長助理,我可以去試試。
我自然開心不已,能在熟人手底下做事當然再好不過了,三天後便可以去麵試。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著,然而一帆風順久了,莫名便會惹來許多糟心事。
這天中午,我和珍妮佛正在吃飯,夏芒突然間打來電話,我有些納悶,夏芒幾乎沒打過電話,但也沒多想,直接就接了,但說話的卻不是夏芒的聲音。
“喂,你好你是蘇姐姐嗎?我是夏芒的同學!”
是個女孩兒,我心裏更加狐疑,暗暗覺得哪裏有些不大對勁,對方的聲音十分急促,似乎出了什麽事。
“對,我是,夏芒呢?他怎麽不接電話?”
我幾乎可以確定是夏芒出事了,因為電話那頭兒聲音有些奇怪,就好像一群人吵吵嚷嚷似的,時不時傳來幾聲尖叫。
“夏芒被人打了,現在正在往醫院送,您能過來一趟嗎?”
女孩兒都快哭出來了,話音十分焦急,我心裏“咯噔”一下,猛的站了起來,“什麽?他現在怎麽樣了,嚴重嗎?”,我頓時間慌了,一時竟不知說什麽,感覺像是胡言亂語。
關鍵是療養院拒絕加州藝術學院還不近,就是我倆火速趕過去,那也得在好幾個小時之後了,隻好先拜托對方照顧一下,再聯係了李然,開著他的車一起過去。
“怎麽會被人打呢?好端端的,他是不是惹了什麽事兒了?”
我焦心不已,心裏亂糟糟的十分慌張,奈何市中心的車堵的實在是厲害,李然狂按喇叭,前麵的車也是紋絲不動。
按道理,像夏芒這樣中規中矩的學生,一不談戀愛,二不酗酒賭博的,他能惹什麽事兒,我實在想不明白,剛剛那個女孩兒也沒怎麽說清楚,隻告訴我們醫院的地址,說是讓人群毆了一頓,我越想越氣,難不成他還有什麽仇家,再有可能對方單純的就是看他不順眼?!
“心妍,你先別激動,現在情況還沒搞清楚,我們去了就知道了!這個時候我們得冷靜一下!美國的治安狀況不比中國,我們得最好最壞的打算!”
此時前麵的車漸漸鬆動,慢慢四散,李然一踩油門猛得疾馳出去,接連超了好幾輛車。向來不苟言笑的李然冷靜分析道,我暗暗心驚,心裏仍舊淩亂如麻。
如果說我對安風諾的感情大多數是因為安風連的話,那麽對於夏芒,我則有種心心相惜的感覺,因為他同我在某種方麵出奇的相似。
的確,曾經的我也和他一樣,有著橫衝直撞的熱情與闖出一番天地的決心與信念,在這個過程中,受過傷,遭過打擊,而後漸漸練出鎧甲,卻再找不回從前的自己。
雖說上天待我並不怎麽好,但我仍舊願意相信,他安排出現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個人,都是為了教會我,學會得到或者失去。
我幫不了他多少,但我會竭盡全力。
“心妍,你先別擔心,說不定情況還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嚴重呢,夏芒那孩子不是沒有分寸的人。”
珍妮佛同樣滿臉愁容,話音柔緩,似乎生怕我憂心過度一樣,我漸漸緩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我連忙擦了擦眼淚,停止胡思亂想,看來我這個心理素質實在是需要加強改善了。
李然關鍵時刻總是能挑大梁,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我們便找到了那間醫院的準確位置,三人一路問過去,直到五六分鍾之後,才找到夏芒住的那間病房。
原本已經止住了眼淚,但看到此時此刻病房裏的狀況,我又忍不住落下淚來,珍妮佛同樣驚詫不已,差點驚叫出聲。
夏芒還沒有醒來,頭上纏著一圈兒紗布,血淋淋的看的人心裏直發顫,鼻青臉腫的,看得出下手的人對他怨念極深,腿腳似乎並沒有什麽重傷,唯獨一雙手被打得特別重,紗布纏了一層又一層。
之前見過的那兩個同學,珍娜,傑克在一旁坐著,看到我們進來,欣喜不已。
“他現在怎麽樣了,醫生怎麽說的?”
我看了看傷痕累累的躺在床上的夏芒,盡可能的壓低聲音,小心問道,珍娜臉上仍舊寫滿憂色,看起來擔心的很。
“他沒什麽大的傷痕,腦袋被掄了一棒子,當時就暈了,比較嚴重的是手,醫生說他的右手大拇指和中指都骨折了,左手手臂也受了傷!”
珍娜淚眼汪汪的,沒有答話,說話的是傑克,相對來說他更冷靜一些。
我腦中“嗡”的一聲,腿腳猛得一軟,其他地方都沒什麽大傷,唯獨一雙手受傷嚴重,這不擺明了嗎,有人不滿他驚才絕豔,使出奸計進行打擊報複。
“珍娜,傑克,當時你們在場嗎?可知道對方是什麽人?”
我氣不過,氣呼呼問道,兩人麵露難色,十分抱歉的樣子。
“我們兩個趕到的時候,那些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夏芒的畫本畫架也被毀壞的不成樣子……”
看來我猜的不錯,現在究竟如何,也隻能等夏芒醒了再說了。
“那些人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平時就看不慣夏芒受學校賞識,上周學校給夏芒單獨辦了一個畫展,後來便更加敵視他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珍娜緩緩道,話音裏帶了哭腔,看兩人這樣子,就好像那個打人的人來頭並不小。
“珍娜!”,傑克有些失態,猛得開口一聲喊,我更確認了心裏疑惑,也不再為難他們兩個,問了些無關緊要的,便讓他們走了。
“你們哪位是患者家屬,來交一下費!”
一聲話音打破了病房裏的沉寂,李然主動起身出門,順帶著詢問了下夏芒的傷情。當然我們三個最擔心的還是夏芒的手,萬一落下後遺症,那以後還能不能再握筆也還是個大問題。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夏芒悠悠轉醒,眼睛裏布滿血絲,腫的不像樣子,看到我們幾個,當下驚駭不已,猛得支起胳膊,下一秒便疼的麵目扭曲。
“你先躺著,別動,你不知道你自己傷成什麽樣了?!”
我又急又惱,毫不猶豫訓斥道,夏芒怔了一怔,眼淚“嘩”得湧了出來,這才發現自己兩手已經傷得不成樣子。
“蘇姐姐,我……”
“你先別著急,一定會沒事的,咱不怕啊,有我們大人在,什麽事我們給你扛著!”
我急忙安慰道,自己卻先哭得不行,珍妮佛無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忙轉過頭擦了擦眼淚,但願我能再堅強些。
那個打人的頭頭名叫艾布特,是個紈絝子弟,整天遊手好閑無所事事,唯獨繪畫天賦極高,在學校本是風雲人物無人敢惹,偏偏盯上了夏芒,倒不是因為夏芒哪裏招惹了他,單純因為這個傻逼心氣極高,看不慣夏芒受所有人追捧,明裏暗裏找了不少麻煩,夏芒皆置之不理,沒想到對方竟惱羞成怒,竟直接使出這麽陰的招!
“你說你是不是傻,人家打你你就不會躲的嗎?”
我沒好氣懟他一句,又不忍心太過分,邊說邊掉眼淚,心裏難受的很,夏芒無奈,隻好硬扯出一絲笑意,“我這不是沒事嗎?那他要毀我的畫,我不得跟他拚命呀!”。
這話說的特別實誠,這孩子就是死腦筋,動他可以,誰要是敢動他的作品,他非饒不了對方,隻不過這次這代價也太大了些。
“你還嘴硬,咱千裏迢迢來這裏不就是為了學畫畫嗎?咱忍一忍什麽事過不去,你看你現在搞成這副樣子,家裏人也不知道,要是我們幾個不來的話,看你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