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流言
不知是不是洛聞多嘴誤傳的,公司裏近幾天關於我和安風連的流言蜚語多的很,大都是些不著邊際的,說我其實是安大總裁的神秘情人,甚至有的竟說我刻意吊著安風連,不接受他,與我關係還算可以的幾個同事竟也時不時套我的話,笑得十分隱晦。
所謂流言止於智者,安風連都沒說什麽,我又何必在這些無聊的事情是浪費精力,辟謠什麽的,不存在的,當事人不當回事,談工作時談工作,下了班時不時搭個順風車,關係平淡且深厚,沒十幾天時間,那些愛八卦的人也覺得沒什麽意思,便不傳了。
我的耳根子總算是清淨了許多,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一樁奇怪的事情恰好被我碰到。
那日洛聞不在,我偷了個懶,趁上班時間去了趟空著的會議室眯了一會兒,半夢半醒之間聽到有人進來,緊接著一聲女音低低響起。
“嗯對,安總將盛京集團的那份協議放在他辦公室裏的保險箱中了,我一時半會兒拿不到,得再需要些時間!”。
我心裏一震,沒敢吱聲,暗自猜想著這人是誰,卻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麽端倪來。
“這周五下班之前我拿給你,保證不耽誤事兒!”。
女人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我暗暗鬆了口氣,急忙爬了起來追出去,卻連半個人影也沒得了。
我將此事放在心底裏沒敢多說,暗暗打探著安風連身邊的人,沒想到一連幾天時間,我都沒什麽收獲,周五下午的時候,我借故去了安風連辦公室附近守著,隻等著那女人的出現。
安風連今天沒來,他辦公室的鑰匙隻有他本人和安捷有,安捷是他的心腹,我就不信其他人能拿到鑰匙。
已經五點半了,這會兒公司高層的那些大佬們基本上都已經不在,整個二十樓沒有一絲聲響,我有些忐忑,惴惴不安的“埋伏”在總裁辦公室旁邊的小會議室裏,時不時看一眼手機,急的滿頭大汗。
然而沒過多久,公司保安來了,他們挨個兒檢查,我隻好作罷,偷偷從一側的安全通道溜下樓去。
本以為那個女人並沒有行動成功,不成想周六周日兩天時間公司便翻了天,傳聞安氏集團與盛京集團的合作方案被公之於眾,已經占據了各大新聞的網頁頭條,相比於其他值班同事,我知道這個驚天消息還是在周一的員工會議上。
洛聞氣的直哆嗦,顫顫巍巍的吼:“是不是你們其中的誰幹的?趕緊給老子站出來!”。
我在一旁猶豫不決,該不該說出來也成了一個難題。
策劃部五十多個人皆麵麵相覷,不知所言,從大家夥茫然或者怔愣的神色之中,洛聞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咱做人要有良心,安總待咱們不薄,我們可不能做些見利忘義的事兒,既然不是咱們策劃部惹的麻煩,那大家都散了吧!其實我還是相信大家的!”。
眾人唏噓一陣便各自忙碌去了,我更是糾結萬分,話都到嘴邊了仍是說不出來,一是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再說什麽也沒有益處,再者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說了不還是等於沒說嘛!
如此想來,我便安安心心的過了兩日,第三天的時候,安城又爆出一大新聞,盛京集團官方出來回應,因為安氏集團信譽有虧,他們以後所有的項目都不會再與安氏合作。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被震驚了,安氏之前經曆那麽多磨難,好不容易步入正軌,不料卻又碰上這麽些糟心事兒,安風連甚至親自出麵封鎖這些負麵消息,多家媒體全咬著安氏的這個猛料不放,一時間整個公司都被推上風口浪尖。
我一直比較納悶兒的是,那人究竟是如何竊取到公司機密的,難不成是學了蜘蛛俠,從辦公室外麵破窗而入嗎?
這件事情之後的好幾天時間,全公司人人自危,大家夥都互相猜測著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叛徒究竟是誰,然而漸漸的我發現,好些同事看我的眼神開始變得怪怪的。
我去接個水吃個飯的空擋,看到我的人都會竊竊私語兩句,遠遠的躲開,有好些關係略微熟一點兒的,雖說沒有直截了當跟我說清楚,漸漸的也同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於是我便在一臉懵逼之中成了眾矢之的。
有人傳出消息,說見到我在周五中午去了總裁辦公室,並且一待就是一下午,這個叛徒指定是我,我哭笑不得,倒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就這樣被人戳脊梁骨戳了兩天,安風連親自找到我,跟我說不必在意某些人的惡意揣測,我一笑置之,隻是沒想到他竟如此相信我。
這天下午下班,我遠遠跟著這個這兩天總對我落井下石的女人,心裏暗暗憋著口氣,非得搞清楚這女人是誰指使的不可。
她叫秦意如,在公司與我同級,是宣傳部部長的助理兼秘書,長得雖有特色,但比我差遠了,整天懟這個懟那個,看誰都不順眼,隻是我來公司不久,與她並沒有什麽解不開的仇怨,這次向我開火,我倒想不明白了。
此時她正風騷嫵媚的在我前方不遠處走著,然後,接了個電話,停在原地不動,我與她距離尚遠,自然聽不到她與電話那頭的人都說了什麽,隻是瞧她那畢恭畢敬的樣子,不讓人想歪都不行。
大約三分鍾之後,她掛了電話,四下裏打望了一下,我急忙低頭閃躲,緊接著她扭身拐進了一條隱蔽的小巷子,七拐八拐一通之後,終於在相鄰這條街的一家法國餐廳門口停住了腳。
我拉低帽簷跟了進去,親眼見著她進了一間華麗氣派的包間,關上門的一瞬間,我瞥見了一抹無比熟悉的身影。
果然是她!
大約等了半個多小時吧,我順便嚐了下這家的特色菜,香煎鱈魚,這才瞅見秦意如滿麵春風的走了出來。
我也知道在背後捅刀子這種事情不對,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是不會做出來的,可誰叫這個時候就是迫不得已呢?
幸好我臨走之前換了平底鞋,要不然還真追不上她,此時我正操了個水果刀逼在她的腰間,惡狠狠的將她拉到巷子最深的地方,秦意如被嚇得半死,一張白花花的小臉扭曲猙獰,短短二三十米的小道,她足足喊了五六十聲“好漢饒命”,我可不是什麽好漢,她這條命我也不感興趣。
“說吧,你為什麽要幫著沐舒陷害我,泄密的人究竟是誰?!”。
我摘下口罩帽子,捋了捋飄逸的長發,慢慢道,秦意如並未料到將她挾持至此的人竟是一個女人,短暫的恐慌之後,她漸漸恢複了鎮定,擺出一副“你能把我怎麽樣!”的架勢,看起來並不想坦白從寬。
我早料到她會是如此表現,冷哼一聲將這把還算鋒利的水果刀架上她的脖子,她驚呼一聲臉色全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我。
“絲——”的一聲,她恐懼到了極點,而我隻是割了她小小一撮頭發而已,我將這點“戰利品”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便嚇得差點背過去去。
“放心吧,我不會把你怎麽樣,你這頭發挺漂亮的,我還不忍心全給你削了,所以我再問一遍,你說是不說!”。
我話音冷森,雖然沒什麽實在的殺傷力,但在這種情況之下也是有一定威懾性的,然而我似乎高估了自己,這犢子竟百折不撓。
“哼!有種你下手呀!你做的那些事情,總有一天會讓你身敗名裂,安氏遲早會成為你的煉獄!”。
秦意如惡狠狠道,我注意到她的手始終死死握著她的包,大概是裝了什麽值錢的玩意兒。
我頓時見財起意,一把抓過她視之如命的斜挎包,單手打開來,果然瞧見一遝厚厚的鈔票。
“我當什麽呢?原來有錢真的能使鬼推磨啊!秦意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如今單身,獨自撫養著一個八歲的小兒子,此時你猜猜他會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