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過往
“都說了是前妻,你們怕什麽。”陳宋宋再次道:“況且到時候你們上了她,就帶著錢去別的地方,好好逍遙又不是不可以。”
畢竟五十萬也不是小數目,那幾個小混混像是有些動搖:“這可是你說的,事成之後,立馬給我們打錢。”
“當然。”陳宋宋輕嗤了一聲:“聽聞你們幾個人在這道上也是個人物,所以我才找到了你們,可沒想到你們居然這麽縮頭縮腦的,怎麽,覺得自己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
“怎麽可能!”
那幾個小混混受不得激,一下怒了:“好,那你可要記住你的話,明天上午事成之後,便給錢。”
“……”
他們又說了些事情,無非是陳宋宋如何將所有人引來,然後這幾個混混便進去將人給抓出來,從始到終,陳宋宋都壓著聲音,那麵色猙獰的樣子讓梁月渾身又是顫了顫。
在她心裏,陳宋宋應該一直都是那個溫柔大度的樣子吧,就算是有時處理事情稍微狠辣偏激了一點,這在梁月心裏,或許這還是一個當家主母應該有的魄力和手腕。
可是如今,屏幕裏的陳宋宋跟那些惡毒婦人有什麽區別。讓這樣的人留在安家,這家宅不寧不是應該的麽?
“不,這些……這些……我……”
陳宋宋也是滿臉驚恐,像是她怎麽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明白他們私底下交易的事情,怎麽就被錄下來了。
“很疑惑對嗎?”安風諾緩緩勾唇,危險的眯了眯眼:“你沒想到那間屋子裏是有監控的吧?陳宋宋,你機關算盡,卻沒有想過這道上的交易本就是見不得台麵的,也就注定了不會有保障。為了防止那些人反悔,所以那幾個混混特意錄下了這一幕。”
“現在,你有什麽可說的?”
從一開始,陳宋宋都在狡辯,安風諾卻是不疾不徐,他每句話都像是單獨想過,這些證據一下一下的拿出來,完全就是啪啪打陳宋宋的臉。
她之前那些謊言全被拆穿了,陳宋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麽都沒能夠說出來。
“沒話說了?”安風諾又是低低笑開:“我可是給過你辯駁的機會了,既然你不說話了,那我們就走吧。”
走?
走去哪?!
陳宋宋咽了口唾沫,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滿眼驚恐。
“你幹什麽!”
然而,安風諾卻沒有回應她,他直接用力的拽起她,陳宋宋拚命的掙紮著,她抓著茶幾一角,看著梁月,歇斯底裏:“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幫我勸勸風諾,讓他放過我,我當初真的是鬼迷了心竅,可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害人的,你勸勸他,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
梁月皺著眉頭,像是還有些不忍心。
如果現在梁月現在還護著陳宋宋的話,那麽之前安風諾所做的一切就當是白做了。
安風諾在盛怒之下還能夠這麽一件一件的丟出來,其實除了讓陳宋宋無話可說之外,更重要的就是為了梁月。
他想讓梁月看清楚,她鍾意的兒媳婦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貨色。而她又是為了怎麽樣的一個人,將那麽好的顧錦晨給趕走了。
否則,安風諾大可一進門便對付陳宋宋,就如他所說,就安風諾的身份地位,就算是將陳宋宋暗地裏整死了那又如何,就顧錦晨因為她離開了這一條,就夠陳宋宋喝一壺的了。
陳宋宋的狡辯裝無辜,安風諾根本懶得看,哪怕遞給她一個眼神,他都覺得是浪費時間。
可是他,終究是狠不下心跟梁月徹底的撕破臉皮的。
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如果梁月還是決定護著陳宋宋,那麽她和安風諾的母子情分恐怕也要徹底的斷了。
梁月終究是沒那麽蠢的,她這一次推開了幾步,沒有再看陳宋宋,畢竟如果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若是入了安家,隻會攪得安家家宅不寧。
看到梁月沒動,陳宋宋眼底的熱切一點點的消了下去,最後化作了一片絕望般的死寂。
安風諾直接將她拽起來,陳宋宋腿上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所以她幾乎是安風諾拖著,跪著往門外艱難的移動的。
“不要,風諾,我求求你放過我吧。”陳宋宋終究還是怕了,她拚命的搖著頭,聲嘶力竭:“風諾,我也是你的妻子啊!你不愛我可以,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麽狠!”
“我做這麽多,都是因為我愛你啊!我愛你,難道這也有錯嗎!”
安風諾腳步頓了一下,陳宋宋找準了機會,直接抱著安風諾的大腿,哭得肝腸寸斷:“我陳宋宋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麽愛過一個人,我真的好愛你,我為了你斷了一雙腿啊!我已經是個殘疾人了,我才二十四歲,還是最美的年華,我並沒有做錯什麽,我隻是愛你而已。”
“你愛我?”
好半響,安風諾才出聲,他垂下頭看著陳宋宋的眼裏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你的愛太自私,太偏激了,我承受不起。再說,陳宋宋,你確定你愛我嗎?你確定你不隻是貪念安家二少奶奶這個尊貴的地位?”
“不要將你的虛榮說得那麽的冠冕堂皇,還冠上愛我的頭銜,我覺得惡心。”
他覺得惡心。
一個女人將自己的一切都擺在了他麵前,那麽卑微,那麽絕望,可是此刻安風諾卻那麽隨意的吐出一個惡心。
陳宋宋抓著安風諾的手漸漸泛白,像是無法置信安風諾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將她所有的真心都踩進了泥土裏。
“安風諾,你憑什麽這麽說我!”
陳宋宋大喘著粗氣,她嘴唇本就幹得厲害,此刻更是直接裂開,血珠印在她泛白的唇上,顯得更加的瘋狂。
“我承認,我是放不下安家少奶奶的位置,可是我對你的愛意從來沒減少過一分一毫,你根本……你根本不知道我究竟有多愛你,你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在這裏指責我!”
陳宋宋癱在地上,像是一個離開了湖泊太久的魚,沒了水,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之後的幾分鍾,陳宋宋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
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當時的陳宋宋就被陳泰山,也就是陳宋宋的父親逼著去應酬,用身子給他爭取更多的利益。
那夜陳宋宋被人踐踏完,便直接丟出了酒店。
像她這種送上門的女人,本來就不受人尊重,玩膩了就扔掉。
可是每每她都會達到自己的目的,可是那一次沒有。
那個老男人是個有生理疾病的人,就是沒有那個功能,將她捆在床上折磨完,居然直接將她丟出酒店,合著那還沒有簽字的合同。
她渾身都是皮帶抽打的鞭痕還有一些蠟燭滴下去的燙傷,渾身都疼,陳宋宋裹著外套,無力的往前走。
她頭發亂糟糟的,麵色慘白,臉上還有鞭傷,這個樣子在大街門口,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司機師傅想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