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 善意提醒
王教養看完之後,盯著許鍾道:「看了許書記已經有了決定,那我也不妄作小人了。」
許鍾搖搖頭:「王總是在為我、為公司考慮,無可厚非。」他站起來道:「我去醫院看看老洪。」
王教養也跟著站起來道:「我陪你去。」
「不用,我讓賓館的經理皎潔跟我一起,她媽媽不是還在住院嘛!」
「也好,等你從醫院回來,再給我指示。」
許鍾笑了笑:「老王,你也太客氣了,不用等了,一切按照程序走吧。」
三伏天氣,雖然天高雲淡,一輪烈日當頭高掛,讓人如同被炙烤著一般。
皎潔一身清涼的淡綠色連衣裙,露出纖細白皙的一雙玉臂,精緻的小臉上扣著一款大大的墨鏡,頭上頂著一定碩大新潮的太陽帽,玉足下踩著一雙水晶涼鞋,十顆腳趾甲上都塗著黑色的指甲油。
皎潔就這樣挾來一陣帶著香味的清風,令許鍾暑意頓消,心中暗道:果然是個尤物啊。他不由的懷念起跟皎潔有過的幾次,那還是皎潔為了感激他對她母親的無私救助。
許鍾就要上車,卻被皎潔一把拉住,看到有些不解的許鍾,皎潔道:「我不想幹了?敢讓領導給我當司機?」
許鍾笑道:「給你這麼漂亮的女下屬當司機,我是榮幸之至啊!」
皎潔甜甜一笑:「過去,坐人家旁邊,就讓人家為你服務一次嘛!」
聽著皎潔的嗲聲嗲氣,許鍾頓時就產生了一股衝動,他有些抱怨道:「這大熱天的,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語氣說話,不是要人命嗎?」
「嗯?呵呵,」皎潔掩口一笑,嗔了許鍾一眼:「太誇張了,是不是真的?」
許鐘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何況這是在大院里,熟人太多,人言可畏,雖然他不在乎,皎潔也未必在乎,可是也要考慮關心愛護自己的那些人的感受不是。
「上車,走吧,今天你當司機。」許鍾麻利的坐在了副駕上,皎潔打開門,先是托起了太陽帽,將一頭如瀑秀髮釋放出來,然後也鑽進車子,坐在了駕駛位,接著熟練的點火,打開了空調。
「走吧。」
「嗯。」繫上安全帶,皎潔全神貫注,生怕自己在許鐘面前出糗,實在是比在駕考現場還緊張。
好在慢慢鬆開離合器,又及時給了點油門,順利的切到了二檔,她一顆懸著的心慢慢放回了肚子。
「你很緊張?」許鍾側臉問道。
皎潔目不斜視:「人家第一次給你這麼高級別的領導開車,有點緊張也是正常的啊!」
「幹嘛穿成這樣,咱們是去醫院!」
「我平時也就是這個樣子,你是說帽子和眼鏡吧!這都是為了保護自己呀,現在紫外線那麼強烈,空氣質量又不好,女人能有幾年的青春,不好好保養會老的很快的,你不想我還沒嫁出去就老了吧!你付得起那個責任嗎?」
說到最後,皎潔有意無意的瞟了許鍾一眼,結果自然是很失望。
許鍾笑道:「我可真是付不起那個責任,所以,我建議你穿一套阿拉伯婦女的裙裝,還必須帶著面紗。」
「呵呵,你可真逗。」略略笑了兩聲,皎潔的心頭不免浮起陣陣落寞,甚至是苦澀。毫無疑問,自己的命運是凄苦的,許鍾是無比優秀的,若不是蒼天弄人,讓自己早兩年遇到他,也許……
皎潔微微搖頭,這個世上又哪有什麼也許,誠然,以自己的身份也確實配不上人家,自己除了這身皮相外,實在也沒有什麼可以稱道的了。而許鍾給他的感覺很特別,是一個很不一般的男人。
當初許鍾幫了她天大的忙,卻還是她主動投懷送抱,才成就了幾番風流。而在事後,許鍾也沒有以恩人自居,對她予取予求。
人總是以己度人,皎潔一直認為男人接近她,對她獻殷勤,就是貪圖她的美色,雖然曾經,她不得不屈從,可是她始終打心底瞧不起那些男人,當然,她也很清楚,人家也瞧不起她。
可是許鍾就很特別啦,在皎潔的意識里,一個能夠管住自己「老二」的男人,絕對是一個能個成就大事的人。
二人一路無話到了市醫院,楊雲東已經候在門口,看到他們一起來,他微感詫異。
皎潔倒是很大方的停好車,跳下了道:「楊老闆,你好啊!」
楊雲東馬上道:「這不是賓館的美女經理,你們怎麼……」
皎潔佯怒道:「楊雲東,收起你滿腦子的不健康思想,我是來看我媽的,不過是搭了許書記的順風車。」
楊雲東做了一個恍然大悟的動作,動作幅度大的有些誇張,心裡卻說:解釋有個屁用,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馬致遠一倒,你這騷婊-子沒有大樹靠了,現在又瞄上咱許書記。
想到這裡,楊雲東不免擔憂:許書記血氣方剛,這皎潔騷媚入骨,又會伺候男人,可要提醒一下許書記,不要被狐狸精給迷住了。
許鐘下車道:「老楊啊,帶我去看看老洪師傅。」
「噯,我給您帶路。」楊雲東就要領著許鍾離開。
「許書記,我就不跟你過去了,我去看看我媽,咱們就在這裡分手。」皎潔脆格生生道。
許鐘點點頭:「好,如果有時間,我會過去看看伯母。」
皎潔沒想到許鍾會說出這樣的話,美眸睜得滾圓,一時間被滿滿的幸福包圍著。
許鍾轉過身去離開的時候,他已經知道皎潔會錯意了,卻也不便解釋什麼。
楊雲東亦步亦趨的跟在許鐘身后,不住搖頭,似乎醞釀了好一番,才斟詞酌句道:「許書記,我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許鍾笑道:「老楊,今天說話怎麼文縐縐的,什麼當講不當講的,我又不是皇帝,還怕我殺你的頭?」
「你雖然不能殺我的頭,可也能拿走我的飯碗啊!」楊雲東心直口快道。
許鐘停下腳步,看著楊雲東道:「我是那種會挾私報復的人嗎?」
「不是,當然不是。」楊雲東飽含感情道:「許書記,正因為你是一個善良正直,有黨性原則的人,所以,我才不得不說。」
「哦,看來是發人深省的大道理,你說說看。」
楊雲東搖搖頭:「我想說的是,您能到虹彩,是政府對於虹彩全體員工最大的恩賜,虹彩能有現在這個光景,真的太不容易了啊!」
許鍾皺眉笑道:「老楊,你到底想說什麼?」
楊雲東道:「皎潔是什麼樣的人您也知道吧,我勸你離她遠一些。」
許鍾失笑道:「搞了半天,原來是說這事兒啊!」
「紅顏禍水,自古已然。你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千萬不能敗在女人手裡,尤其是像她那種不要臉的婊-子手裡。」
雖然看到許鐘面色不虞,楊雲東依舊鼓起勇氣道:「皎潔本來就是馬致遠的情婦,這早已不是秘密,現在馬致遠剛剛進去,她又把你當成了她的目標,許書記,她只是有一副好皮囊而已,實則骯髒不堪,為了虹彩,為了你自己,離她遠一些!」
許鍾指著楊雲東,怒形於色,正要大義凜然的維護皎潔幾句,可是想想,人家老楊關愛之情溢於言表,完全是為了自己好啊。
點了點手指,許鍾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這個老楊啊,我一向以為你是個馬大哈,沒想到卻是心細如髮,放心吧!不會出現你想的那種事。趕緊走吧,別耽誤了。」
兩人走進老洪的病房,楊雲東就道:「老洪,你看誰看你來了?」
老洪剛剛接過老伴削好的一隻蘋果,做了一個啃咬的動作,可這個動作做到一半,就定格在了那裡。
老洪雖然沒有跟許鐘有過實質性的接觸,可是他的音容笑貌早已為虹彩絕大多數員工所熟知。老洪工作這麼多年,何曾受到領導如此重視,他沒想到,自己一點小傷,竟然驚動了許書記。
老洪刺溜一下就要下床,卻被眼明手快的許鍾一把按住,道:「老洪師傅,安心坐著,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才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這麼多的苦啊!」
老洪紅著眼睛,抿著嘴道:「許書記,您一天那麼多事,哪裡能面面俱到啊!再說了,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哪能怪您!」
許鍾抓著老洪的左手,回頭看著楊雲東道:「老楊,你看看老洪師傅的樣子,就能看到咱們廣大職工善良淳樸的本質。」他又扭頭看著老洪,關切道:「傷口還疼不疼?家裡有什麼困難?」
老洪一個勁的搖頭:「不疼不疼,沒有沒有。」
許鐘點點頭:「既然沒有,您就什麼都不要想,安心養病,下來我已經讓王教養副總按照申報工傷的程序走。」
「許書記,我……」
許鍾拍拍老洪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老洪師傅,什麼都別說,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只有這樣,才是對你和對公司最負責的處理辦法。」
老洪低下頭,嘆了口氣道:「許書記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許鍾又看著老洪的老伴道:「這位是阿姨吧!」
老洪這才介紹:「是的,婦道人家,沒見過世面,許書記莫怪。」
許鍾笑道:「阿姨年齡也不輕了,這樣熬著也不是個辦法,我安排行政部來倆陪護,跟阿姨一起三班倒,阿姨您就上白天班,讓他們倆晚上在這負責,直到老洪師傅出院。」
老伴不好意思道:「不用,真的不用,老洪還能自理,我就是陪著而已。」
許鍾嘆了口氣道:「我真的很抱歉,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所以請不要再推辭了。」
老洪激動的不得了:「許書記,你千萬別這麼說了,你做的已經夠多了,連劉院長都大了招呼,還要做什麼?」
許鍾看到再待下去,說不定老洪要痛哭流涕,馬上道:「老洪師傅,那您安心養病,過兩天我再來看你。」
「噯,您忙,老伴,送送許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