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陪酒
何江龍幾個圍著許鍾酸溜溜地說道:“許鍾,看來是真人不露相啊!胡老師怎麽一下子就選中了你,小心如狼似虎吃了你的童子雞!”許鍾這才確信胡老師真的叫了自己,他嘿嘿一笑:“幾位哥哥,我去看看老師有什麽值得耳提麵命的事,回來再給你們細說!”看著許鍾屁顛屁顛地跑出教室,季永忠在身後狠狠比了一個中指:“你丫的,小心精盡人亡回不來!”做完這動作,幾個人自己先笑開了。教室辦公室裏,隻有胡老師一個人。許鍾還是禮貌地敲了敲門,胡老師抬頭說了聲“請進”。看到一幫子雜碎跟在後麵,許鍾苦笑著搖了搖頭。“坐吧!”胡老師站起來拉過一把椅子,又起身給他倒水。“老師,我自己來!”許鍾有些誠惶誠恐,剛剛挨著椅子的屁股又抬了起來。胡老師大大方方將水杯遞到他手上,“噗嗤”一笑說:“別拘束,坐吧!都是自己人!”“哎!啊……自己人?”“你叫許鍾,桃樹坪的村長,十八歲,道士出身,職業是中醫!”胡冰冰如數家珍。“呃……老師,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胡冰冰莞爾一笑:“李文是我同學,他在電話裏盛讚你的能力,說你是唯一的草根學員,讓我好好給你上課!”許鍾恍然大悟,撫著跳得撲通撲通的心髒,心道:“原來自己人是這個意思?”“還有,”胡冰冰雙手撐在身後課桌的桌沿上,無意識地將胸型完美的凸顯出來,對近在咫尺的許鍾繼續說道:“子衿還是我的閨中密友,她也反複跟我提起你。”說到這裏,她俏皮而危險的眯起雙眼:“她老公黃占元常年不在家,你老實交代,她跟你是不是有一腿呀?”“啊……”雙眼一直在胡老師臉上和胸脯來回徘徊的許鍾大腦完全短路,哪裏來得及思考,隻含含糊糊發出了這一聲。胡冰冰掩著紅唇發出一陣“格格”的笑聲後說:“逗你玩呢!別往心裏去,走吧,咱們一起去吃飯,子衿訂了地方。”在縣城僅有的短的可憐的兩條街道上,有一個叫做“許盛樓”的清真食堂,沒說它是飯店、酒樓,因為它僅僅隻夠一個食堂的檔次。不過,能在這裏偶爾吃上一頓的,也堪稱青羊縣的小資了,就是那種不愁溫飽,已經開始追求物質和精神文化生活的人群。胡冰冰看到許鍾嫻熟地倒出捷達,又極具紳士的打開後座的車門,讓她對這代表著封建迷信的半大小子,再次產生了濃厚是興趣。當一個女人對異性產生興趣之後,特別是這個異性還那麽的神秘,不可捉摸,時而儒雅紳士,時而眉飛色舞,時而沉默寡言,以後要是發生些什麽,用李寧的那句廣告詞,一切皆有可能!來到許盛樓的一個小包間,許子矜早就候在那裏,她高興地拉過胡冰冰坐在一邊,兩個女人嘰嘰喳喳談了起來,當即把許鍾晾在了一邊。服務員拿著一個小夾子,硬杠杠地問道:“誰點菜?”許鍾皺眉望了一眼這個長相頗為彪悍的女服務員,不由心中一陣腹誹,小地方跟大地界不光是硬件比不了,這軟件水準也差十萬八千裏,但是打眼看看人家這裏生意也是相當火爆,看來是各有各的經營之道。他心目中的大地界當然是省城的香榭麗舍,他自己也就去過那麽一個有檔次的地方。見兩個女人聊得熱火朝天,許鍾麵上一黑,甕聲甕氣道:“兩位美女,吃點什麽?”許子矜這才抬起頭,對著他風情萬種地一笑,對服務員說:“我來點好了,你記一下,一份塞外羊排,一份南瓜盅,兩份木瓜銀耳,嗯……”許子矜一手托著香腮,看了看許鍾又說:“來份生切牛尾,牛蹄筋,土豆燒王八。主食最後再說!”看到客人點了不少東西,服務員臉上的表情才不是進門時那般的僵硬,她隨和的說道:“稍等,我給你們倒水!”服務員剛走出門,許子矜從包裏摸出一瓶五糧液往桌子上一摜,媚笑道:“小弟弟,你有口福了,這一瓶酒五百多塊呢!”沒見過世麵的許鍾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五百多塊,夠他們山裏普通家庭生活小半年,就這麽一瓶水,包裝倒是還馬馬虎虎。不過隨即他就想開了,吳媚在香榭麗舍的包房一年費用都好幾十萬呢!他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了!“哪來的?你買的嗎?”“哪裏,誰買這東西,我腦袋秀逗了嗎?這個是黃占元帶回來的!”許鍾點點頭,“哦”了一聲道:“果然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龔家營子我也去過,在那裏幹個鄉長就有人送這麽高檔的禮品,唉!”“去去去!”許子矜眯著眼睛問道:“你唉什麽唉呀?跟你有關係嗎?”許鍾搖搖頭煞有介事道:“我隻是哀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噗嗤”一聲,胡冰冰笑了出來,“許鍾,你真逗,聽子衿說你自釀的青梅酒可好喝了,什麽時候請我也喝一下!”許鍾“咦”的一聲抬起頭來,隻看得許子矜微酡道:“那酒不好,男人喝了容易亂性,女人喝了容易失身!”“啊……”胡冰冰故作驚訝地捂著了小嘴,詫異的看著許子矜,又看看許鍾,似乎他話中有話,到底是承認他們之間有一腿了,還是什麽也沒有承認。許子矜眼看著自己秘密要被戳破,雖然這個人是自己的閨蜜,但是自己還是需要保留一些隱私的,她也害怕世俗的眼光。於是她傲然一笑道:“冰冰,我的酒量你也是知道的,就這五糧液,喝個兩斤跟玩得一樣,青梅酒不過是果酒,我喝了又能怎樣?”胡冰冰裝模作樣地點點頭,心道:“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描越黑!我看你們分明就有一腿。”這時,菜陸陸續續上來了,牛尾、牛蹄筋、小土豆燒王八這幾個都是給許鍾點的,人家女同誌上的是美容養顏湯。為了喝酒,又要了一盤素拚。許鍾打開酒,拿了三隻玻璃口杯,平均三分,他慢慢的倒著,本來是想看看哪個先出言阻止,可是一直到倒完,也沒見哪個女人吭一聲。許鍾知道遇上對手了,而且是恐龍級的。女人一旦敢上桌子,敢端酒杯,那她的實力就比絕大部分男人要強!這個道理還是許鍾在官場上滾爬了多年以後才認識
到的真理。“兩位巾幗英雄、女中豪傑,為了大家有緣相識,來碰一下!”“好,幹杯!”“幹杯!”看著兩個女人一口氣都下去了一半,許鍾愁眉苦臉的跟上了進度。“姐姐們,這是酒,好貴的!一口就是一兩五,一瓶子的六分之一,近一百塊,就這麽一小口就喝沒了?”他在心頭暗暗嘀咕。許子矜招呼著許鍾道:“小弟弟,來吃菜,不要客氣,今天你買單!”“啊……”許鍾無奈地翻了翻眼睛,雖然他有這個思想準備。他為難地是這麽多硬菜吃進去,晚上還能睡覺嗎?“管球他!”許鍾用筷子挑起一串扯蛋,吃了;又夾了幾段牛尾,吃了;抓過一塊蹄筋,大嚼起來。許子矜又端起酒杯說:“常言道: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現在來第二下,冰冰你說怎麽喝?”胡冰冰柔柔一笑,白皙的麵龐騰起兩團淡淡的紅雲,她說:“剛才都喝了一半,現在當然是幹了啊!”許鍾心中一陣抽搐,無奈地學著她的腔調說:“當然是幹了啊!”說完了還拈了一個蘭花指。“惡心,幹!”胡冰冰命令道。許鍾雖然隻喝青梅酒,但是對這種白酒也不排斥,尤其他已經慢慢發現,價格越貴的酒,喝著越不會上頭。不過胡冰冰這一聲氣勢雄渾地“幹”讓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吐沫。“好,幹,大家一起幹!”許鍾一仰脖子,酒漿化作一道火線流進喉嚨。兩頰微酡的許子矜“嗬嗬”笑了起來:“嗯,很能幹,這才像個男人,冰冰你說是嗎?”“切……”胡冰冰大著舌頭,作為教師的矜持蕩然無存,她說:“他能不能幹我怎麽知道?”許子矜斜眼看著她說:“難道你沒聽過一句話,能吃能喝才能幹!”“哦……”胡冰冰不屑一顧道:“就三兩酒也叫能喝?”許子矜眼睛一翻,伸手在包裏摸了摸,又提出一瓶國窖1573來,對胡冰冰說:“今天要讓你知道他有多能幹。”“好,倒酒!”胡冰冰直接搶過酒瓶,給自己和許子矜一人倒了二兩,剩下的全部倒入許鍾的杯中。許鍾一臉苦笑:“兩位姐姐,這一瓶也不便宜吧?”“小弟弟!”胡冰冰嫵媚地拿手對著他勾了勾說道:“姐姐告訴你哦,這一瓶能買五糧液三瓶!”許鍾瞪大眼睛,徹底無語了,就算自己有百萬,也吃不消這般胡吃海喝,用不了幾天就會吃光散盡。他慢慢有些開竅了,隻要不是吃自己的,當然是越高級越好,不過就是民脂民膏嗎!你不刮總有人刮的。許子衿哪裏知道許鍾複雜的心理活動,她再次提議碰杯,說:“這是第三下,喝一半哦,下來就可以自相殘殺啦!”說完“咕咚”一口,白酒又下去一半。胡冰冰微微一笑:“我也喝!”就看見她抬起優雅的下頜,繃緊雪白的頸項,將酒倒入口中。許鍾苦笑一聲,“咕咚”一口悶下去三兩,雖然是高級白酒,但是那也是有酒精的呀,一道火流從喉嚨下到胃部,有點吃不消的感覺。他知道自己還是不太適應這種白酒,也不太適應這種喝法,既然酒過三巡了,下來就要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