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義正詞嚴
李長宇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兄弟,這件事要是成了,你以後就是我親兄弟。哥哥我知道你的能力,我隻有一個要求,以後不要再來煩我們兩個,哪怕再出點血,你看著辦。”
“成,我這就去。”許鍾說幹就幹。
“別呀,這都到了飯點了,咱們一起吃個飯,歇歇再去。”李長宇道。
“你不著急?”許鍾覷著李長宇笑道。
“急歸急,可你是千裏迢迢來救火的,我也不能把兄弟用的太紮實不是。”
許鍾點點頭:“行,吃個小便飯就行,喝點白的壯壯膽。”
三人要了兩葷兩素四個菜,李長宇開了一瓶五糧液,葛春麗陪著吃了一碗米飯,就回房去了。
許鍾端起酒杯:“老李,為了你再次進入圍城再幹一杯。”
“嗬嗬。”
李長宇指了指許鍾道:“雖然說,人到中年再談愛情很奢侈,可是我覺得,我跟你嫂子是互相需要彼此,離不開彼此,我覺得是找到了真愛。”
許鍾吃吃笑著,沒有說話。
李長宇搖搖頭:“我們兩個人相處十年,我沒有對她承諾過什麽,沒有為她的升遷上位出過力,也沒有為她花過一分錢,反而,她將我的吃飯穿衣,甚至是煙酒錢都包了。”
許鍾眨眨眼睛:“嫂子有沒有妹妹。”
李長宇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給我介紹唄,這樣的人品,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啊!有這種好事,咱們肥水不流外人田。”
“去去去,你小子花心大蘿卜一個,哪像我這麽專情,我即便有小姨子也不放心交給你。”
許鍾鄙視道:“我看你是放心自己留著。”
李長宇發出一陣有些猥瑣的“嘿嘿”的笑聲:“許鍾,給你說個段子,有個說法,叫做‘小姨子是姐夫的半個屁股’,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許鍾搖搖頭,衣服興致盎然的樣子。
李長宇呷了一口酒:“話說夫妻倆回娘家,晚上,妻子跟妹妹同床,半夜,妻子一翻身,摟抱著妹妹,妹妹就嘟囔著道:‘姐夫,別鬧了,我姐在呢!’”
許鍾笑點比較低,一口酒差點噴在了李長宇的臉上,笑道:“老李,有點意思啊!”
“開玩笑了,喝酒,人生幾何,難得一知己,等明天事了,咱們喝個痛快!”
“好啊!”
許鍾又道:“老李,你現在還是常務吧!”
李長宇點點頭:“承兄弟你貴言,省裏沒有讓我坐冷板凳,我在市裏還是有些話語權的。”
“那你這不是雙喜臨門。”
“算是吧!”
“得,再喝兩杯,我去給你辦事去。”
“慢慢喝,不急。”
李長宇同許鍾碰了碰酒杯,喝了一小口,道:“許鍾,你對東州市的基礎建設觀感如何?”
許鍾微笑道:“你是讓我說真話,還是……”
“就咱們倆,當然是說真話!”
“老工業基地的模樣,空氣很差,根本談不上城市規劃。”
李長宇拍著桌子道:“連你一個外地人都看得出的東西,那些常委一個個眼睛瞎了,我一次次提出舊城改造,都被否了。”
“嗨!”
許鍾一擺手:“那得多大的工程,肯定是各方利益劃分不均,所以才被否了,舊城改造是遲早的事,就看讓什麽人來做。”
李長宇眯著眼睛:“你倒是看得透徹。”
許鍾有些不好意思:“有些班門弄斧了啊!”
“哎!咱們倆是兄弟,你有話隨便說。”
“說完了,我也覺得這是勢在必行的事,你那裏有沒有資質過硬的建築公司,介紹幾個,我先做個方案。”
“你們這裏沒有?”
“如果讓我抓這件事,我一定不用本市的企業,瓜田李下,不好!”
許鍾豎起大拇指:“想法是好的,隻怕到時候由不得你自己,再說了,現在不是流行轉包嗎?人家給你到上幾回手,說不定又回到本地企業手中。”
李長宇點點頭:“我明白,這是後話,再說吧!”
許鍾端起酒:“今天最後一杯,幹了吧!”
咣當一聲,二人幹了玻璃口杯中的酒,李長宇往瓶子一看,靠,不知不覺,一瓶酒就這麽被分光了,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吃點什麽主食?”李長宇問道。
“不了。”
許鍾站起來道:“吃飽喝足,等我的好消息。”
“你還要開車?”李長宇追出來問。
許鍾扭過身子:“放心,我不會酒駕的,他們測不出來。”
華燈初上的時候,許鍾駕車混入了東州市市區街道的車流,市區主街道倒是也有幾家像樣的酒店、飯館和賣場,路上的車也不少。
打開導航,一路向火車站方向開去,他早已將胡登峰的容貌記在心中。
搖頭笑了笑,沒想到自己還會被人請來幹這種事,許鍾知道,李長宇和葛春麗,一個是不方便出手,一個是不忍心出手。
不過,許鍾覺得自己也應該確認一下,莫要被老李花言巧語的一麵之詞騙了,讓自己為虎作倀,害了老實人。
將車停在廣場,還沒下車,就有一個老頭過來。
許鍾伸出頭,老頭道:“五塊錢一個小時。”
“不要票。”
“三塊。”
許鍾爽快的掏出三塊錢,下了車。
向燈火輝煌的火車站大廳走去,許鍾發現這個火車站倒是挺氣派的,雖然趕不上首都,卻同省城火車站不遑多讓。
整個車站做成了船帆的模樣,除了鋼結構,就是通透的玻璃,晚上燈光一照,顯得光怪陸離,美輪美奐。
許鍾目光搜尋著烤腸的小車,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頭後傳來徐嬌嬌的聲音。
徐嬌嬌有些責怪道:“許鍾,忙什麽呢!”
“你猜。”
“嗯,聽你的心情不錯嘛!事情都解決了?”
“嗯。”
“你看你這麽大的事都不給我說一聲,要不是我爸告訴我,讓我安慰安慰你,我都不知道。”
許鍾吸了口氣:“都過去了!”
“我聽說張書記他……”
“唉,是我害了他!”
“許鍾,你怎麽會這麽想,這件事我爸也很自責,他說對你也有些愧疚,讓你受委屈了!”
“那你回來安慰安慰我唄!”
“好啊,你在哪裏?”
“算了,張書記已經入土為安了,我隻有繼承他的遺誌,繼續同黑惡勢力作鬥爭。”
徐嬌嬌道:“這就對了,這才是我的許鍾,我問你,你到底一天都在忙什麽,雖然我知道你女人不少,可是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啊!”
“哎呀,你批評的對,我這個人不會關心人,以後一定注意,其實,我會想你啊,每晚一上床就會想起你。”
“去死!”
隔著電話,徐嬌嬌“格格”笑了起來:“老實交代,在哪瀟灑呢?”
許鍾道:“我現在在東洲,一個黨校同學結婚,我過來參加婚禮。”
“可以嘛!黨校同學都處到這份上了,你不需要女伴?”
“需要啊,你能過來嗎?”
“你有需要我就來。”
“我需要,太需要了。”
“嗬嗬,行,明天早上十點到機場接我。”
“一言為定。”
許鍾掛了電話,看到一個老鄉正蹲在台階旁邊抹眼淚,旁邊一個蛇皮口袋,裏麵露出一個大紅的被角,看樣子,應該是外來打工的。
許鍾皺著眉頭走過去,蹲下來問道:“老鄉,你哭什麽?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老鄉看了許鍾半天,方才唉聲歎氣道:“倒黴,算了,不說了,說也沒用!”
許鍾微笑道:“你不說怎麽知道沒用?”
老鄉四十多歲,臉上溝壑縱橫,黑瘦黑瘦的,雙手粗糙,布滿裂口,一看就知道,多半是在城裏工地上幹活的。
老鄉又看了眼許鍾,覺得這個年輕人不像是什麽壞人,傾訴一下也是好的。
他道:“我春節後來城裏工地打工,前兩天老家打來電話,說老婆在家病了,需要錢治病,可是工地還沒到發錢的時候,我好不容易央求老板給我提前付了兩千塊,買了火車票準備回家,可是這還沒上車,票和錢就一塊丟了啊!”
老鄉說著不住搖頭:“老婆躺著縣醫院的床上,等著這錢救命呢!”
許鍾點點頭道:“你確定是自己丟了,還是被人偷了?”
“八成是被偷了,你看。”
老鄉將裝被子的蛇皮口袋讓許鍾看了看,那裏有被刀片劃開的口子。
“有人知道你這裏麵有錢?”許鍾問道。
老鄉鎖著眉頭嘟囔道:“不應該呀!”
他努力回憶著,突然一拍大腿:“我上廁所的時候拿出來一回,從廁所出來又放進去了。”
許鍾點點頭:“八成是那一會被人盯上了。
現在火車票是實名製,他拿去用處不大,不過這錢……”
許鍾搖搖頭:“報警了沒有?”
“報了,可是車站民警說不夠三千,沒法立案。”
“什麽?還有這規矩?”
許鍾拉著老鄉站起來,“放心,這是交給我,我給你辦了,帶我去見見那個民警。”
老鄉又看了看許鍾,心說:現在還有這麽熱心腸的人?不能再是騙子吧?去球,該死求朝天,不死好過年!我除了這把骨頭,也沒啥好騙的了。
值班室的民警正在崗亭裏玩手機,早就發現兩個人站在窗口,愣是不抬頭。
許鍾頓時有些火了,用手拍打窗口的玻璃,沒兩下之後,小民警戀戀不舍地放下手機,站起來推開小門,一臉的冷峻:“幹什麽呢,不會說話?玻璃敲壞了,你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