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5章 零四十三章 條件
下車後,金素妍很自然很親昵地挽著許鍾的胳膊,許鍾感到很詫異,這是小丫頭要昭告天下?
當看到樸德龍那雙憤怒夾雜著無奈的目光時,許鍾明白過來了,原來丫頭是在利用自己刺激樸德龍啊。
“素妍,你回來了?”金英龍看到女兒,開口說道。
金素妍本來打算跟父親緩和緩和來著,畢竟曾經的父親是愛自己的,畢竟父親已經老了,可是,當親眼看到他,看到這位南韓二號人物,金素妍就想起伯父慘死的一幕。
雖然真正的動手的是樸德龍,但是,父親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想到這裏,金素妍憤然撇開腦袋,鬆開許鍾的胳膊,同父親擦身而過。
金英龍臉上神情一僵,心中微微一歎。
樸智信伸出手,道:“許鍾先生,請。”
一行數人走進了樸智信的會客廳,這個廳相對較小,顯得更加隨意一些。
大家分賓主坐定,服務人員奉上高麗參茶,樸智信看了都敏俊一眼,都敏俊清了清嗓子,就要開口說話。
金素妍突然站起來,道:“我伯父在哪兒?我要見他!”
金英龍頓時一臉嚴肅:“素妍,怎麽這麽沒規矩?怎麽可以打斷都教授的話!”
金英龍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無異於火上澆油,她冷冷看著金英龍,道:“請收起你那份冠冕堂皇的說教,如果不是伯父的葬禮,我是絕對不會回來的,金將軍,我倒覺得,這個時候你最應該做的事,就是在你兄長的靈前懺悔。”
“住口!”金英龍厲聲咆哮,雖然在場的人都知道內情,可不是還有許鍾這個外人嗎?
金素妍搖搖頭:“我也不想白費唇舌,都教授,我伯父的遺體在哪?我現在要去陪他。”
都敏俊為難地看著樸智信,樸智信微微點頭,都敏俊道:“那好,我讓人帶小姐過去。”
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看著都敏俊道:“老師,你找我?”
都敏俊道:“敏鎬,帶小姐過去。”
“是。小姐,請跟我來。”李敏鎬唇紅齒白,身材高挑,五官分明,簡直有成為偽娘的潛質。
金素妍走了幾步,停下來看著許鍾道:“達林,你怎麽不走?”
“啥?達林?”許鍾瞠目結舌的看著金素妍,卻發現廳中其它男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他的身上。
那一雙雙眼睛,或是憤怒,或是漠然,或是疑惑,或是了然,也有失落的成分。
許鍾看著金素妍,道:“達林不是韓文?”
金素妍哭笑不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大家都聽得懂的話說:“你是我的男人,我伯父沒有子女,他的葬禮,你還能不出息嗎?”
他是她的男人?
這一句刺激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耳鼓和神經。
看著三個人離去,樸德龍雙眼幾欲噴火,他不停朝父親使著眼色,樸智信搖搖頭,嘴巴動了動,意思是稍安勿躁。
金英龍怒火中燒,女兒居然給自己找了這麽一個廉價女婿,甚至,自己對他的出身來曆都不甚了了,這讓一個自認為對任何事都絕對掌控的金英龍將軍情何以堪。
金英龍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平息了內心的怒氣,轉身看著樸智信,道:“總統閣下,英龍教女無方,讓您見笑了。”
樸智信擺擺手:“英龍兄,你客氣了,時代不同了,孩子們也都大了,他們都有自己的個性,看來,在不久的將來,咱們都要被這個世界淘汰掉。”
樸德龍捂著右肋,吸著涼氣,走到樸智信麵前,道:“父親,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看到兒子痛苦的神情,樸智信也會心疼,他道:“德龍,再忍一忍。”
……
金素妍拖著許鍾出了總統府,許鍾拿開金素妍的手,看著她道:“金素妍,你把話說清楚,我怎麽就成你的男人了?”
走在前麵的李敏鎬頓時停住腳步,豎起了耳朵。
金素妍看了眼前麵的李敏鎬,皺眉對許鍾說:“人家的初吻都被你奪走了,這還不算,難道非要上了床,才算!”
許鍾一擺手:“這不是上不上床的問題,我這個人原則性很強,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不過就是想……”
李敏鎬正聽到關鍵處,卻聽到“唔……”的一聲,微微側頭,發現二人正在忘情的濕吻著,許鍾一雙大手正摩挲金素妍光潔的後背。
李敏鎬看得一陣麵酣耳熱,那可是著無數南韓男同胞心目中的女神啊,“我日你個去。”
李敏鎬師從博通古今中外的都敏俊,自然對中華文化也有一定涉獵,所以,才能找到這麽合適的句子描述自己的心情。
感覺許鍾的手越來越不守規矩,金素妍一把推開他,抹了一把嘴上的口水,恨聲道:“這下夠了吧!”
“好像……差不多了。”
“那就走吧,我的男人。”
“好吧,我的女人。”
雀洞國家公墓位於冠嶽山腳下,三麵環山,山下漢江水滔滔流過。南韓大宇集團總裁——金永南先生的遺體告別儀式,將在這裏舉行。接著,他會同無數大韓民國的英烈一起,長眠於這一塊風水寶地。
殯儀館大體都是一樣的,金永南的遺體自然是被整過容,當時腦殼都是爆開的,現在看上去栩栩如生,其實是個蠟做的腦袋。
金永南平躺著,四周擺滿了雛菊,殯儀館周圍的牆上掛滿了白色的布幔,地上擺滿了花圈。
金素妍一一看去,果然有樸智信、父親,以及北韓政商的一些悼詞,出息葬禮的人還在陸陸續續的趕來。
看到永遠沉睡的金永南,金素妍痛不欲生,雖是伯父,猶勝父親。她撲過去,抓住伯父冰涼僵硬的手,淚涕泗流:“伯父,我是素妍,我來看你了,你醒醒,再看我一眼啊……”
回憶起伯父生前的音容笑貌,金素妍心痛如絞,哭得愈發聲嘶力竭。
廣播中不停播報著到訪者的姓名職務,許鍾聽到,洪承疇到了。
金素妍這麽哭下去,肯定不行,許鍾也著實有些心疼,拉了拉她,道:“素妍,外公來了,你去見見。”
金素妍搖搖頭,哽咽著道:“不用,咱們就在這答謝來客。”
不多時,有人給金素妍和許鍾穿上了孝衣,二人就跪在金素妍的靈前。
許鍾有些鬱悶,這算哪門子事兒,跟金素妍還沒怎麽的,就幹起人家女婿應該幹的事兒了。
鬱悶歸鬱悶,金素妍不是痛不欲生嗎?許鍾也隻有順著她。
二人的事也不多,有人上香給金永南鞠躬時,二人就陪著叩頭。
洪承疇上完香,看著眼睛跟水蜜桃似的外孫女,心中一陣不忍,道:“孫女,你也不要太過悲傷,逝者已逝,生者還要好好活下去,你伯父那麽疼你,也不想看到你為他這麽傷心。”
“外公……”金素妍又是泣不成聲。
又過了一會,廣播說樸智信、金英龍、樸德龍他們來了。
麵對這幾個人的行禮,金素妍始終未曾抬頭,更沒答謝。不過,許鍾這個女婿很稱職,一直對各位來賓笑臉相迎,不過,那個樸德龍,他是絕絕對對不會磕頭的。
來賓到的差不多之後,樸智信上台宣讀了極為冗長的悼詞,並追認金永南為南韓國家英烈,金英龍代表家屬對總統和各位來賓表示謝意,隨後,金永南就被下葬了。
葬禮結束後,來賓陸陸續續告別,殯儀館中隻剩下幾個人,一下子顯得空空蕩蕩的。
樸智信、樸德龍、金英龍、都敏俊、許鍾、金素妍六個人站在大廳中,氣氛有點古怪。
樸智信清了清嗓子,朝都敏俊使了使眼色,都敏俊不但是樸智信的智囊,還是喉舌,他咳嗽一聲,道:“素妍,該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現在你可以讓許鍾給德龍解穴了吧!”
許鍾聽著就有點抵觸情緒,怎麽在對方空中,自己是個懼內的人?莫說金素妍還不是自己的老婆,就算是,自己也不會怕老婆的。
金素妍冷笑道:“不是我讓許鍾點的,我也沒資格讓他解,另外,如果讓我說,我還有條件。”
“什麽條件?”樸智信忍不住問道。
金素妍戧指樸德龍道:“是他親手殺了伯父,我要他在伯父墓前懺悔。”
“素妍,適可而止!”金英龍怒道。
別人說這話也就罷了,偏偏是金英龍說,金素妍頓時反駁:“金將軍,我覺得,你也有懺悔的必要,如果不是你優柔寡斷,你的兄長就不會死。”
“夠了!”
金素妍笑道:“總統先生,是你讓我提條件的,那麽,我這些條件都是不可商榷的。”
金英龍不住喘氣:“你,你大逆不道。”
金素妍眼睛一閉:“暫且懺悔七日吧。”
樸德龍猛地後退一步,難道說,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還要跟隨自己七天?他搖著頭:“不,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了!”
樸智信看了看金英龍,微微點頭,金英龍咬了咬牙,道:“好,我們答應你。”
樸智信道:“許鍾先生,這個要求我們也答應,你能不能高抬貴手,為德龍減輕些許痛苦。”
許鍾聳了聳肩,笑道:“總統閣下,我這個人一向心軟,要是你直接說讓我給他解穴,我說不定就解了。倒是你提醒了我,那好吧,我就先給你的寶貝兒子緩解一下痛苦,等七日懺悔結束,根據表現,再決定解與不解。”
“你……”樸智信指了指許鍾,無奈地垂下手,道:“也好。”
許鍾笑了笑:“我這裏也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聽到這話,樸智信父子、金英龍、都敏俊都扭頭看著他,都想看看這廝要如何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