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章 急轉直下
許鍾驅車將中情局的車隊拋了老遠,不過很快,交巡警也加入了圍追堵截的行列,
可是,許鍾再一次展示了其過人的車技,當然,是在好不顧惜車輛的情況下,那輛漂亮的寶馬M級跑車早已麵目全非。
交警總隊的大屏幕前,站立著幾乎所有監控人員,他們也被許鍾神乎其神的車技震撼的目眩神迷,但是,總隊長指著屏幕破口大罵:“給我攔下他,攔下這個目無法紀,不顧自己生命,同時視其他生命如無物的瘋子。”
盡管如此,許鍾還是衝到了民進黨辦公大樓的樓下,幾個小時過去了,樓下的民眾少了不少,剩下的主要是信義社的幫眾。
許鍾跳下車,便朝大樓入口衝去。
躺在高處的何易一眼看到身披血衣的許鍾,可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隻可惜,許鍾隻是看了他一眼,便朝那隊防暴警察擠去。
“攔下他!”何易一聲暴喝。
許鍾騰身而起,踩著眾人的肩膀撲向何易,一腳在吉普車頂一踏,甩手給了何易一個耳光,在何易還在跌落的過程中,許鍾說了一句“蠢貨,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縱是如此,當許鍾順利的站在防暴警察的防線前方時,何易的眼中還是滿是怨毒。
洪恩在辦公室中冷冷地注視著監控中的一幕,許鍾去而複返,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這一次回來的目的又是什麽?
當看到防暴警察分開一道口子時,洪恩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感覺到有些不妙了。
不多時,許鍾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門口,他幾個騰挪,居然踩著眾人的肩膀,來到了那輛麵目全非的跑車旁。
中情局的人剛剛反應過來,跑車再次絕塵而去。
他去哪裏?幹什麽?
洪恩的眉頭緊緊糾結在了一起。
許鍾再次回到戰堂基地,沒想到中情局的人沒有跟來,交巡警方麵也出奇的冷靜,看來,連晉的能量也是不小的。
當靳夢欣看到自己的愛車變得麵目全非,死的心都有,你這哪是開車,分明是操車嘛!
上車試了試,總算還好,至少還能走。
“你最好馬上回去,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
靳夢欣咬了咬唇皮,點點頭:“回國見。”
看著靳夢欣那輛到處嗡嗡作響的寶馬離去,孫國政居然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笑得不光是那車,還有就是許鍾的態度,似乎,許鍾已經同連晉不是那麽敵對了。
“小許,下一步你有什麽計劃?”
許鍾搖搖頭:“沒有,借個房間,我想清靜一下。”
孫國政點點頭:“尚香,你來安排。”
“哦。”孫尚香撅著嘴應道。
跟著孫尚香走進一棟獨立的小樓二層,打開房門,撲鼻而來的是淡淡的脂粉之氣,牆上掛著一幅字:巾幗須眉。在其它幾麵牆上分別掛著刀劍弓弩,隻是那些兵器裝飾都異常華麗。
看到許鍾沒有說話的意思,孫尚香氣不打一處來,自己的閨房,除了父親,還沒有任何一個男子來過,這家夥倒好,連一個“謝”字都那麽吝嗇嗎?
貓著身子看了一眼,孫尚香突然捂住了嘴巴,他的眼中有淚,他哭了!他這樣一個無敵的男人也會流淚?
看來小田芳子在他心中真的是很重要,他真的心痛。
於是乎,孫尚香的怒氣頃刻間化為烏有,隨之而來的是濃濃的憐惜:“我給你放了水,準備了衣服,你洗個澡,好好休息。”
許鍾未置一言,孫尚香慢慢走了出去,並帶上門。
憑欄而立,孫尚香摸著自己發燙的臉蛋,自言自語道:“我這是怎麽了,居然會關心一個陌生男人?”最終,她將這種關心憐惜歸結為女人天生的母性。
可是,剛要離去,卻聽到房中傳出壓抑的嗚咽之聲,孫尚香的眼淚也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突然,許鍾旋風般衝出房間,徑直從二樓一躍而下,在孫尚香的注視下,超過六米的高度,他的身子輕盈的如同一片落葉。
還沒落地,他就大聲喊道:“陳祭禮,備車,我們去接芳子回來。”
……
兩個小時後,一輛房車出現在國民黨大樓前,這時陳祭禮的幾輛豪車中的一輛,當然,也隻有他沒有這個忌諱。
竹聯幫幾個人守在樓下,許鍾和陳祭禮在人的引導下來到了洪恩的辦公室,遠遠的,洪恩便起身迎接,“小許,怎麽樣了?”
許鍾冷冷看著洪恩:“什麽怎麽樣?”
“哦,”洪恩幹巴巴地笑了笑,轉而問道:“你們過來是……”
“接芳子回家。”
洪恩點點頭:“我會讓你帶你過去。對了,聽說你見到了連晉,不知道你們談了什麽?”
許鍾看著洪恩的眼睛,道:“連晉說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劃的。”
“啊……哈哈……怎麽……怎麽可能!”洪恩露出一抹義憤難平的神情:“他分明是做賊心虛,血口噴人,也許你們不清楚,可是我身邊的人,那個不知道我對大山的倚重,我對何進也一直以禮相待,我怎麽可能對他們下手。”
“正因為如此,如果你這麽做了,別人才無法懷疑你。”
洪恩深深吸氣,道:“難道你已經認定是我做的?”
許鍾搖搖頭:“如果我有證據,你不可能還完好如初的站在這裏,但願你沒有做過。”
看著許鍾和陳祭禮雙雙離去,洪恩的胸口激烈的起伏著,他幾步走到桌前,雙手在桌麵上一陣劃拉,頓時,幾隻價值連城的水晶製品,一方漢硯全都跌碎在地板之上。
急轉直下的形勢,讓他再無半分淡定從容。
……
暮色四起的時候,戰堂成了靈堂,響起了哀樂。
小田芳子緊閉雙目,穿透心髒的那塊鐵片已被拔除,許鍾一直握著她冰涼的手,陳祭禮站在一旁,眼淚不爭氣的滾滾而下。
“祭禮,請你出去一下,我跟芳子說說話。”許鍾聲音有些飄忽。
“噯。”陳祭禮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出去。
門口的孫尚香紅著眼睛,對躺著的小田芳子充滿了羨慕,一個女人,一輩子能夠遇到一個真心愛護她的男人,就足夠了,而她,卻又兩個。
感覺到陳祭禮和孫尚香離去,許鍾才將小田芳子冰涼僵硬的手貼在臉上,任淚水滑落。
“也許我不該去日本,那麽我們就不會相見,我們就不會相戀,山口組不會內訌,你不會來到台灣,不會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我命犯天煞,碰到我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先是小清,現在是你……”
通過與連晉的長談,以及目前種種表象,許鍾也覺得洪恩的嫌疑很大,他打算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找洪恩好好“談談”。
“誰!”
許鍾霍然轉身,剛才明明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可是門口卻是一片虛無,但是那股寒氣卻尚未完全散去。
許鍾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知道碰到了生平僅見的高手,即便麵對拉娜克西斯、柳生十兵衛等人,他也沒有那種寒毛倒豎的感覺。
走出門外,細心察看了良久,發現了幾個淺的不能再淺的腳印,卻足以佐證他的判斷。不過,那個人卻是走了。
這個人會是誰呢?他又有什麽企圖?
反身回屋,許鍾道:“芳子,明天我會回國,我會帶著你,好嗎?”
月上中天的時候,陳祭禮走了進來,沉聲道:“許鍾,車來了。”
許鍾慢慢站起來,他知道陳祭禮口中的車,那是拉小田芳子前去火化的車,他點點頭在陳祭禮肩頭拍了拍,道:“拜托了。”
“你不去?”
“我還有事。”
“沒事,能為芳子做的,也就這些了。”
看到火葬場的車緩緩駛去,許鍾返身回屋,再出來是,已經一身黑衣,走到門口,卻被孫國政攔住了。
“去幹什麽?”
“做應該做的事?”
“不用去了。”
“為什麽?”
“已經有人做了。”
許鍾猛地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剛剛收到消息,洪恩死在了自己的辦公室中,一起死的還有他的秘書和四個近身侍衛,全都是被人用重手法捏斷了脖子,這個人居然能夠躲過重重監控,犯下這等大案,確實聳人聽聞。”
“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警方已經封鎖了現場。”
許鍾脫下夜行衣,道:“我想去現場看看。”
孫國政苦笑道:“這個我可辦不到,不過有一個人也許可以幫你。”
一個半小時後,許鍾來到了國民黨辦公大樓的門口,時間已經是子夜時分,可是整棟大樓燈火輝煌,門口拉著隔離帶,十幾輛各種型號的警車閃爍著紅藍警燈,處處都是警察忙碌的身影。
許鍾走出孫國政的加長林肯,吳克儉已經候在那裏。
“吳先生。”
“許先生請。我已跟警方打過招呼,咱們現在進去,現場保存的很好。”
許鍾跟著吳克儉一路走去,沿途看到超過五具屍體,其中有兩個許鍾是見過的,其中之一便是洪恩的秘書。
許鍾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人死前根本沒有什麽掙紮,凶手極其熟悉人體構造,身手極好,完全是一擊致命。
再往裏走,就是洪恩的辦公室,房門半開半閉,裏麵一個聲音傳了出來:“不要殺我,我說,我什麽都說。”
許鍾神色一凜,誰說洪恩死了,這不分明是洪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