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7章 殺人如麻
林曉婉被第一時間送進了醫院，劉學全程陪同，趙院長親自診斷，發現林曉婉被注射大劑量毒品，親自拿出醫療方案，又是洗胃又是透析，折騰了一宿，林曉婉依舊昏迷不醒。
病房中，劉學緊緊握著林曉婉蒼白的手，雙眼通紅，僅僅一個晚上，他的胡子便冒了出來。
肩膀上搭上了一隻手，趙亞軍道：“你休息一下，有個思想準備，她沒那麽快醒來。”
劉學站起來，看著趙亞軍，道：“趙院長，你說，小婉得昏睡多長時間？”
趙亞軍搖搖頭：“病人體質特殊，對毒品反應很大，中樞神經受到了影響，她現在就是個植物人，蘇醒依靠個人意誌。”
“到底多長時間？”
“也許一天，也許一輩子。”
劉學握緊拳頭，仰首向天，淚流滿麵，自言自語：“為什麽，為什麽……”
“對不起！”一個女聲從背後響起，劉學猛然轉身，直接撲過去，卻被兩個大漢攔住。
葉瑾走到床邊，看了看昏睡的林曉婉，歎了口氣，道：“小婉，你受苦了，可是，你成功了，徐靈慶已經落網，我們有足夠的證據將他繩之於法。”
“滾！”劉學咆哮著，卻掙脫不開兩個紀委同誌的控製。
“劉學，你冷靜點，大家都不想看到小婉這個樣子。”
“嗬嗬，你成功了，她卻成了植物人，你可以走了，但是我想問你，如果她一輩子醒不過來，你會不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喚醒她。”說完這一句，葉瑾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等，效長呢？”
“他被送進了戒毒所，不過，你們的事情沒完。”
葉瑾走後，劉學給許鍾撥了手機，許鍾根本就沒睡好，接電話很快，道：“怎麽樣？”
“老大，徐靈慶落網了。”
“戰果輝煌嘛！”
“小婉她……”
“她怎麽樣？”
“她被徐崢注射毒品，現在還昏迷不醒。”
“哦，趙院長怎麽說？”
“變成植物人。”
許鍾深深吸了口氣道：“別擔心，隻要沒有生命危險，等我回京了看看去。”
“老大，我真得陷進去了，我不能失去她。”
“我懂！”
就在這時，劉學看到兩個警察走了進來，出示一張逮捕令，道：“劉學，你涉嫌商業欺詐，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劉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該來的終究會來。
“劉學，劉學……”
電話裏，還有許鍾叫他的聲音。
劉學被押上警車的前一刻，看到父親劉俊卿站在不遠處，滿眼的鼓勵，道：“好好交代，交代徹底。”
……
木清楠在天亮的時候，將小擎宇送到了陳淑芬手中，並將東方白的原話複述了一遍，陳淑芬頓時失聲痛哭。
為了完成東方白的計劃，木清楠決定不吐露實情，讓陳淑芬擔心一會。
坤塔被東方白控製了，毒販同夥卻不知情，依照原計劃進行交易。
東方白沒有可以信賴的人，選擇了木清楠，將從坤塔口中得到的信息發給了木清楠。
毒品交易地點選擇在情人湖，情人湖水域寬廣，木清楠好不容易才來到了指定地點。
毒販在交易前一個小時，向外界發布了東方白被控製的消息，一時間，雲疆體製上下頓時炸開了鍋。
省委長老會上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最終一致通過一個決議，為了保證東方書記的生命安全，對這次交易聽之任之。
這是政府對毒販的一次妥協，所有人肚子裏都憋了一肚子火，當然，是不是所有人都這麽想，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距離交易時間還有二十分鍾，毒販基本到位，正在查看周圍壞境。
木清楠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還發現，雲疆警方正在陸陸續續撤離。
毒販很謹慎，直到發現警方完全離開，才開始交易。
相距數千米，木清楠卻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便能看清楚毒販交易的細節。
視野中，一艘快艇，一艘十幾噸的緊緊挨在一起，雙方親切握手，一方驗貨，一方驗鈔，然後就交換了船隻。
“不許動！”東方白駕駛一艘快艇，衝向交易現場，他的手中時一把MP5衝鋒槍，坤塔則被捆得結結實實扔在船艙裏。
聽到這一聲喊，毒販們先是一陣驚慌失措，可是馬上鎮定下來，因為，東方白背後沒有其他人。
東方白衝動了，他妄想依靠一己之力，將所有毒販拿下，毒販可都是亡命之徒，可都是帶著重火力武器的。
將快艇停在射程之外，東方白將坤塔揪出來，喊道：“放下武器，否則我幹點他。”
坤塔喊道：“他就是東方白，合力捉住他，我們……”
東方白將槍口捅進了坤塔的嘴，門齒崩的一顆不剩，坤塔疼的死去活來，卻又發不出聲音。
可惜，東方白高估了坤塔的分量，毒販們紛紛開船朝東方白圍了過來，同時開槍。
五花八門的槍支參與了這次駁火，東方白駕駛快艇，跟毒販兜起了圈子，一度陷入險地。
堂堂一個省委書記，居然冒著槍林彈雨抓毒販，他也夠失敗，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死。可東方白有苦自知，他就是麵臨的這麽一種狀態，不知道下麵哪個人就跟毒販有所來往，他不能動用警方，軍方也不行。
兩艘快艇在情人湖上轉了一圈又一圈，滿載毒品的機船也加入了戰鬥行列，幾十杆槍不要錢的傾瀉子彈，快艇被打得千瘡百孔，所幸，東方白和坤塔都沒有受傷。
坤塔嚇得魂飛魄散，褲襠下屎尿橫流，東方白的子彈也打完了，快艇的油箱中彈，油流光了。
快艇不動了，東方白屹立船頭，一臉剛毅，一艘快艇，一艘機船，二十幾個毒販將他圍在了中間。
坤塔從屎尿堆裏掙紮著趴在船舷上，興奮地喊道：“他就是東方白，堂堂雲疆省委書記，咱們抓了他，每一次都能明目張膽的順利交易。”
東方白用一腳回答了坤塔，還在踢在坤塔的嘴上，坤塔疼的差點暈過去。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用我為你們打掩護，卻是萬萬不能。”
機船上排眾走出一個彝族老者，顯然他有些威望，他道：“您真是東方書記？”
“如假包換。”
“多有得罪，我們知道販毒犯法，可是，總得有條活路，您是一個好官，您走吧！”
“我是來抓毒販的，沒有抓到一個，怎麽能走。”
“你是堂堂書記，這事哪裏輪到你親力親為？”
“我不能相信下麵的人。”
一個年輕人不耐煩道：“六叔，少跟他囉嗦，管他是什麽東方書記，還是西方書記，擋了我們財路，一律殺無赦。”
六叔嗬嗬笑道：“悲哀啊東方書記，你說的卻是事實，你下麵的人十有八九都被我們收買，你就是孤家寡人一個。”
東方白神情悲愴，道：“事到如今，說什麽都是枉然，我不會走，但凡我有一口氣在，也不會放你們從容離去。”
“你……”六叔一陣吹胡子瞪眼，搖頭道：“你堂堂書記，該管的事情那麽多，為什麽偏偏盯著販毒不放，也罷，我敬重你，小石子，給東方書記一個痛快的。”
小石子是個敦實的小夥子，也是彝族打扮，他笑嘻嘻道：“靠，一輩子也沒機會射這麽大的領導，即便立馬死了，也夠本了！”
一語成讖。
小石子來到船頭，剛剛用五四瞄準東方白，水中冒出一個身影，漫天水花中，小石子感覺脖子一涼，隨後一聲不吭歪倒在地。
一切發生的太快，沒有任何人反應過來，看到這個幽靈般的身影，東方白長長的舒了口氣。
木清楠如入無人之境，出手毫不容情，似乎進入了一種無比微妙的狀態，殺人，完全是一門唯美的藝術，就像是庖丁解牛。
還不止這樣，十幾個彝族打扮的毒販，人人帶槍，卻不敢妄動，害怕傷及同夥，這恰恰給了木清楠足夠的方便，當他再次躍入水中，機船上的六叔還站在原地，死死的捂著脖頸，但是，鮮血依舊從指縫中汩汩而出。
六叔喃喃自語：“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殘忍……”然後高大的身子轟然倒下。
突生異變，快艇上的毒販被嚇傻了，雖然有心抓住東方白，卻又不敢逗留，沒有一個人打算營救坤塔。
坤塔口裏含混不清：“救我，不要丟下我！”
毒販一咬牙，舉槍朝東方白打來。
東方白之前懷著必死之心，可是人死過一回，絕不想再來一次，這次，他選擇了躲閃。
藏身艙中，上方子彈橫飛，片刻後，隨著幾聲絕望的痛呼，湖麵恢複平靜，東方白從快艇艙中支起身子，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不遠處的一艘機船一艘快艇，二十幾條人命已經被超度，血液染紅湖水，而那個人也消失在了水中。
“木清楠，你到底是不是人？”東方白喃喃自語，抬起頭，空中陰霾盡去，四架軍用直升機出現在視野之中。
卻是父親東方雲和妻子陳淑芬他們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