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錢沒有
敲門聲傳到耳朵裏,聖聖扯著飛機耳躍上高牆,到達大門頂端,低頭俯視不速之客。
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盛廷哪怕再遲鈍,收回敲門的手。
抬頭,鳥、貓目光幽幽投射在身,虧得是大白天陽光明媚,趕上鬼屋探險般陰森詭異。
“喵!”滾,主人不再家,再也不讓見,麻溜的哪涼快哪呆著去,聖聖不待見兩人。
“我們是來找你的主人,有急事。”邵章與貓對話。
“哈!”聖聖嚇唬兩人,趕緊走,少堵在門口礙眼。
貓在門頂耀武揚威,沒道理主人不知情,看來人不在家,白跑一趟。
邵章剛想說晚點再開,突然感覺到了什麽,冷汗沁出。
“哈!”聖聖威脅聲大增,夾雜著咒罵,轉身不鳥門外的兩人,往內院一路狂奔。
“快走。”邵章預感不妙,拉著反應遲鈍的盛廷離開。急急忙忙回到車裏,大口喘息。
聖聖奔到廚房,果然偷糖的死冰山又來了,上去就是一記虎撲。
冥湛像是長了後眼,轉身伸手將撲過來的貓抱在懷裏。
聖聖討債不成,奮力掙紮踢踹,沒了犬牙也要啃兩口解氣。
冥湛從頭到尾將‘興奮’中的貓胡擼了兩遍,“見到我這麽熱情,嗯?”
聖聖剛準備醞釀口水吐對方一臉,就被死冰山無情的鬆手拋下。
下落時改變姿勢穩穩落地,聖聖衝著昨天製好的糖桶跑過去,護在身後不讓動。
“呦,這是製了新的糖?”冥湛原本不是來拿糖的,貓護食的舉動勾起了強烈的惡趣味。
聖聖嗚嗚,警告死冰山少動歪腦筋,總來偷夕顏辛辛苦苦手工製出的糖,良心不會痛嗎!
冥湛說搶分分鍾的事,故意逗得貓上躥下跳暴跳如雷。
“我嚐嚐。”搶了桶打開蓋子,冥湛笑道,“昨天心情看來不錯,桃味糖少有。”
夕顏製的糖自來遵循當天的心懷好壞,材料一樣製出的成品未必相同,功效同樣大相徑庭。
一顆糖入口,冥湛眯起眼睛享受糖中包含的快樂。
“嗷嗚!”聖聖目眥盡裂,該死的小偷!
冥湛動作迅速避開貓撲,塞了一顆糖到貓嘴裏,“吃著就別叫了,吵醒了夕顏有你受的。”
聖聖氣成球,糖的美味蓋不住內心的憤怒,伸爪子問要。
“不能多吃,再好的東西過量變成毒。”冥湛撩貓有時有可。
聖聖爪子依舊朝上並不收回,要的不是被奪去的糖桶,而是夕顏應得的辛苦錢。
貓不要糖,要的就隻剩一種東西,冥湛點著小機靈鬼的鼻頭:“夕顏現階段沒打算開張,夏季糖不易存放,到了秋天一準賺得盆滿缽滿,虧不了你。”
一碼歸一碼,聖聖要的是眼前這一份,不給別想走!
執著的貓繃著臉越瞅越喜感,夕顏撿了個活寶。
“下次,今天沒帶來。”掏了掏口袋,抖了抖兩隻袖子,冥湛表示自己出門哪用得著帶錢。
打死聖聖不信對方鬼話,比自己身高還粗的桶都能塞進袖子裏,出門在外能不裝幾個子應急?
“不信你搜?”冥湛坦然自若遞出自己的袖子。
聖聖虎著臉從裏到外翻了個底朝天,別說三瓜兩棗,剛剛放進去的糖桶不見了影,火氣直線拔高。
“喵嗷!”逗我玩呢!後知後覺的聖聖怒吼,可惜爪子沒長齊不給力,要不然非撕爛藏東西的袖子不可。
“乖。”冥湛摸摸貓頭順順氣,“明天一定帶來。”
聖聖討不到便宜,爪指門口強勢送客。
冥湛走前不忘擼一把貓毛,欣賞小家夥無可奈何的暴躁樣,大笑著消失無蹤。
聖聖火冒三丈,摔盆砸碗的心都有,要不是顧忌夕顏在休息……
氣得肝顫,聖聖出了廚房抬頭望天,找老貓說道說道,憋在心裏不吐不快。
對了,再裝點吃的東西,聖聖想帶罐頭,奈何勢單力薄打不開,等下次夕顏出門前再準備。
穿過馬路到達對麵小區,嚎了兩嗓子,答應的不是老貓,而是十分細弱的貓叫。
小崽子?聖聖順著聲音源頭走過去,沒敢靠太近,萬一護崽的母貓在附近,鐵定上來就是一記大脖溜,自己這小身板,爪子長好了未必幹得翻為母則強的女漢子。
小貓從綠化帶滾軲轆似的翻了出來,蠢萌的樣子不忍直視。
一隻崽子出來,探頭探腦的第二隻緊隨其後,滾雪球般軲轆出三隻瘦弱的橘貓。
小崽子以後也是流浪的命,曾是天涯淪落人的聖聖,心疼三隻小可憐。
拿出貓糧、凍幹倒在地上,離遠一些看著小貓們聞聞碰碰最後上嘴。
凍幹塊大,小貓吃不明白也不太好咬,吃進去又吐出來,急死聖聖。
好在貓糧粒小,脆脆的適口性不錯,三隻小貓放棄凍幹專攻糧食。
小貓食量大,正是長身體的階段,母乳不夠的情況下,糧食中的肉量是最好的補充劑。
貓糧吃的一幹二淨,小貓吃了個半飽,轉向啃不動的凍幹,用力的拿牙床一點點磨。
聖聖看不下眼,走過去把凍幹咬成四小塊,方便小崽子吃。
小貓們圍著比自己個頭大的同類挨挨蹭蹭。
聖聖克製住給小崽子舔毛的衝動,真要是沾上自己的氣味,母貓回來非炸鍋不可。
“喵。”貓媽覓食回來,看到不速之客發出威嚇。
聖聖倒了些貓糧出來,貓媽吃不上奶水不足,體弱的小貓撐不過去會死,聖聖退離現場,隔老遠停下,怕貓媽不吃,也不讓小貓吃,可惜了糧食。
母貓在嗅地上的糧,小貓跌跌撞撞跑過去偷了一大口吃,嘴上胡子上的凍幹渣渣還在。
沒怪味,母貓嚐了一口,確定能吃,扭頭對不遠處的小貓喵了一嗓子,表示感謝。
“在看什麽?”老貓就在這一片活動,聽到兩次母貓在叫,過來看看怎麽回事。
“遇上三隻小崽子,可憐見的給了些貓糧和凍幹。”聖聖換了個說話的地方,倒出所剩不多的吃食,請老貓。
凍幹有點硬,老貓喜歡比較適口的糧食,“你主人呢?”
“白天她得睡覺,晚上工作順便出來溜達,典型夜貓子。”聖聖吐槽之餘字裏行間幸福滿滿。
“下午製糖,要不你跟我回去,認個路方便下次串門,我一隻貓在家,院子裏隻有鳥雀,搭不上什麽話怪無聊的。”聖聖再次發出邀請。
老貓考慮良久,反正要搬家,找新地方不容易,去看看也好,離得近日後能有個照應。
“我帶你四處轉轉,然後一起去你家。”老貓三八兩下解決掉糧食。
“行。”聖聖收起老貓不吃的凍幹。
邊走老貓邊介紹,好讓一知半解的小貓有個印象。
聖聖嘴沒閑著,向老貓控訴:“死冰山就知道欺負貓。”
斑斑劣跡抖了個幹淨,聖聖問候死冰山祖宗十八代。
阿嚏,阿嚏,聖聖沒來由的打了兩個大噴嚏。
“感冒了?”這麽熱的天,應該不會,老貓關切道。
“一想二罵三感冒。”聖聖皺了皺鼻子,“一定是有人說我壞話。”矛頭直指死冰山。
老貓無語問天,不就偷了兩回糖,多大點事非要結仇?再說製糖的正主不也未做計較,操閑心難道不累得慌?
“好人說我好心腸,壞人說我爛五髒。”聖聖叨叨了兩遍。
老貓的地盤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包括三個小區在內,位於一條直線上。
“這兩個小區的物業經常驅趕流浪貓狗,老鼠藥花樣翻新,曾經吃死過業主家的二哈,對貓狗談不上喜歡,也不會刻意虐待。”
聖聖說:“不喜歡盡量不去傷害,對雙方都好,有些人當麵一套背後又一套,別提多惡心。”
“各貓有各命。”老貓走累了,坐在路邊看川流不息的馬路上人來人往。
歇了一會兒,聖聖帶老貓回家,“從巷子進去就是。”
老貓極其敏感,巷子裏氣息不太對,心裏裝著事跟緊了前麵領路的小貓。
“到了。”聖聖跳上牆,才記起老貓年紀大了,不一定如年輕時靈活。
老貓有自己的辦法,借力躍上牆頭,入眼的畫麵驚了一瞬,“好大的院子!”
“這邊是前院,後院比這更大。”聖聖沿著牆頭走了一圈,跳下去穿過連接的門到後院。
“好安靜。”老貓四處觀察,所有的鳥都在前院,後院幾乎看不到聽不見鳥叫聲。
“夕顏在睡覺,除非特殊情況,前院的鳥不會跑來擾人清夢。”聖聖帶老貓到廚房。
老貓識趣的沒進去,站在門外等著,“我身上不幹淨,屋裏又是放吃食的地方,注意點為妙。”
“我在外麵跑,夕顏從來不說。”聖聖進屋去拿忘記吃的肉罐頭。
老貓心道哪能一樣:“你打過疫苗驅過蟲,自帶防護效果不用擔心。”
“也是。”聖聖拿了肉罐頭出來,“你吃,我還有。”
老貓不客氣,這輩子也許就這一次,能吃上精貴貓吃的進口品牌肉罐頭。
“這院子好空。”老貓邊吃邊聊,有點心動。
“是啊,所以才讓你過來住。”聖聖希望從老貓身上學到更多為貓處事的經驗,以後少走些彎路,做為回報會養對方到老死。
“給我一天考慮時間,你主人那邊……”老貓不希望自己的到來給小貓添麻煩,給小姑娘增加不必要的負擔。
並不是多一張嘴吃飯的問題,既然養了就得負責到底,尤其自己年紀大了,一些疾病隨之而來,需要花不少錢醫治,小姑娘能負擔得起這些?寵物醫院高消費,不比人類的醫院好哪去,一坑更比一坑深。
聖聖明白老貓的顧忌:“要不下午夕顏醒了我幫你問問,能行就留下,不行我的口糧富餘,也能保證你的生活質量。”
“好吧。”說清楚最好,老貓喜歡小貓不拖泥帶水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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