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不上變化
這天晚上，聖聖、老貓當著夕顏的麵離開，一路來到壞蛋家的窗戶前。
屋內燈火通明，壞蛋破天荒在收拾衛生，拿著吸塵氣打掃客廳。
正要行動的兩隻，室內燈光突然出現閃爍，從暗到亮眨眼間。
“我了個乖乖！”聖聖邁出的爪子收回，瞪大眼珠子目睹室內多出的一人，猙獰著臉有如惡鬼般，掐住壞蛋的脖子，用力往地上按。
說是人其實真是鬼，聖聖有注意到外來者飄浮在半空，還是個男的，隻能看到側臉，身上西裝革履。
“喂。”聖聖戳了戳老貓，別是隻有自己瞧見室內情形不正常。
“噓！”老貓大眼睛一瞬不瞬盯著行凶者，“省心了。”
聖聖瞬間明白老貓在說什麽，可不，省時省力還特別省心，不用它們動手自然有人收拾壞蛋。
壞蛋遭人恨，分分鍾喝涼水都塞牙。
特殊部門，小李慌慌張張衝進盛隊辦公室：“不好了，養子死了一個，靈魂離體逃走了！”
“逃走了？還不快去追！”盛廷拿了車鑰匙急步出了門。
追肯定要追，出動一半警力抓捕，借用死者生上的毛發，用追蹤符一路前行。
盛廷打電話給休假中的邵章，讓他在路口等著，車子路過帶上對方。
剛掛斷電話，局裏打進來：“另一個也死了，靈魂跑了！”
盛廷氣不打一處來，額角青筋突突直跳：“你們那麽多人控製不住一個死魂，還能讓人一再逃跑？”賣啥吃喝的！
“兩人身上有陸家的符。”真不能怪他們大意不做為，在用符一道，陸家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開車的小李冷不丁冒出一句：“不會是調虎離山吧？”太巧了！別的不敢說，攤上陸家準沒好事。
“你們先別動，就在局裏聽候調遣。”盛廷上報王主任，追魂最好讓老鬼去，一來保險，二來隱蔽。
現場版謀殺，聖聖看得目不轉睛，下意識屏住呼吸。
老貓巴不得男鬼將壞蛋弄死，等警方一來調查，電腦裏的東西隨即曝光，網絡另一端的人跟著一網打盡。
壞蛋被死死掐住脖子，壞事沒少幹做賊心虛，手上的吸塵器扔地上，雙手死死摳住看不見的一雙手，臉從通紅變得醬紫，眼白快翻出來了。
雙腳用力蹬踹地麵，使出全身力氣，掙脫不開鐵鉗般的束縛。
人死了，靈魂離體，看清楚殺自己的是誰，大吃一驚：“你怎麽……”
外來鬼不放過變成鬼的仇人，撲上去準備再實施一次。
壞蛋吃過虧，警覺的撒腿就飄。
室內兩隻鬼你追我趕，互相痛罵好不熱鬧，看得聖聖忍笑忍出內傷。
“你死你的，關我什麽事？”壞蛋破口大罵，“當年要不是我讓出機會，你們兩個能有今天，活著的時候人五人六，早忘了我是誰，死了還恩將仇報，早知如此死也要說出真相，我才是那個最大的受害者！”
男鬼怒喝：“當初瞎了眼，以為你是隻小綿羊，沒想到是條披著羊皮的惡狼，沒少從我們身上吸血，有臉提當年的事。”
“是你們陷我於危險當中，差一點喪命，賠點錢算什麽，你們搶了我的富貴人生，扭頭就想翻臉不認賬，我呸！”
“哪來的富貴日子，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絕對不會再搶你的好事。”男鬼悔不當初，以為被收養是去過少爺般吃香喝辣的好日子，誰知不過是表麵光鮮，做給外人看的把戲。
壞蛋冷嘲熱諷：“過得不如意是你們沒本事，哄不住老的，照顧不到小的，活該被當傭人，這也比無依無靠沒錢沒勢強，你們不也在外風光一時。”說不出的羨慕嫉妒恨。
“好像你多有本事似的，小算計在老狐狸麵前，壓根登不上大雅之堂。”男鬼反唇相譏，“知道為什麽原本二十萬的慰問金，一下子縮水變成五萬？”
“是你們在背後煽風點火，惡語中傷胡編亂造，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提起錢的事壞蛋火冒三丈，原本自己可以過上小富即安的日子，誰知一切化為泡影。
“嗬！實話告訴你，老頭為了聊表歉意查過你平時的表現，不難發現上上次送養的孩子，要不是你背後搞小動作，把人嚇到生病，又怎麽會被養父母嫌棄，機關算盡到頭來不也沒占到便宜。”
“你胡說，一定是你們怕我被衛老頭看上，和你們爭地位，暗中挑撥離間！”打死壞蛋不信，自己的事會被人發現，自認做到了天衣無縫。
“年幼的你考慮再充分，瞞不過大人火眼金睛，老頭因為你小小年紀心術不正，縮減了賠償金額。”當時簡直大快人心，做夢都要笑醒。
“胡說八道！”壞蛋死不承認做過的事留有破綻。
“不信你可以去地府問問老頭。”男鬼暢快的哈哈大笑。
窗外，聖聖聽得是一頭霧水，兩人明顯認識許久，壞蛋搶了別人的機會沒能如願，最後被男鬼搶了去，好一波狗血大戲。
“你不也死了，衛老頭一家在黃泉路上等著你服侍，還不快點滾！”壞蛋諷刺回去。
男鬼奚落道：“跟班要有跟班的樣，我要是傭人，你比我還下賤。”
“我殺了你！”壞蛋氣得差點升天，撲上去勢要讓對方好看。
男鬼不退反進，兩隻鬼掐在一起滾地龍。
聖聖心道：狗咬狗一嘴毛，都不是啥好玩意，該死！
路上，邵章剛坐上盛廷的車，行駛一段路赫然發覺，外麵的環境十分眼熟：“這不是那個跳樓的小區！”
盛廷正煩著，忽聞邵章的話，立刻朝窗外看去，“還真是！”
“來找張明？”小李開車進小區。
“未必。”盛廷用符折了隻紙鶴，放出去尋找鬼的蹤跡。
三輛車上下來人，手拿符嚴陣以待，跟上前麵的紙鶴。
“有人來了。”老貓動了動耳朵尖，接收到遠處漸近的腳步聲，“不隻一個人！”
“怕什麽，我們是貓。”聖聖淡定道，“一會兒就完事，不看個結果心裏總惦記。”
也對，以前認為人死了一了百了，如今老貓親眼見到兩隻鬼掐架，覺得還是等壞蛋徹底死透為妙，壞人變成了鬼仍有餘力對他人造成傷害。
兩隻鬼都想致對方於死地，下手專往要害處猛錘。
“去死吧！”男鬼弄不死對方，祭出殺手鐧，死死抱住不撒手。
壞蛋預感到不妙，卻無論如何掙脫不開，又打又咬又踢又掐無濟於事，這是要和自己同歸於盡！
“有話好好說，死都死了……”話還沒說完，一股巨力將兩隻鬼衝擊成碎片。
紙鶴帶著人來晚一步，衝激波摧毀紙鶴，連帶掀翻打頭的盛廷、邵章和小李。
“鬼自爆了！”威力不亞於煤氣罐爆炸，所有玻璃燈管家具震了個稀碎。
唯獨聖聖、老貓所在的位置安然無恙，玻璃連點裂紋都沒有。
胸口的玉牌在發燙，千鈞一發之際救了兩隻貓。
聖聖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老貓更是處在石化當中。
孽緣般的相遇，爬起來的邵章一抬眼，與一側窗台上的貓撞了個正著。
“我靠，哪哪都有他（它）！”一人一貓同一心聲。
聖聖推了推老貓：“快走！”冤家對頭別又扯上夕顏，那可真就成了飛來橫禍。
老貓回魂，掃了一眼陸續爬起來的人，跳下窗台跟上聖聖的腳步。
邵章第一反應，貓在事發地出現，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瞥了眼完好無損的窗戶，很確定兩隻貓看到了什麽。
不論是之前的小姑娘，還是貓成為目擊者殊途同歸，必須得留下！
盛廷不是瞎子，自然從邵章身上察覺到兩隻貓的蹤跡，一馬當先甩出符。
明知道有可能定不住前一隻，不是還是個同夥？
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何必白費力氣。
聖聖跑著跑著，聽不到身後屬於老貓的腳步聲，心覺不妙急刹車扭頭回望。
不要臉的人用一張破紙將老貓定住，動彈不了隻眼睛能說話，催促聖聖快走。
老貓內心充滿了不確定的恐慌，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被鬼畫符的紙定在原地，拖了聖聖的後腿。
聖聖哪能看著老貓被帶走，哪怕對方是正義的化身人民的公仆，做法實在是太欺負貓了！
返回去，打定主意揭了破紙帶老貓一同離開，一起來的沒道理回去少一隻，心裏過意不去，沒法向夕顏交待。
聖聖心裏門清，這些大老粗不會對貓如何，頂多公事公辦雞同鴨講的問兩句。
盛廷得意的笑，小子還想跑哪去？
聖聖跳起來摘符的爪子僵在半空，該死的人類，自背後一把揪住了命運的後頸皮。
老貓滿眼愧疚流露，要不是為了自己，聖聖不會被抓住。
“別撓別咬。”邵章事先申明，“咬傷抓壞了你主人得賠償。”
張牙舞爪的聖聖一秒偃旗息鼓，內心始終認為不該牽扯上夕顏。
盛廷朝邵章豎起大拇指，“真有你的。”
這要是逮個抓狂的貓，非得把人撓成麻袋片，還不能下重手修理，畢竟是有主的寵物。
“我到車上等你。”邵章騰出一隻手抱起地上定格的貓，胳膊肘一麵夾一個，大步流星上了車。
勘驗完現場，屍體帶回去。
小李道：“死者被變成鬼的養子掐死，後來又自爆，這得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寧可稀碎也要拖死者一塊灰飛煙滅。”
“電腦帶回去。”盛廷交待完要辦的事，上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