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財貓
解決了一大隱患,聖聖開心不過一秒,太臭了,渾身上下都是屎味,嘔!差點連隔夜飯吐出來。
不行,受不鳥,回家洗洗,不能忍。
聖聖借力跳上牆頭,記起陰差幫忙沒給錢,剛想從玉牌裏掏糖結算,嫌棄爪子上有內味。
“喵。”等著,聖聖快去快回,先把爪子洗了。
陰差雖然不清楚貓朝自己叫的本意,但是,有了上回幫忙的經驗,自然厚著臉皮等一等,看看能不能再撈塊特別的糖。
“你來這裏幹什麽?”陰差抱臂看向邵章。
“拜山頭。”邵章抬起無力的胳膊,指了指門口那堆禮物。
陰差樂了:“想法不錯,有眼光。”
老貓聽到聖聖叫聲,從房間出來等在院牆下,沒出去添亂。
看了一場打鬥的八哥,整隻鳥僵得像石雕,太可怕了,聖聖原來這麽厲害,小心髒有點顫巍巍。
前腳聖聖進了衛浴室,沒等和老貓說兩句,後腳夕顏打著哈欠進來。
大眼瞪小眼,夕顏從頭到尾巴尖打量聖聖一遍,沒受傷就行:“你洗你的,我出去付錢。”
也行,聖聖點頭,省得來回跑,放好水和沐浴珠,泡進水裏去去身上的臭味。
老貓終於有時間問情況,跳上洗手台站在角上蹲坐。
“鬼市上算計咱們的人,大搖大擺來挑釁,哪好意思讓對方全須全尾回去。”聖聖語氣裏殺氣騰騰。
“死了?”老貓隻關注結果。
“不清楚,應該死了,不過那人是鬼,說不定有個殘渣碎片,還能找地方苟延殘喘一下。”聖聖有機會問問大冰山,那人可是鬼見了都愁。
“傷到沒,哪裏不舒服?”老貓擔心聖聖。
“那到沒有,最後陰差出手幫忙,大長腿太廢!”聖聖嫌棄的不要不要。
上次聖聖就是用夕顏的糖付的勞務費,老貓問:“夕顏今天沒製糖,還能有剩餘?”
“有,她那荷包裏東西多了去,隻要是糖陰差不挑。”聖聖心道給就不錯了,再挑三揀四活夠了。
“壞人太多,弄得我都不敢帶小貓出門。”老貓心裏愁事多,唉聲歎氣。
“去,為什麽不去,大大方方該怎麽著就怎麽著。”聖聖不怕被人惦記,來一個滅一個,來兩個滅一雙。
“就算沒有這些鬼和通靈者,人類當中不也有好些對小動物下黑手的惡人,遠遠的避開就是了。”聖聖捧起泡泡搓了搓爪子。
大門一開,吊兒郎當的陰差瞬間站有站相,向大小姐問好:“夜安。”
“麻煩你了。”夕顏翻荷包找出留存的糖遞過去。
“您太客氣了。”陰差收了糖喜上眉梢。
夕顏注意到腳下的一堆東西,轉向坐地上爬不起來的引渡人:“東西拿回去,我不替你辦事。”
邵章尷尬道:“不是,就是……”話到嘴邊對上小姑娘幽深的眼睛,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處在考察期過來認個門。”陰差幫著解圍,扭頭對邵章說,“沒事少來。”
夕顏聽懂了陰差暗含的話意:“回去吧。”關上門回去搓貓。
陰差走了,邵章好半天從地上站起來,拿著東西回家,這一夜驚心動魄差點嗝屁,好懸!
多虧了貓主動出擊先發製人,萬一真在毫無防備之下,被陸遲那個狗東西搶了身體,哭都沒地哭。
陸遲雖然完蛋了,邵章卻不敢掉以輕心,還有很多像陸遲一樣的通靈者,不得不防。
回去好好花精力補一補,關於奪舍的問題,知己知彼。
洗了貓,夕顏抱著香香的聖聖回屋睡。
有段日子沒和夕顏同床共枕,聖聖不見外的在床上來回打滾,劃地盤。
翌日,邵章去局裏上班,沒有遞交辭呈,而是在等王主任提出,勸退或者調離崗位。
如果自己請辭,肯定會有人多想,認為已經找好了下家,再扣上個背叛,或是見死不救自私自利的帽子,會給家裏帶去不小的影響。
“陰差說條件可以談,底線一百萬起步。”邵章從不說假話,陰差怎麽說的原話複述。
“盛廷的後事你去參加,局裏發生這麽多事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幾天調整一下,等再找到合適的人帶帶你。”王主任點出不需要和陰差談,隊長的位置將會由別人擔任,剛入門的邵章不夠資格。
“行。”不用自己正好,邵章點頭同意。
“對了,還有案子。”王主任提道,“衛家人的死不用再往下查了,早早結了案重新開始。”
“啊?”邵章詫異,原以為案件會由新隊長負責,王主任的意思是,不再深挖衛言背後的東西,像辰星孤兒院一樣變成懸案?
“為什麽?”身披警服不就是為了聲張正義,替受害者沉冤昭雪?邵章不理解。
“人手不足,傷的傷病的病。”王主任並未過多解釋,隻讓邵章體量,少管閑事。
托辭!邵章不能苟同,“已經有部分線索,隻要……”
“夠了!”王主任嗬斥,“這些事上麵發話,沒必要勞民傷財,新隊長上任後再說。”
邵章心中的淨土支離破碎,定定的注視著王主任,人心變得太快太可怕!
“我請辭。”邵章接受不了放任凶手逍遙法外,殺死衛家人的凶手並非真凶,而是衛言背後那些集權者,享受絕無僅有的權力,卻不幹人事。
王主任巴不得邵章主動離開,迎回陸遲做新隊長,陸家出產的符就能打五折,賣給局裏其他人。
“好吧。”幹脆利落放人,王主任打電話向上麵匯報一聲。
邵章脫下身上的警服,留下相關證件走了。
上頭的意思是,引渡人再本事僅僅一個人,比不上陸家有底蘊,更比不上陸遲有頭腦,與其去培養一個新手,不如用老油條事半功倍。
邵章一遭被踢出局,單位的隊員誰也沒站出來說好話。
一覺醒來日上三竿,要不是餓的五髒廟唱空城計,聖聖能睡到下午。
去廚房吃飯,老貓帶著小貓也來了。
一看貓糧、凍幹沒啥胃口,如果沒喝昨天的魚湯,或許對進口糧愛到深處不可自拔。
聖聖舔了兩口肉罐頭沒滋拉味,比不上魚湯鮮美,就著腦子裏浮現的畫麵下飯。
記起玉牌裏有一些鬼市上買的零食,拿出來解個饞。
“這什麽味?”老貓、小貓倒退兩步,皺著鼻子一臉嫌惡,“好臭!”
聖聖同樣聞到了,酸臭味就是從剛拿出來的小吃上散發的。
“壞了?”老貓看了看一桌子變味的零食,再瞅如今臉黑的聖聖,實在不忍心打擊對方,可這都是錢啊!白瞎了!
“為什麽會變質?”聖聖百思不得其解,將玉牌裏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
“這個沒怪味。”老貓幫聖聖做篩選,大部分是貓糧和凍幹。
聖聖看著一桌子小吃,痛心疾首欲哭無淚:“我都沒舍得拿出來吃。”
“別吃了,吃壞肚子有你受的。”拉肚子脫水嚴重會要貓命,老貓唯恐聖聖沾嘴。
“這些貓糧凍幹雖然沒壞,跟這些壞的放一起難免滋生細菌,真是敗家!”聖聖氣得胡子直抖。
“糖還有三塊,應該沒壞。”其他東西扔就扔了,老貓心疼歸心疼,吃一欠長一智,糖是夕顏辛辛苦苦製的,再給扔了,不能說是敗家,太不尊重夕顏的勞動成果。
“糖不扔。”打死聖聖也不扔,找來袋子都裝進去。
一樣的東西,為什麽夕顏的荷包可以保鮮?自己的卻不行?聖聖將矛頭指向大冰山,該不會當初開辟空間時偷工減料,越尋思越可疑。
被叨念的冥湛說到就到,一進廚房捂住口鼻:“哪來的餿味?”一看桌上一堆小吃,立刻了然於心。
聖聖氣得朝大冰山丟了一塊臭掉的奶糕,眼帶控訴的指責:“全都怪你!”
冥湛趕緊揮袖子,連同照臉上砸來的變質物,外加桌上不能要的吃食,統統掃落進袋子裏,打包丟進垃圾桶,招來外麵的風吹散一屋子怪味。
聖聖舉著玉牌向大冰山討說法,不給出滿意解釋別想消停。
冥湛看明白了,戲謔道:“你是守財奴嗎?東西買回來趁新鮮不吃,反而放壞了,丟了多可惜。”
“你才是葛朗台!”喵咪的!聖聖火冒三丈,“要不是這次事發,真就忽略了玉牌沒有保鮮這一功能,上當受騙的趕腳!”
聖聖的眼神說明一切,冥湛讀懂了,哭笑不得:“我都沒有夕顏那樣的寶貝,能輪到你?想什麽美事呢!”
“喵嗷!”欺貓太甚,做不到你早說啊!白白扔掉夕顏花錢買來的好吃的,聖聖氣得直哈哈。
冥湛無辜道:“怪我嘍?”一指頭將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聖聖戳倒,“哪隻貓像你一樣,自己的錯往別人身上推。”
“啊,呸!”張嘴沒咬到,聖聖嘔得咬牙切齒。
至少大冰山有一半責任,早說就沒這麽多事,聖聖瞪視來一波眼神殺。
冥湛招來夕顏的荷包,拿出裏麵的小吃放桌上,塞了塊奶糕到聖聖嘴裏,堵上不滿的叫聲。
“又怎麽了?”荷包剛一離開夕顏就醒了,猜八成冥湛來了。
冥湛先是當著夕顏的麵,取笑聖聖有守財奴的潛質。
聖聖怒氣不減,朝大冰山張牙舞爪,惱羞成怒的哈哈。
“壞了就壞了。”夕顏抱著聖聖順毛擼,“誰都有犯糊塗的時候。”摸摸小肚子,看吃飽了沒有。
招來老貓揉搓一把,雨露均沾不能冷落任何一隻貓。
冥湛將荷包重新係在夕顏腰間,搶過聖聖從頭擼到尾巴尖,無視呲牙咧嘴的抗議,強行翻轉摸肚皮。
“別鬧它,一會吐你一身。”夕顏去洗漱,吃了些小食當午飯。
冥湛捏著貓耳朵半開玩笑道:“陸遲沒了,拿你頂上如何?”
聖聖回頭斜了大冰山一眼,意思是太陽下山了夢裏什麽都有。
“少打聖聖的主意。”夕顏從冥湛手中解救出擼炸毛的聖聖,“去玩吧。”
聖聖逃也似的跑了,才不要去地府,比當和尚還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