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撩者賤
電梯在中途停下不動，聖聖、老貓麵麵相覷，電梯門一開沒急著出去。
遠處陰差鎖著一隻鬼進入電梯，掃了眼兩隻貓，走到另一邊的角落。
電梯門一關，上行中。
老貓鬆了口氣，上去就行，別再下去了。
聖聖有閑功夫打量陰差和鬼，由於高度問題看不到全臉。
鬼也在偷瞄腳下的兩隻生靈，好奇貓是怎麽到地府的？眼神舉動透出來的從容令鬼嫉妒。
鬼使神差背著前麵的陰差，伸出一隻腳去觸碰，就想踩下一是不是真貓。
聖聖機敏，鬼的小動作逃不過眼角餘光，不打算惹事，往旁邊避了避，躲開靠過來的鹹豬蹄。
鬼沒能得逞，不信邪的接著撩，動作幅度增大。
“有完沒完！”聖聖惱怒的低吼。
陰差反手一揪，硬生生扯掉身後鬼放錯位置的腿。
“啊！”沒了一條腿，無法站立的鬼摔倒在地痛苦哀嚎，要不是雙手被束縛，張牙舞爪下電梯內狹小的空間，不夠對方盡情發揮。
“安分些。”陰差冷冰冰的將扯下來的腿扔到鬼身上，嚴厲警告。
鬼咬著牙拿著斷腿擱到撕裂處，調動周身其他地方的陰氣，修複巨大的傷口。
電梯停住，鬼的腿接好了，踉蹌著站起來，一瘸一拐跟著陰差離開。
電梯門關合的刹那，聖聖、老貓看到鬼回過頭，用陰毒邪惡的眼神，不懷好意的看過來。
瞬間汗毛直立，是可忍熟不可忍，聖聖伸爪子攔了一下門縫，果然像人間的電梯具有時時保護功能，碰到門內擋板會再次開啟。
電梯門大開，聖聖追了出去，老貓驚駭一秒立刻跟上。
聖聖衝動歸衝動，有一點記得十分清楚，夕顏曾說過，遇上鬼露出明顯惡意，逃跑隻會加劇鬼內心深處暴虐的本質，堪比貓捉老鼠不死不休。
最好的解決辦法是先下手為強，鬼的報複心是人的數百倍，殺人犯法，殺鬼則不必計較過多。
說穿了打蛇不死必受其害，夕顏給予聖聖的倚仗，足夠在兩界橫行無忌。
聖聖最討厭無妄之災，地府未必會再來，來也未必再遇到露出惡意的這隻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哪天真折在不上心的疏忽大意裏，死了沒地說理去。
追上前麵的兩隻鬼，聖聖正麵剛，亮出爪子，猶如秋風掃落葉般，將鬼撕成碎布條。
“讓你眼瞎，讓你不懷好意，小爺是好惹的主？”聖聖氣不打一處來，下手快狠準。
做事不過腦子的鬼，沒占到便宜的也是鬼，被陰差重重教訓的鬼，不怨自身，不怪罪陰差，反而甩包遷怒弱小。
聖聖可不是忍者神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放過。
這樣的敗類能少一個是一個，真當聖聖是病貓。
老貓見聖聖完全能自行應對，沒上前添亂。而是盯住一旁抱臂觀戰的陰差，不難看出對方眼中的興致盎然。
突然遭遇貓襲擊的鬼，猝不及防抬手阻擋，眼中的惡意流出，還擊時更是殺招盡出。
鬼在地府調動陰氣，具有一定的自身修複力，貓撓花了全身痛歸痛，滿不在乎。
老貓起初頗不讚同聖聖魯莽報複，一來受傷不可避免，二來夕顏得多擔心，平白無故攤上事遭鬼非議。
但是，在看到鬼滿溢的凶惡後，改變了想法，將惡意扼殺在搖籃裏的作法是對的，對付可見的敵人，絕不能心慈手軟！
鬼的修複力比不上貓爪子的速度，疼痛加深令鬼狂躁。
“嗷嗚！”聖聖一聲吼，震得鬼七魄產生分離，尖銳的痛苦層層遞進。
速戰速決，聖聖以叫聲加利爪分分鍾將鬼撕成碎片，頃刻間灰飛煙滅。
抖了抖爪子上不存在的髒汙，聖聖氣勢凜然的對視陰差。
“我，我可沒敵意。”陰差麻溜的表明態度，暗驚不愧是大小姐養的貓，有其主必有其寵。
聖聖丟下一記，你不敢的霸氣眼神，招呼老貓：“回去了。”
戰鬥消耗不少體力，真讓聖聖和陰差打一架，未必能贏，審時度勢尤為重要。
陰差確實幹看著不作聲不幫忙，態度尚可聖聖沒必要揪著不放。
上了電梯回到頂層，原路走進大殿，夕顏、大冰山一個都不在，真放心兩隻貓在外遊逛。
“等著？”老貓趴下，用行動表明不想動。
聖聖也累，趴在老貓對麵，玉牌裏的貓糧、凍幹和罐頭派上了用場。
先開兩個罐頭，自動開罐器放上，一會就能吃了。
老貓先吃著，聖聖等下一罐，就著貓糧更有嚼勁。
肉吃了半罐下去，老貓舔了舔嘴角，“有水嗎？”
聖聖搖頭，還真沒有，出門在外光記著帶糧食，拿出兩塊糖，“化了能頂點事。”下次一定記住帶足食水。
行吧，將就一下，老貓含著糖說：“網上有一種能吃的水球，一口一個，買一點備著放不壞。”
瓶裝水口小對貓而言喝不到多少，蓋子絕對不是四隻爪子全力能擰開，很不友好。
水球簡單的多，張嘴咬破吃下去就行，幹淨又衛生。
“行，我問問夕顏。”能不能屯久一點試過才知道，聖聖腦洞發飄，“要是能做出水糖，興許會比水球好得多。”
“夕顏為了我們的口糧、營養藥的問題夠忙了，暫時先這樣。”壓力太大老貓怕夕顏撐不住。
“行。”罐頭下肚，聖聖又去啃凍幹。
夕顏回來，兩隻貓吃飽了，小眯了一覺，摸摸肚子鼓的，時間不早了帶兩隻回去。
到家就醒，從夕顏懷裏下來，聖聖、老貓急急忙忙去廚房喝水，豪飲了半碗下去，吐著舌頭歇會。
“渴成這樣？”夕顏擔心生病，全身上下檢查一遍。
聖聖拿尾巴尖點著桌子，實在懶得動，眼瞅著夕顏要平板。
夕顏接收到腦電波，去取平板：“今天玩得開心？”
聖聖爪子在平板上劃拉：“光帶吃的沒帶水，有能存放的水嗎？”
“有啊，瓶裝礦泉水。”夕顏話音剛落，隻見聖聖一記白眼翻上天。
夕顏瞬間了悟：“瓶口小確實不適合你，其他沒有別樣的，除非罐頭瓶矮一些勉強可以。”
聖聖順嘴說到水球，“買個試試。”
夕顏拿出手機搜到實物，看了下簡介，下單坐等快遞。
碗裏剩餘的水倒掉，洗幹淨重新換上，夕顏今天懶得製糖，看了會兒電視就去睡。
關於殺鬼以及許餘的事聖聖沒提，夕顏也沒問。
時隔五天，聖聖聽到熟悉的喊話聲，晃悠到巷子口牆頭上，許餘來了。
把鬼領進院，聖聖接過許餘手裏新做的玩具，電動款身後連著線會飛的大蝴蝶。
貓撲蝶有幾分看頭，這不老貓按耐不住上爪子玩，旋轉跳躍不停歇。
“有心了。”拿出平板，聖聖寫了幾個字。
許餘一點不驚訝，羞愧道：“百無一用也就這點小愛好。”
閑不住的許餘拿起掃把，前院後院打掃幹淨，坐了一小會兒離開。
“沒給糖？”老貓呼哧帶喘停下歇會兒。
“給也不敢要，雖說欠債的是祖宗，要債的是孫子，老實人有自知之明，夕顏不也沒表示。”聖聖有想法，需要再考察考察。
老貓去廚房喝水，回來見聖聖玩上了。
“手工活不錯。”夕顏坐下來拿著許餘做的玩具把玩，上麵一點毛刺都沒有，“用心了。”
聖聖借著引子寫道：“人走背運喝涼水都塞牙。”
夕顏翻了翻購物平台，找出差不多樣式的玩具，“賣得不便宜，手工活比不過大工廠，沒辦法量產，賺也賺不到多少。”
“打算扶貧？”聖聖還沒說要幫著許餘脫貧致富，聽夕顏的話音，像是在做評估。
“這種玩具在鬼市上不吃香，人類社會到是有人買，性價比不高，除非是冤大頭傻大款，一般人養寵買東西講究物超所值。”夕顏錢再多，不可能投資這種明知會倒的小作坊。
“人類追求用五十塊錢買一百塊錢的東西，那才叫值，所以注定許餘沒希望翻身。”市場需求決定輸贏，老實人輸在了起跑線上，說來挺冤。
“下個月開店，許餘要是再來，你可以告訴他做點其他手辦，越複雜越精致越好，前期找不到靈感，可以多看看其他賣家的貨哪種暢銷，最好走原創路線，東西做出來放我的店裏賣，價格你和他談，賺了錢進你的小金庫。”
老話說得好，別人有不如自己有，聖聖一聽可以賺私房錢，樂不迭點頭同意。
“純手工標價可以高些，可作預訂，號給你，閑著沒事學一學。”夕顏沒時間帶聖聖、老貓出門遊玩，冥湛那邊忙不過來，從明天開始去地府幫忙，怕聖聖無聊攤派個活幹打發時間。
聖聖對此十分上心，拉著老貓一同參詳。
“開店客服必不可少，訂製的東西售出後概不退貨，咱們輪流當客服，給你發工資。”聖聖越說越美，自己也是能賺錢的喵，以後爭取賺更多的錢，養自己的魚。
老貓不在乎，有用武之地就行，免得被聖聖拋下孤零零。
順著下餌的線，邵章等人不負眾望，抓住了製造鬼嬰謀取暴利的通靈者。
審問非常順利，順利的讓人不可思議。
雖然通靈者將所有的責任推到死去的衛言身上，多次強調自己隻是幫凶，嬰兒更是來自於新通集團，事件始末說得非常清楚極其配合，搞得做筆錄的隊員有點方。
“一看就是打好的腹稿，極力推卸給新通集團，判不了幾年。”有點氣人，隊員喝口水降降火。
小劉問：“他為什麽不去找長期服藥的人？沒了衛言分一杯羹，坐擁所有財富，做夢都得笑醒。”
“他給我的感覺是硬上鉤，罪則不輕不重，足夠坐牢，也沒提配備律師的事，事出反常必有妖。”隊員很是敏銳。
“故意坐牢，他怕什麽？”其他隊員沿著思路假設。
“怕服藥的人打擊報複？還是怕步上衛言的後塵？”畢竟任何術法都有反噬，隻不過可大可小能否承受得起。
東西好不好製作者知道，通靈者門清的事，活人怕死很正常。
“牢裏未必安全。”大實話，整治人的手段多了去，想躲躲不開。
“或者，他不知道藥的另一半成分，做不到技術獨攬？”隊員發散思維。
小劉道：“上次不是查到陸家與新通合作，眼前這一位不會是替罪羊吧？”
“有可能。”隊員臉色微變。
邵章接到電話，掛斷後對所有人說：“有人保釋。”
“動作夠快的。”隊員詫異。
“去和通靈者說一聲，看他什麽反應？”邵章先去門口等著，會一會大名鼎鼎的律師。
通靈者就一個反應，平靜，好像算到了會有這一茬。
邵章截住急於辦手續的大律師，開門見山直入主題：“嫌疑人非常狡猾，帶回去你的雇主奈何不了對方，偷雞不成蝕把米，陪了夫人又折兵。”
律師臉色刷的一下難看到了極點：“邵隊長的意思是？”
“告訴你的雇主，通靈者在抓捕前後非常配合調查，這一反常舉動隻能說明，對方刻意自投羅網，至於原因可能有幾種，與其帶回去另找通靈者，壓製嫌疑人逼其就犯，不如把人放在局裏，邀請你的雇主前來共同探討，畢竟我們是專業的，比外來戶更守信用，人活著才有以後，死了可就一切化為泡影。”邵章點出利弊，怎麽選看個人。
律師隻知皮毛做不了主，當著邵章的麵打給雇主，事關神秘莫測的通靈者，他可不想拿小命開玩笑。
原話說給雇主聽，電話另一邊沉默良久，答應會過來。
邵章得償所願，回去讓隊員把嫌疑人包裝一下，限製行動還不夠，確保威脅降到最低。
準備好釣魚的照片，邵章在人來之後，讓出一間牆上貼滿符的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