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胡聞言停止了抱怨,一臉狐疑地看向拂衣道:“我怎會不知引君草?不就是長在七頭蛇巢穴邊那個麽?怎麽,道友想順便采些回去?那東西除了引七頭蛇沒什麽用處,買不出高價。”
拂衣搖搖頭,笑眯眯地問道:“道友難道就不想稍微報複回去?同為無妖盟成員,雖說你我是煉氣她是築基,但這氣也受得太冤枉了吧。”
“哼,你以為我沒想過報複?那賤人不知與誰有勾結,身上寶物層出不窮,以前有幾個築基圓滿的管事與她有私怨,雙方還在一次密會上吵了起來,從那以後,那幾名管事就再不曾出現過。”
同為築基圓滿,一個能解決多個,要麽說明實力強大,要麽說明身懷重寶。縛龍域的修士一個比一個窮,她怎麽就能從眾多窮修士中脫穎而出,穩占上風不落敗?
拂衣想到鍾家有人收買無妖盟修士,會不會就是這名女修?“道友你說句實話,你想讓我帶走的那名修士是不是這位管事帶來的?”
八字胡這會兒無心再幫著隱瞞,毫不猶豫地道:“可不是就是她麽?偷偷摸摸的跟做賊似的,一看就知道那小女修有大來頭。”
拂衣聽後心下有了主意,原本的計劃也該改上一改才行。
本來想尋幾株引君草液提純了撒在任務物品上,再將那女修獵殺七頭蛇一事散出去,過不了兩天,就會有高階七頭蛇找上茶肆尋她麻煩。
那時候她已帶著鍾韻遠走高飛,哪怕無法親眼看到女修倒黴,但隻要知道這人會生不如死就行了。
但現在知曉女修與鍾家某人有勾結,那就不能讓她死得太早。
萬一鍾韻還不知道是誰想害她,殺了這女修就永遠不會知道,就算鍾韻心裏有數,那這女修也是個活生生的證據。
“道友,我勸你還是別想著報複,早早完成任務讓她滿意才是最安全的做法。引君草是能引七頭蛇,可她身上肯定有底牌,要是連引來的七頭蛇都能解決,你我麻煩可就大了去了。”
八字胡語氣誠懇,還不住搖著頭歎息,完全是一副過來人的模樣,隻是他垂下頭時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光芒,讓一直分神關注他神情的拂衣感到詫異。
拂衣對八字胡談不上信任,試圖拉攏他一起合作,也是因為要做小手腳肯定瞞不住他,還不如先試探試探口風。她知道八字胡無論同不同意報複,都不會把這件事捅出去,但他突如其來的異狀又是因何而起?
現在這些修士的心還真是海底針,摸不清。
“道友,其實你不缺靈石吧?”
拂衣正琢磨八字胡想做什麽,就聽到他忽然開口試探起來。
“我不缺靈石怎麽會連命都不要?”拂衣一口否認,臉不紅心不跳,因為她是真的缺靈石。
八字胡咧嘴一笑,眼中精光漸漸變得明顯。“嘿嘿,你這身衣裳不是一階下品吧?我看至少都是一階上品,否則怎麽能抵擋得住築基圓滿的威壓?”
拂衣這下可算是明白了,隻是沒想到八字胡居然想殺人奪寶,說好的盟友要共患難呢?無妖盟果然是個毫無底線的勢力!
“你為了接取任務就能拿出五枚靈石,我看儲物袋裏的好東西還不少,在下最近是真的手緊,道友可否接濟一二?”
拂衣頓住腳步,臉上笑容無比譏諷。“見過打劫的,沒見過把打劫說得這麽委婉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我,要是沒本事……”
“敬酒不吃吃罰酒,賤人,受死吧!”八字胡自以為出招奇快無比,身前靈光一閃,一對布滿利齒的環形法器簌簌朝拂衣攻去。
利齒寒光閃爍,破空聲打破了黑夜的平靜,然而就在法器攻至拂衣身前時,八字胡卻一下傻了眼。“人呢?”
林中仿佛隻餘下他一人,還有兩道懸浮在空中蓄勢待發的圓環。
八字胡心頭一緊,這是什麽招數?怎麽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探出神識試圖從靈氣波動判斷方位,可惜這裏的靈氣已被他自己擾亂,根本無從下手。
他警惕地看向四周,身上罩著一重靈光護罩轉來轉去地搜尋,一息、十息、二十息過去,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是逃走了?”八字胡想到這種可能,氣得罵了句娘。“操,小賤人跑得還真快!看老子回靈鶴城怎麽告你……”
刷刷刷——
一陣刺耳破空聲從背後傳來,打斷了八字胡還未說完的話,他隻覺背脊發涼,毛骨悚然,身後的力量帶著霸道狂暴的殺意,強勢得令他雙腿發軟。
他迅速調動神識,試圖以利齒環強接下這一擊,心中還不住安慰自己,對方隻不過是個煉氣九層,這樣強勢的攻擊頂多能使出十次,靈氣就將先一步耗盡。
“我倒要看看你能逞強到幾時!”八字胡瘦削的臉被一道強光照亮,雙眼不由自主眯起,神識隻覺劍氣猶如爆發的山洪朝自己襲來,淹沒了他還未出口的幾句諷刺。
短短十息,這場鬥法便已從開始走向了結局。
拂衣顯出身形穩穩落地,狐尾劍意似猶未盡般忽明忽暗,錚錚作響。倒在地麵的八字胡生機斷絕,臉上還掛著猙獰陰險的笑容。
不自量力。拂衣撇撇嘴,神識一動牽起地上儲物袋,待看清裏麵的物品後神情都有些錯愕。因為裏麵一共就六枚靈石,有五枚還是她給的。至於其他的就更沒法提了,拿去小市擺攤都嫌丟人。
拂衣想了想,還是把這些破爛與六枚靈石一起裝回自己儲物袋,祭出一縷火苗,將儲物袋與屍身一並毀掉。清理了一遍鬥法現場,她才再次動身前往低階七頭蛇巢穴。
任務還是要完成的,否則沒辦法把鍾韻帶出來,不過拂衣仍是不願輕易放過那名女修,一路都想著要如何讓她吃個暗虧。
天漸漸亮了,拂衣在即將抵達七頭蛇地界時,忽覺後方五裏開外有一道鬼鬼祟祟的氣息,讓她立刻進入了戒備狀態。
誰知那人似乎有所察覺,竟不躲不避地朝她的方向招了招手,招完還徑直朝這邊蹦躂過來,由遠至近的身影瞧著還挺歡實。
拂衣很快瞧清了他的麵容,十七八的少年,長得頗為好看,要是繼續發展下去都能趕上她了。
拂衣心中有些犯嘀咕,這人誰啊,總不能是認錯人了吧?可是她明明感覺到少年隱匿的靈息中,隱隱透著金丹期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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