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要想人不知 除非己莫為
陳克勝親傳弟子王橫,也是五人當中唯一的金丹修士,祭出一條烏黑發亮的無纓長矛法器,帶著異常淩厲的威勢射向商洛。
“商洛,你還真命大,在乾坤域界裏,那麽大的火竟燒不死你,看我取你性命。”說完不等商洛答話,手中無纓長矛法器刺出一線烏黑冷芒,尖銳的風聲才起,矛尖已刺到商洛的咽喉前。
滅神刀祭出,刀鋒斜偏,揮刀斬擊,一道寒光封住長矛法器的穿刺,“當”的一聲撞響,菱形矛尖被撞開。又是一抹烏光直取商洛的心口,王橫出矛快、怪、狠、毒,不愧是陳克勝的親傳弟子,最後矛影的速度連觀戰人的視覺也無法追攝了,隻見光影不見人。
如果說以商洛現在的修為,滅了這五人當真不費什麽力氣,可那樣確實不解恨,商洛要的是讓他們絕望。
商洛祭出滅神刀,一溜溜刀光交織飛舞,翻滾流摯,曳虹、芒彩、星失、流光,絕非一般的法刀可比擬。商洛在於高階修士鬥法中已不落下風,麵對修為比自己低了幾階,出招速度奇快的修士,也不象以前那樣慌亂,現在看樣子他是拿王橫練刀了。
修為的提升,如果缺少高手對敵,那麽想要突破自己體能極限,那是事倍功半的事。無形當中,王橫做了商洛最好的陪練,商洛的靈力在不斷的上升。以前在危險的時候,商洛都是憑借法器的犀利,采取偷襲取勝,現在是元嬰期,他完全可以祭出滅神刀做到收發自如。
滅神刀在空中飛舞,密集強烈的縱橫旋斬,在清脆的法器撞擊聲中,火花濺射。王橫左支右絀,護罩被擊碎,接連後退,身上有數處皮破肉裂見血,這還是商洛故意所為,沒有要王橫的命。
陳跡見王橫落了下風,和另外兩名築基弟子立時祭出法器衝上加入戰團。
商洛見陳跡上來了,報仇的時候到了:“蓉姐、宋黎,看我揍這龜孫子替你們出氣。”叱喝聲中,突然腳踏虛空,身形躍起,突然又詭異地竄落,這樣的身法已經超出金丹修士的範疇,進入元嬰期。
陳跡吃了一驚,護身光罩被滅神刀擊碎,隨後閃電般飛起一腳踹到了陳跡的屁股上,陳跡魁梧的身軀翻滾著,摔出丈外,屁股上清晰地印上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法靴鞋印。
剩下的最後一個築基弟子本來也想衝上來,看到陳跡灰頭土臉的還沒爬起來,又縮頭轉身退了回去。
鬥法場上,四名歸元宗弟子可真玩命了,王橫臉色鐵青,濃眉怒軒,暴閃急衝,無纓鐵矛法器橫掃。圍上來的一個年輕百戶,貼地滾翻,雙手伸縮,一對銀光閃閃的透風錐法器毫無預兆地突刺商洛的雙腿。另一個歸元宗弟子麵露凶狠,法刀祭出,竟然帶著灼熱的刀風斬向商洛的後背。
陳跡爬起身來,祭出法刀又衝進戰團。商洛紋風不動,滅神刀飄逸下擺,斬出一片扇形光弧,截擊了來自下盤的攻擊,光弧未散,滅神刀突然上挑,在那年輕弟子臉上來了一下。
年輕弟子捂著臉從陳跡的跨下爬了出去,看到手上滿是鮮血,竟哭出聲來:“好你個商洛,你給我破像了,讓我怎麽找道侶啊!嗚嗚嗚!”
小白臉弟子坐在地上擦著臉上的血再也沒敢衝上圍攻商洛,到此時,歸元宗弟子的信心開始動搖,都在圍觀,看那三個維修比他們高的弟子在和商洛拚命。歸元宗弟子信心動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商洛他們的身份。
商洛的身份,別的都是假的,可千人屠的外號卻是真的,那是在鬥法殺人中得到的。
商洛表情冷漠,身形微晃,在長矛、法刀落空的瞬間暴翻空中,滅神刀橫切。在法刀從身下斬過的同時,切開了他脖項動脈,腥赤粘紅的熱血狂噴,擋住了王橫進擊的視線。
滅神刀懸浮虛空,威懾所有歸元宗弟子,商洛淡淡地吹了一口氣。他已經玩的差不多了,看著眼前狼狽掙命的陳跡,雙目射出滅絕一切的冷芒。
陳跡再次祭出法刀而上,築基後期修煉的刀法揮舞的淋漓盡致,密集的金鐵交擊聲震人耳膜,空中飄出幾顆斷指,身形在血霧中分開彈躍。法刀掉落塵埃後,才聽到陳跡的鬼叫。
目眥欲裂的王橫,突凸著充血的雙眼,眼光遊移不定,他開始為自己的後路打算。他想這幾天都在為陳跡賣命,自己能落什麽好處?現在得罪了商洛,真不知道如何善後。如果能回去,隻有紀陳宗主能替他出氣。可現在如何脫身?看陳跡已經玩兒殘,下一個就是他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讓他們當當替死鬼吧。
“一起上,滅了商洛,陳宗主那我替你們請功。有誰膽敢臨陣脫逃,定斬不饒!”王橫喝令在場的歸元宗弟子圍攻商洛,自己好脫身。可四圈的歸元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主動上前的,有的剛邁腳看其他人沒動靜後,又把腳收回去了。他們都明白,商洛的修為深不可測,一名金丹修士,三名築基後期修士都完敗在商洛之手,他們上去也是白給。
“我說王橫,你已經眾叛親離,還咋呼個什麽勁,拿出勇氣來挨刀吧。”商洛禦使著滅神刀向王橫說道。
“商洛,你不要趕盡殺絕。有種的回武神殿以後再算帳,敢殺歸元宗弟子,我看你的宗門還能活幾口。”王橫嘴上不示弱,手中的無纓長矛法器更是吞吐穿刺,尖芒稠密淩厲無以複加,他恨不得能一矛就把商洛戳個透心涼。
商洛儀態雍容沉穩,鬼神莫測的刀勢中,可以看出他無比鎮定從容的氣勢來。滅神刀沒有再給王橫機會,滴溜溜又帶起兩串血珠。慘嚎聲中,王橫剛剛祭出的極品護盾再次破碎,被切開了腰腹,肚腸外翻。
嚎叫聲落,王橫沒有咽氣,也沒有再嚎叫出聲,僅是踉蹌後退好幾步。他的表情非常古怪,好象在笑,感覺不到絲毫痛苦,也不恐懼,隻是透著迷茫的神色,慢慢變得空洞。
王橫什麽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商洛敢殺他,也許得罪商洛是他唯一所做的後悔終生的事。
兔死狐悲的陳跡也感到死亡的臨近,左手祭出法刀,毫無聲息從商洛身後掩上,劈頭就剁。滅神刀回卷,磕在法刀刀鋒上,震擊的刀鋒向上揚起,跳蕩不停。借回旋之力,商洛又削去了陳跡的雙腿。
周圍的歸元宗弟子早被那兩個築基後期弟子帶著離去了,倒在地上垂死掙紮的陳跡找不到任何能幫助他的人。左手的法刀插在地上,拄著刀把抬起頭:“商洛,有種的就殺了我,不要讓我活受罪,求你了,商洛!”
“交出她們兩個的儲物袋,然後自裁謝罪吧。”
等到陳跡拋出兩個儲物袋後,商洛竟然帶著兩位美貌女修升空離去。這是怎麽回事?這是乾坤域界嗎?他們怎麽不受禁製約束?哈哈哈,自己死的不冤啊!
對身後的慘笑,商洛沒有回頭,腳踏虛空,一聲呼哨響徹雲霄,而身後也傳來了法刀切肉的聲音,陳跡的脖子在立起的法刀上找到了歸宿。
虛空中,商洛抱著受傷的許蓉蓉,許蓉蓉依偎在商洛懷裏,鬆懶地眯縫著鳳目,體會著在商洛懷裏安全舒適的感覺,幸福的就象天上飄過的朵朵白雲,那樣無拘無束的任意改變著自己的身姿。
宋黎腳踏飛劍,不時的在一旁嚷嚷:“喂!喂!喂!該換換了吧!我一個人禦使飛劍頭暈,哎呦喂!又暈了。蓉姐,換換吧,我要那壞小子幫我看看,我怎麽老頭暈?”
“宋黎,一路上你就沒別的理由嗎?都頭暈幾回了,該換的也換了,可這小子就是不會醫你的頭暈病,還是別麻煩了吧。”許蓉蓉說完又躺在了商洛懷裏。
“誰說我不會醫她的頭暈病,你沒看見她收起飛劍,往我懷裏一躺,什麽頭暈病都沒了,我說我懷裏有靈丹妙藥,你還不信?”商洛摟著許蓉蓉無辜地道。
宋黎嘟起了小嘴,小聲嘀咕著:“誰稀罕!哼!”
在許蓉蓉的輕笑中,宋黎已騰空竄到商洛的懷裏,同時大叫:“我頭暈哦!我頭暈!”
躺在商洛的懷裏,宋黎的嘴也沒閑著:“商洛,回到柴神道就找歸元宗宗主陳克勝算賬,他這次可把我們害慘了。”換了一身新法衣的宋黎躺在商洛的懷裏吐氣如蘭地說道。許蓉蓉腳踏飛劍跟在他們的身後,她可沒有宋黎那份膽量,光天化日在修真界修士人來人往的空中躺在商洛的懷裏。
“不行,畢竟我們殺了很多歸元宗弟子,陳克勝目前是紀梟雄眼前的紅人,沒有確鑿的證據是扳不倒他的,到那時我們反而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殿主肯定知道我已經回來,那些回去的歸元宗弟子不會說對他們不利的事,也許陳克勝已經想好策略來應付我們,他可是個不能吃虧的人。”商洛低聲地說道。
“那我們怎麽辦?不可能在外麵等著他們打上門來。他肯定會在殿主麵前搬弄是非,惡人先告狀的。”
“有這個可能。他會把所做的惡事推的一幹二淨,我們想抓他的痛腳都沒地方抓去,找幾個替死鬼太容易了。再說了,他可以把一切往死人身上一推,甚至反咬我們一口,說我們造反殺人滅口,那時我們有理也說不清了。”
“那也要想個法子吧?不然我們都無家可歸了。”
“現在我們有一個優勢,就是我們在暗他在明,他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別忘了,我還有一個身份就是不死玉牌檢修,可以暗中偵察一切,我就不相信他陳克勝不露出狐狸尾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