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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妙玉仙子

  修真界何人修為能在他金丹後期修士毫無警覺下,在他的床頭放上一張紙,如果此人對他有加害之心,他哪還有命在。可見此人對他信任有加,而把如此重要的消息告訴他。


  梅作風再次詳細的看了看隻有巴掌大的紙片:歸元宗陳克勝私藏戰神法衣,截留補位仙子,其心可卒。欲扳倒陳克勝,比丘道宗庵門前乃陳克勝葬身之地。


  哎呀!到底是什麽人能做此驚天動地之事。梅作風匆忙中也不衝涼了,臉也沒洗,穿上法衣,祭出飛劍,一陣靈光閃動,向比丘道宗飛去。


  還沒到比丘道宗庵門前,就看到歸元宗弟子把比丘道宗圍了一個水泄不通。一名金丹後期修士祭出法器站立庵門外和多名歸元宗弟子鬥法,竟沒有一名歸元宗弟子能越雷池一步,衝進庵內。


  “好你個薛祿,身為霹靂道宗執法使,你想違抗武神殿的命令嗎?本宗為殿主甄選補位仙子,修真界女修無一不在其內,你竟敢為一小尼對抗武神殿,想找死嗎?本宗成全你。”陳克勝腳踏虛空,祭出法刀衝向薛祿。


  薛祿怒火中燒,厲聲喝道:“陳克勝,你假傳殿主令,胡作非為,殿主命我在此等候多時。”


  自從薛祿被紀梟雄秘密從霹靂道宗調走,失去任何消息,商洛一直在找他,沒想到能在比丘道宗見到他,雖然薛祿對商洛沒說什麽,但卻說身負重要使命。


  從大漠歸來的商洛,在比丘道宗和許蓉蓉、宋黎分手後,無意中遇見了薛祿,聽薛祿一番言語,也沒想到比丘道有什麽秘密能使紀梟雄如此慎重,竟暗遣霹靂道宗首席執法使來此看守,奇怪的是,還就他一人。


  陳克勝跋扈慣了,一看今天的事不能善罷甘休,殺心頓起。毫無先兆地猝然進擊,法刀冷光有如匹練,削向薛祿的要害。


  薛祿身形一晃,鐵槊法器戳出十幾道烏芒,鋒刃破空,聲如鬼哭。圍住薛祿的歸元宗弟子抵擋不住,紛紛倒翻出去。


  陳克勝已是元嬰期高階修士,要殺薛祿易如反掌,法刀如瑞雪花飄,卷揚向上,飛斬持槊的雙手。薛祿毫不退讓,槊杆回敲,眨眼間將陳克勝法刀的刀勢全部封住,金鐵撞響聲混激一片。可圍住薛祿四周的都是歸元宗弟子,陳克勝一時間不敢禦使威力強大的法器,怕傷了宗門弟子。而薛祿則毫無顧忌,金丹後期大圓滿也不比陳克勝差多少,倒翻出去的歸元宗弟子又撲了上來。


  薛祿在六名弟子六件極品法器的攻擊下,依然進退自如,遊刃有餘,確實勇猛無敵。


  陳克勝和其餘五名歸元宗弟子,攻防之間完全處在被動地位,不要說緝拿薛祿了,能夠把他纏住不受傷,就已經相當吃力。


  陳克勝暗自思量,此地鬥法不可久戰,要速戰速決,免得夜長夢多,這薛祿一個霹靂道宗首席執法使,要是真的如他所說,是被殿主派來的,那麽其中定有蹊蹺,不可不防啊!


  想到這,陳克勝腳踏虛空脫離的戰圈,對警戒的歸元宗弟子耳語了一番。歸元宗弟子應喝了一聲,轉身離去。


  就在陳克勝脫離戰圈說了一句話的功夫,薛祿以沉重淩厲的鐵槊法器由下而上掃飛了兩把法刀,快刺中,一個歸元宗弟子整個身子橫飄了起來,半邊腦袋拋飛,濃白的血漿腦汁崩濺,連一聲慘嚎都沒來及發出。


  “大膽!”陳克勝狂喊。薛祿在他的眼皮底下殺他的弟子,更使他暴跳如雷。法刀暴斬橫劈,刀勢在虛空中變換怪異而飄忽。


  薛祿踏上一步,鐵槊法器劃出兩條烏光,寒芒交織中,護身光罩破碎,大腿外側被陳克勝削的皮開肉綻。


  一個歸元宗弟子也被薛祿的法器刨開了喉嚨,一抹血水隨著兩聲悶哼同起。法器槊攥回戳,透入了身後一名歸元宗弟子的肚腹,一聲長嚎,鐵槊法器又刺穿一名弟子的背脊,而那名弟子卻前撲,雙臂死死抱住了薛祿。


  薛祿為了緊守庵門,沒有升空鬥法,在眾多弟子圍攻中也吃了虧。就在此時,薛祿身後比丘道宗庵門裏一陣騷亂,幾名歸元宗弟子押著一個年輕美貌的小尼姑走了出來。薛祿大喝一聲,震開死抱他的雙臂,擋開陳克勝必殺的一刀,衝到了尼姑麵前。


  尼姑竟然沒有絲毫驚慌之色,望著薛祿雙目明如秋水,歎了一聲道:“薛執法使不必爭鬥了,殿主要如此對待妙玉,不能忘情於我,總算是我的知己。妙玉即已出家,自思不配補位武神殿仙子位,那麽我就將半生的修為回報知己吧。”說完,縱身一躍,撞上了一名歸元宗弟子祭出的法刀,刀刃從前胸透出了後背。


  “千萬不可!”薛祿瘋狂的衝上,可是已經晚了。


  此時,在場的修士都驚呆了,沒有人知道妙玉是什麽人,也沒有人知道妙玉和殿主能扯上什麽關係。可陳克勝知道,薛祿知道,包括趕來的梅作風也知道。


  妙玉仙子乃紀梟雄第一位道侶武寧仙子的小師妹,紀梟雄自從無意間見過妙玉仙子以後,被她豔光照人的風采迷住,時刻不忘妙玉仙子能成為他的道侶,可都被妙玉仙子拒絕了。


  紀梟雄知道妙玉仙子固執,也不好用強,多次歎息,深為懊惱,但紀梟雄總希望妙玉仙子能回心轉意。


  得知妙玉仙子創立比丘道宗,出家禮佛,實在不放心他看中的美貌女修孤身一人在庵裏,特派薛祿保護妙玉仙子的安全。


  可紀梟雄又怕他對妙玉仙子的關係外泄,不好多派人手,隻讓薛祿一人在此照顧。不成想,妙玉仙子還是被歸元宗的弟子看見了,上報陳克勝。陳克勝多次指使手下弟子綁架妙玉仙子,都被薛祿截擊斷羽而歸。陳克勝大怒,這才親自出馬,等來到比丘道宗庵前,才知道是薛祿破壞了他的好事。


  陳克勝此時方知大禍臨頭,把殿主想要的美貌女修給逼死了,真是活膩歪了,隻有破釜沉舟。


  人在虛空,一抖袍袖,威力無比的銅錘法器無聲無息地向薛祿腦後襲來。薛祿此時也是心膽具裂,呆立在妙玉仙子的屍體旁不知如何是好,根本沒有防備陳克勝對他下毒手,等感覺到腦後風聲有異,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薛祿兩眼一閉,也不想活了。就在此時,比丘道宗對街屋頂疾如風飄落一團黑影,一縷刀光斬向銅錘。但是還是慢了一線,隻改變了一點銅錘法器擊出的線路,帶起一蓬血霧。


  薛祿被銅錘法器的瓜棱掀起一大塊頭皮,就要栽倒時被黑影攔腰抱住,躍上對街的屋頂,消失在院牆裏,一陣靈光閃動,從虛空中遁去。


  陳克勝沒看清楚什麽人救走了薛祿,隻知道此人也是元嬰修為,剛想調集歸元宗弟子追擊,就被一名修士攔住了去路。


  梅作風按下飛劍,看也沒看陳克勝一眼,幾步跑到尼姑的身旁,伸手探視還有沒有呼吸,表情異常的凝重。


  妙玉仙子因失血過多,已經香消玉損,胸前黃色僧袍法衣已被血染成深褐色,雙目瞳仁沒有了神光,死去的神態不帶一點凡塵的俗氣,安祥莊重,有如一代高僧神尼。


  “梅執法使來的正是時候,有兩個修士在比丘道宗庵門外行凶殺人,本宗帶門下弟子前來捉拿,沒想到還是被他的同黨救走,這尼姑死的冤枉啊!”陳克勝見是梅作風,急忙上前來混淆視聽,掩蓋自己的惡行。


  “陳宗主,這尼姑是怎麽死的,本執法使看的一清二楚。陳宗主緝拿殺人修士有功,誤傷一兩條人命也情有可原,隻是這出家人慘死當場,還是妥善處理為好,你說呢?陳宗主?”梅作風的一番話先穩住了陳克勝,裝作不識妙玉仙子的身份。


  “那是當然,這尼姑死得很慘,本宗這就帶人去捉拿凶手,給這尼姑和歸元宗死去的弟子報仇。”陳克勝也裝作不識妙玉仙子的身份,看來也想蒙混過關。


  “那就再好不過了,捉拿那兩個凶手,我想陳宗主不費吹灰之力,我這就上殿在殿主麵前為陳宗主請功。”說完,禦使飛劍,迅速離開了是非之地。


  陳克勝吩咐歸元宗弟子把妙玉仙子的屍體送回了比丘道宗,庵中的尼姑沒人敢招惹陳克勝,陳克勝急匆匆返回了歸元宗,命令歸元宗弟子嚴加防範,不準任何弟子隨便進出。


  來到修煉洞府,陳克勝忐忑的心一時平靜不下來,他寄望沒有人能認出妙玉仙子的身份。給殿主甄選女修補仙子位,死個把人是經常的事,可這次死的是武寧仙子的小師妹,這事可大可小,妙玉仙子自殺身亡,說到底還是他逼的。紀梟雄如果認真追究起來,能活刮了他!


  商洛懷抱著薛祿來到武神殿外,薛祿的血浸透了他一身黑色法衣。武神殿前的執事弟子看到突然出現的兩個血人,神情立刻緊張起來,紛紛祭出法器把商洛圍了起來。


  商洛已經沒有耐心去打發這些執事弟子了,右手高舉玉牌,大聲喝道:“玉牌檢修,有要事要見殿主,快閃開。”


  也不看執事弟子的反應,抱著薛祿竄上台階,搶進殿門。後麵的執事弟子也認出商洛的身份,在他身後不遠不近地跟到殿內。


  紀梟雄正好在殿內,見商洛懷抱一個血人,也不通報,直闖上殿來,心中大怒。好你個商洛,還真敢前來行刺,正想下令拿下,仔細一看商洛抱著的人,那不是薛祿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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