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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章 栽贓嫁禍也要有技巧

  商洛的目光不自覺地朝這些金丹修士掃去的時候,這些家夥的目光跟著就遊離開了,並不和他的眼神生碰觸,也不知道這些家夥心裏打什麽鬼主意。


  此時,無需這幾名金丹前輩吩咐,已有隨行而來的弟子開始幽穀的岩壁上開鑿洞窟,作為臨時駐地。


  不一會兒,洞窟就開鑿完畢,以金丹前輩的身份地位,自然都有自己的專屬洞窟,而幾個金丹前輩的洞窟之間,隨行弟子還專門開鑿了一個麵積較大的洞窟,作為幾名金丹修士議事之用。


  此時,幾名金丹修士聚集議事洞窟之內,並派人把商洛傳來敘話。


  商洛來到議事洞窟,隻見大廳正前方放置著四張座椅,萬玉玲和另外三宗金丹修士就端坐座椅上,那些隨行而來的弟子卻不見一個人影,顯然是沒資格此議事。


  整個議事廳裏,一股無形的威壓淡淡彌散而出,感覺極其的難受,令商洛心裏不由為之一緊。按說自己出了神魔戰場,修為已經恢複到元嬰期,並不怵這幾名金丹修士,可自己心裏為什麽還是有危險的感覺?他們到底在追查什麽?

  宗門等級森嚴,商洛既然沒有泄露自己的修為,那麽在宗門金丹修士麵前,自然沒有商洛的座位,商洛現在顯露在外的還是築基期修為。行禮後,隻能規規矩矩地站那裏。


  “商洛,你把在神魔戰場所發生的事,還有煉器閣弟子遇到襲擊之事,詳詳細細的敘述一遍,不得隱瞞。”


  說話的是嘯天宗一名姓張的修士,此人已是金丹中期修為,為此次前來接應的帶隊修士。


  商洛應了一聲,略微整理了下思緒,然後把神魔戰場所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敘述出來。當然,商洛也不是傻瓜一個,什麽都說,況且這些修士都不是他所待見的。


  待商洛敘述完畢,那名張姓修士和萬玉玲、以及另外兩名金丹修士互相對了下眼神。跟著,那名張姓修士問道:“商洛,你說襲擊你們的是文域修士,你有何證據?”


  “弟子擊殺文域修士後,得到他們的儲物袋,裏麵有他們的身份玉牌。”


  “哦,有身份玉牌?拿給我看看。”


  商洛聞言,當下朝儲物袋一拍,一串青光飛了出來,眨眼間,一枚枚青光閃爍的玉牌懸浮空,一眼瞧去,足足有二十四枚之多。


  張姓修士目光一亮,手一招,就把一枚枚玉牌招至身前,跟著伸手攝取一枚看了眼,然後又一一查驗,此玉牌曾滴血祭煉,做不得假的,果然全是文域修士的身份玉牌。


  “這些全是你擊殺文域修士所得?”張姓修士眼露異色道。


  “是。”


  “本座可知道,能進入神魔戰場的文域修士,均是練氣後期修為,有的還會在神魔戰場中突破到築基期,雖然你修為也是練氣後期,你一人又怎麽應付得下來?”這名金丹修士說的也對,商洛是以練氣期弟子的身份進入神魔戰場的。


  “這個,弟子這次進入神魔戰場做了萬全的準備,備了不少高級攻擊符籙,還依仗著極品法器,並趁亂時偷襲,這才僥幸得手。”


  “高級攻擊符籙,極品法器,唔,趁亂偷襲,倒是取勝之道……”張姓修士狀似自言自語,他聽商洛說得簡單,卻心知即便有這些因素,要想擊殺如此多的同階修士並不容易,不過,這些身份玉牌不是憑空得來的,說明眼前這個縹緲宗首席執法使要不機變詭詐,有著豐富的實戰經驗,又或許另有殺招。


  張姓修士心裏猜測個八九不離十,但沒再細細追問。


  “商洛,我再問你,除了文域修士身份已明,但前一波縹緲宗女弟子還說有些黑衣人的身份,你可知曉?”


  “縹緲宗的女弟子?”商洛心裏盤算,難道是許蓉蓉她們?

  “對,是你們縹緲宗的女弟子,有三十個吧,你萬師叔也問過的。”


  “弟子不知,弟子也曾擊殺幾名黑衣人,隻是獲取的儲物袋裏沒有任何身份玉牌,不過,弟子推測必應是我武神殿修士。”這次進入神魔戰場是玉樹公子帶隊,商洛決定向玉樹殿猛潑髒水了,他也不清楚玉樹殿是不是和文域修士互相勾結,反正這也是沒證據的事,隨他們怎麽想去。


  “哦?你為何推測是我武神殿修士?”


  “很簡單,那些黑衣蒙麵人不敢輕易示人,不敢露出身份,並不像文域修士那般明目張膽,所以,弟子才有如此推測。”商洛對黑衣人已經搜過魂,他們是什麽人還能不清楚?可得到的信息對他很不利,所以現在該栽贓的栽贓,該嫁禍的嫁禍。


  “嗯,有點道理,可惜,沒有真憑實據,你這種猜測最好是埋心在裏,不得宣揚出去。”


  “弟子遵命。”


  商洛聽了張姓修士所言,心裏並不奇怪。在此之前,他就聽李鈺說過了,仙魔戰場關閉之後,武神殿各大宗門都會互相牽製,還有暗中截殺奪寶,想法設法的削弱對方實力,卻又心照不宣,隻要不暴露身份,各大宗門基本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張姓修士雖然示意沈清不要聲張,但心下似乎難平,寒聲道:“那幫黑衣人竟敢和文域修士勾結,哼!真是好膽!一旦查出真是哪個宗門所為,必定滅其宗門!”


  武域各大宗門暗鬥,那是神魔戰場開啟之前的慣例,但勾結文域修士,性質就嚴重了,一經查實,武域各大宗門絕對會同仇敵愾,群起而攻之,滅門之禍是跑不掉的。況且玉樹殿玉樹公子造他爹的反,那是公開的秘密,隻是武神殿主紀梟雄拿他這個兒子沒辦法而已。


  隻可惜,商洛心知黑衣蒙麵修士和玉樹公子有關,卻不敢在此泄露絲毫,無憑無據,一旦遭到玉樹公子的否認,或是反彈施壓,到時煉器閣無法交代,自己弄不好就會被當做替罪羊給交出去,這栽贓嫁禍也要有技巧。


  商洛雖然很想給玉樹殿摸黑,但心知後果嚴重,這種頭腦發熱的事,是萬萬做不得的。


  這時,隻聽萬玉玲嬌聲說道:“張師弟,那黑衣蒙麵人既然藏頭縮尾,無證據可查,你生氣也沒用。倒是文域修士肆無忌憚襲擊我宗弟子,倒讓人咽不下去這口惡氣。”


  張姓修士點頭道:“嗯,萬師姐說得不錯,可在神魔戰場內襲擊我煉器閣弟子,這可是沒地方討公道的事,我們吃虧也是沒辦法……”


  萬玉玲也是無可奈何地附和了一句,跟著眼波流轉,瞧向商洛道:“商師侄,我來時的路上,曾遇見幾十名剛從神魔戰場出來的女弟子,聽那幾名女弟子說,在神魔戰場有一名年紀甚輕的同門帶著他們逢凶化吉,所形容的外貌、年齡,以及服飾,和你倒是有些近似,不知是不是你帶的隊?你不也滅殺了十幾名文域修士?”


  商洛聽得微微一怔道:“回師叔話,弟子是帶著一些同門,不過,卻不知師叔遇到的那幾十名弟子是否是我帶的。”


  “這我倒是忘了問了。”


  萬玉玲笑語晏晏,語氣透著一絲得意,不但如此,還不無炫耀的瞟了座的三名金丹修士一眼,縹緲宗宗門一向弱勢,可這次進入神魔戰場幸存下來的弟子比上屆要多出很多,這大有麵子的事情,那還不得趁機炫耀一番。


  張姓修士和另外兩名金丹修士哪有聽不出萬玉玲炫耀之意,三人互瞧一眼,唇角均浮出一絲苦笑。


  商洛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原來萬玉玲問的這麽詳細,是為了在其他宗門修士麵前顯擺,根本沒有截殺他的意思,這倒是虛驚了一場,那麽截殺他的武神殿修士是不是已經到了?


  出了萬玉玲和幾名金丹期修士駐紮的洞窟,商洛踏上了回歸宗門之路,那種惴惴不安的心理至始至終伴隨著他。商洛並沒有腳踏虛空飛行,而是正常的祭出飛劍,一道遁光消失在天際。


  幾朵白雲在腳下隨風飄移,野草卻被風吹拂的傾翻舞蕩,遠遠地望去,猶如波濤起伏。過了一條清水河,下方出現了一條道路,道路兩旁,高數十丈的石崖拋在了商洛身後。出現道路,前方就可能出現集鎮坊市。於是,商洛按下遁光,想找個酒館,放鬆一下緊張的心情。


  商洛並沒有直接收起飛劍降落在道路上,而是一片荒野,抬頭就能看到那條大道。可這片荒野中飛禽走獸紛紛走避。


  這裏已經沒有妖獸出沒,自己也沒有驚動這些飛禽走獸,一定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了,難道說在這裏還有修士埋伏截殺他?是不是武神殿的修士?現在還不好說。


  商洛收起飛劍,兩個縱身,沒入了荒草中。


  “陳師兄,我們還要躲多久啊?”


  “別動,你沒看見那一點遁光嗎?肯定有修士路過,也許是衝著咱們來的。”


  “陳師兄,剛才不是看見有同門來接應咱們嗎?幹嘛還要躲避他們。”


  “小心駛得萬年船,你怎麽知道他們是接應咱們,而不是截殺咱們?”


  “陳師兄,現在神魔戰場已經關閉,在這裏誰還敢截殺我噬魂宗的人,師兄也太小心了吧?”


  “屁話,不是師兄我不小心行事,在神魔戰場你們能活到現在?現在我們可是身懷重寶,能活著回到宗門,也不枉我們在神魔戰場出生入死走一回。”


  “還是陳師兄說的對,我們這隊進入神魔戰場時有百十名弟子,現在就剩下我們五個了,這還是仰仗陳師兄救了咱們。王師弟,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這名噬魂宗弟子一邊說話,一邊警覺地祭出了一把法刀,向商洛落地的方向望去。可那把剛剛祭出,閃映著森森寒光的法刀卻拋墜到了齊腰深的野草之中,剛才說話祭出法刀的噬魂宗弟子的一蓬鮮血便赤漓漓地噴濺空中,猩紅的血水凝成一幅不規則的圖案,又在瞬息間幻滅,正如那弟子喉中一聲短促狂嚎的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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