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章 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說到姿色,他女兒有。可是他的這個女兒實在缺少修真資本,要在一個修真者麵前得寵這樣的事兒,不是光憑姿色就可以得來的。
也許女兒嫁過去也不是壞事,黃鬥寶找他做套讓商洛出醜,還不是為了商洛給黃鬥寶設的一個局?
商洛上報的那塊玉牌,布呈方略要防範紀梟雄劫掠帝王神境,想不到的是明神也同意了商洛的方略。
明神宮現在缺能鬥法的修士,缺修煉的靈石,黃鬥寶和文淵閣根本來不及布置應對,到時候帝王神境遭了洗劫,誰來承擔責任?一旦武域修士來襲,帝王神境周圍各大宗門必遭大難,恐怕黃鬥寶難逃其罪。
就算黃鬥寶不會被治罪,人心向背也一目了然了。商洛現在已經和錦衣道宗宗主牛玉勾勾搭搭,這往後說不定就步步高升了。
商洛雖然資曆不夠,暫時難能成大氣,老子現在投到黃鬥寶門下,可在黃鬥寶的陣營裏又算個什麽?除了成為炮灰,還能有什麽作為?
而商洛現在勢力比黃鬥寶差了一大截,可他正缺人手,能和商洛結親,隻要暗地裏表一下態,這可是投靠商洛最好的時機。若非明神下令促成這門親事,老子怎麽敢和商洛有勾連?這也許是因禍得福吧。
王忠敏看著女兒沉吟不語,隻是腦子裏飛快地轉動,打著商洛的主意。商洛幾乎是白手起家,不到幾年時間就爬上了三品文修的高位。這樣的修士心裏都有一本賬,明白得緊,什麽事兒都會先考慮自己的前程和好處。
如果老子這時候投靠商洛,商洛為了保持關係,對我女兒也會好一些,何況黃鬥寶對老子也沒多大恩惠,老子隻是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轉投商洛有何不可?
想到這兒,王忠敏徹底動心了,不為別的,也要為女兒著想。如果真能和商洛站在同一條陣線上,雙方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就有了共同的陣營,商洛肯定會對女兒好一些。
王忠敏思考了半天也不是白思考,畢竟文域修真人家也特別講究門當戶對,隻有兩家有了共同利益,有所合作和製約,才能穩定地保持夫妻關係。
不為感情,為了各自的利益也要維持不是?要是一個三品文修娶了一個凡家女子,他能有什麽顧忌,厭煩的時候找個理由,一紙休書就解除了關係,你又能如何?
現在因為明神的口令成了親戚,那是沒辦法的事,投靠商洛門下也情有可原,誰也不願意結成親戚關係的人是敵對關係。
王忠敏徹底想清楚明白之後,覺得女兒嫁給商洛不是壞事,隻要能和商洛達成共識,那一切就水到渠成。
王忠敏思量妥當,事不宜遲,連夜刻畫了一塊玉牌交給管家,讓他在明天送親時親手交給商洛。商洛要低調也算了,本來就不是原配婚娶,不低調也不行,禮儀規格再簡單也要派個花轎來?
商洛真的隻派了一個花轎過來接人,王家也派了管家送親。轎子進了商洛府中,拜堂什麽的過場自然沒有,隻擺了一桌酒席招待女家來的人,沒有宴請修真界修士。基本上這樣低調簡單的喜事對凡家女子來說都是極大的遺憾,所以修真界的凡家女子也不願意嫁給修士做妾。
商洛今天也穿了喜服,那就是他的文修法袍,三品文修的的法袍本來就是大紅色,這身紅袍穿上再合適不過了。
結親的時候,王管家把王忠敏刻畫的玉牌交給了商洛,商洛應酬完以後,找了個機會用神識打開玉牌一看落款是王忠敏,就大致瀏覽了一遍內容。
沒別的意思,說白了就是王忠敏想投靠自己。王忠敏的這一出,商洛倒是沒料到,心裏也開始尋思。
這王忠敏雖然隻是個六品執更主事,不過在官場上混跡了那麽多年,肯定也有自己的人脈。據商洛所知,王忠敏在武修官衙主要負責執更修士之事,這可是他這個級別的修士中少有的肥缺。
有些修士在帝王神境,因為是在清水官衙裏,撈油水的機會很少,修煉都緊巴巴的,大凡有油水的職位誰不緊盯著?沒點門路想坐上去,就別想那好事。
王忠敏和商洛的品級相差太遠,所以以前商洛沒注意到這個問題,這時候王忠敏說要投靠自己,商洛就想到這上麵去了。
商洛對王忠敏不是很了解,此前甚至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現在一尋思,好像王忠敏也是很有能量的,不然早被清理出局了。當了這些年武修官衙執更主事,要說沒點兒關係網,誰信呢?
商洛想拓展勢力範圍,他就需要很多修士站在自己的陣線上,相比那些可有可無的文修,王忠敏的價值無疑比他們大。何況現在應該盡可能地多拉一些人脈,這樣的事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商洛當機立斷,給王忠敏帶去了一句話,既然兩家成了親戚,理應相互照應。商洛的一句話,陣營裏又多了一顆重要的棋子。
商洛納妾的喜事確實辦得很簡單,白天熱鬧了一陣,到了晚上,送親的,抬轎的,送禮的都走了,府裏漸漸恢複了平靜。
許蓉蓉在後院西廂騰出一間屋子給王素珍做新房,今後王素珍就住在那裏。商洛猶豫著今晚是不是要睡在那邊,按理這是新婚之夜,當然應該過去。但是商洛實在沒什麽做新郎,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心情,甚至不想碰那凡家女子。因為人是硬塞給他的,他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這時許蓉蓉看見商洛一個人在窗前徘徊,於是走過去道:“商洛,晚上外麵天兒涼,快過去吧。”
商洛搖搖頭,一把抓住了許蓉蓉的手道:“我不想過去,我們回房吧。”
商洛白天雖然沒忙什麽正事,但人坐到一定位置,就算什麽也不做,心理壓力也非常大,所以商洛的身心還是很疲憊的。
“商洛,不管怎麽說,王素珍今晚才過門,你就把她冷落了,她心裏一定很難過的。”
商洛低頭不語,他有些矛盾,在他的一貫作風裏,對自己的道侶和家人都實心實意的好,對別人卻很理智。
這個王素珍他沒把她當成自己的女人,他打算每天給她生活所需就可以了。可許蓉蓉簡單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商洛,決不能意氣用事。
就在商洛回心轉意的時候,徐玉英走了過來:“稟大人,王家的人剛剛連夜送來了一個消息。”
“什麽消息?”
商洛真擔心還有什麽不好的消息來困擾他,他確實有點擔驚受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