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旁邊看戲的覃力鵬哈哈大笑,樂得前仆後仰。那邊王秀專門瞅準那些帶笑臉的看,但大部分人被他瞅了之後都不笑了,隻有一個依舊笑嘻嘻地看著自己,王秀便點中了那女修。
同樣,這些女修都是各大宗門弟子,和男修正麵對視,也很不自然。看到王秀的目光,一個個都低眉垂眼地看著自個兒的腳尖。
總算看到了一個,王秀看她時,她沒有回避,反而用一對美目深情款款似的看著他。王秀大喜,遂叫她也出來。
三個美貌女修,貼身侍候商洛起居應該夠了,本來諸神殿也有當值的自宮道宗修士和宮女,王秀選三個女修出來,為的就是想讓商洛圖個新鮮。
選到了人,王秀和梁方帶著人就走,他們來宮後苑倒不是專門來幹涉覃力鵬,覃力鵬這時才鬆了一口氣。
去諸神殿路上,王秀說道:“宮後苑那邊幾千個女修,最後隻能剩下不到一百人入選,而且幾乎都見不著君上,你們仨今兒遇到我是走了大運,以後君上要是喜歡你們,你們喝水可別忘了挖井人。”
先前敢於迎著王秀目光看的那個修子說道:“還沒請教大人的尊姓大名呢,以後君上問起奴家等怎麽來的,也好報上大人的大名,好讓君上知道大人在實心辦事。”
“喲。”王秀的眼睛頓時一亮:“瞧這話說的,可真叫人愛聽。本執事就是王秀,明神宮自宮道宗首席執事……剛進宮的女修中,你算是腦子好使的,叫啥名兒?”
那女修道:“回王執事話,奴家名喚柳湘。”
王秀點了點頭:“好生侍候君上,把他老人家侍候好了,本執事不會虧待你們。本執事說句不自謙的話,在這偌大的明神宮內城裏,除了上頭的主人,本執事還沒怕過誰。”
一行人一邊說,一邊向西邊的諸神殿走去。到了諸神殿,王秀把女修交給一個女官,說道:“今晚上君上沒事的時候,就會到諸神殿歇息,你們沒多少時間收拾,去沐浴後換身衣裳,女官給你們講規矩時一定要用心聽著。”說罷,王秀又對那女官交待了幾句,比如一定要給她們穿什麽樣的衣服,裝扮一定要漂亮之類的。
諸神殿後殿東西耳房外麵有幾間偏殿,內設有浴室,也有女修休息的值房。柳湘等三個女修就先被帶到了那裏的偏殿沐浴更衣。裏麵的熱水已經準備好了,熱氣騰騰的,各種用度也有準備。
沐浴之後,宮女便在女官的吩咐下,送來了王秀要求的最時興的宮裝,三個女修一看那衣服頓時都傻眼了。
她們原本以為明神宮宮裏穿的肯定都是大紅大紫的漂亮衣服,哪想到讓她們穿的衣服竟然是輕飄飄的透體白紗。那是一種海天霞色的白衫,輕薄如冰綃,白中略帶粉紫,半透明,朦朦朧朧,可謂雅中藏豔,穿在身上,隱隱能露出裏麵的抹胸。
柳湘一看心裏就明白了,這種半露半遮的衣服是為了誘惑君上的,在她的想法裏,君上應該是個老頭子,穿著這種衣服去誘惑一個老頭子還真有些尷尬。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不去設法得到君上的歡心,總有人想方設法去做的。不過此時的天氣還不太暖和,穿這麽薄也夠受罪的,希望明神宮裏最好暖一點。
那女官看到三個女修不情願的模樣,冷冷地說道:“女要俏,一身孝。這款式可是最近宮裏頭最時興的,一般女修還沒機會穿呢。”
諸神殿分前殿和後殿,起居一般在後殿,王秀也專程來到後殿檢查陳設。這裏的東西梢間為寢宮,明神可以隨意居住。現在王秀差人布置了一下,在西梢間鋪了床,主要用來睡覺休息,在東梢間設了寶座,也放了張床為備用。
在自宮道宗修士的布置下,這裏雖然比不上諸神殿前殿華麗,倒也像模像樣了。王秀對左右的人說道:“君上自上位以後,對咱們這幫奴才夠厚待了,如果把咱們都趕出去,咱們這樣的人既不能回宗門,在修真界也混不下去,死了都沒人給收屍,還能幹什麽?做人還得知道知恩圖報不是?君上對咱們好,咱們心裏也要想著侍候好君上不是?”
眾自宮道宗修士被王秀說到了痛處,都淒然垂頭。王秀倒是說了句大實話,他們這些無鳥修士,對商洛這個竊取明神位的修士來說存在隱患,一句話就能把他們都攆出明神宮,重新收靠得住的自宮道宗修士,明神宮缺什麽也不缺自宮道宗修士不是。
“君上喜歡什麽,咱們就想辦法弄什麽,明白麽?”王秀又說了一句。
這時梁方說道:“對了,小的想起了,上回聽說君上突然喜歡上了畫畫兒,是不是要效仿前明神?聽說君上畫的可好了。”
王秀道:“那我怎麽從來沒見君上畫過?”
梁方道:“君上那時還在宮外,咱們沒看到,現在君上每天就是再忙,也要畫一畫。”
王秀聽罷回顧左右,見擺設用度的東西好像沒有畫畫用的東西,便說道:“那還愣著幹什麽,君上喜歡畫畫,那快去弄些畫畫用的物什放在屋子裏啊,別忘了放上好的炭筆,瞧瞧,這兒連支像樣的炭筆都沒有,以後怎麽侍候君上?”
就在這時,後邊一個自宮道宗修士說道:“王執事要放炭筆,紫毫筆還放不放?”
汪王秀聽那自宮道宗修士的口氣,便說道:“咦,你還挺內行?都放上,君上喜歡用什麽都能隨手可用。”
那自宮道宗修士說道:“小的在自小就在明神宮,本來是要跟在尚宗主身邊的,可尚宗主說小的的麵相不好,就沒能跟在宗主身邊,隻好在宮裏做些雜活。”
也不知這自宮道宗修士說的是不是實話,很有可能是投王秀所好故意搬出尚銘來的。因為王秀和尚銘不和,宮裏的自宮道宗修士幾乎都知道。他這般說尚銘看不上他的麵相,也就是暗指尚銘有眼無珠的意思,希望能在王秀這裏得到賞識,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好像就是這麽個理兒。
“哦?”果然王秀來了興趣,揮了揮手,讓擋住他視線的兩個自宮道宗修士讓開,看向說話的那個自宮道宗修士。
那自宮道宗修士說話的聲音倒是嫩氣,細聲細氣的,看到了模樣才知道大概有二三十歲的樣子了,長得是又矮又胖,一張臉白得跟麵團似的,確實是不怎麽耐看。
“胖點好,心寬才能體胖。”王秀倒是不嫌棄他,問道,“叫啥名兒?”
矮胖的自宮道宗修士躬身道:“回二大爺的話,小的叫李隨喜。”
“哈,李隨喜,倒是個雅名兒……二大爺?二大爺是什麽玩意兒?”王秀很驚奇地問道。
李隨喜道:“謝二大爺誇獎。那些個奴才都叫自宮道宗尚宗主是大爺呢,您是首座執事,二大爺的名頭當然能擔當了。”
王秀嗬嗬笑道:“你這隻嘴倒是挺會說話,李隨喜,你懂畫畫兒?”
“回二大爺話,小的在明神宮呆了十餘載,琴棋書畫都有所涉獵。”
王秀一聽高興地說道:“得,你以前幹的什麽差事就不用幹了,以後跟著本執事。現在就有件事兒讓你去辦,這梢間裏缺畫畫的炭筆,你負責在宮中尋最好的拿過來擺上。誰要是敢阻攔你,就說是二大爺叫你辦的,本執事是奉君上口令辦事,誰敢使絆子,就是和君上過意不去,不想讓君上舒坦,明白嗎?”
“是,小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