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趟水試著來
商洛自打上位後,著裝卻十分簡單,那些法衣、靈甲,一些唬人的修士裝扮,都被他收了起來。平時外麵就穿一身凡人的葛袍,裏麵就是件白色內衣,再無他物,飾物也隻腰間掛的一塊玉牌。
掛著玉牌也是做修士時的一種習慣,修真界修士都掛著一塊身份玉牌,可他那玉牌什麽身份都沒有,就是一塊玉牌。
在文域修真界,男修最重要的是權勢和地位,穿什麽並不重要,所以商洛一直就不在乎自己穿什麽衣服,幹脆常穿凡人布衣,反而可以給人一種錯覺。
脫了衣裳,商洛便鑽進了被窩,伸出手臂抱住了床上的柳湘,發現她已不著寸縷,溫暖而柔軟的感覺頓時讓他感覺好極了,鼻子裏還能聞到一股子女修身上獨有的幽香。
柳湘被商洛抱住後,動也不敢動一下,一聲不吭,隻是嬌弱的身子在輕輕發抖。過了片刻,隻聽得一陣細細索索的響動,另外兩個女孩兒也除去了衣裳,鑽進了被窩。
商洛立刻感覺到雙腳上一陣溫軟,好像是觸到了她們身上的肌膚,片刻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腳放的地方是她們各自的胸前。
“呃……誰教你們這樣的?”商洛驚奇地問。
一個女修道:“是王執事。”
商洛一瞪眼道:“扯淡!不用這樣,過來一塊兒睡。”
王秀和李隨喜兩個自宮道宗修士一夜沒睡,就呆在西梢間的耳房裏,讓值夜的自宮道宗修士和宮女在這裏裏盯著。但商洛很快就睡著了,裏麵自然沒有動靜。
“君上難道不喜歡她們仨,什麽事也沒發生?”王秀和李隨喜麵麵相覷。
李隨喜哈了一口白氣,麵團似的的臉凍得更白,他縮著腦袋說道:“恐怕君上白天太累了,沒力氣辦那事兒,咱們今晚白守了一晚上。”
王秀看了一眼李隨喜,想起此前商洛提醒他找個謀士的事,便說道:“先前君上說要懲治尚銘那貨,可沒真憑實據怕有失公正,咱家看這事還得咱們去辦,嘶……”王秀皺眉吸了口涼氣:“可最近尚銘好像規規矩矩的,咱們真不好找茬。”
說罷王秀便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李隨喜,等著他這個“謀士”出出主意。
李隨喜果然沒讓他失望,隻踱了兩步便說:“有了。”
李隨喜的腦瓜確實管用:“其實尚宗主和君上也不是認識一天兩天,君上雖說要懲治尚宗主,也就是當著二大爺您的麵說說,僅是說說而已。咱們想一下子就把尚宗主弄下去還真不容易,這事非得從長計議慢慢一步步來不可。”
王秀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心道這貨說的話和其他修士說的話就是不一樣,隨便一弄就是一套一套的,我不是正缺這樣有心思的人呢。
他忙問道:“怎麽一步步來?”
李隨喜道:“二大爺說得對,咱們內城的這些修士,沒有君上的信任能長久得了?咱們對付尚銘,就得圍繞著讓他失去君上的信任這個目的來,一次不行,還有第二次,一步步這麽做下去,總有一天君上就會懷疑尚銘心懷叵測。”
王秀不住地點頭,覺得有道理極了。
“咱們明神宮在文域修真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您瞧這宮裏宮外所行的規矩,還不是明神宮以前的老一套?還有,為什麽君上沒有殺了前明神朱癡獲?奴才想一定是君上不想擔竊取明神位之名,坐上明神位之後又不想得罪前明神宮修士,才有今天兩大文淵閣的奇怪現象。現在錦衣道宗成了西林道宗的下屬宗門,宮裏也有了玄衣道宗,不都是換湯不換藥?還有文淵閣和自宮道宗,小的把話撂這兒,遲早得重新熱鬧起來,要不君上天天這麽累著,怎麽受得了。既然君上不好得罪這些前明神宮修士,那麽君上就需要幫他做這些事的人。二大爺記得前明神宮的那些事兒吧?自宮道宗修士和明神宮的那些文修,從來都是相互看不順眼,一直在扯皮,可君上就願意看見這樣。二大爺雖是明神宮首席執事,暫時還管不到文淵閣的事,君上讓二大爺去文淵閣傳話就是趟水試著來,這也是君上最難辦的事兒,小的說得對是不對?”
王秀的高參李隨喜說的這些玩意兒已經脫離王秀的認知範圍,但他仍然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道:“姑且算你對了。”
李隨喜又低聲道:“二大爺,君上難辦的事兒現在還有一個人可以辦。”
王秀急忙問道:“誰?”
李隨喜低著頭挖著鼻孔聲地道:“朱癡獲。”
“什麽?他已經是個過氣的明神,沒有了權力,他憑什麽插手文淵閣的事。”王秀不再相信李隨喜的話了。
王秀的這個高參確實不一般,他好像看透了很多東西:“君上留著朱癡獲,又留下文淵閣那幫老混蛋,二大爺想過為什麽了嗎?君上已經架空了他們,留下他們隻是給文域修真界修士瞻仰的,有了他們文域修真界就不會起動亂。隻要君上抽出手來,倒黴的還是這幫老混蛋。所以咱們就從這方麵入手,查他尚銘是不是和明神宮修士有私交,就算他沒有,他底下那點蝦兵蝦將總跑不了。隻要查出來一件密告君上,這尚銘和明神宮修士一個鼻孔出氣,這還了得,君上不就得防著他?還有,要暗查這幫修士就要有個身份,這個身份君上不好給,那咱們隻有另辟蹊徑,找朱癡獲辦這事兒了。”
王秀想了想,高參李隨喜的話不無道理,朱癡獲這個過氣的明神是可以利用一下的。這自宮道宗修士和明神宮文修向來不和,可為什麽自宮道宗修士不能和明神宮文修和睦相處?這個王秀還真弄不清楚。
聽李隨喜這麽一說,還真像那麽回事,王秀便點點頭:“這事好辦,錦衣道宗那幫孫子散夥之後,很多投靠到了禦林宗當線人臥底,我認識幾個,讓他們暗中查查。有時間我也到朱癡獲那邊試探試探,不定還真能弄個什麽宗主當當。”
兩人在諸神殿的耳房裏密談了大半夜,到了下半夜,李隨喜討好地道:“今晚看來君上那邊沒動靜了,二大爺您先去歇著,這裏小的看著便是。”
王秀打了個哈欠,還真是犯困了,他正欲答應,卻突然想到:我好不容易能在諸神殿進出,不趁機多在君上的麵前出現和這裏的奴才混熟一些,以後也好辦事不是,隻想著睡覺可怎麽行?
他想罷便道:“每天一早君上都會起得很早,我得侍候著……這兒不錯,還燒著炭火,我睡一會兒,五更天時叫我,然後你就可以回去睡了,明天放你一天假。”
“小的明白了。”
王秀再三交代李隨喜:“明兒一定要叫我起來”這才把火盆移到一張榻旁邊,合衣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