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三章 一雙帶泥土的男修法鞋
在錢伯的帶領下,商洛來到凝香宗的後山藥園。後山有一片下了禁製的空地,方圓也就一裏左右,和商洛的藥園相比,簡直太小了。
這樣的禁製對於商洛來說,形同虛設,商洛太不就走了進去。先四下裏看了一遍,並沒有明顯被破壞的地方,禁製也沒人闖入。也就是說,盜取凝香芬梗的盜賊並不破了禁製進來的。
“你們先把昨晚發生的情況一點不漏地說一遍。”商洛吩咐道。
當下錢伯就把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商洛說了。藥園在晚上隻有一名弟子看守,這名弟子在這裏看守了十幾年了,本身並沒有什麽問題,也不會監守自盜。
這名弟子每天晚上都會在藥園探查一遍,沒啥事就回屋睡覺,第二天再探查一遍,就算交差了。
“今天早上我起來後,就發現凝香芬梗不見了。這裏的禁製都好好的,大門也是鎖上的。”那名弟子道。
“像你們藥園這種禁製,是誰都可以隨便進出,那鎖頭更擋不住高手。你們能懷疑到是我盜取了凝香芬梗,真是不服不行啊。”商洛忍不住埋怨道。
商洛的話,說的錢伯非常尷尬,不敢有任何反駁,繼續讓商洛在藥園裏探查。
藥園麵積很小,種植的也鬥是一些不入流的藥草,跟農域的種植藥草的大田沒啥區別,根本就不能入商洛的法眼。這裏唯一讓商洛惦記的,就是凝香芬梗了。
商洛站在種植凝香芬梗的地方,那裏竟然升起了一個護罩,光芒綻放。商洛隨手一揮,眼前的光罩立馬不見,麵前隻剩下光禿禿的泥土,種植的凝香芬梗卻不見了。
商洛蹲在種植凝香芬梗的泥坑邊,泥土很鬆軟,周圍還有幾個男性的腳印。
“商道友,你可看出什麽問題?”錢伯問道。
商洛什麽也沒說,反而直接向藥園外走去。錢伯不知道商洛想幹什麽,但又不敢問,跟在商洛身後也出來了。
“商道友,你一定要幫我們把凝香芬梗找到,我們凝香宗全靠它支撐著呢。”
“凝香芬梗現在還沒什麽線索,我想先去看看你們宗主。”
“商道友,現在都什麽時候了,沒有凝香芬梗,你看也是白看。”
“難道說我傳授給你們宗主的銀針止血之術不管用。”
“不是不管用,而是宗主她沒用。”
“哼!不相信就不相信,何必說那麽多理由?你放心,凝香芬梗我一定會找到的。”
商洛再次看到歐陽芬芳的時候,歐陽芬芳一點事兒都沒有。商洛這才知道,錢伯懇求他救他們宗主,並不是歐陽芬芳怎麽了,而是凝香芬梗被盜了。
“商道友,你來了?”歐陽芬芳正在修煉銀針之術,並沒有像錢伯所說的,不把銀針之術當回事。
直到現在,商洛對凝香宗的兩名執事有了更多的看法,好像這兩名執事有事瞞著歐陽芬芳。
“錢伯,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對你們宗主說。”商洛想把錢伯支開。
錢伯無奈,隻好向門外走去,臨出門的時候,轉身向商洛不停地打著手勢,那手勢一看就知道,他想讓商洛不要把凝香芬梗被盜的事說出來。
商洛點了點頭,向錢伯示意他明白,錢伯這才慢吞吞地離開了。
等錢伯離開之後,商洛向歐陽芬芳說道:“你們凝香宗,昨天夜裏有人進了後山藥園,把凝香芬梗盜走了。”
“啊,是這樣。”
商洛看著歐陽芬芳的表情:“凝香芬梗被盜,我怎麽看你一點都不急,難道說你已經知道了?”
“我是凝香宗一宗之主,我怎麽可能不知道,沒了凝香芬梗,意味著我的命也沒了。”歐陽芬芳淡淡地說道。
“那既然你知道凝香芬梗對你來說就是命,為何還如此淡定?”
“我雖然是凝香宗一宗之主,可是凝香宗落到如此地步都是我拖累的,說不好聽點,宗門弟子早就希望我死了。現在凝香芬梗被盜了,正和他們的意。”歐陽芬芳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種事,你是不是早就意識到了?是不是你死了,他們就能任選一位做凝香宗宗主?”
“是的,就算今天我死了,他們不會有任何難過,也許會慶祝一番。你沒來之前,他們不敢,可是自從你傳授我銀針之術後,他們等不及了。對他們來說,你傳授給我銀針之術,就等於斷了他們的生路。”
“那你也不能親自把凝香芬梗給毀了吧?”商洛突然說道。
歐陽芬芳一愣:“我怎麽可能去毀了凝香芬梗,我為什麽要那麽做?”
“剛才我去了後山藥園,種植凝香芬梗的光罩裏還留著淡淡的香味,那是女修身上的香味。在凝香宗,除了你可以自如地出入後山藥園,還會有誰?”
“商道友,如果是我,我何必不承認?真的不是我。如果你硬要說是一個女修進了藥園,那就是另有其他女修。”
聽了歐陽芬芳的話,商洛一句話也沒說,突然站起來,朝她的臥室走去,歐陽芬芳不解地跟著商洛進了她的臥室。
進了臥室,商洛掃視了一下屋內的擺設,目光最後落在了一張床榻之下。商洛走過去,從床榻之下將一雙沾了一丁點泥土的法鞋拿了出來,然後遞到歐陽芬芳麵前。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在藥園留下幾個腳印的法鞋。至於是不是,拿過去對比一下就知道了。”
“商道友,我的臥榻之下怎麽會有一雙男修的法鞋?”歐陽芬芳大吃一驚:“商道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沒有理由自己毀了凝香芬梗,間接要了我自己的命。”
“你剛才還說你活著是凝香宗的累贅,是包袱,你這樣做不是正和他們的意?”
“商道友,如果我想這樣做,早就這樣做了,何必要等你出現,並且還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商洛說著話,目光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過歐陽芬芳的臉,他在觀察她的表情。就此時看來,歐陽芬芳裝得都很逼真,沒露出任何破綻。如果凝香芬梗真是她自盜,那就說明她太會演了,連一點蛛絲馬跡都瞧不出來。
可是,如果不是她自盜的,而是另有其人,那麽那個人為什麽要把這事兒往她頭上栽?
想到這裏,商洛沉默了,他不能不相信歐陽芬芳所說的。如果不是她自盜,那在凝香宗內還會有誰盜了凝香芬梗?要知道一般修士盜取凝香芬梗根本沒用,凝香芬梗不是修士修煉所需的靈藥。
“如果這能不是你幹的,我一定會把凝香芬梗找出來。”商洛說完,拿著那雙男修的法鞋走了。
接下來,他又在凝香宗探查了一番,同樣也沒有一點線索,好像凝香芬梗憑空就這樣消失了。
回到客棧,商洛躺在床上,一雙手墊在後腦下,看著那雙帶著泥土的男修法鞋,各種懷疑的念頭不斷地從識海中飄過。
現在可以暫時排除歐陽芬芳,除非歐陽芬芳指使同夥去幹這種事,可是歐陽芬芳哪來的同夥,這根本解釋不通啊!
商洛一時間陷入了迷茫中,若果不是歐陽芬芳,那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