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花17
包間內,許文楓坐在一個地方喝著茶,而西言和離偌遙則坐在了離許文楓較遠的地方,兩個人都沉默不語,誰也不看誰,離偌遙和日香互相看了看對方,此時不知該不該開口,但這樣的陣勢若是許言遲遲不下來,就太僵持了,於是離偌遙隻要打破這個僵局。
“許丞相,恕我問您一個不知該不該問的問題。”
“既然不知該不該問,那就不要問。”離偌遙沒想到她如此客氣地說話,卻被許文楓給噎了回去,可這種場麵,身為“霧醉樓”的老鴇,西言怎麽可能忍下?更何況是許文楓。
西言怒氣衝衝地站起身叉著腰說:“許文楓,你少在這擺丞相的架子,這裏是‘霧醉樓’,來這的達官貴人就算官再大也得聽我這個老媽子的,你跟我的姑娘耍什麽威風?有本事跟我耍!”
“哼,潑婦。”許文楓並未理會西言,但看得出來他一直在忍讓。
可西言並不這麽覺得,見許文楓是這種態度,她更火了,指著許文楓說:“許文楓!你說誰潑婦?你個老東西,自己教不好兒子跑我這‘霧醉樓’來撒氣,你撒得著嗎?你要是不想在這呆著趁早出去,我們‘霧醉樓’不歡迎你這種隻會擺架子的官!”
西言雖然氣急敗壞,可好在聲音並不是很大,由於處於包間內,所以外麵的人並不會聽見他們的爭吵,可這回許文楓也不再忍讓了。
許文楓站起身說:“西言,你可別得寸進尺!我堂堂一國丞相,能來你這青樓之地已是你的幸事,若你再跟我這撒潑,別怪我奏明皇上封了你這‘霧醉樓’!你別以為背後有星無喜給你撐腰我就封不了你這,他本事再大也非朝廷中人,朝廷決定的事你看他管得了管不了!”
“你、你個負心漢!你給我滾出去!”西言一聽許文楓竟拿封掉“霧醉樓”來威脅她,直接就衝了過去,想要與許文楓撕扯一番,卻被離偌遙和日香及時攔住了。
“媽媽,媽媽,您別衝動吖,您這樣咱們可就真的得罪丞相了!”日香盡力拉住西言的胳膊,可西言胖胖的身體哪那麽容易被拉住呢?
於是離偌遙用自己的身體擋在西言麵前對許文楓說:“媽媽,丞相,你們就別鬥氣了,昔日的恩恩怨怨早已過去,都過了幾十年了,你們為何還要這樣折磨自己呢?”
折磨自己?是啊,當年的確雙方都有錯,或許許文楓的錯更大一些吧?若不是當年的西言那麽吸引他,他也不會差點舍棄前途每日與她混在一起;而若不是許文楓的海誓山盟,西言也不會想要用自己的家當為自己贖身。
可一切都被許文楓的父親給打破,到“霧醉樓”來要人,最後還把“霧醉樓”給毀了,導致西言變成了千古罪人,若不是後來有星無喜的扶持,她怎麽可能會有今天呢?
此時此刻,西言和許文楓都安靜了下來,日香趁機把西言拉回椅子處坐下,給她倒了茶,讓她寬寬心。而許文楓那邊,離偌遙也倒了杯茶給他,坐在離他不遠處說道:“許丞相,我知道我沒資格勸您,也沒資格問您問題,但這件事我必須得了解清楚。”
許文楓喝了茶似乎平靜了許多,語氣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說道:“想問什麽趕緊問。”
見兩邊都有所緩和,離偌遙問道:“許丞相,請問您是怎麽知道許少爺來了我們‘霧醉樓’的?難道您早就知道今日是依楠複出的日子?”
“不知。”許文楓瞟了一眼西言,然後不太情願地說:“我身為一個丞相怎會去關注青樓的情況?今日我本在下朝後去了一位官員家裏商討朝廷之事,沒想到快談完時已是遲暮時分,對方便留我下來一同進食,誰知剛要入席便有府裏的家丁來報,說是盧員外的公子找我有事,我便回了府邸。”
“盧員外?就是那個富商盧員外的公子麽?”
“正是。回去後發現是他差人來告知老夫犬子又為了牙風依楠來了此處,老夫這才前來帶他回去。”
“原來如此……”
“小姐,那個盧公子我見了,當時他似乎你們每個人的題他都有參與,而且還總是一副心高氣傲的樣子。”
“那他為何要讓家丁去通知許丞相來要人呢?他的目的何在?”
“八成就是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讓別人得到的真小人唄!”
“爹……”就在這時,許言打開門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去叫他下樓來的冬晴雲子和舒雲,剛才說到盧員外之子的事他們也都聽見了。
許言進屋後,走到許文楓跟前低著頭說:“爹,我知道您不想讓我來這裏,但今日是牙風小姐的複出日,所以……我就……”
“哼,知道不讓你來,你卻偏偏要來,你長大了,為父管不了你了,真是造孽啊……”
“嗬,還真是有什麽樣的爹就有什麽樣的兒子……”西言總是不忘了諷刺一下許文楓,呈一時口舌之快。
但既然許言已經來了,他也不想再與西言糾纏下去,“行了,既然你來了,那就跟我回去吧。”
“是,爹……”許言雖然還有些不舍,但他知道該回去了,否則他就真的沒有下一次來此地了,但走之前許言還囑咐了離偌遙一件事:“偌遙小姐,麻煩你打聽一下那個盧員外的公子究竟為何要叫我爹來找我回去,謝了。”
許言的囑咐許文楓並未說些什麽,而是瞥了西言一眼便徑直走了出去,許言也隻好叫上站在外麵守候的新堂一起回了丞相府。
許文楓走後,西言卻還坐在那裏遲遲未動,離偌遙和冬晴雲子互相看了看對方,一起走過去,離偌遙站在西言旁邊,冬晴雲子蹲下去看到西言的愁容,二人當然都知曉她這是因何而愁。
冬晴雲子手放在西言腿上說:“媽媽,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您還不能釋懷麽?”
“嗬,釋懷……如果隻是和他的感情,我哪怕不釋懷也不會那麽恨,可當年就因為我,因他,‘霧醉樓’和當時的老鴇才被毀了,若不是有星爺在背後支撐著,光憑我一人之力,何以會有今日的‘霧醉樓’呢?”
“原來媽媽並不是放不下您和許丞相的感情,而是放不下當年‘霧醉樓’被毀的事……”離偌遙拍了拍西言的肩膀,一個女人,被自己心愛的男人給拋棄了,還因此成了千古罪人,的確該恨一恨,但這種恨,又有什麽意義呢?
“嗬,我和許文楓的感情……隻當我是錯付了……”
隻當我是錯付了……這句話何止是西言對自己這樣說,離偌遙與泉希,牙風依楠與沫洛,甚至是芙月與淩波,日香與星野的小時候,哪一份感情不是錯付呢?
這句話是不是再次印證了,青樓女子就不配有自己的、真正的愛情呢?
“媽媽……”
這時,門開了,芙月扶著還有些醉意的牙風依楠站在門口,她一臉地疲憊,哪有剛才展現在客人麵前的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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