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轉2

  佟仁成來到前廳時，佟守望正在審問丫鬟房內的幾名丫鬟。


  “說吧，是誰讓你們那樣虐待冬晴雲子的？”佟守望高高在上，手中的茶杯一直轉著卻沒有入口。


  底下跪著的丫鬟每一個敢開口的，都是偷偷地看看別人，也沒人敢抬頭。


  這時，佟守望眼神示意了旁邊的家丁，那名家丁手持馬鞭狠狠地抽在了一個丫鬟的後背上，“啊！”那名丫鬟疼得大叫一聲，差點暈過去。


  家丁突然厲聲道：“還不快說！難道還想再挨一鞭嗎？”


  那家丁剛問完，便有人搶在剛才那個被打得癱軟在地上的丫鬟前麵開口道：“老爺，老爺我說。”


  風兒有些緊張地瞟了那名搶著戴罪立功的丫鬟，但礙於佟守望一直看著她們，因此隻能聽她怎麽說。


  “嗯，你說吧。”


  佟守望剛一發話，那名丫鬟便指著風兒說：“老爺明鑒，我們在丫鬟房也隻是聽命於人，風兒是丫鬟房的管事婢女，一切都是她讓我們那樣做的，今早也是她起來方便的時候讓冬晴雲子又是做飯又是打水又是倒夜壺，最後是她把腳踩在了冬晴雲子的臉上，我們、我們也隻是不敢違背她的意思才會……”


  “哼！你們不敢違背她的意思，就敢欺負我的人嗎？”佟仁成突然從門後走進來，嚇得幾名丫鬟把頭低得更低了。


  這時，剛剛那名搶著告密的丫鬟馬上轉向佟仁成，一邊磕頭一邊說：“奴婢們不敢，隻是風兒平日裏在丫鬟房就是個稱王稱霸的人，若是我們不服從她，她便會想盡辦法折磨我們，我們也是沒辦法啊！”


  “沒辦法？嗬嗬，沒辦法就能侮辱別人嗎？”說著，佟仁成搶過家丁手上的鞭子，從那名搶著告密的丫鬟開始，沒人抽了她們一鞭。


  “啊！”每名丫鬟都慘叫出來，有兩個也倒了下去，隻有風兒和其他兩名丫鬟忍著疼繼續跪著。


  “把那幾個倒下的送到奴隸市場賣掉！”


  “是，少爺。”家丁又叫來幾個人，一起將倒下的幾名丫鬟抬走了，而佟守望也沒有阻止。


  反而剛剛那個搶著高密的丫鬟被拖走時還在用盡全身力氣喊著：“不要啊將軍……我不是應該算戴罪立功的麽？我不要被賣到奴隸市場……”


  隨著她聲音的遠去，佟仁成又走到剩下的丫鬟麵前，一把抓起風兒的頭發，惡狠狠地瞪著眼睛說：“昨晚我就警告過你，可你卻不長腦子，那今天我就讓你記住一輩子！”


  說著，佟仁成一把將風兒推到地上，手上揮舞著鞭子不停地抽打著風兒，風兒被疼得滿地打滾地躲避，卻仍然被打得渾身血肉模糊。


  這時，佟守望感到頭疼地說：“好了好了，成兒，住手！”


  聽到父親的命令，佟仁成不甘心地停了下來，看著佟守望說：“爹，我知道您雖然同意冬晴雲子入府，但仍然介意她的身份，但孩兒是真的喜歡她，而且昨晚也驗證了她的確是清白之身。”


  佟仁成從懷中拿出昨晚他和冬晴雲子行房事時墊在她身下的一塊白色絲綢布，上麵的血跡證明了一切。


  佟守望見了更是頭疼，但又不肯向兒子低頭，於是很勉強地說：“就算她還是清白之身又怎樣？她的身份就不可能成為將軍府的主子，哪怕是妾侍也不可能！不過她們幾個的確是過分了，我會懲罰她們的。”


  “懲罰？您要怎麽懲罰？”


  佟仁成咄咄逼人的態度讓佟守望有些招架不住，他畢竟是越來越老了，他也明白，今後真正能為朝廷效力的，能保住他在朝堂中地位的，隻能是他這唯一的兒子，所以他並不想與佟仁成正麵衝突。


  “那你想怎麽懲罰？難道非要把她們打死不成？”


  佟守望說得對，他不可能將她們都打死，但輕罰肯定無法讓他消氣，於是佟仁成調整了自己的情緒說：“這幾個送到宮裏的洗衣房，讓她們也去受受罪，嚐嚐被被人欺負的滋味，而這個罪魁禍首，把她賣進比‘霧醉樓’低賤百倍的地方，也讓她嚐嚐被人侮辱的滋味！”


  “什麽？”聽到佟仁成要把她賣到那種地方，風兒一下就泄氣了。青樓女子雖說也屬風塵，但個個潔身自好，這個她是知曉的，可那種地方就不同了，進去便是毀了這一生。


  於是風兒跪著爬到佟仁成腳下，抱著佟仁成的腳求饒道：“少爺，少爺請您饒了我吧！我、我不要去那種地方！我不要……我不要！”


  “還由得你要不要嗎？”佟仁成一腳將風兒踢到柱子上，風兒趴在地上緩了好久，“在你欺負雲子的時候就該想到，她是我的人，難道你真以為我隻是帶她回來玩玩麽？”


  風兒用盡全身力氣又緩緩爬到佟守望腳邊，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道：“老爺，老爺我求求您了，不要把我賣到那種地方去，風兒求您了……”


  那種地方的確是女人的地獄，但佟守望了解自己的兒子，若不按照他的想法來懲罰她們，他定是會用更極端的方法，因此佟守望隻好對家丁說道：“就按少爺的吩咐辦吧……”


  說完佟守望便轉身朝著內堂走去，顯然他不想再管這些事了。


  “是，老爺。”又有幾名家丁將剩下的丫鬟們拖了出去。


  風兒被拖出去時絕望地大喊：“冬晴雲子，你這個賤人……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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