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4

  淩波走到芙月身旁，想要去拉住正在跳腳的芙月，手剛伸出去卻又收回了，隻是心疼地說：“芙月……”淩波還是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芙月，我知道不該再這麽糾纏你了，我承認我可能說話和思想都是直來直去的，可……可我是真的喜歡你……”


  芙月掙脫了淩波的手，一副帶些仇恨的眼神看著他，對於此刻的芙月來說，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她的小姐才把她拒之門外，她的小姐才會把她往外推。所以，淩波此刻對於芙月來說就是仇人。


  淩波不敢再碰她了，隻是看著她仇恨地眼神小心翼翼地說：“芙月，我知道現在你恨我，因為我，牙風小姐已經不讓你進門……”


  “你知道為什麽還不走！”芙月大喊一聲，她這一喊，有的人就到前院來看，但又都被聞聲趕來的虎子給趕走了，隨後西言也走到了樓下，靜看他們會發生什麽。


  “因為我愛你啊！我想娶你啊！”淩波也大聲了一些，他的耐心也在一點點地消失，“芙月，我不會說什麽甜言蜜語，也不像我大哥一樣會那些詩詞，但我是真的想娶你，我也真的會對你好的！”


  淩波的話並沒有感動芙月，反而令芙月更加反感，芙月大聲地朝著淩波喊著：“你不要再說了！什麽愛不愛的？你們男人的心裏根本就沒有愛！你們隻有你們自己！你大哥更是個負心漢！”


  這時，沫洛也走了上來，芙月看著他，警惕地靠在門上，但沫洛隻是走到淩波那邊聲音低沉地說：“芙月姑娘，淩波對你的心意難道你還看不出麽？若非他對你真心，怎麽可能冒著生命危險去幫你去‘將軍府’查探冬晴雲子的情況？芙月姑娘，請你好好想一想，冷靜下來好好考慮考慮，好嗎？”


  芙月靠在門上“哇哇”大哭起來，邊哭邊拍著門說：“小姐……小姐你開門啊……小姐……”芙月在外麵哭，牙風依楠在裏麵哭，兩個情同姐妹的女子卻都各自因為所愛之人所傷心，卻又絕不會舍棄彼此間的友情。


  “小姐……芙月求求你了……你就打開門吧！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撞門進去！”說著，芙月便迅速走到樓梯口，然後毫無顧忌地直接撞到了門上，隨後芙月抱著胳膊滑到了地上。


  “芙月！”淩波心疼地將她扶起，一邊檢查著她還有哪裏受傷，一邊心疼地說：“你怎麽那麽傻啊！萬一你受傷了，我可怎麽跟你家小姐交代啊！”


  “芙月！”“吱”地一聲，牙風依楠聞聲開了門，看到芙月抱著胳膊，臉上皺著眉就知道她肯定是受傷了，“來，芙月，進來我給你上藥。”牙風依楠撥開了淩波的手，自己把芙月拉進了屋子裏，關上了門。


  “淩波，今日就先這樣吧，現在她們的情緒都很不好，你再堅持下去反而會適得其反，咱們先回去，改天等她們平靜了情緒以後再來吧。”眼見牙風依楠把芙月帶進了屋子，沫洛也把淩波勸走了。


  下樓後他們看到西言似乎一直都在那裏看著，沫洛也隻是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就帶著淩波走了，而西言也沒有馬上上到樓上去，她覺得應該要給這兩姐妹一些自己的空間。


  在牙風依楠的屋裏，芙月坐在了桌邊，牙風依楠拿來了一個小籃子，小籃子裏放著一些基本的療傷藥，這還是之前胡郎中給她們備下的。“來，把袖子拉起來。”牙風依楠把芙月的袖子輕輕撩起，看到了她胳膊上的淤青。


  一邊上著藥嘴裏一邊還嘮叨著，“你呀！你就是個小傻瓜！”牙風依楠用著埋怨又心疼地語氣說著，一邊把藥粉倒一些在芙月的胳膊上，一邊輕揉著淤青的地方，芙月看著這樣的牙風依楠，眼淚又忍不住“唰唰”地掉了下來。


  “小姐……你真的打算不要芙月了麽？”芙月淚眼婆娑地看著牙風依楠，看得她也再次眼眶濕潤起來。


  牙風依楠給芙月上完藥後轉過身去收拾著東西，但實際上她是在偷偷哭泣。她抹了抹臉上的淚珠，然後回身摸著芙月的臉頰，用手指給她擦著眼淚說：“傻丫頭，我怎麽可能不要你呢？我也是怕你因為我錯過你的幸福啊……”


  “不，我想通了。”芙月突然抓住牙風依楠的手，表情嚴肅、眼神堅定地說：“小姐，我們既然已經是青樓中人，那我們就不必非要靠男人活著。如果淩波徹底放棄了我，那我今後的幸福就是你，就是媽媽，就是咱們‘霧醉樓’，我就不要什麽男人的愛了，都不是真的！”


  聽了芙月的話，牙風依楠感動之餘不禁笑出了聲，所謂“哭著哭著就笑了”就是如此吧？“叫你傻丫頭你還真犯傻啊？”牙風依楠戳了戳芙月的額頭，“首先，哪是人家淩波放棄你啊？現在明明是你要放棄人家了。再來，你隻是個丫鬟而已，就算是個青樓中人又怎樣？你總是要成親的啊！”


  “不，我這輩子都不想成親了！之前還幻想過與淩波未來的生活會是個什麽樣子，可是現在……現在我隻想和小姐、和媽媽在一起……”芙月把臉貼在牙風依楠的手上，她是真的把牙風依楠當成自己的親姐姐一樣。


  “況且……況且你看舒雲，她也是個丫鬟，最後卻落得了這樣的下場，小姐，你說我還能相信男人麽？”芙月閉上眼睛感受著牙風依楠的溫度，繼續說道：“還有小姐遇到妍秀姑娘那次，不管是她還是‘恒遠’鏢局的那些丫鬟們，她們一個個都對咱們得來曆指指點點的，就算我隻是個丫鬟，和淩波在一起後別人也不會高看我一眼，小姐你說對麽？”


  芙月還是提到了舒雲，她說得對，舒雲的確隻是一個小小的丫鬟，不會接客，不會與任何客人有什麽接觸。但就因為她出自青樓，就被人誣告並亂棍打死。


  芙月把牙風依楠說得啞口無言，自己還叫人家傻丫頭呢，其實她一點也不傻，機靈的很，有時候都看的比自己還要通透。


  “芙月啊，你一定要想好，我真的不想因為我和沫洛的事而影響你和淩波。淩波的確性子直了些，但我能看出他是真的對你好，會護著你，所以你還是要考慮清楚才好啊！下次若是他再來尋你，你可莫要再那麽衝動地鬧脾氣了，要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談。”


  “到時候再說吧！”芙月吐了吐舌頭，敷衍地說了一句，然後和牙風依楠聊起了感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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