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我當然是人工呼吸加心肺複蘇
霍胤堯聞言,清俊的眉心動了動,附在輪椅上的大手驀地收緊,骨節被攥的發了白。
該準備什麽就準備什麽,這句話隱喻著什麽,他不是不知道。
突然,一直挺直的腰背佝起,長手抵唇,猛烈的咳了起來。
“噗——咳咳!”
一張發白的俊臉,因咳嗽泛起不正常的紅。
旁邊,因震驚而怔愣的阿夫,聽到霍胤堯的咳嗽聲,快速回神過來。
他緊張的上前,“九爺,您沒事吧?”
講著話,阿夫伸手吩咐人叫顧醫生。
霍胤堯咳得比較厲害,身子隨著咳嗽聲不停的震顫。
他沒有看阿夫,抬起手,咳嗽著操作輪椅往臥室裏走。
身後,阿夫緊跟一步,跟上。
進到臥室裏,霍胤堯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繃緊的唇角動了動,大手快速操作輪椅往床邊挪。
幹淨的大床上,白辛言閉著眼睛躺在上麵。
圓圓小臉兒皮膚蒼白,兩瓣小嘴兒也沒有血色,乍一看跟死了沒什麽兩樣。
她身下的床單濕了一大片,發梢、指尖還在滴滴答答的滴著水。
室內,一切靜悄悄的,仿佛是身處冬季的暗夜裏。
霍胤堯發緊的眸子落在女孩兒蒼白的小臉兒上,附在輪椅上的大手緊了緊,鬆開。
然後,輕輕抬起,小心翼翼的將手伸到白辛言的鼻子下麵。
去探她的鼻息。
他英俊清寒的麵龐,線條繃得緊緊的,根根發白的手指停留在空中。
一秒、兩秒、三秒……
突然,皺起的眉心猛地一緊,接著又是一展。
快速側首看向門口的封澤陽,“她沒死?!”
質疑的口氣,帶著一絲欣喜,還帶著一絲不確定。
封澤陽靠在門邊上一邊解身上的扣子一邊轉頭,陰柔的目光落在霍胤堯的身上,不冷不熱的開口:
“我說她死了嗎?我是讓你該準備什麽準備什麽,被子、衣服、熱粥……最主要的是熱粥!”
這丫頭食量大,在水裏折騰這麽半天,起碼得吸溜兩碗。
霍胤堯眉心夾緊:“……”
他長指在扶手上敲了敲,輕輕咳嗽兩聲,側首吩咐:“沒聽到啊,還杵著!”
“是,九爺!”
阿夫鬆了一口氣,吩咐保鏢準備剛剛封澤陽說的幾樣東西。
保鏢離去,霍胤堯轉頭看向床上的躺著的人兒,清冷的麵上看著沒什麽表情,但心頭還有餘悸。
騰騰騰的。
很難受!
一道清冷的目光從女孩兒臉上往下滑落,看到女孩兒裸露在外的鎖骨時,眉頭又夾緊:“你對她做什麽了?”
聲音冷寒徹骨。
封澤陽不為所動,脫下身上濕漉漉的上衣,目光瞟向床上的白辛言。
嘴角動了動,突然一扯,笑得陰陰柔柔:“九爺,我做什麽了?我當然是……”
封澤陽話沒說完,臉色一變,大步上前,捏住白辛言的下巴,往一旁一扭。
待白辛言吐出一口水外,鬆開。
然後。轉眸看向霍胤堯,陰柔的眉眼帶著笑意,一字一句說:“我當然是人工呼吸……外加……心肺複蘇了!”
霍胤堯在封澤陽講完人工呼吸後,臉色就鐵青了。
狹長的鳳眸死死的盯著封澤陽。
“你看我幹嘛?你難道希望她死啊?!”
封澤陽對於霍胤堯的眼神並不在意,不冷不熱的扔下一句,抬步往門外走。
他出去沒多久,幾個黑衣保鏢帶著幹淨的被褥、衣服,還有兩個傭人來到白辛言的臥室。
兩個傭人一進到臥室,就看到霍胤堯坐在輪椅上,臉色鐵青鐵青的。
周圍氣壓低得都不敢喘大氣。
但眼下兩人要給白辛言換衣服,不得不開口。
“九爺,您……您和阿夫先出去吧,我們要給江小姐換衣服了。”
一個傭人身子壓得很低,不敢看九爺的臉色。
生怕被九爺渾身的冷氣給凍死。
霍胤堯聽聞傭人的話,睫毛顫了顫,耳尖一紅,操作輪椅出了臥室。
“九爺,江小姐這邊有傭人伺候著,您還是去換換衣服吧,這樣濕著恐怕身子受不了。”
阿夫跟著霍胤堯出了臥室,關切的提醒一句。
霍胤堯沒有應聲,側首睨了一眼阿夫,淡淡開腔:“直接回墅洋!”
“是,九爺!”
阿夫本想再說什麽,但擔心霍胤堯會發火,應了一聲,推著霍胤堯上了車。
徐家人見狀,像尾巴一樣,跟上。
這邊,傭人給白辛言換了衣服,吹幹頭發,裹了兩層被子,也直接往墅洋名邸趕去。
一回到墅洋名邸,霍胤堯就命人將白辛言安排到了自己的臥室裏。
主宅門前門後都安排保鏢護衛著。
臥室裏。
“阿嚏!”
白辛言打了個噴嚏,從夢中醒來。
反應了一會兒從床上竄起來,大眼睛忽閃忽閃,明亮的跟水中的墨玉一樣
她環視了一圈周圍。
心裏泛起了嘀咕:這不是霍胤堯的房間嗎?
她怎麽會在這裏?
這個時候,傭人推門從外麵進來,手裏端著一碗粥。
白辛言一竄從床上下來,扯住傭人的衣袖,大眼睛看著她說:“欸,黃姨,我怎麽在九爺房間裏?!九爺呢?”
她記得自己是在瀲灩莊園,被阿鬼關在了暗室裏,然後暗室裏管道爆裂,她被在水裏泡了好久,最後一腳滑倒,栽到了水裏。
意識的最後一秒,她好像喊了一個人求救……
喊誰了?
忘了!
傭人看了一眼白辛言,慌忙放下手中的粥,轉身摸了一把白辛言的額頭,說:
“燒了?哎呦,還好還好,沒燒,不然九爺得要了我的老命!”
知道白辛言沒有發燒,傭人一邊拍胸脯一邊說:“江小姐,您怕是被嚇壞了吧,不記得就不記得了,來,快,別愣著,趁熱把這粥喝了。”
白辛言被傭人催促,才覺得餓了,抱起碗吸溜吸溜喝了起來。
一邊喝一邊讓傭人講她溺水之後發生什麽。
“哪顧得著了解這個啊,您當時渾身濕透了,都差點沒了氣,急都急不過來呢?!”
傭人講著話,起身收拾餐具,說:“不過,我看著好像徐家來人了!”
“徐家?!”
白辛言一怔,“哪個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