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一十 老娘又要結婚了!
“鳳簪。紫煞要鳳簪做什麽,別和我說是寶藏和武功秘籍。秘籍有,寶藏沒有。而且在鳳羲放出消息前你們就已經盯上我了。”當初陰童死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瞄準了小妖孽送的那支寶貝了,這點我很確信。
“紫煞,他隻是想圓自己的夢。”
圓夢?我莫名的想起郝仁,他折了二十年的陽壽為的不過是想與我相守一年,而且當初提出成親的人還是我,現在我閑暇的時候總是不由得想起他的好,想起他的命一日日的縮短,想起如果沒有琉仙,那麽……我不敢想。
我也害怕想起他們說過的話,易思凡告訴我鳳羲當初在三尺籬笆地裏外跪了三天三夜,琉仙告訴我鳳羲不到三個月壽命,可是鳳羲對我隻說了一句:我想要你好好活著……
看向淺笑著的花瀲灩,我平靜的說:“鳳目攝魂用一次就縮短一年壽命。”
“他知道。”\t
他知道。\t
花瀲灩說的多麽輕,溫言細語吐字清晰,砸在我頭上就是三道悶雷,隆隆隆作響。我不明白,為什麽這年頭不要命的人這麽多,難道他們不知道隻有活著才有希望麽?
“在這世界上,有時候沒有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紫煞活不久了,沒有一個閻王活的過三十歲,他下個月二十八歲生辰。他隻是想聽書賢對他說一句話。”
那晚我坐在床頭想了很久,我仔仔細細的想,然後我很安心的合上了眼。因為我對郝仁已經說過了那句話。
但是,下次見麵一定要再說一遍。
第二天,我把簪子給了花瀲灩,他站在梅花樹下合著折扇朝我淺笑,溫柔如水,夭折的花蕾紛飛。
那副場景在我記憶中很長一段時間時時出現在我的夢裏,那時候午夜夢回,我恍惚間看見的是灩劍站在株梅花下搖著那把用我桃核雕成貔貅的紫竹扇,我總是遙遙的看見他的背影,錦衣狐裘,殷殷的紅,我盯了許久後,他忽回眸一笑,對著我說。
“小雲,我回來了。”
其實瀲灩和灩劍長的並不是十分相似,那場景也不是夭穀那般緋色漫天,可那一刻我覺得光陰重疊,今生前世的記憶混淆在一起。我曾經說過我可以分清他們,可我發現我錯了。
我遞交了鳳簪以後本想次日就帶著易思凡離開,因為再呆下去我怕郝仁有危險,也因為和花瀲灩呆在一起久了,會養成一種很不好的習慣,我會模模糊糊的想到灩劍,然後瀲灩,灩劍的分不清楚。
可是我最後還是沒走成,他們確實把易思凡放了,卻將我留了下來。
紫煞閉關要練鳳目攝魂,花瀲灩對我說叫我留下,紫煞的生辰很久沒熱鬧過了。
我想了想寫了份信交托給易思凡,叫他讓郝仁先躲起來,然後等我過去和他說一句話,易思凡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臨走卻忘了叫我還給他信。不過,其實沒什麽。木蓮說得對,歐陽英華向來懂她的心思,那封信不過是為了刺激彼此,增加新鮮感罷了。
我的肚子一日日漸大,秋日又近,院子裏的梅花有些急性子的已經開了,我偶爾折枝梅花回來泡茶。花瀲灩這個飼養主很稱職,每天三點準時送飯,外加下午茶和宵夜,手藝更是越發的不錯。
奸細的事被紫煞壓了下去,隨便找了個替死鬼出來不了了之。
花瀲灩跟我說其實這件事紫煞心裏明白是誰做的,但是現在他不會動手也不能動手,不過很快便會有結果,他還說那份信你別藏著了,心裏的小赳赳也放開,心懷心事對胎兒不好,齊青沒有懷孕。
他說著話的時候是坐在屋子外頭的躺椅上,一搖一搖的喝了杯清茶,悠閑的略帶幾分得意,調侃完我末了還不忘說一句:“你也是當娘的人了,別老是幹火那麽旺。”
我那叫肝火旺麽?
紫煞兄天天在腳底下浪叫,我晚上睡覺都難以入眠,噴點鼻血算什麽?我又不是他,整一個衣冠禽獸,居然可以義正言辭的在哪裏評論紫煞同學叫的音色,音量,音調!
反正清閑的日子過慣了,我每日彈鴿子,聽‘小曲’,時不時的寫封信給郝仁甚是愜意。正所謂酒足飯飽思淫欲,誒,不要誤會,我說的不是我,是現在和我同居的某衣冠禽獸花哥哥,某日他居然閑著無聊跑過來說了一句讓我特別天雷的話。
“阿靜,書賢說孩子都有了。讓我們在紫煞生辰上順便補個婚,算是對雙方父母有個交代。”
一個半月後,鄙人在花瀲灩的小院子裏穿戴著鳳冠霞披,冷笑笑同學一邊嗑瓜子一遍和我叨叨噓噓的說花瀲灩的好,經過一個月的磨礪,鄙人基本上可以淡定的聽,淡定的點頭,淡定的左耳進右耳出。
人如我現在可以很嚴肅的站在花瀲灩同學麵前,很嚴肅的告訴他。
花瀲灩,你丫的!你丫的……我恨你!
抓狂這個心情停留在半月前,這兩天有複發的趨勢,老娘淡定了這麽多年,又被楚玉寒洗禮過,怎麽也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再度棋逢對手的讓我胸悶氣短上一段時間。
好吧,為了讓眾位觀眾理解我的心情,我們倒帶——嘩啦!
一個半月前。
鏡頭由黑白改彩色——(你真當拍電影啊!)
事情是這樣滴,那天花瀲灩同學說了這句話以後鄙人半晌沒有回過神,木訥的看了他那張頗為漂亮的臉蛋,上麵風淡雲輕的就像是在跟我說,今晚我們一定要吃宵夜。娘的,老娘上的又不是他的車,憑什麽買他的票,我早就交過路費了!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一腳踹過去,看看是不是做夢,不過很明顯不是,因為我準備過去踹人的時候,悲劇發生了,鄙人的小腳趾撞上了木頭質量極好的桌角,我痛得直跳。花瀲灩頗為賢惠的過來扶住我,哎歎了一口氣,又搬出他很經典的一句話。
“你都是做娘的人了。”
我丫的,我磨了磨牙一口咬到他的肩膀上,報複!
他頗為淡定的給我順氣。
我很不淡定的咬完了肩膀打算開始咬耳朵,下一個目標是鼻子。事關他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作為勾欄界可能是最漂亮的一位老鴇,史上最美麗滴孟婆終於淡定的抓住了我的臉。
我惡狠狠的盯著他,堅信就算是目光我也是可殺人的!
他一臉無奈的看著我笑。
“夫人,如此善良的你忍心謀殺如此善良的為夫麽?”
我的黑線嘩啦吊完以後,青筋一條連著一條的蹦躂出來,比心跳頻率還高,目光炯炯有神。可惜饒是如此我也是在說不出,你才善良,你全家都善良的話來反駁花瀲灩。
於是我很憤怒的告訴他。
“姐姐我向來隻娶不嫁的!”
他的反應依舊很淡定,他說。
“我也是。但是木蓮前輩曾經說過,兩攻相逢必有一受,夫人不必驚慌。這種事很平常。”
“呸。”我反射性的就吐了一口唾沫,義正言辭的對花瀲灩道:“就憑你也想做攻,也不看看你那張弱受的臉,最多你也就是個貴妃受。想成為腹黑攻下輩子吧!而且,你知道什麽是攻和受麽?”
“本來不懂,看了紫煞和書賢兄忽然頓悟了。”
……
木蓮啊木蓮,你真是誤人子弟!還有紫煞,你斷袖就斷吧,表要那麽張狂!看看一本來就不怎麽大好的青年被你禍害的!我悲憤的揪起他的領口。
“瀲灩兄,你沒有聽過另一句話麽?兩受相逢,是沒有未來的!你是受,我在生理構造上這輩子是做不了攻了,所以,我們——是,沒,有,未,來,的!”
迷途中的羔羊啊,我們要早日放下屠刀,脫離苦海,阿彌陀佛!
你不知道姐姐我最雷的就是受受戀麽?
“那紫煞和書賢?”
“.……”姐姐我無語了。
第二天早晨花瀲灩帶著我去見紫煞和齊書賢的時候,我很怨恨的盯著躺在大廳上那寬廣的床塌上的紫煞同學,他當時正香肩半露,不,簡直就是裸了上半身,下身墊了一張白羊皮,身上蓋了一條白色的狐皮。
齊書賢在給他編辮子,笑的那叫一個賢惠,簡直是郝仁的翻版。我怨念極了,非常想衝過去抓著他衣領問一句:“為什麽你不是攻,你要是攻,至於怎麽麻煩麽?直接把齊書賢上了不就行了?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麽,受的感受不重要!”
其實,紫煞同學確實沒聽說過這麽一句話,更不知道很多年後,有一群名為腐女的家夥說過一句話叫,愛他就讓他作受。紫煞同學的認知裏,隻有,愛他就讓他作攻這句話。
所以,我很杯具的發現,其實我不是悲劇,而是一張擺滿杯具的茶幾。
但,更讓我受刺激的是,我第二天一覺醒來發現我昨晚上居然頭腦發熱的和某男人,雄性生物,以自身為基礎議論了一番高深的腐話題……
》..《
真是,越混越回去了,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