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殘酷的現實生活
妻子宋紅麗出了醫院,而又有一件更大事情的打擊,就要降臨到我的頭上了。
原來,在我與妻子宋紅麗結婚後的第三年,我把店鋪門麵進行擴大,因為當時我的資金,周轉不過來,我找到了一個在銀行上班的我高中時候的同學,讓他幫忙辦理了一筆貸款,抵押用我家裏一家人現在居住的一個占地三分的四層樓房,做了一個抵押,這筆貸款的期限是五年,今年四月初就到期了。
五年中,我每年都能夠按時還息錢,如果不是妻子宋紅麗突然出事,早在七個月前,我都將這筆貸款給準備好了,就等著貸款到期後,就立即還款。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妻子宋紅麗遭遇上了車禍,生命垂危,命懸一線,為了搶救妻子宋紅麗的生命,這筆準備還貸款的錢,早就被我給用做了醫藥費,花光了。
半年時間,為救妻子宋紅麗,我低價把店鋪盤給了別人;為救妻子宋紅麗,我把店鋪庫存的貨物,全部都是超低價,處理給了別人。店鋪沒了,我辭退了全部店員,因為我們之間的合同還沒有到期,我還賠付給了每個店員一大筆的合同違約金,當時,我的店鋪門麵擴大了規模,已經擁有了三十五名的店員了。
可想而知,我為了搶救妻子宋紅麗生命的艱難。
大半年住院治療的時候,為了妻子宋紅麗,爸爸媽媽還蹭著老臉,低三下四的找別人,給借了許多的錢。
如今,妻子宋紅麗雖然是保住了性命,出了醫院,而我卻是一貧如洗,背負了巨大的債務,拿什麽去還這筆貸款啊?
銀行得知我還不起貸款後,就把我告上了人民法院。
人民法院在受理銀行起訴我的案件時,經過院長的同意,考慮到這起案件的特殊性,發出公告後,決定在縣人民禮堂,進行公開的審理和宣判。
開庭當天,法庭內外,社會各界,來了許多的人在旁聽。
庭審開始了。
法庭上,得到審判長的批準,我從開始貸款,講到我現在家庭的實際情況,在我的講述中,許多的旁聽觀眾,聽到是一場飛來的橫禍,讓我的愛女管穎慘死,妻子宋紅麗生命危險,命懸一線,百多歲的慈祥奶奶氣絕身亡、死不瞑目時,都流下了同情的眼淚,審判長和銀行法定代表人,也對我一家人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
然而,法不容情,最終,法庭還是作出了將我一家人居住的房屋予以沒收拍賣,用於抵還銀行的貸款。
法院判決下來了,有許多的熱心人,不約而同的來到了我的家裏,大家商量著湊錢,幫助我度過這個難過。
這個湊,其實就是借,是需要打欠條的,我非常感謝大家的好心幫助,當我說出借款數目後,大家都沉默了。
我知道大家都想幫我這個忙,可是,這麽多的錢,無論如何,都是不好湊啊!
看到大家的表情,我明白了。
我說,非常感謝大家的好心好意,隻是我的事情,並不是一萬、兩萬、三萬、五萬可以給解決的,大家都請回吧!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想辦法解決的。
聽了我的話以後,大家都”哎”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我家。
大姐趕來了,她讓我們一家人,先到她婆家裏麵去住,然後再慢慢想辦法,解決問題。
我們簡單的收拾一下東西,就來到了大姐的婆家,住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住不下去了,為啥呢?
原來,大姐的公公婆婆,都是十分勢力的小人,以前我家風光時,他們是極力的巴結奉承,有事無事,都愛來我家,我的爸爸媽媽,待人熱情實誠,慈祥的老奶奶,更是好客菩薩心腸,大姐的公婆,每次來我家,走的時候,都會得到許多的好處,樂的二人笑逐顏開。
然而,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如今我們全家人都落了難,大姐將我們接來她婆家,這夫妻二人,看到我一家人,就仿佛是從來都不認識一樣,他們竟然拉長著一張臉,眼珠翻白,說話帶刺,指桑罵槐,活脫脫一付小人的模樣。
我的爸爸媽媽,以前都是有身份,很要麵子的人,哪裏能夠受得了這樣的窩囊氣,在大姐家隻住了一個晚上,我一家人就離開了。
二姐得知了以後,勸我一家人,都去她婆家,暫時安身。
我們一家人,本來打算不想去,架不住二姐一旁的苦苦相勸,就隨同二姐,來到了她婆家。
二姐的公公婆婆,待人還算可以,然而,二姐家裏有個奶奶,這個奶奶,是個出了名的潑婦,年輕時候,胡攪蠻纏,潑婦罵街,輕易沒有人敢招惹她,現在年齡大了,仍然是蠻不講理。
二姐本來與公公婆婆已經說過,接我一家人暫時來住幾天,她的公公婆婆,都是答應了,而且還是二姐的公公婆婆,幫忙二姐,整理好了兩間房子,讓二姐去接我們一家人。
不成想到,當我們一家人都來了後,二姐家的奶奶,竟然當麵拿出來了兩把鎖子,將這兩間房子的門,給鎖上了。
二姐問她奶奶要鈅匙,這個混賬的老太婆,竟然大吵大鬧,不但不給,而且還破口大罵,氣得我爸爸媽媽,扭過頭就走。
我背著昏迷不醒的妻子,拉著兩歲多的兒子,緊隨爸媽身後,離開了二姐家。
二姐的公公婆婆追出門來,上前規勸我們一家人留下來,不要和他媽一般見識。
我們一家人,謝絕了他們的好意,還是堅決地離開了二姐家。
我們一家人,又先回到了那個已經不能再算是我們的家裏來了。
已經到了晚上,把妻子宋紅麗放在床上後,我又把兒子哄睡著了,放在妻子的身邊,我給他們母子二人蓋上了被子。
我和爸爸媽媽,都是愁眉苦臉的坐在客廳裏,長籲短歎,一宿未眠,一直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嶽母和她的兩個兒子來了,他們讓我一家人,先搬到他們家裏去,我和爸爸媽媽慎重考慮後,謝絕了。
妻子的兩個弟弟,學校畢業後,都參加了工作,娶妻生子,我們一家人搬到他們家去住,有諸多的不便,實在是不太合適,弄不好,還會搞亂人家一家人的生活。
我和爸爸,出來找住的地方,看到了一個廢棄的窯洞,我和爸爸進去看了看,發現還可以住。
我和爸爸,一起動手,開始拾掇這個破窯洞,父子倆一起,將裏麵的爛髒東西,全部都是清理的幹幹淨淨,然後又活了些泥巴,將漏洞補好。
爸爸和我,用木板做了一個很大的大木門安上了,我們把窯洞,分成了兩半,中間撿拾了一些半截磚,壘了一堵牆,牆上開了一個小門。
我們父子倆回家,先搬來了床,再搬來了廚具,然後又搬來了衣櫃,一趟又一趟,累得人都直不起來腰了。
稍微休息一下,我把妻子宋紅麗背著,艱難的來到了窯洞裏麵,把她放在了已經隔好了的窯洞裏間擺好的木床上。
我給兩歲多的兒子,用一張木板,支了一個小床。
外間,我給爸爸媽媽支好了一張大點的木床。
我們一家人終於有了一個安身的地方了。
接下來幾天,我與爸爸,撿了許多破爛磚頭,用泥巴爛磚頭在窯洞邊上,壘了一個小房子,作為我們一家人的廚房,又把廚具,搬進了裏麵。
從此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們一家人,都過著這種半原始、半野人一般的生活。
白天,我離開窯洞,到附近的工地上找點活幹,而爸爸媽媽,卻是放下身段,帶著兩歲多的小孫子,出門去撿拾破爛,妻子交代給了嶽母照顧。
這樣的生活,一過就是三年。
三年後,我的兩個姐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們完全不顧婆家人的反對,合力出資,給我們一家人,買了一個因家裏的老人去世後,兒孫都在外地工作,沒有人居住的舊院子。
因為這個事情,我兩個姐姐,與她們的婆家,起了很大的衝突,幾乎要鬧到離婚的地步。
因為我家,我的兩位姐姐,與她們的婆家關係,搞得很是僵,尷尬死了。
不管怎麽樣,兩個姐姐,都是堅持讓我們一家人,從破窯洞裏麵,搬進了那個舊院子裏。
我們一家人,至此,才算正常的有了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有了一個家,結束了野人般的窯洞生活。
每天不管多苦,我工地幹活回家多麽的晚,多麽的勞累和疲憊,我都會堅持跟妻子宋紅麗,說一個小時左右的話,幫助妻子宋紅麗刺激神經,希望她能夠早日的蘇醒過來。